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章 死不足惜
白景寒並不是不擔心童樂瑤,而是手頭上的確有事,而且是個大事。
某別墅內。
白景寒插著口袋,看著屋內滿目狼藉,還有正坐在一旁沙發上,抱著胳膊,表情陰晴不定的唐糖。
「你想幹什麼?」白景寒面無表情的臉上,除了冷漠,再看不出其他。
「我想要什麼,你很清楚。」唐糖現在以及沒什麼顧慮了。
白家的財產,白景寒分文未得,就算計劃了用沈南煙換取白家財產,在她看來,也只是做無用功。
白景寒沒有白家,根本沒有一點用處,唐家仰仗不上白景寒,還很有可能被他分分鐘掃地出門。
唐糖現在什麼都不想要,她能堅持到現在,一直在找機會報仇,給自己出一口氣。
她的一生已經毀了,還有什麼可在意的。
「你想毀了我,想毀了沈南煙肚子里的孩子?」
想毀了白景寒是最重要的,畢竟把她變成這樣,又帶給她無盡傷害的人,非白景寒莫屬。
「不止,所有把我變得如此悲慘的人,我都想毀掉。」
白景寒冷笑了一聲,又看了看一旁的鈕筠心:「你是她的靠山?我弟弟呢,你把他至於何處?」
鈕筠心也坐在沙發上,不慌不忙地說道:「我都道歉了,白景容還是不理我,本來就是個備胎,丟了也無所謂,我只是沖著沈南煙來的,其他事,我不參與。」
「既然這樣,我沒什麼好說的,唐糖,帶著你的狗趕緊滾,你以為就這點人,你想翻出天去?」
「還好吧,你能叫來多少人,儘管招呼,這年頭只要有錢,還怕沒人出力么。」
就在這時,突然有人慌慌張張跑進來,對唐糖說:「大小姐,外面來了很多人,已經把這裡包圍了。」
「很多人?」唐糖一愣,看向白景寒,「有多少?」
「很多,應該有幾十個吧。」
唐糖有些心虛:「白景寒,你速度挺快啊。」
卻發現白景寒的臉上並沒有喜色,而是深深皺起眉。
「不是我的人。」他直言,猜想到可能是白曜辰找來了,惡狠狠地瞪著唐糖,「把白曜辰引來,這下你滿意了?」
白景寒把沈南煙帶到這座別墅時,為了避開道路監控,提前計劃了好久。
而唐糖他們二十多人,好幾輛車,就這麼大搖大擺地開過來。
白曜辰找不到才怪。
「我……」唐糖瞬間有些慌亂,可想了想,又有些釋然,「沈南煙在我們手裡,你怕什麼?」
「賤人!」白景寒突然扇了唐糖一個耳光,「你破壞了我的計劃,還想拉我下水?」
「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我們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誰都跑不了。」
「呵……」
白景寒徹底失敗了,他做了這麼多準備,計劃了好幾天,就賭在白曜辰找不到沈南煙。
現在人找來了,失去了一切要挾他的手段,放了沈南煙和殺了沈南煙,對他來說已經沒有任何意義。
自己的正牌妻子摧毀了他的計劃,而最愛的人還投靠了白曜辰。
腹背受敵,牆倒眾人推,在這一刻,白景寒算是全部領受了。
「把門關好了,沈南煙還在這,我看他們想幹什麼!」唐糖見白景寒沒有說話,只能自己想辦法。
到手的鴨子,她的這些仇人都在眼前,她做了這麼多事,不能像白景寒一樣,這點打擊就變成一灘爛泥。
「你以為區區一個門,就能擋住外面這麼多人?」白景寒是什麼都不想管了,他失敗了,已經沒有籌碼再得到任何一樣東西。
甚至還傷透了他最愛人的心。
他什麼都沒有了,的確變成一灘爛泥,他現在唯一的想法,就是能和他的瑤瑤海角天涯。
就在這時,二樓的卧室傳出一陣吵鬧聲,好像誰和誰打了起來,不一會,樓梯間傳來腳步聲,幾個人壓著沈南煙,帶到唐糖的面前。
唐糖沖白景寒聳聳肩,剛要得意,幾乎是同一時間,別墅的大門,連門帶門框,還有站在門口的兩個人,直接被撞飛了。
撞門的是一輛車,整個別墅門前變成一片廢墟,頓時塵土飛揚。
「怎麼樣,放人,還是不放?」白曜辰從車裡下來,踩在滿是磚塊和玻璃的地上,走到他們面前。
跟著進來的是聶莫君,還有鴻途和白昱城。
在門被撞開的一瞬間,唐糖他們已經尖叫著跑到另一邊。
「老公……」沈南煙看見白曜辰來了,終於鬆了一口氣。
她剛剛在二樓卧室,已經知道下面發生了什麼。
尤其在唐糖的人破門而入之後,她甚至覺得自己是死定了。
可誰想到,她剛被帶到樓下,白曜辰就開車直接把房子撞開一個洞,嚇了一跳只是小事,她知道不管發生什麼,白曜辰一定會把她救出來。
