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我曾那麼奢望過
當年?
白洛珂有些慌神。
當年發生了什麼,她已經許久不曾像別人提起過,但這麼多年,她從未忘記,當年白家的那些人,帶給她那些無法磨滅的痛。
她媽媽,那樣一個溫柔善良的人,一直過得與世無爭,從未傷害過她人。卻被白業國和白薇他們,害的屍骨無存。
這次回來,她就是要讓白家的那些人,為當年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而且,是慘痛的代價。
「你在想什麼?」見白洛珂陷入沉思,唐臻忍不住的催促著問著。
或許他的心裡,還存在著微小的期待,期待當初他所知道的一切,都是假象,或許白洛珂是有什麼不得已,所以才那樣對他呢。
但唐臻明白,他只是不能明白,當年明明……白洛珂為什麼要那麼做?
白洛珂收斂心神,抬眼毫不畏懼的看著唐臻,看著他帶著怒色的臉龐,淡淡的說著:「當年的事情都已經過去太久,我已經記不得了。唐先生沒事的話,我就先回去了。」
說著,從沙發上站起來,想要朝著門口走去。
只是白洛珂剛剛走了一步,便聽見唐臻在背後說道:「當年你說喜歡我,是騙我的吧?」
一定是騙他的!
唐臻這麼多年,一直這樣相信著。如果不是騙他的話,為什麼才對他告白不就,就宣布和陸正行訂婚了?
在唐臻看來,白洛珂就是一個玩弄別人感情的女人,不值得信任和相信。
當年喜歡唐臻,她是真心的。
白洛珂扯了扯嘴角,卻怎麼也扯不出一個弧度來。
即便是現在,她白洛珂的心中,依舊有唐臻的位置,只是時過境遷,發生了那麼多的事情,她怎麼還敢相信愛情,還敢相信男人?
白洛珂不知道怎麼回答唐臻的話,於是沉默的抿了抿唇瓣,抬腳朝著門口走去。
行走的速度很快,因為她想要逃,落荒而逃。
看著白洛珂像是逃走的背影,唐臻心中的怒火徹底被牽引了出來,他的問題,似乎已經不需要回答了。因為答案是如此的明了。
就在白洛珂打開門想要走出去的那一秒,唐臻忽然出現在她身後,按住門關了回去。
唐臻將白洛珂壓在門上,眼神帶著怒氣的盯著白洛珂,質問道:「為什麼?」
「當年你究竟想要從我這裡得到什麼,才假意說你喜歡我?」唐臻咬著牙,發狠的問著。
白洛珂輕咬貝齒,努力的平復著因為唐臻而一直顫動的心臟,她無法回答唐臻的問題。因為當年,她的心意是真的。
現在……如果沒有那件事,她想,她也許會在奢求一番吧。
可是,一切都回不去了。她已經配不上唐臻了。在她心中,唐臻是如此的優秀完美,那是她生命里山藥的光,如今已經墜入深淵的她,滿身淤泥,又怎麼配得上,一身光芒的唐臻。
白洛珂使勁的推開唐臻,勾唇努力的扯出不屑的笑容,說道:「唐先生,事情都過去那麼久了,你現在才問,不覺得很無趣嗎?」
唐臻猛地一掌拍在門板上,掌風帶著怒氣從白洛珂的耳畔擦過。
白洛珂只聽見唐臻附在她的耳畔,聲音嘶啞的說道:「告訴我,為了什麼!」
語氣雖輕,但白洛珂絲毫不懷疑,唐鎮下一秒能如野獸般將她撕碎。
感受到唐臻語氣里的堅決,今天如果她不給他一個答案,恐怕就走不出這扇門了吧。
無所謂了。白洛珂這樣笑著,然後說道:「唐先生,你根本用不著問我要答案。這麼多年圍繞在你身邊的女人,想要從你這裡得到什麼,那麼我當年也是那麼想的。」
白洛珂抬起雙臂,攀上唐臻的肩膀,輕輕踮起腳尖,湊在唐臻的耳邊,輕笑說道:「如果唐先生能給我現在想要的,我依然願意。」
帶著溫度的氣息在自己耳畔回蕩,唐臻只能覺得自己快要壓制不住心中的怒火和,一絲他不願意承認的慾望。
媚眼如絲,就是刺客白洛珂的眼神真實寫照。
之所以這樣做,是因為白洛珂了解唐臻,自此以後,他再也不會詢問她當年的事情了。
果不其然,下一秒白洛珂的腰被唐臻的胳膊環繞,唐臻在白洛珂的嘴角狠狠地咬了一口,然後打開門,將白洛珂粗魯的推了出去:「滾!」
巨大的關門聲,將白洛珂的心臟都要嚇出來了,不過她卻慘烈的笑了起來。
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唐臻只覺得煩躁不堪。
他粗魯的扯了扯衣領,才覺得得到一絲喘息的機會。手指間夾著一根點燃的香煙,唐臻卻沒有抽,只是靜靜地讓它們燃燒著。
長夜漫漫,星星陪伴在月亮身邊,照射著那些深夜卻無睡意的,可憐的人們。
走到公寓樓下,白洛珂忍不住的抬頭仰望,看著無數層窗戶上的那一扇窗戶,心中嘆息萬分。
她能輕易的分辨出唐臻正站在窗前看著她呢,因為從她剛剛走到樓下,收到的那束眼光,寒冷的仿若冬天的雪地,刺骨而冰冷。
白洛珂在腦海中描繪著唐臻的樣子,從眼睛到鼻子……再到薄薄的唇瓣……每一處,她都無比的熟悉。
當年,她曾默默的看著唐臻的樣子,一點一點的靠近著。
如今,她不在奢望,有些東西,儘管她堅定不移的相信著,卻也不敢相信,會存在於自己身上。
雖然,曾經她那樣熱烈的期盼,那樣努力的奢望過。
…………
看著白洛珂大步離開的背影,唐臻忍不住的狠狠砸在面前的玻璃窗上。關節上的疼痛讓他稍微清醒了幾分,但卻沒能讓他煩躁的內心,得到絲毫的平復。
「白洛珂,你真是該死!」唐臻低語著。
唐臻煩躁的將煙頭按進煙灰缸里,用力的按著,彷彿手裡不是煙頭,而是那個讓他浮躁的白洛珂。
那個該死的女人,他不會這樣輕易放過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