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懲罰
陳晴在冷氣十足的車裡，蓋著毯子。商陸為了照顧她的情緒，給她放了輕柔的音樂。
她頭靠著車窗，思緒隨著音樂不斷飄遠，莫名的又做起以前的夢。
她被那群混混打的神識不清，怎麼到的醫院，她不知道。
她醒來的時候，宋姚一滴淚就那麼突兀的掉到了她臉上。
她趕忙哄道，「我沒事，我沒事。」一開口才知道自己的嗓子，沙啞不堪。
宋姚看她這樣，俯下身來緊緊將她抱住，淚水不一會兒就濕透了她的病服。
陳晴又是驚訝又是心酸，宋姚在她的記憶里，是很少落淚的。她從來都是個女強人，流血也不流淚的那種。
所以她伸出手去，摟住了宋姚脖子，像哄小孩似得拍著宋姚的背。
宋姚好一會才恢復了情緒，她抬起頭，惡狠狠道：「你他媽以後再也不準那麼傻了，聽見沒。」
陳晴想了一會，仔細道：「看情況。」
氣的宋姚掐了她兩把臉，陳晴忍著痛問道：「商陸怎麼樣。」
宋姚沒好氣道：「你還在關心他呢？你不看看你自個啊？」
陳晴道：「他現在到底有沒有事啊。」
宋姚又掐了把她的臉，「他啊，他能有什麼事啊。打架那麼厲害，把那群混混打的半死不活的。不過他身手那麼好，還白白讓你挨了那麼多下，真是過分。」
陳晴沉思道：「可能是我激發了他的鬥志。」
宋姚冷哼一聲，「我看他是不想在江昱晴面前丟了面子。那江昱晴回來后，他才把那群混混當沙包打呢，邊打還邊看著江昱晴，就覺得江昱晴不知道他多厲害似得。」
陳晴聽完很不是滋味，神色黯淡了下來。
她小聲說，「我覺得商陸不喜歡江昱晴。」
宋姚道：「男人誰不喜歡江昱晴啊，又漂亮又溫柔，家世又好。唉，除了范澤宇，他就是個榆木腦袋，成天只知道睡覺。」
「誰說我是榆木腦袋了。」
范澤宇此時提了飯盒進來。聽見宋姚說他，就回了嘴。
「說你榆木腦袋，你就榆木腦袋，怎麼了呢？」
「呵，也不像你，死婆娘。」
「你說誰呢？」
「對不起，對不起，我說我以前的同桌呢？」
「我沒跟你坐，你是不是膽子大了啊你。」
「沒有沒有，宋姚女王大人的命令，我可是謹遵的，你看我這不就帶了大補的雞湯來了嗎。」
陳晴看兩個人在自己面前，嘰嘰喳喳的打情罵俏個不停。拉著被子把自己的頭蓋住了，好遠離這酸臭的狗糧。
然後被宋姚從被子里刨出來，動作細柔的給她餵雞湯。
她吃完雞湯后，又在宋姚和范澤宇的唇槍舌戰中，睡了過去。
住院的五六天內，不見商陸的探望。
不過她也習慣了，畢竟是她自作多情。商陸還需慢慢感化。
這麼安慰著自己，心中的失望感卻是越來越重。
她傷好后回教室，商陸還是那麼一副無悲無喜的冷靜面容，看到她的到來，波瀾不驚。
她主動問道：「你那天有沒有事啊。」
「沒事。」
「哦。」
話題也就此為止，商陸連一句關心的話都沒有。她更加鬱悶，連帶著好幾天頹廢，也沒心情發現班級里的混混消失不見。
宋姚將飯盒重重拍到她桌上的時候，她還在酣睡。商陸在旁做著筆記，順便給她的書上勾畫出幾筆。
看到宋姚如此氣沖沖，問道：「怎麼了。」
宋姚恨鐵不成鋼道：「沒怎麼，她中午又沒吃飯，伯母托我帶的。」
商陸挑眉道：「你放這裡吧，等會我讓她吃。」
宋姚道：「她最聽你的話了。你讓她好好吃飯，別學非主流似得自殘，不然我就要削她了。」
商陸點點頭，又繼續做筆記。
等陳晴這個班級倒數的混混學生起來時，已經放學了。
教室內的人都走的差不多了，綿延餘暉透過窗扉，點躍進來。給教室里渡上了一層橙黃燭光。
她邊抱怨著宋姚怎麼走了，邊習慣性的伸懶腰。
然後打到了一側的牆？不對，哪來的牆？
轉頭望去，是商陸面無表情的臉。
商陸看她震愣的樣子，語氣平淡道：「我請你去吃飯，走吧。」
陳晴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商陸就起身走了。
她趕忙收拾書包，跟上商陸的腳步。
兩人來了一個常規飯店，找了個偏僻的位置。沈稚抱著茶杯，就看商陸在點菜單子上，劃下許多菜肴。
她驚奇道：「你點這麼多幹什麼，我們吃不完的。」
商陸輕笑一聲，「吃的完，我相信你。」
「我吃不完的，你別點這麼多了。」
她說著就要拿過點菜單子，卻被商陸眼疾手快的交給老闆。
「你吃的完的。」
商陸還是平常的語氣，卻讓陳晴生出些恐懼來。
她只好勉強道了聲，「哦。」
菜上來后，商陸又點了幾碗米飯，推到陳晴面前。
陳晴由於中午沒吃飯，飢腸轆轆。所以先開始還是吃的很開心的，但當她吃完兩碗米飯後，肚子已經撐的不行了。
她打著飽嗝，「商陸，我吃不完了。」
商陸低頭寫練習冊，「繼續吃。」
「我實在吃不完了。」
商陸微笑著抬頭，拿起自己沒動過的筷子。夾了一塊肥牛肉，餵給陳晴。
陳晴受寵若驚，張口吃了下去。
商陸道：「繼續吃。」
「啊？」
商陸又夾起菜和肉餵給她，陳晴被食物塞的鼓起腮幫。
她努力咽著食物，含糊說道，「商陸，我真的好撐啊。」
商陸置若罔聞，給她喂個不停。
她最後實在吃不下了，將頭一偏，拒絕道：「我不吃了。」
商陸也沒說什麼，只是抓住她的下巴，一口一口的給她喂。
她被迫的又吃了很多，來不及吞咽的飯菜掉到商陸手上。肚子里漲的難受，感覺食物已經堆積在了食管內。
商陸淡然自若，繼續喂。
一旁的老闆看不下去了，以為校園暴力，上前勸誡道：「同學，這，吃不下去就別吃了吧。」
商陸溫和道：「她吃的下。飯菜錢我已經付好了，還有事嗎？」
老闆看商陸一副生人勿近的樣子，猶豫了會，還是走了。
只要不影響他其他客人吃飯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