「南煙,他們有沒有傷害你?」
沈南煙搖搖頭:「沒有,我很好。」
白曜辰鬆了一口氣,沖她點點頭,示意讓她不要害怕,他一定會救她出去。
「白曜辰,沈南煙在我手上,你以為你帶的人多,就能呼風喚雨?」唐糖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冷靜了情緒,又恢復到原來的傲慢。
「景寒……」童樂瑤也跑進來,她還是滿臉血,根本來不及做包紮處理,更來不及去擦拭。
「瑤瑤,你的頭怎麼了,是不是白曜辰這個混蛋打的?」
一提起頭上的傷,童樂瑤就覺得難為情:「你先別管我的頭,你快把沈南煙放了。」
「哎呦,這小狐狸精也在啊,那太好了,我想見到的人,今天都在了。」唐糖怪笑起來,她現在已經處於瘋狂的狀態中,她只想讓眼前的人全部死在她面前,一個都不剩。
「辰哥,不關我的事,是唐糖,她說帶我來看沈南煙有多慘,我才跟著過來的,跟我沒關係。」關鍵時刻,鈕筠心立刻反了水,她心裡明白,這一次唐糖肯定是跑不了了。
唐糖冷笑了一聲:「鈕筠心,你現在知道撇清關係了?我帶來的人,不都是你找來的么,你不是比誰都希望沈南煙死在這麼!」唐糖突然走到沈南煙的面前,一把抓住她的頭髮。
而沈南煙,被兩個人拉著,根本動彈不得,只能任憑唐糖拽著頭髮。
「唐糖,你把沈南煙放了,趁我沒想要你的命之前,你最好別挑戰我的底線!」白曜辰向前一步,可看見唐糖從地上撿了一塊玻璃碎片抵在沈南煙喉嚨的時候,他不敢再向前一步。
「白曜辰,只要你再敢過來,信不信你的妻子,還有她肚子里的孩子,全都消失在你面前?」
「你敢!你不要命了?」白曜辰沒想到,沈南煙還在懷孕的事,竟然所有人都知道了。
其實瞞也瞞不住了,單看沈南煙已經微微隆起的小腹,根本瞞不住。
「你以為我現在還活著嗎?早在你娶了沈南煙,所有人都逼著我嫁給白景寒的那天,我就已經死了。」
唐糖知道她現在已經退無可退,她已經苟延殘喘了這麼久,為的就是等著這一天,和沈南煙同歸於盡。
至少,她要親手毀了沈南煙肚子里的孩子。
那是白曜辰和別的女人生的孩子。
「我那麼愛你,為了你獨自一人在國外生活了這麼多年,找你,等你,盼著你……你呢,和一個渣滓一樣的女人結婚,還和她有了孩子。」
「我的青春都奉獻給你,你一句年少無知,從沒有喜歡過我,就把我打發。」
「你有沒有想過,我是怎麼毀在你的手裡?」
唐糖越說越激動,手中的玻璃碎片,甚至深深地扎在沈南煙的肉里。
「唐小姐,在你傷害南煙之前,一切都可以回頭,如果她在你手裡傷了分毫,性質可就變了。」聶莫君比較冷靜,這種場面他已經見過無數次,甚至比現在更兇險的情況,他都能平安化解。
可關心則亂,他之前所見到的,不過是責任和工作,如今他最親的人面臨這種困境,他多少還是有些擔心。
如果沈南煙沒有懷孕,他能想出一萬種救她的方法。
而眼下,的確比較棘手。
「跟我說這些還有什麼用,你和一個死人談性質,有什麼意義?」唐糖冷笑了一聲,放開沈南煙的頭髮,突然揚起手給了她一巴掌。
「唐糖!」白曜辰真想什麼都不管,直接衝到沈南煙的面前救下她,可聶莫君都沒動,他也不敢動。
他知道,聶莫君是怕繼續激怒唐糖,會讓沈南煙更加身陷囹圄。
「怎麼,心疼了?白曜辰,你也有今天,你以前不是很高傲么,求我啊,你要是不求我,我可就繼續打了,再打可就是你的孩子了。」
「等一下!」白曜辰大喊,他知道唐糖不會收手,可唐糖叫來的那些人,或許並不希望和唐糖一起陪葬,「唐糖,你現在放了沈南煙,我不會報警,不管是你,還是你帶來的所有人,我可以保證,你們全都不會有事,我說到做到。」
「但如果沈南煙受到一點傷害,不管是她還是她肚子里的孩子,我的話就放在這了,今天,誰也別想從這裡離開!」
唐糖哈哈大笑起來:「白曜辰,都到這個時候,你還想威脅我?我今天就算是死在這裡,也要拉著沈南煙和你們的孩子給我陪葬。」
「你死了,死不足惜,你找來的這些人呢,權衡利弊,都想死在這嗎?」
白曜辰的話已經說得很明白了,如果唐糖帶來的那些人不傻的話。
「那我可管不著了。」
唐糖說完,高高的舉起她拿著碎玻璃的手,然後猛地下落,朝沈南煙的肚子,狠狠地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