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第二十一回
經過五人戮力同心的分工協作與仔細探索,幾個小時后,五人七彎八繞、九曲迴腸,仍未從這座地宮裡轉出去,反而發現這座墳墓不僅規模浩大,而且地宮內機關、溝渠、假山、陶俑、冷兵器、珠寶首飾等等,都是應有盡有,加之陪葬品普遍精緻奢華,數目還很驚人,很像古代皇室成員的墓葬。
「渭水之濱,山體之腹。哈哈哈哈哈哈!這……這莫不是秦始皇的陵墓吧?太好啦!哈哈哈哈哈——」在地宮裡逛了許久的持羅盤者,毫無徵兆的突然狂笑一聲,高呼道。
「你說什麼?你說我們現在位於始皇陵的裡面?哎呀!換做是其它普通一點的古代陵墓還好一點,這可是始皇陵啊,進來容易,可這出去不就更難了嗎?估計你還不知道吧?旅遊局早就把外面全都封鎖起來了,始皇陵是國內安全防護措施做得最好的古代陵墓,別說我們連地宮的本身構造都出不去,就算僥倖讓我們鑽出去了,也要被旅遊局設置的各道(重重)屏障給封死在這驪山山谷裡面的,插翅也難飛呀,你到底懂不懂啊?怎麼……你還笑得出來呢!」張奪聖恐慌地望著持羅盤者問道。
「為什麼我們非要出去呢?誰說要出去呀,誰說的,你說的嗎?你這個沒腦子的傻缺,這可是始皇陵啊,你到底懂不懂啊?正因為平日里想進都進不來,如今好不容易進來了,還不順帶的找些寶貝,大撈一筆?我不跟你說了,浪費我的時間,我要趕緊發大財去了。」持羅盤者心性大變,對著張奪聖說出了一番令其餘四人不敢相信自己耳朵的話。
「喂!你瘋了嗎?有這麼說話的嗎?你自己貪財(見利忘義),不要罵人家小張。」老年男子站出來責備道持羅盤者。
「道不同不相為謀,別跟我啰嗦那麼多,你們四個想走就趕快走吧,要是找到了出路不必告訴我,我會祝福你們一切平安的,反正我是不會出去的。」持羅盤者傲慢地說道,同時搶過燈具、邁起腳步,一個人向著陵墓縱深處走去。
聽到這句話,剩下的四人徹底寒心,平日里極為團結、互幫互助的五人組合,就這樣分崩離析、人心渙散了。再次印證了兩句古話,一句是「人為財死,鳥為食亡」;另一句是「畫人畫虎難畫骨,知人知面不知心」。隔著一層肚皮,患難與共的兄弟,就這樣反目成仇、翻臉不認人了。
不知過了多久,四人齊心協力又逛了地宮裡的多處角落,最終,皇天不負有心人,他們還是找到了一處出口——溝渠水流的盡頭處,那裡有一個很小的「狗洞」,通往驪山山谷的某個水潭(水塘)中,剛好夠一個成年人從洞里趴著、擠著鑽出去。
出去之後,四人便從潭水裡游著泳滑到了山體的一側,爬上了一個丘陵陡坡,走到了旅遊局設置(圍堵起來)的高不可攀的長長的柵欄旁。
「現在怎麼辦?我們好不容易找到出口,從墓裡面出來了,總不能再困死餓死在這裡吧?那樣的話,跟沒出來有什麼區別?要不,我們喊人吧?」張奪聖詢問著他的三名隊友。
「小張啊,我明白你此刻的心情,我們都清楚,你本來也不是個貪生怕死的人,我猜啊,是因為你是我們五個當中,唯一一個有家室、有兒女的人吧?由於你惦記著自己的家人,所以你自己不能有事(出事),你是這麼考慮的,對不對?」老年男人站出來幫張奪聖打圓場。
「呃……對,我是這麼想的,我希望早點回家,難道這樣有錯嗎?」張奪聖望著大伙兒再次追問道。
「張老弟,不是我們不同意喊人,而是我們是什麼身份你心裡沒個數嗎?如果我們喊人的話,旅遊局的人過來之後問我們是幹什麼的,怎麼會進到炸爛裡面來,你打算怎麼回答他們?」鑽土者老郭提醒道。
張奪聖聽完,不敢再作聲,低下了頭,繼續尋思著其它辦法。
