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丐幫震怒(二)
「韓叔,要不我們回去看看吧,我擔心……」小巷裡,劉松來回踱步,雙手緊扣,揣揣不安。
「少爺……咱們回去也幫不上什麼忙」韓栗見劉松如此著急,當下也是出言安慰道。
「恕老臣冒昧問一句,那位少俠,少爺你是如何與他相識的」
「哎呀韓叔,都什麼時候了你就一點也不擔心安兄出了意外,那麼多兵士更何況還有丐幫那個護法。」劉松焦急不已,恨不得立馬回去看看,但不會武功的他若是跑過去都不知何時了。
「少爺您放心吧,那位安少俠的武功,只怕丐幫的祁連山並不能說穩勝於他,若要全身而退,祁連山也是無力阻止的,我們在此等候消息便是。」韓栗出聲安慰道,李長安的武功他雖不知,但能以石子擊退自己,又在閣樓上輕描淡寫的打敗梁濤帶領的一干岳府精銳,祁連山武功雖高,但韓栗相信若是李長安要走,那祁連山斷然是留不住的。
劉松看著悄然升起的月亮,雙手合十,閉著眼道:「蒼天有眼,一定要保佑安兄毫髮無傷,岳文定死不死已經不重要了,一定不要讓安兄有事」
一個落地聲響起,李長安突然出現在劉松面前,著實給他嚇了一跳。
「劉兄,事情辦妥了,二位久等了。」李長安開口道。
劉松見來人是李長安,急忙上去雙手扶住肩膀,四處摸著,一邊摸一邊道:「上天保佑,安兄你沒事吧?」
李長安見劉松這般作態,有些哭笑不得,當即推開他的手道:「岳文定,已經死了,我親手殺了他,如今劉兄的心結也算是了了。」
劉松聽完,愣在原地,岳文定……死了……?
自己朝思暮想著報仇的人,就這麼……死了……?
「爹,娘!你們聽到了嗎?岳文定那惡賊,死了!死了!岳文定死了!」劉松突然抬起頭看著月亮,大喊道,幸得這個小巷沒什麼人,兩側都是一些小商鋪,不然肯定引得路人紛紛側目。
劉松說完,卻是撲通一聲跪在李長安面前,那韓栗也是撲通一聲跪了下去,老淚縱橫。
李長安沒料到劉松突然來這麼一出,趕緊伸手去扶,卻被劉松一把推開。
「安兄,你我不過萍水相逢一面之緣,愚兄一介書生,自始自終未能給安兄任何的好處,未曾想安兄不僅鼎力相助,如今更是手刃我劉府的仇人,此恩,永世難忘,劉松,敬謝!」說罷,劉鬆緩緩彎腰,重重對著李長安磕了一個頭。
韓栗道:「安少俠不圖回報,施以援手,為劉府沉冤昭雪,大恩大德,劉府上下,沒齒難忘,今後若有用得著我韓栗的地方,不管是上刀山還是下火海,韓栗絕不皺一下眉頭。」韓栗說罷也是緩緩磕了一個頭。
「快快請起!快快請起!二位行此大禮豈不是折煞了我,我與劉兄一見如故,為劉兄之人品所折服,聞劉府蒙此劫難,自當盡上一份綿薄之力,舉手之勞而已,二位何須如此!」
李長安再度伸手去扶,這次灌注了內力,硬生生將二人給提了起來。
「如今岳文定已死,梁濤等人以及岳文定在開封的勢力定然會追殺二位,二位定然是不能留在曲陽了,二位可有打算?」李長安開口問道,岳文定身為太子太傅,開封府上定然有他殘存的勢力,梁濤也只是被自己打成重傷並未死去,待得他恢復過來,岳文定開封府的勢力定然會過來接管曲陽,屆時自己一個江湖浪人他們必不敢追究,只能把怒火轉到劉松韓栗二人身上。
「少爺去何處,老臣跟著便是,老臣家中已無親人,如今倒也是樂得清閑,況且少爺不會武功,一路上難免遇到危險,老臣雖功力遠不及少俠,但也能為少爺保駕護航。」韓栗看著劉松道,如今岳文定已死,他也算是解脫了,不用再為虎作倀,至於曲陽的百姓,那就交給後來者去管吧。
「不知安兄接下來如何安排?」劉鬆開口道,如今大仇得報,自己反而是沒了目標,如今真問起自己去何處,劉松一時也沒了主意。
「我?我與那丐幫還有一些恩怨未解,自當是暫且留在定州。」
「老朽斗膽有一問,不知可否?」韓栗聽著李長安一答,便是開口道。
「韓叔但說無妨。」李長安一句韓叔倒是令的韓栗有些不自在。
「那丐幫的祁連山,可是已經被安少俠殺了?」韓栗神色一凝,便是開口道。
「不錯!」
「安兄你……你把丐幫那個護法給殺了?」劉松張大嘴巴,難以置信。
