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攔路無財一把刀
話說王進出了村子,還沒有到縣城,便在路途聽說皇帝駕崩,天下諸侯起兵,紛紛想著挾天子以令諸侯。驀然聽到這個消息,倒是讓王進這個曾經的朝廷命官傷感不已。不過,時至今日,他也非昔日那個只想做官的王進。身懷神仙的本源道果,以及地府的九幽令。王進覺得自己若是還把眼界局限當前,那還不如一頭撞死,也好省的整天擔心受怕會不會被黑白無常索了命。
轉眼又過三四天。這一日,王進行走在官道上,正巧碰見了一個渾身是血,書生打扮的青年踉踉蹌蹌跑來。王進骨子裡到底是個十年寒窗的讀書人,便上前問道:「這位仁兄,你為何這般狼狽?」
那書生見王進只是半大孩子,便急聲推搡道:「路上遇到了幾個攔路強人,你也快些逃命去吧。」
話音剛剛落下,一聲聲粗獷的呼喊聲便出現在山道那頭。那書生聞聲后宛如驚弓之鳥,也不顧王進了,繼續向前方逃去了。要說王進為何不逃。一方面來說,王進前世是個讀書人,也是個縣令,這心裡多少有些替天行道的念頭;這二來,這些年來,向來都是誰見到他王進跟見到鬼一樣,所以,王進倒也不怕什麼強人。幾個呼吸之間,四五名袒胸露背,扛著彎刀鐵棍的大漢便出現在王進面前。
一名大漢面目猙獰道:「小子,剛才看沒有看見一個帶傷的傢伙從這跑?」
王進不喜歡對方身上那股難聞的汗臭味,便後退幾步,惹來了一陣鬨笑。至少在那些悍匪認為,王進這半大的孩子是被自家大哥的氣勢嚇到了。王進皺眉回道:「倒是看見一個書生從這經過。」
那大漢揮手道:「追!」
王進阻攔道:「慢著。」
大漢倒是停下了腳步,看了看王進身後的柴刀,然後興趣滿滿地說道:「小子,老子看你這胎毛還沒有長齊,難道就想行俠仗義了?」
王進嘆氣道:「我看那書生已經有傷在身,想必各位大王已經教訓了他,又何必把人逼到絕路了。再者說了,那書生看起來也不是什麼有錢人,又何必浪費這個時間。」
大漢笑道:「呵呵,沒想到你這小子看著不大,說起話來倒是一套一套的。那這麼給你說吧,老子就他娘的喜歡把人逼上絕路,看著有人在老子刀下求饒的樣子。他娘的,耽誤了老子這麼久時間,小子,看你說話有點水平,想必身上應該也有不少銀子吧。」
王進錯開那要動自己包袱的手,搖頭道:「我沒有銀子。」
大漢頓時怒道:「沒錢。沒錢,你在這耽誤老子時間!」
王進心中莫名升起一股怒氣。與此同時,王進感覺到自己的眉心處漸漸有了一股陰冷的氣息,呼吸之間,那股陰冷的氣息便遍布了他的全身。離開村子之前,王進為了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煩,便用一塊頭巾擋住了眉心的那塊九幽令印記。
隨著王進身上出現的那股氣息,讓那幾名大漢皆是感覺到背後有股寒意升起。面面相覷之間,每個人都從對方的雙眼中看到了退意。這種感覺很奇怪,就好像烈日下聽了一個恐怖至極的故事。雖然覺得有些事情不可能發生,但總是避免不了去害怕。
一直同王進對話的那名大漢失去了方才那股強橫之氣,只是說道:「你,你滾吧,我不要你銀子了。」
王進緩緩抬頭,一雙眸子乍一看,如同被濃墨侵染了一樣。
剎那之間,那大漢額頭上滾落下豆大的汗珠。他下意識地眨了眨眼睛,回過神來再看,面前的王進,還是那普通半大孩子的模樣。至於所感受到的那股莫名的氣息,也從王進身上消失不見。
王進暗暗鬆口氣,心道:「險些沒有壓制住。」
這些年來,王進雖然一直都遭到了村民的鄙夷和冷落,但也從未主動回擊過。雖然其中摻雜著個人性格原因,最重要的一部分就是,王進擔心九幽令的氣息引來了黑白無常。至於每年的三月三,只是因為天地陰氣太重,他根本無法壓制住九幽令的氣息。
那大漢只覺得邪門,又看到了王進背後露出的刀柄,心中不免有些吃驚。江湖上關於某些大戶人家子弟出門歷練,扮豬吃老虎的事情,他可是沒有少聽說。想到這裡,他也不願意和王進繼續糾纏,也不說話,轉身便要走。
王進右手伸向後方,握住那手感極佳的刀柄,大聲道:「等等。我雖然沒有錢,但是有一把刀。」
那人厲聲道:「小子,你別欺人太甚。兄弟我手上也是有人命的,若是把人逼急了,老子可不管你他娘的是哪個大戶人家的公子哥。」
王進搖頭道:「想太多了,我可不是什麼大戶人家的公子哥。不過,至於你說什麼把人逼急了這些。那我就得好好和你說說了。我有一個愛好,就喜歡把人逼到絕境。」
要說王進為何轉了念頭,開始主動挑釁,還是因為他想要變強。但是這天下何其大,漫漫長路的,若是他一步步的去找機緣,恐怕得老死在這條路上。所以,王進便起了做山大王的念頭。這手下有點人,怎麼也好辦事些。歸根結底,王進上輩子官癮沒有過足,越發有點懷念當時那指點天下的感覺。雖然,這片天小了點。
熟悉的話傳入耳中,讓人聽著格外刺耳。
那大漢猛揮手中的彎刀,怒氣沖沖道:「給老子做了他!」
王進兩輩子加起來都沒有打過架,雖然殺過人,但也不是直接提刀上陣。所以,心中仍有些俱意。不過,當王進見到那些對手衝殺而來的時候,九幽令所散發的氣息,頓時就將王進心中那股俱意衝散一空。手握老瞎子所贈的柴刀,王進不退不讓,提刀就上。
雖說王進從未這樣和人短兵相接過,但是卻勝在根基不同常人,六識敏銳度自然也要超出常人。那些大漢雖然來勢洶洶,但在王進的眼中,那些大漢的怒吼聲失了氣勢,揮動利器的動作也並利索。雖然如此,但王進並未全力回擊,而是和對手來回拚鬥起來。
王進很清楚自己將來要走什麼樣的路,也很明白自己日後會遇到什麼樣的對手。十年寒窗苦讀,讓王進收益最大的一點就是:磨刀不誤砍柴工。古人誠,不我欺!
叮叮叮~
幾十個回合下,那些大漢越打越累,而王進則是越打越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