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佛門大會

自當初阿儺、伽葉提議派人去結交天庭和刺探東土的風俗人情以後，如來經過反覆思考後，也認為以現在天庭的情況，是十分適合釋教向東邊擴張的時機。但是人選卻沒能定下來。為了找到合適的人選去辦這兩件事，他決定召開佛門大會。隨著宏厚悠遠的鐘聲響起，在各處修行的佛、菩薩、羅漢、金剛等等一干人，都紛紛駕起祥雲趕至大雷音寺。

待所有人來到併入坐之後，如來把這次佛門大會的目的告訴了諸位：「此次本座召集爾等前來，並不是要開壇講法，而是與諸位商議一件關乎我教發展的大事。」在座的諸位都是一愣，因為以前的事都是如來一個人決定的。看來這次的事情不是太大就是太棘手，如來想找個人來分擔一下，也就是說，找個人陪他一起死。不過佛教中大多人都只愛念死經，但也有不少人有為佛門灑血拋頭的雄心壯志。在座眾人不管怎麼想，都一起開口說：「請教主說明。」如來開口道：「阿儺、伽葉，你們兩個把天庭現在的情況再說一遍。」

阿儺、伽葉兩個正在下面提心弔膽地打眼色、打手勢互相問對方到底這是怎麼一回事，卻突然間聽到如來叫他們，嚇得一抖擻，差點沒坐穩。他們連忙擦擦冷汗，站起來為大家說明了現在天庭的各種情況。等他們兩個說完以後，如來擺手示意他們兩個坐下。如來又說：「諸位可聽到了？現在的天庭，內部問題正在不斷產生，這正是我教向東邊發展擴張的好機時。自從仙界取代天界之後，『三清』又聯手除掉了鴻鈞。他們又因為互相猜忌，所以就從凡間找了個凡人來代他們管理天庭。而他們只負責在背後指指點點。可隨著玉帝的修為逐漸增長和對天庭的掌控逐漸加強，『三清』心中又開始感到害怕了。他們怕玉帝會像他們一樣欺師滅祖，謀權篡位。他們現在開始各處挑玉帝的毛病和天庭管理上的問題，想藉機打壓玉帝。但是玉帝已經開始貪戀權力了，怎麼可能會任由『三清』把他手上的權力和其附帶的一切收回去。他也借『三清』挑管理問題的時候，把一些忠於『三清』的神仙貶的貶、砍的砍……這麼一來，玉帝和『三清』已經勢同水火，雖然他們明面上還是十分和氣。可現在又出現了仙下私自下凡與凡人私定終生、結婚生子，眾神仙為了爭一點香火的蠅頭小利而大打出手，各路神仙拉幫結派，在凡間私自開宗立派等等問題，使得玉帝的位置及及可危。『三清』也開始派人去收集玉帝在位時出現的各種問題了。如果在賞罰方面，玉帝有什麼地方做得不對，那玉帝這位置也要換人了。如果玉帝被『三清』罷免，那天庭重新被他們三個整合，那東方將是鐵桶一塊，我們佛教就沒機會向東邊發展了。所以我們得現在就做出決定。如果要擴張，那我們現在乘機借著玉帝和『三清』發生磨擦的時候出手，與其中一方談好條件聯手，幹掉另一方，我們好從中獲利。如果大家不同意這次擴張的話，那就取消這次計劃。諸位覺得此事可行否？」其實如來這麼問，也是象徵性的。最終的決定權還是在如來手上。眾人也是知道會這樣，所以都選擇了保持沉默。

良久后，還是沒人答話，如來不開心了。他開始點名字，讓那人發表自己的想法。他最先點的人就是最近他話的觀世音菩薩。如來問觀音菩薩道：「觀音菩薩，你對此事可有什麼看法？」觀世音聽到如來點她名字后，她念了一句佛號，說：「弟子聽完阿儺的描述，再加上您的分析，覺得你們說的都很有道理。這次的確是我們一個難得的機會。弟子自動請纓前往東土，宣傳我教教義，讓世人知道我教是為解救他們而存在的。」

「很多。但是現在我們還沒決定是否要向東土擴張。而且人選之事，稍後再議。」如來擺手讓觀音菩薩坐下。然後他又問降龍羅漢。

降龍羅漢念了一聲佛號，道：「弟子也認為這是一次向東土傳教擴張的好時機。畢竟東土地大物博，靈丹妙藥珍品無數。若是能被我教掌控，便能讓我教的整體實力大大提升。不過我們想要向東土擴張也要一個十分充分的理由，不然『三清』和玉帝會先聯手剷除我們。弟子認為，最好的理由就是幫助他們其中一方把另一方剷除。而且剛剛佛祖您也說了，如果『三清』把玉帝罷免了以後，他們天庭整合后，將會成為鐵桶一塊。萬一『三清』不感謝我們，不買我們的賬，那怎麼辦。所以我們就只能選擇玉帝這一方了。不過我們若是助玉帝消滅『三清』。我們手上雖然有玉帝的把柄。但同樣的，玉帝手上也會有我們的把柄。這該如何是好？不如我們先坐山觀虎鬥，坐收漁翁之利。如何？」降龍羅漢直接說完了自己的看法和擔擾。在場的其他人聽了這些話以後，心中也開始擔擾起來了。

