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三百一十一】兩個人失眠
第311章【三百一十一】兩個人失眠-
師姑娘耳尖染上一抹緋紅,臉上更是泛著滾燙。
這男人今晚帶著一種頹感,頹的明顯。
她故意嘴角嘲諷的笑著,「傅先生,還真是入戲。」
戲。
他記得她過來的第一晚,對她說,我對你不感興趣。
她說,我也是。
確實,只是戲。
傅禮初俯在牆面的手手指修長骨節分明,不自覺的攥緊,清晰可見上面的青筋。
他從未和異性有過這種距離的接觸,看起來還透著一股子曖昧,還真是大年初一頭一回!
他清湯寡水的活了這麼多年,因為一個紅毛炸.彈,似乎打破了自己所有的原則。
忘記了從哪天起,他關注到她總是在極力隱藏的她存在感,他偶爾會忍不住和傭人打聽她在家裡的情況。
更可笑的是,他每天算計好時間,在她出門的時候回家,在她回家的時候出門,僅僅只是想偶遇兩面。
還有,他現在對未婚妻這三個字,並不排斥。
他緩緩開口問道:「你什麼時候走?」
師姑娘想也沒想,直接回道:「事情辦完了我立馬會走,傅先生這是要趕人了嗎?」
傅禮初收回手向後退了兩步,兩個人拉開一些距離,「上去吧!我幫你把手處理下。」
他隨著回到她的房間,房間很乾凈,幾乎沒什麼閑雜的物品,衣櫃里除了曾穿過的那件紅禮服醒目的掛在架子上,其餘就只有幾件簡單款式的T恤,大部分是黑色。
她在柜子里熟練的翻找出紗布,隨後坐在桌前,左手嫻熟的處理右手的傷,嘴裡還不忘調侃,「未婚夫,你現在不怕血了嗎?站在那裡好像看得很起勁?」
傅禮初想了兩秒,抬步進入坐在她的對面,將她的手拉到自己面前,消毒藥水的味道掩蓋住了那一絲腥氣,他強忍著不舒服的感覺,低頭細心的纏著紗布。
「我不是怕血,我是厭血,這是兩回事。」
她指尖很軟,安靜的躺在他的手心裡,有些涼。
害怕的情緒也許無法克服,但討厭是可以克服的,他也討厭異性,現在不也暗搓搓的坐在這幫她包紮?
兩個人圍著一個圓桌坐的很近,濃烈的酒氣撲面而來,恨不得同時抬頭,對方的臉就在自己的臉前。
師姑娘輕笑著回道:「能讓傅先生說出這種話,我是不是該覺得榮幸?」
傅禮初心知她是在調侃自己,並未表現出任何不悅,「你男人呢?怎麼不管你?」
「男人?什麼男人?陳子安?」
她閑著的手掏出一塊口香糖,丟進了嘴裡,漫不經心的咀嚼起來。
「你心裡的那個男人。」
他語氣很淡,淡到聽不出來任何情緒。
師姑娘的手一僵,背脊頓時坐的直了些,將臉別過去,不想回答。
看來,阿川說的沒錯,她心裡確實住了一個人。
她快速的收回手,將剩餘的紗布胡亂的纏了兩下,一隻手不方便牙也利用上在掌心打了一個死結。
這是嫌他動作慢了?
他真的從來沒見過活的這麼糙的女孩。
結束后,房間里只有咀嚼的聲音。
傅禮初點了支煙,靠在椅子上並沒有想走的意思,師姑娘雙腳抬起踩在椅子的邊緣,表情有些落寞。
她心裡的人?
她他媽心裡有什麼人了?
已經放棄的人,為何總要被人談起,陰魂不散嗎?!
屋內一時之間安靜下來,倒也沒有多麼尷尬。
傅禮初深吸了口煙,徐徐問道:「你在為誰做事?」
她快速嚼了兩下,「為我自己。」
「圖什麼?保命還是斂財?」
她垂下眼眸,圖什麼?
「圖一個未來。」
傅禮初看向她的側臉,好像是畫家筆下最流暢的線條,此刻的她恍惚間也帶著幾分真實。
「傅太太這個未來,夠嗎?」
師姑娘語氣充斥著笑意,同樣轉過頭對上他的眼眸,「傅先生,你不會當真了吧?喜歡上我了?我跟你說,別喜歡我,最後只是會撈得陳子安同樣的結局。」
傅禮初俯身湊過去靠近她,他的呼吸噴洒在她的臉上,語氣低緩帶著幾分醉,師姑娘下意識的想要向後躲,剛才自信慢慢的表情,略有幾分驚慌。
傅禮初看著她將自己包裝成渣女的神態,原形畢露,他見過的人只會將自己往白蓮花上包裝,還從未見過想毀了自己名聲的。
他在她面前展現出難有的笑臉,連眸光都帶著一股子深情。
師木珂:「傅禮初,你喝醉了。」
傅禮初:「沒有任何一刻比現在還要清醒,師木珂,你覺得呢?」
師木珂:「我覺得什麼?」
傅禮初:「你覺得我行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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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師木珂將傅禮初拎著衣領趕了出去,嘭的一聲把門甩上了。
關門的前一刻還罵了一句:「神經病。」
兩個在各自的屋子裡誰也沒睡,傅禮初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師姑娘則是坐起來又躺下,反覆折騰。
她挑了一個最禁.欲的男生,她以為這次不會鬧成那樣。
沒想到他竟然問自己,你看我行嗎?
艹。
問的是哪方面行嗎?
他他媽真是瘋了!
無恥!
可.為什麼失眠了呢?
她想到他幫她包紮的那種感覺,雖然以前也有很多人殷勤的對自己,可她從未感受過那種,心臟漏掉一拍的驚慌。
她自認為自己閱男無數,除了華肆.真的從未有過這樣的感覺。
想到華肆,她腦海里投影出那個出塵的臉。
那個她苦苦追隨的男人,依舊很清晰。
也許是因為他們有相同的經歷,被族人排斥,胸中一直憋著一口氣想要證明些什麼。
九爺救贖了華肆,而華肆救贖了她,還有阿怨.阿怨給了她溫暖。
她為靈之塵效力,先前只是為了報答華肆的恩情,但後來,她變成最不好管束的大靈。
她為了激怒華肆什麼事情都做,她認為,他一定會生氣。
但華肆好像沒看到一般,兩耳不聞天下事,隨她鬧,看著是一種縱容,實則就是沒有將她放心上罷了。
無論她怎麼努力,也走不進華肆的心。
他心裡只有九爺,只要九爺能回來,犧牲整個靈之塵,他死,都心甘情願。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