就在這時,鑽土者老郭居然施展出了「土遁術」,只見他身體下陷如同蚯蚓一般軟著身體往土裡一鑽,從柵欄的下方土丘之中鑽了出去,到達了柵欄的另一面。
「諸位,假如你們實在沒辦法出來的話,那就還是喊吧!我還有要緊事要處理,就先走一步了。」鑽土者望著隔在他與另外三人之間的柵欄,沒心沒肺地說完這句話后,竟然也撇下了其他人,自己獨自一人揚長而去。
「郭浩!你這個畜生,虧我們還尊你為我們的頭兒(首領),沒想到也是個翻臉比翻書還快的小人!」老年男人無法再忍受心中的怒火,對著柵欄唾罵道。
「真是人心叵測,沒想到我們在地底下一起共事了這麼多年,郭浩與始皇陵裡面的那個龜孫子竟然都是人渣!裡面那龜孫子是為了霸佔(獨吞)古董和財寶,可郭浩丟下我們是為了什麼呢?我想不通。」放老鼠者老范義正嚴詞地說道。
「這還不簡單嗎?當今世上,知道『傳送門』秘密的只有我們五個人。而這個秘密本身就具有天大的價值,我猜測郭浩一定是尋找敢於(肯、情願)花大價錢購買這個秘密的買主去了,他這樣做,可以賺到的錢更是不可估量。」老年男子根據自己的人生經驗(閱歷)分析說道。
無奈之下,三人經過了一番「串供」台詞的演練與商榷(議論),最後還是大聲喊出了許多聲「救命」,附近旅遊局的警衛人員聞訊趕到,解救了他們。隨後三人被帶去了文物局,被搜了身、錄了口供,數日之後,經核查無確鑿證據證實(佐證)他們有犯罪跡象后,被全部釋放。
就這樣,三人憑藉爆棚的人品(運氣),各自有驚無險地回到了自己家中,似乎安逸、順心的過起了正常人(正行人)的日子,然而實際上他們每一天都過得心事重重、悶悶不樂,糾著的心結始終放不開,那個「驚世駭俗」的機密一直尚未得到妥善解決。
大約半年(六個月)之後,早已回到了自己家中的張奪聖邀約著他的那兩位生死與共的同伴(隊友),再一次進入到了當初第一次用大鎚砸開的天坑裡去,那個天坑,正位於密雨縣蟲洞鄉蟲洞村的亂墳崗。而他們此行(這一趟)的目的,不再是為了玩「空間穿梭」的遊戲,而是為了關閉、堵死、封鎖那道石門,不能再讓將來進入此天坑的人發現石門裡面的秘密,以免造成(惹得)社會動蕩、天下大亂。
只見三人首先進入到了石門內上次到達的那個立有多根圓柱體粗柱子的豪華殿堂,進行遮擋壁畫、掩飾圖層等一系列「格擋」工序。
三人在殿堂里整理、收拾屏風等工具的過程中,突然,正清理著牆面的張奪聖發現在與圖層相反方向的另一個牆角處,有一塊厚厚的大理石磚塊是鬆動、凸出的,張奪聖便向著角落走了過去,把大理石磚塊拉了出來,原本天衣無縫的牆體便出現了一個四四方方的窟窿,張奪聖舉著燈具往窟窿里一照,竟然發現了一卷竹簡(古書)。張奪聖隨即將竹簡抽出,翻開一看,上面用小篆體寫著多列文字,只可惜自己不認識。
「誒!你們快過來看吶,看我找到了什麼!這裡居然還有一卷竹簡。根據史料記載,華夏自東漢蔡倫發明造紙術以前,基本上使用的都是竹簡帛書,這應該是東漢以前的人寫的。」張奪聖喊叫道。
老年男人與放老鼠者老范火速趕至,老男男人接過張奪聖手裡的竹簡,仔細看了看,不一會兒,便結結巴巴地朗讀了起來:「這上面寫的字我可以辨識,『陛下在上,啟奏陛下,恕臣卑微,上達天聽。臣……薄洛已……打……打造出,小異……小異度空間陋室一邸,與大異度空間呈掎角之勢,藕斷絲連、遙相呼應。此小異度空間,可供陛下遨遊……四海,縱……橫脾闔,整個天下,涵蓋西域南越北夷中戎狄,皆掌控於陛下之手。雖……雖不及大異度空間……遊獵光陰萬載、黃曆饕餮之壯闊,亦可暢……暢行九州內外、通達無阻也。大異度空間之鑰星辰北斗令,臣必潛心督造,誓必儘快完工,斷不失期。臣薄洛……敬上。』讀完了,你們聽懂什麼了嗎,這寫的什麼意思呀?」說完,老年男子把竹簡又放回到了牆上窟窿里原處。
