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又是一槍

「爺爺！」沐清婉大喊，腳下奔向樓梯，朝那摔倒在地的老人跑去。

「哥，現在怎麼辦？」陸景湊到尹胤身邊問道。

尹胤望著倒地的沐爺爺身後，眉頭緊鎖。

陸景順著他的視線望過去，「怎麼了，你在看什麼？」

「沒事。」

尹胤望著靠在陰影中的樓梯欄杆上的，穿病號服但俊臉上沒半絲病態之色的，目視跟他差不多身高、神色冷漠的俊美男人，再看看伏在老人身上低聲啜泣的沐清婉，轉身道，「把人帶回去。」

「哦。都帶嗎？」

「都帶，一個不剩。」

西裝的二流子們立刻反彈，七嘴八舌地起鬨：「我們是合法的。憑什麼帶我們？」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老子才不去。吃軟飯的貨，搭上一個快破產的名媛，在這兒逞什麼能？」

「哥兒幾個，一起上，我就不信，我們干不贏這倆小白臉……」

陸景退到尹胤身邊，反射性地用後者的警帽護著心口，問道，「哥……」

就叫了這麼一聲，之後空間內再次響起震耳反饋的槍聲和天花板上的水晶吊燈砸落在地的聲音。

原本樓梯上幫著沐清婉攙扶沐澤林沐爺爺的孫媽，嚇得馬上丟開了沐爺爺，匍匐在地，雙手抱著頭瑟瑟發抖。

而沐清婉因為沐爺爺突然增加力道，而差點歪倒在地，幸而手抓住了欄杆才免於摔倒在地。

樓梯下方，手持轉輪手槍的尹胤掃了一眼樓梯上方的病號服男人，發現後者的位置好像上移了，一雙淡漠暗沉的眼，冷淡地看著眼前的一切，好似是個局外人。

明明其他人，就連吆喝著要跟警察干仗的馬尾辮和刀鋒眉都嚇得或閃或避在有遮擋的位置，甚至陸景，也下意識地躲在了他的肩后。

而那人在尹胤看過去時，也與他對視，下一秒竟然毫無徵兆地彎起了嘴角。

尹胤蹙眉，收回視線的同時，收起了手槍，對不住抽動嘴角的陸景道，「把全部人都給我帶回去。」

有了他剛那一槍的震懾，二流子們再沒有人敢出聲反對。

陸景卻是暗暗咬牙，把尹胤拉到一邊，「哥，兩萬字，你是想寫死我嗎？」

尹胤瞥他，「你是想被混混打地上新聞，還是威風一把？」

「當然是威風。」

「現在威風了，你還有什麼問題？」

陸景張張嘴，半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吶吶接下手銬，轉頭對二流子們不耐煩地道，「不想被拷著，就去警局。現在都給我站起來，排好隊，有次序地走到外面，誰也不準跑。」

二流子們哪裡還有反抗的勁兒，連嘴皮子都不耍了，默默地以刀鋒眉為基準排成了一字形的隊伍走到外面等待。

屋內，陸景看看扶著沐爺爺一步步往上走的沐清婉，對正在別槍的尹胤，「他們呢？」

「不是說了都帶。」

陸景撇嘴，「可是，我看那老頭摔倒挺可憐的，是不是應該叫救護車送醫院？」

「人家家屬都沒有打電話叫救護車，你急個什麼勁。」說著，他昂頭對樓梯上的人道，「都下來，一起去警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