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7章 機緣巧合
魯明漢大怒：「我當是……你們為了不想他知道太多，就給他服了安神湯。誰給你們的膽量，給他喝迷魂藥？」
三七噗通跪倒在地，「奴才該死！奴才不該擅作主張，請主子責罰！」說完磕頭不止。
「公子息怒，斷臂續接術已到關鍵時刻，容不得半點差錯，公子還是運轉功法配合老朽施針才是。否則即使接上了以後也只能是擺設，握不得刀劍了。」老者左手虛扶，一股股波動肉眼可見的從掌心注入魯明漢的臂膀內，右手五指靈活的變幻著指印，枯朽的指頭宛如妙齡少女在靈巧的指舞。一根牛毫似的銀針在指法驅動下正在斷口處快速的縫合著。
魯明漢壓下心中的火氣，穩住紊亂的氣息，功法運轉，配合老者接骨療傷……
一個時辰后，老者擦了把額頭的汗珠。「大功告成。老朽號稱李十針，今天可是自己將自己的招牌給砸了。老朽自己都記不得今天施了多少個十針了。」
「哈哈！李老說笑了，尋常病症您是十針鎖命，閻王也奪不走！今天晚輩的傷勢不是不尋常嘛。現在全天下也只有您有如此手段，想那黑鳳凰，此生恐怕是永遠失去右手了。與她相比，晚輩何其幸運！再說，您李十針之名可不是救人得來的名聲，而是您殺人所得的凶名！那可是十針索命！」
看了看還在地上跪著的三七，「你！……你起來吧。你我雖為主僕，我可是一直視你為兄弟的，我也知道你是為了我好。可是，這次你是真的錯了。
李前輩之所以留在此地十年，可不是看你主子臉大，是他老人家在等一個人，一個隨時會出現在我面前的人。雖然這一等就是十年，正是十年已過，那人出現的可能就越大。
十年前，你我遇刺命懸一線，被路過的張老前輩搭救。當時他急於搭救他家後人，匆忙之下就給了我一顆玉石，隨著玉石指引，找到並守護此人十年。」魯明漢說著手裡出現一塊乳白色玉石，玉石中心有一紅一綠兩個頭尾相接蝌蚪似的發光點。「每當靠近張毅紅色光芒就越盛，三天前，我被刺客引走，當我發現中了調虎離山之計的時候，紅芒已經黯淡無光了。我知道張毅休矣，當我回到小山村，發現張毅已是無頭屍，又聽說他的頭被一個和尚給吃了！我就欲宰了那和尚給張毅殉葬。
後來卻發現了一個和張毅長得一模一樣的人，這顆玉石卻劇烈的抖動起來，以前只是發紅光，當時確是紅綠兩色齊亮。前輩，您以前見過此玉石，可知現在它為何會有如此變化？」
李十針結果玉石查探了一番，「沒錯，就是這顆。當時你拿著此玉石行色匆匆的從老朽面前經過，老朽一眼就認出此乃張景之物。早年時，我與張景在一處山上採藥相識，交流醫術相見恨晚。」李十針眼神似是回到了他青春年少的時候，「我倆插草為香，結為八拜之交。就在那天晚上，我倆在深山迷失了方向。這等事尋常也有，等到天亮自然就能分辨南北。可是，忽然出現一隻大莽蛇，所幸它無意傷人，只是將我倆逼到一處山洞。
山洞幽深，剛進去時黑暗一片，慢慢的有了點亮光，越往裡走竟然光線越強。最深處洞頂寶石亮如白晝，一座石台上有一白一青兩塊玉石，兩本書。
我選了一套針法和青玉。張大哥就收了丹法和白玉。後來我練成了索命針在江湖上闖下赫赫威名，張大哥進宮做了御醫青史留名。
我慢慢的厭倦了江湖事，隱退了。朝廷也新舊交替，張大哥也不知去了哪裡。但是我知道，他還活著。他也曾勸誡我少造殺孽，可惜我當時正意氣風發之計，以至於後來他不再聯繫我，既便他也隱退了仍未聯繫我。
後來，他的後人被龍騰設計抄家，他也沒有出現。……至於這塊玉石，老夫近年來收集天下奇聞雜記，倒是有些猜測。傳聞有一些修真門派的核心弟子都要在宗門類似的玉石上滴下精血。一旦弟子隕落，此石會有警示，或是燈滅或是玉碎。」
魯明漢道：「前輩，此玉光滅光起，該怎麼解釋？難道說……當年萬象門的預言……當年萬象門說張家有雙生子現世，皆有顛覆江山之能……」
「放屁！萬象門之所以如此說，那是想借朝廷的手滅了張家。現在來看，萬象門挑破離間的目的達到了。可是結果未必就是他萬象門願意承受的，須知，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這些年來，萬象門動不動就有高手失蹤，你怎麼看？你不會是懷疑張家的報復吧。絕對有，但，老夫敢肯定這其中必然也有皇室中人出手了。」李十針將玉石交還魯明漢手中，「你不會是猜測那天你看到的和尚是雙生子中的一位吧！」