張奪聖與放老鼠者老范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眼瞪小眼,對於老年男人的發問,皆不出聲,也沒辦法回答。直到許久以後,驚得背心裡已是滿身冷汗的張奪聖,快速拖下了被汗水浸得濕透的衣裳,快語速地小聲說出了一句話:「快,快,快,快點,我們趕緊把這個殿堂所有的路口都封堵起來,以免郭浩哪天帶著財大氣粗的歹人進到這裡來,干一些不可估量的事。」
「我也正有此擔心,可是,這六個月的時間裡,我們也一直並未歸來。郭浩會不會中途已經帶人來過了?」放老鼠者老范反問道。
「我認為他目前還沒有來過。這一來,從圖層鑽過去以後,還指不定會到達哪裡,郭浩也未必有十足的把握,自己依舊可以安然無恙地回來。這二來,找到肯出大價錢的金主談何容易,不相信郭浩的人,或著不願出大價錢的人,郭浩都不可能把他帶來。而且,你們難道沒發現,這裡現在的樣貌,同我們六個月前第一次來到這裡時的模樣,完全沒有任何變化嗎?」張奪聖理由充分地分析道。
「嗯,小張言之有理。」老年男人表示支持張奪聖的觀點。
於是,三人一不做、二不休,把帶進來的各種道具悉數使用乾淨,把殿堂里所有能看到壁畫、圖層的位置全都擺起了屏風矩陣,好比造出了一座人造的手工迷宮,可以有效地杜絕外人闖入,即使不小心讓某人闖入了,也會繞得那人暈頭轉向,找不到北。
最後,三人再原路返回走出了通往殿堂的那條通道,使用機械的力量,將石門合攏緊閉。從今以後,任何普通的人力,將絕難將石門給推開。
三人辛苦忙碌了一整天,總算大功告成。然後出於休憩(休息)一會兒的需要,三人又進入到另外那扇敞開著的石門裡,從那邊的通道走出后,到達了一片近似於沙漠的乾燥地帶。這一層地宮裡遍地都是鬆散的沙子,空氣中沒有一滴水分,而且十分開闊、空曠,容積堪稱巨大。
「太棒了,這個空間又大又深又暗又干,詭異之程度比起另一個石門通向的殿堂,有過之而無不及,假如未來有人闖入此層空間,必定會花更長的時間來慢慢研究和探索,這樣一來,無形中就保護了我們關上的那扇石門裡的秘密,更不容易被人察覺。」張奪聖欣喜若狂地向著身邊的兩位隊友傾訴道。
「我贊同!小張的遠見卓識令老朽慚愧,我枉比你多活幾十年。」老年男人豎起了大拇指,對於張奪聖的預判稱頌道。
「太過獎了,大哥謬讚小弟了。你我之間,不必講如此生分的話。」張奪聖回復道。
「時候也不早了,今天的任務(活兒)也算幹完了,我們也都回家歇著去吧,特別是小張,家裡還有妻兒老小的,不能染家人起疑心。」放老鼠者老范說道。
隨後,三人便一起調頭回去,離開地宮,返回地面。經過石門外最靠近地表的那個通道時,還刻意屏住呼吸,以免吸入有害氣體再次陷入幻覺。
三人爬上岸(地表)后,趕緊從附近的村子里找來了四塊長方體花崗岩石板,並用刀具刻上了四句銘文(碑文),把花崗岩巨石當作碑石插在了天坑周圍,並用鐵鍬(鏟子)堆砌出了四個土丘包,一真坑,三疑冢,造此,以震懾將來到此的那些膽小的盜墓者,避免天坑(井洞)被他人發現或闖入。完成後,三人便攜手離去。