「看來老朽所料不差,想來前些日子,丐幫突然大肆調人前往欒城,也定然是和少俠有關吧。」
李長安笑了笑,不說話,卻是點了點頭。
「既然如此,老朽這就帶著少爺離開此地,避免成為少俠累贅,少俠此去,路途兇險,定要多加小心!」韓栗肅然起敬,當即一個抱拳施禮。
李長安從懷中拿出一疊銀票,交到劉鬆手上道:「這些,是方才我在那縣衙後院找到的,你們二人且留著,路上也不必風餐露宿。」
劉松看著手中銀票,一時百味雜陳,李長安卻是突然拍了拍他的肩膀,對著他點了點頭:「大丈夫仰不愧天,俯不愧地!管他江湖豪俠還是文人墨客,正所謂行到水窮處,坐看雲起時,今日一別,不知何時再見,劉兄,韓叔,保重!」
一個抱拳,李長安便是一個跳躍,消失在了月光之下。
「行到水窮處,坐看雲起時!安兄,保重!」劉松對著李長安消失的方向再度鞠了一躬。
轉過身,走了兩步,劉松頭也不回道:「韓叔,咱們走吧,離開這是非之地,安兄在江湖之上孤身一身馳騁,我也不能坐以待斃,假以時日,我劉松也要為安兄盡上一份綿薄之力!」
這一刻,韓栗覺得那個意氣風發,器宇軒昂,一桿毫錐便可翻江倒海的劉家少爺,又回來了。
夜色中,李長安在淡淡的月光下疾馳,如今祁連山已死,這個曲陽的丐幫分壇群龍無首,正是空虛之時,此時不動手更待何時,想到此,便是向著丐幫分壇方向而去。
李長安並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對丐幫有如此大的仇怨,實際上鑄劍山莊一戰,與丐幫並無干係,若說有天大的仇怨自然是談不上,但或許是因為庄雪顏意圖殺自己,王友公又欲奪劍,加之雷梟的殞命方才令得他對這幫派百般不爽。
不管了,開工沒有回頭箭,既然丐幫不給自己活路,那自己就和他們鬥倒底罷。
青州,劍靈山。
幾名武當弟子外出遊歷至此,欲上劍靈山討教一番。
行至山腳,見山門緊閉正欲離開。
「等等師兄……」一名弟子突然開口道。
「怎麼了?」
「你們看那劍靈山上!」眾師兄弟抬頭望去,劍靈山山靈氣全無,禿鷲盤旋,烏雲密布。
「劍靈山之靈氣,雖比不上我武當山,但也不會如此微弱全無,如今山門緊閉,雜草叢生,禿鷲盤旋,只怕是山上有情況發生。」弟子當即道。
其餘武當弟子點了點頭,此話不無道理。
「既然我等遠自武當而來,劍宗一向自詡為劍道正宗,師尊也不止一次在我等面前稱讚劍宗天罡劍陣之精妙,我等不上去見識一番,豈不是可惜?」一名弟子當即開口道,臉上充滿了戰意。
「可是……」一名弟子猶豫不決。
「怎麼了,劉師弟?」
「我等未經允許,擅創山門,是否不妥?」
「哼!我看你就是膽小,這劍靈山山門緊閉數月,誰知道在裡面幹嘛,你看這山上,指不定在修鍊什麼邪功,除魔衛道乃我武當弟子之責,再說了,即便是劍宗降罪下來,也斷然不會為難我等武當弟子!」充滿戰意的那名弟子臉上滿是不屑,說罷便是抬腳邁步就往劍靈山上走去。
「王師兄!」「王師弟!」
「哎!這傢伙,沒辦法,大家跟上,咱們原來是客,劍宗想必也不會太過為難咱們,倘若到時候劍靈山怪罪咱們,就見機行事,切莫得罪了別人。」為首的武當弟子囑託道。
「是!師兄!」眾弟子連聲應下,便是拔腿往劍靈山上而去。
定州,曲陽,丐幫分壇。
李長安並不願意濫殺無辜,更不想欺負這些功力低微的丐幫弟子,一拳打下了丐幫曲陽分壇的牌匾后,見眾丐幫弟子湧出來怒目而視,他也懶得和對方這些嘍啰廢話,內力涌動便是突入了人群之中。
「啊!」「砰!」「砰!」人影紛飛之下,李長安如入無人之境,對付這些嘍啰,「分筋錯骨手」那是再合適不過了,慘叫聲響徹夜空,僅僅一柱香的時間,丐幫曲陽分壇的數百弟子皆是被李長安折斷了關節,揉碎了筋脈。
拍了拍手,李長安拔出孤心劍,在打碎的牌匾上刻下了一個「安」字,便是揚長而去,消失在月色中,留下一眾哀嚎的丐幫弟子和殘破的丐幫分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