「那該如何解釋此玉現在兩色齊亮的事實呢。」魯明漢端詳著手心的玉石，「當年，張良前輩令我以此玉石尋人，並未吩咐我可以將此玉石送給他的後人，所以，我一直沒有將之給予張毅。今天想想，他老人家也沒說不可以送給他的後人，那麼……我是不是可以將玉石給二弟呢！我看行！」
……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還是去那間茅草屋吧。」一個小蘿莉背著張易一陣風似的穿街走巷。路邊還聽到有個人在教育孩子：「你說你一個男孩子都十多歲了，端碗飯都閑累，平時屁事不想干，要不是老娘還活著，早晚餓死你，是懶死你！你看看剛才那姑娘，還沒有你高，就背著相公滿街跑了……你連個娘們都不如……」
「你才娘們呢！你全家都娘們！」小蘿莉林玉一邊腹膀一邊背著張易又回到了那間茅草屋。
沒來得及喘口氣，林玉將張易放在地上，一指點向張易心臟。然後小手又穿花蝴蝶似的在張易身上一陣亂戳。「終於可以了。那麼多血僅僅是解毒就太浪費了，現在你心臟已煉化融合了其中一滴精血，一滴本女俠利用手段弄來的酒瘋子的一滴精血。以後你就和酒瘋子一樣，百毒不侵了。」
一番勞累，林玉暈暈的，肚子咕嚕嚕叫了幾聲。餓了，又累又餓。早上到現在，已經午時過了，她還粒米沒打牙。看到旁邊那大半鍋米粥，林玉隨手就盛了一碗。涼了，很快一碗喝完。
再來一碗，「啊！人生最大的幸福，就是餓極了有一碗又一碗的米粥喝！」林玉幸福的感嘆一聲。
「可不是嘛！妹妹再喝一碗。」一個聲音在耳邊響起。
「什麼人？！」林玉大吃一驚，被人近身而不知可是江湖大忌，太不小心了。
「喊這麼大聲做什麼，嚇我一跳。幸虧我爺爺耳聾，否則，你要是嚇到他老人家，我跟你沒完。」楊高趕忙抓緊手裡的碗，面前這個小女孩看著挺漂亮，原來精神不正常，一驚一乍的。「爺爺，您看，我沒騙你吧，有人在咱家做飯，臨走了送咱們一大鍋米粥呢！」
「你先嘗嘗，能喝的話，咱就抬家裡去，讓你師父也好好吃頓飽飯。」一個衣衫襤褸的老頭步履蹣跚的走近了院子。「怎麼他們都把房子推倒了？是想建新房子嗎？蓋房子不是小事，錢上咱幫不上忙，改天咱多少幫他們干點活。鄰里之間就是這樣處的……」話沒說完，看到楊高遞來的米粥，趕快大口喝起來。
楊高剛進院就看到林玉大碗蓋著一張小臉的喝粥模樣，然後又給爺爺盛飯。現在才打量屋裡來，「師父！」楊高大吃一驚，「師父你怎麼了？」
老頭也放下了手裡的碗，「恩人在哪裡？」
林玉眼看著楊高向張易撲去，「師父？他是你師父？」
楊高看清張易的臉龐時愣住了，不認識。「可是他為什麼穿著師父的衣服？……還有……不但衣服一樣，帽子下邊漏出的頭髮也一樣。……我聞出來了……是師父……師父呼吸間也有一股煙熏味！」
張易此時已經恢復了意識，聽到了楊高說的話。心裡暗罵這孩子沒見識，連香煙都不知道，那叫煙草味。
……
「大膽侯陶！敵通大魏，禍害我府城百姓。打入死牢，秋後問斬！沒收收受賄賂所購之房產。念其家眷不知情，法外開恩，不予追究。退堂！」
程管忙勸：「大人，老侯之事或有誤會。」
「誤會，所抓之人都指認這幾天是吃他做的飯，他自己也承認了，還有什麼好說的？」
「府台大人，俺老侯不服！」
「咆哮公堂，打二十大板！」府台大人大怒。
「嘿嘿！山中無老虎，猴子稱大王。」
「姓程的，你說什麼？你莫要以為你程家在此城根深蒂固就可以藐視本官！」
「藐視你又如何？老子就不明白了，你為什麼對俘虜敵國王爺的人如此仇恨！再說，府城不是你府台大人的。府城！府城！好好的一座龍城，卻變成了無主的府城。」
「給本官閉嘴，你們都聾了不成？將通敵嫌犯侯陶關進死牢，任何人不得探視！」府台大人下完令，大袖一擺，狠狠離去。
程管也大吼一聲：「誰要是敢在牢里對老侯下黑手，老子讓你們後悔一輩子。不信走著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