不曾料到,三人乘坐計程車(計程車)從密雨縣剛開回市區範圍時,就被七八輛轎車橫在馬路中間給攔了下來,只見,其中一輛轎車的車門很快被推開,走下來了一個年紀很輕、面相儒雅的青年人,那名青年人用極為尖銳刺耳的男高音吼叫道:「車上的人聽著,全都給我下來。我需要向你們打聽一件事,倘若回答得好,立馬放你們離開;反之,哼哼……」
計程車裡的三人迫於此人的壓力,不得不下車,張奪聖首先站出來問道:「不知這位朋友當街攔車,到底是有何貴幹呢?難道說,你們是警察嗎?呵呵,不巧啊,可惜我們三個並不是壞人(匪徒),我想你們可能是找錯人了吧?」
那名青年人不管張奪聖說了什麼話,直接不理,當即直言不諱、直奔主題地問道:「我聽說你們三個是在一起合作過多年的老夥計了,想必我的情報不會有問題吧?你們也就不必跟我裝了,都是一個道上的,你們瞞不過我的。我乃聚靈派嫡傳弟子,跟你們是一類人,乾的也是同一類事,我今天只想問你們一個問題,那個『神秘墓穴』的所在,在哪裡?至於裡面埋藏的秘密,我會親自去核查(查驗、調查)的,就不勞煩你們傾囊相告了。好了,別磨蹭了,說吧!」
張奪聖的眼珠子向著眼角的一邊移了過去,偷偷的望了望自己的隊友,看隊友有什麼暗示或眼神,同一時間,老年男人與放老鼠者老范也用同樣的眼神斜著望了望張奪聖。當下這個場合(情景),不便彼此交流(說話),一切全憑意會。
只見張奪聖沉思了一會兒,向著那名青年人回答道:「哦,呵呵,這位朋友,您真的是弄錯了,您剛才問的那是什麼,我們完全聽不懂啊,真的沒有辦法回答您。還望您行個方便,放我們過去。」
那名青年人見張奪聖仍在演戲(偽裝),便乾脆走到了老年男人的身前,說道:「不知這位老先生是否知道那個地方的位置呢?不妨說出來,我保你們三人平安無事。」
「老朽大字兒不識一個,完完全全就一土包子、鄉巴佬,你問的這啥問題,我……」沒等老年男人把話說完,那名青年人火速從腰間身後掏出來一根很粗的鐵棍(鋼棒),「唰」的一下揮舞過來,往老年男人的小腿上就是那麼一甩,「劈」的一聲,老年男人的膝蓋(髕骨)及小腿被當場打斷,立時粉碎性(脫離型)骨折,隨即往地面一摔倒地,慘叫聲(痛嚎聲)驟然響徹整條大街。
「你……你,想不到,對一個老人家你竟能下如此毒手,老子……老子豁出去了,老子跟你拼啦!」放老鼠者老范忍不下去了,握緊雙拳衝上前去準備攻擊那名青年人。
只見那名青年人閃身後撤,發號施令道:「給我上!」他身邊的所有轎車的車門便疾速被打開,衝出來幾十名隨從手下,隨從手下們衝上前來,包圍著老范,對其拳打腳踢,形成圍毆局面。
張奪聖無助地看著兩名隊友被打得遍體鱗傷、血肉模糊,只好大聲喊道:「我說,我說!我啥都告訴你,快停下,趕緊放了他們!」
那名青年人倒也挺守承諾,隨即揮手示意手下停止攻擊行為,嘴角微微一翹,說道:「早該這樣嘛,早說的話,他倆不就不用受皮肉之苦了嗎?好了,你現在說吧!」
「我要求你先把他們放走,讓他們安全回家,不許派人跟蹤他們,我跟你走,去你的地盤,慢慢地跟你說。」張奪聖強忍著心中的怒火,義憤填膺地說道。
「可以,我接受(同意)。放那兩人走。」那名青年人回應道。
只見鼻青臉腫、鼻血狂流的老范艱難地撐著手臂,爬起身,瞥了張奪聖一眼,隨後扶起剛被打斷了一條腿的老年男人,攙扶著他,一步,一步,以緩慢的步速回到了計程車上。計程車的前方已被讓出了一條道,計程車司機隨即踩油門開走了。
就這樣,在那名青年人的默許與指示下,張奪聖便被眾多的敵方手下抓上了他們(敵人)的轎車裡,跟著去了他們的地盤。
(欲知後事如何,請看下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