第62章 舊二十七 風暴前夕
「開……開……開！給我……」
巨樹根部中央的大門，其堅固程度不由得讓人懷疑外面是否存在空間，無論怎樣去踢，推，壓，門扉也未見得半分移動。
「天地，最初沒有生機，寒冷、廣大而又空無，人類、精靈與矮人的祖先們在赤道周圍的地域遊盪，完全不懂得語言或是文明。他們遊盪，他們廝殺，他們空無的靈魂一如那些平等的星辰，閃爍著無需闡釋的光芒，」
「洛爾蓋大人，又來打水嗎？」
「啊啊，生活所迫嘛，喂喂喂，不用幫忙的！」
「最初的變化來源於外界，一個本不屬於這裡，也絕不是曾誕生於這裡的，古老又深不可測的族群，強大的力量超乎想象，掌握各種領域的究極知識，天文物理學、神秘哲學、萬變魔法。基於只有它們自己知道的神秘的理由，禮物附著著代價，」
「哥哥？你怎麼了？弄得渾身髒兮兮的，還氣呼呼的樣子？」
「唔，沒什麼，去外面鍛煉身體了，嘿咻，哦，這我幫你吧，你去休息休息。」
「語言與文明，我們只知道禮物的模樣，但那樣便足夠了吧，遠古的賢人們肯定著，歌頌著，曾經的『慣例』皆盡崩塌，新的秩序穩固而迅速地建立起來，人與人分隔開，文明逐漸成長完善著，它漸漸踏及世界的各個角落，」
「不行，這邊出不去……洛爾蓋！」
「啊，」
「你蹲在這裡，我踩上去看看。」
「巨大密林的一片沼澤旁，如天池卻又如鏡像，而從那裡產生源源不斷的恐怖災害摧毀了他們建立起的秩序，有勇士前往一探究竟，元素騰飛之間製造出一片沸騰的灰暗，勇士打開了通往黑暗次元的大門，在那居住的是混沌難以言喻的生物，稱為魔界，
「多吃點吧，兩位？」
「嗯嗯嗯，」
「恩你個頭啊嗯！對我妹妹說聲謝謝啊嗯嗯怪！」
「只有愚蠢之人才會聲稱自己了解混沌，因為去要去定義混沌這件事的本身便是不可能也辦不到的，但可以明確的是，雙方的歷史產生無獨有偶，而雙方也皆稱對方為混沌。不管雙方是否皆為擁有著無儘力量的怪物，激戰開始，而真正的看似永恆的秩序從那時開始產生。」
「今天也要想辦法努力鍛煉，俯卧撐！」
「一二三一二三……」
「傻吧！反正夏普也不會告訴真正的提升方式做這些有什麼用？」
「對，曾經的世界就是如此，無止境的紛爭，魔界與人界之間。我們黑暗精靈一開始是被那時存在的精靈帝國驅逐出的一支叛徒，逃到魔界投奔到了強欲魔王那裡。一直生活在地下的魔王城，因此先祖們也發生了肉體與精神上的變化，成為了真正的魔族。」
「啊啊啊，小潘多拉，真可愛真可愛，」
「你這傢伙！快放開！我也摸摸！」
「問的對啦，真正的變化是勇者的出現，哦，是勇者，不是勇士哦。被神們賜福的異世界客人。魔族與類人族們一直未拿出真正的實力，因為雙方都因為這無止境的戰爭獲利良多，但不知道為何，自勇者出現后，戰爭拚命地勢頭也來越厲害啦，」
「聽說每隔一段時日都會有商隊來送物資，那時候應該是機會吧。」
「嗯。」
「誒，別嗯嗯個不停了！你不害怕嗎？」
「害怕什麼？」
「害怕，未發生的那件事，不是么，」
「勇者之力是什麼？嗯嗯，勇者出現的方式你們知道有幾種嗎？目前認為的有兩種，一是由各個帝國召喚出來，二的話，是那種附身哦，也就是說是像是野生勇者啦，原住民會獲得他們的片段記憶，或者說是前來的靈魂擁有原住民的片段記憶，哦？主上是後者的後者啊，這類人和被召喚過來的勇者擁有一樣的一些能力，具體的話——如果能去任意一個帝國，會被好好對待的，啊？主上不行啦哈哈，被發現了會被一堆冒出來的勇者討伐的。」
「現在只是我的事了哦，如果……」
「沒有如果。」
「洛哥很重要的啊。」
「關於強欲權能嗎？這相關的信息我也沒法告訴你們啊，至於為什麼，或許門徒知道的會多一些，但畢竟強欲身死已經是上千年的事了，而且，就算我知道一點點，也無法向你們解答……因為誓約的緣故。畢竟把你們關進來的人沒有那麼蠢，我只能有限度地提供你們一些幫助，」
「再試試看吧。」
「啥？」
「今天繞著鎮子再走一圈好了，」
「為什麼啊，不是找不到路出去了嗎，」
「誒，說嗯就行了你，」
「別說什麼『誒誒這不是仍然是一無所知嗎』這樣的喪氣話了，我問你們，這裡，還是不錯吧？嗯嗯？當然啊，那麼……總之啊——」
「在那天來之前，快樂地和我們生活一段時間吧——雖然無能為力，黑暗精靈族尊貴的朋友，我們的主上，能給予的就是這麼多了——說真的——我並不想執行他們的任務，按規照矩地把你們囚禁在這個藏書室哦？」
——
——
——
「開個玩笑啦，尊敬的朋友們，要一起上去嗎？」
純白的青年，的確是……善意地伸出他修長的手，
「幫到極限啦……」
。
。
。
。
「主上，你的朋友會沒事的，他們會在這裡和平的活下去，」
「……」
「黑暗精靈族會給予他們最大最大的善意，」
「……」
「明白我的意思吧……抱歉……主上……」
「嗯……明白……謝謝，」
「額，」
「謝謝你，至少。」
。
。
。
。
。
。
。
。
。
。
。
。
。
身體奇妙的怠惰沉重。
回到這場莫名其妙自己得到的裝飾良好的房間，
洛爾蓋想沉沉地倒下床一直睡去。
但精神似乎一直顫抖著。
於是便無法入睡，總而言之就是這樣。
拉上窗帘，將外面怪異圓潤的月亮與自己隔開。外面的月亮讓自己心煩意亂。彷彿打亂了自己站在的這顆星球引力平衡。總有什麼不對勁。
經歷的景象，一次又一次，像子彈般拜訪神經。
像是微小的蛆蟲生於腐肉，飢餓的餓狼咬緊獵物大腿，無法掙脫。
那麼……
「俯卧撐！！！！」
「裡面的傻子給我閉嘴！！！！」外面傳來暴怒的聲音。
「一二三一二三……」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一二你個鬼啊一二！！！！！」
本就因為精神壓力而有些虛脫的肌肉也不斷發出無聲的悲鳴，汗水溢出，夾雜著……不知是不是淚水的東西……隨後混在一起不斷滴落在自己不斷顫抖的手背上。
「又變強啦不用擔心我了，到時候應該能跑得飛快，」這句話說得很小聲，只有洛爾蓋自己能夠聽到。
安樂死，對嗎。
是嘛。
。
。
。
雖然很不甘心，
但至少，
能祝你們幸福，在這個地方。
「晚安！」
「今天有病啊你！」
「哥哥！今天怎麼這麼暴躁！」
。
。
。
。
。
。
。
。
。
。
。
。
。
。
。
我知道你在想些什麼，
但你不會死的，洛爾蓋。
格里芬握緊拳頭，面色陰沉。
我一定會保護你的！
無論用哪種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