「金蟬子，看你那氣定神閑的樣子就知道你心中一定有了對策。那麼你認為這件事該如何是好？」如來見其他人的心理在聽了降龍羅漢的話后開始動搖。明白問他們也沒有什麼用。如來瞟了一眼金蟬子。他以為這名讓他忌殫的金蟬子也會像別人一樣會露出心事重重的樣子。可是卻是看到金蟬子依然安安靜靜地坐著。這讓如來心氣的氣不打一處來。心想：「我讓你在那裝樣子，裝鎮定。」如來便開口問金蟬子有何看法。

金蟬子念了一聲佛號，道：「弟子心中沒有對策。但弟子知道師尊法力無邊，心中早有定奪。所以弟子並不擔心任何事情。」金蟬子輕輕幾句話就把問題丟回去給如來了，也是在提醒眾人，如來法力無邊，心中早有準備，你們在這慌成一團有什麼意思。金蟬子這幾句話也使得殿沒緊張的氣氛平復下來。

如來聽了以後，雙眼眯了一下，深深看了一眼金蟬子。別人說這話的話，如來覺得是敷衍了事。但是從金蟬子口中說出來就不一樣了。如來就知道金蟬子已經把自己的想法看穿了。既然金蟬子這麼說了，如來也知道再問下去也沒什麼意思了。他便接著道：「不管結果如何，這幫忙玉帝對抗『三清』之事，可以一試。畢竟我們只是從旁協助，並不需要派出太多的人手。況且成與不成，我們也僅僅是折損幾個人。而我們卻可以激化玉帝與『三清』之間的矛盾。到時候天庭內戰必定會使天庭元氣大傷。我們便可趁機向東土擴張，甚至可以一舉消滅天庭。」說到這，如來看了一眼眾人的神情，看他們是否有什麼建議。他發現眾人都僅僅是靜靜地盤坐在蒲團上，都面無表情。他又問了一句：「諸位可有異議？」他其實也就是象徵性地問一下而已，不管眾人還有什麼異議，這幫助玉帝對付『三清』的事情是勢在必行的了。其實眾人心中也明白，所以都說：「一切聽佛祖旨意。」

「既然如此。本座就決定與天庭聯手了。接下來，我們商議一下應由誰去。」如來又拋出一個議題，看來是沒完了。

這時，伽葉為了表現自己，先站起來說了自己的想法，不過他這次也學乖了，不再推薦金蟬子了，而是改為推薦觀音菩薩。他說：「弟子推薦觀音菩薩。觀音菩薩觀聽世間苦難、解救眾人於苦難之中，十分了解人性人心。而且觀音菩薩的佛學造旨已不弱於眾佛，可代表我教前往天庭先與其交好。然後我們再與玉帝商議對付『三清』之事。」

伏虎羅漢不高興了。他站起來說：「弟子有異議。觀世音菩薩每天要救苦救難，哪還有多餘的時間去與玉帝商量事議。弟子認為應當由我師兄降龍羅漢擔任此事。因為我師兄降妖伏魔的本領根本不遜色於諸位菩薩。況且區區天庭只會勾心鬥角，乃是一群野蠻無知之徒。只有以絕對的武力才能讓他們心服口服。所以弟子認為，應當由降龍師兄前去。」

「南無阿彌陀佛。」彌勒佛突然開口了，說：「佛祖。弟子推薦金蟬子。金蟬子在您座下修行如此之久，法力和佛學造皆已不遜於您。他現在在我教之中就只差讓人心服口服的功績了。不然大家心中會不服。大家會認為您是在偏袒金蟬子。」

如來聽了彌勒佛的話后，看了一眼眾人的反應。發現眾人臉上都是一副認同彌勒佛觀點的神情。雖然他也明白在教中很多人不滿他這種作法，每個人心中有意見，都不服。但他從不讓金蟬子外出辦事的原因是，怕金蟬子在眾人心中的威信提升以後，會威脅到自己的地位，怕自己會被金蟬子取代。既然彌勒佛在所有人面前說出這些話，也就是表示眾人心中的不滿已經很深了。他也不好再讓金蟬子閑著。

「金蟬子。」如來把金蟬子叫起來，說道：「既然諸位都是認為我在偏袒你。那麼我只好讓他們明白本座對任何人都是平等的。不過出使天庭的任務不適合你。因為你的閱歷尚淺。所以本座決定讓你去擔負另一個任務。就是到東土凡間了解那邊的風土人情，以便我們日後的擴張工作順利進行。」其實如來是想把金蟬子往火坑裡推。他想借東土那些沒人知道的危險除掉金蟬子。因為讓金蟬子出去為佛門辦事是彌勒佛的提議，如果金蟬子出事了，他可以推得一乾二淨。隨後如來為了除掉金蟬子有任何後手的機會，他又補充道：「為了將風險減到最低，本座僅限你一個人到東土去。等我們與天庭聯手除掉『三清』以後，本座再派人去通知你回來。而且在此之前，莫要用我們佛門的神通和法術，免得暴露你的身份，這將有可能會讓你有生命危險，也會讓天庭先一步抓住我們的把柄，讓我們陷入被動之中。」如來又進一步把金蟬子的退路給封死了。

「弟子謹記。弟子一定緊記師尊囑咐與提醒。」金蟬子雙手合十道。

「那金蟬子你收拾一下就起程吧。」如來直接讓金蟬子快走了。怕到時候又有人跳出來弟金蟬子說話。

「弟子尊法旨。」金蟬子道了一聲佛號后，退出了大殿。

金蟬子離開后，如來又接著說：「剛剛諸位說的都很有道理，但你們有沒有想過。玉帝統御天庭這麼久。你們就都認為他不懂收買人心？不懂得人性？況且愛面子是神仙的通病，你們認為派菩薩和羅漢出使天庭，玉帝會想不到我們看不起他？那我們和玉帝就不能達成合作了。甚至連向東邊發展的機會都沒有了。」如來把心中的故慮說了出來。大家聽了也感覺這也確實是個棘手的問題。如來讓佛位的尊者出使天庭，又會讓天庭感覺我們極樂凈土沒人，從而又瞧不起我們極樂凈土。這樣的話，雙方又不能達成聯手合作的協議。而派菩薩果位和阿羅漢果位的尊者出使天庭，又會讓天庭感覺我們極樂凈土看不起他們。這樣，雙方還是不能合作。人就是這樣，都喜歡相互猜疑，不管是神或凡人，這種心理都沒有改變。」

這時，阿儺突然站起來說：「佛祖，為何我們不只是煽風點火，讓玉帝和『三清』先內鬥起來。等他們斗得兩敗俱傷了，我們便再以雷霆之勢將他們一網打盡。這樣豈不更好？」

這次，燃燈開口解釋道：「按你說的實行的話，如果成功便好。若不成功，玉帝便會和『三清』聯手將我們視為敵人，處處防範我們。這樣我們不是就得延遲擴張的時機了？而且我們根本就沒有時機可言。就只有這一次機會。」

這樣不行，那樣不行。眾人的情緒開心躁動起來。如來也發覺眾人心神不定，立馬念起了《波蘿蜜多心經》，使眾人心神平復下來。

如來見到眾人都沒有了主意，便說：「既然諸位沒有更好的提議，那將由本座自行決定。由燃燈佛祖為首，領著觀世音菩薩、文殊菩薩、普賢菩薩及一百羅漢，一同去天庭。代我教出使天庭。」如來這句話讓在場的所有人都驚呆了。這仗勢已經是相當於極樂凈土的一半實力了，相當空前絕後的陣勢。以往與外人結交，一般都是別人派使者過來的。雖然這次是抱著與玉帝協商合作，共同剷除「三清」而去的。但在眾人心中，僅以為去天庭交好只需一名菩薩或羅漢領隊就行了，誰知如來一開口就讓一位佛之果位的覺醒者和三位菩薩、一百羅漢領隊前往。這也體現出了如來對這次的交涉合作是多麼的重視。

雖然大夥明白如來對這次合作的重視，但還是有不少人提出異議的。反對如此大的陣仗去出使天庭。如來見眾人還是不明白，只有再次詳細地為眾人解析道：「如果我們只派一位菩薩或羅漢領隊出使天庭，會讓天庭感覺我們藐視他們，也會讓玉帝心中產生一種抵觸的心理，讓我們很難相互達成合作。如果僅讓一位佛位的尊者出使天庭，僅會讓對方感覺我們對他們的尊重，但卻沒有看到我們的實力。玉帝還是不會與我們聯手合作。只有當我們讓玉帝看到我們的實力，他才會動心與我們聯手合作。所以，我才會有此種布局安排。而我和彌勒佛與其餘一干佛、菩薩、阿羅漢等等還要坐陣極樂凈土，防止有人來犯。我擔心的是，如果天庭內部開戰，他們神仙之中的一些人為了避禍避難而遷往我們這邊來，也可能帶夾著一些不法之徒在此時乘機過來搗亂鬧事。到時候，我們極樂凈土也可能再次動亂起來。所以我們必須有人留在這裡。」

眾人聽如來剖析得如此詳細明了，心中也開始明白此次出使天庭的重要性，然後便再也沒有人提出反對的意見了。

待大會散了以後，如來單獨留下阿儺、伽葉兩人，對他們說，大雷音寺內沒人管理一切大小雜務，顯得十分雜亂，沒有系統的規章，讓他們兩個以後留在寺中打理一切。

其實大雷音寺中的一切井井有條，如來只是想找個借口培植一些親信。他對金蟬子的提防之心越來越盛了。

阿儺、伽葉聽了如來的話，心裡十分高興激動。如來不但沒有責怪他們的意思，而且還讓他們留在大雷音寺當差，他們可高興壞了。他們連忙笑哈哈地雙手合十謝過如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