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終結
「呼……呼……」大臣拖著折斷的右腿奔走在帝國空空蕩蕩的大街上。跟隨者掩護他的手下們已經群補陣亡了。
「嗒……嗒……」那是軍靴踏在地面上的聲音。
大臣再也走不動了,他無力地靠在牆上一隻到那柄通體發黑的劍出現在他的視野之中。
是普里之劍,來人是伊札那。
「你早就該想到會有這麼一天的大臣閣下。」伊札那居高臨下地看著大臣冷冷地說。
「呵呵,」大臣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嘲諷的笑容:「我也想不到會被你們這群反賊逼迫到這種程度。」
「人民們不會放過你的,」伊札那握緊了手中的普里之劍,「束手就擒吧。」
「我不會輸!這麼多年了我所有的謀划都沒有失敗過!」大臣的雙手緊緊地抓住了地面,他嘶聲力竭地大吼著。
「想一想那些死在你的陰謀詭計之下的無辜的人們吧,我想就算是你死了也無處可去,無論你走到哪裡他們都在等著你呢。」伊札那平靜的說,就像是在聊天一般冷靜地陳述著。
「不……」大臣的面容上終於染上了害怕,他不停地搖著頭,「不……這不可能!我可是帝國的王!我可是王!」
伊札那手起刀落,大臣翠綠色的鮮血灑滿了牆壁。
伊札那伸手拖走了大臣的屍體從從小巷子里出來的時候革命軍已經收拾完了全部的敵軍,李暖陽正帶著人清理街道以免給這裡的原住居民造成恐慌。
看見伊札那背著光走出來,李暖陽終於舒了一口氣。
反叛結束了。
晚上,革命軍的內部正在舉行聚會,為這場來之不易的勝利慶祝,也是為昨天告別來迎接新的一天。
明天,佩斯坦公爵在明天就要登位了,佩斯坦公爵被人群們牢牢地圍住,他現在被一群人摁住灌酒「苦不堪言」。
李暖陽躲在角落裡靜靜地看著他們打鬧,她的嘴角始終含著一抹笑容。突然,她感覺自己失去了所有的興趣,她獨自一個人拎著一隻酒壺獨自上了王宮的陽台上。她盤著腿坐下來,她的目光始終落在遠方,她現在只覺得腦子裡亂亂的。
晚風夾雜著教堂的鐘聲朝著她襲來。李暖陽渾身一抖,她手中的酒壺翻倒在地上打濕了她的褲管。
一千多年以來弗羅城被屠城的場景在不停地在她腦海中一一閃過,李暖陽捂住嘴巴,她強忍著嘴裡反上來的噁心,她的額頭抵住前面的欄杆,她控制不住地留下了眼淚。
遠方傳來一聲鷹啼,李暖陽猛地站起身來,她的手在手腕的「時光」上轉了轉,她迅速從陽台上跳下去朝著北方黑暗的領地急速奔去。
冬末春初,這是曼珠沙華盛開的日子。
黑夜籠罩著天空像是一條巨大的裹屍布給這個寂寥的天空增添了幾分恐怖。
擺在眼前的僅僅是一條貌似永無止境的路,路的兩旁開滿了鮮紅的曼珠沙華。她在小路上奔跑著,奔跑著,耳邊充斥著厲鬼的尖叫。四周漂浮著黑色的影子,它們的手裡拿著全都拿著一把類似於鐮刀的武器,它們的雙眼猩紅,在黑夜中閃爍著幽幽地光芒,它們在她周圍徘徊但是又不敢靠近。
今夜是月圓之夜。
那是一條通向了地獄的路。
她在這條路上奔跑著,奔跑著,身邊不斷地有黑影閃過,不斷地有被冤死的靈魂在她的耳邊凄厲的尖叫。
她不知道自己究竟走了多久,在她的面前突然出現了一座古堡。那古堡因為歷史悠久無人修理,不少的地方已經坍塌了。那翠綠色的藤蔓不停地瘋長著,將斷裂的地方編織成一座堅不可摧的牢籠。李暖陽顫抖著身體,她用雙手緊緊地抱住自己的身體不停地後退。
這裡是哪裡?
這裡是哪裡!
深深的寒意從她的內心深處蔓延開來。
這個時候,李暖陽面前的藤蔓彷彿有了靈性,被它們遮住的古堡入口漸漸地出現在李暖陽的面前。
「叮——叮——」
她腳上的鈴鐺在顫抖,手腕上的時光也在顫抖。
「叮——叮——」
那是金屬的鞋面撞擊地面的聲音。
裡面的人近了,
那人走近了。
他站在門口,他穿著貴族大家長的華美服飾,他的胸前別著一枚勳章,上面雕刻著曼珠沙華的花紋,那是僅僅屬於凱希赫家族的家徽。
他用面具覆蓋住了半張臉只露出一雙黑珍珠一般的眼睛。他那銀白色的長發在空中紛飛。
看見她,他咧開嘴笑了。
那樣絕代風華。
又是那樣遙遠。
他張開手臂迎接著她的到來。
他說,
阿虹姐姐,歡迎回家。
李暖陽心神巨盪,這所有的一切的一切多麼像她做的那個夢?
這裡是弗羅城。
「我說過,我們再見面就是敵人了。」切洛伊笑著走上前來牽起了李暖陽的手朝著古堡裡面走去:「雖然這麼說,但是我很開心你會這個樣子,這麼迫不及待地來見我。
李暖陽沒有做出什麼表態任由著他牽著自己的手朝著裡面走。
「這具身體你用得還合適嗎?」
切洛伊冷不丁的一句話李暖陽停下了腳步。
「我早就該想到是你的想法了,」李暖陽說,「星塵這個孩子是個什麼樣的性格還能有誰比我更加清楚?」
「的確,」切洛伊牽著李暖陽的手,「的確是難為了那樣懂事的孩子。」
「結束吧,」李暖陽疲憊地閉上了眼睛,「一千年了,你累了,我也累了。」
「你的膽子真的很大呢,」切洛伊搖著頭,「既然這樣那就來吧,你會死在這裡,因為你是反叛者,你是李暖陽,你不再是我的阿虹姐姐了。」
切洛伊停下腳步,他的目光透過頭頂藤蔓的間隙看著遠方的月亮,月亮的銀輝也依照著同樣的方式筆直地灑在了他的身上,灑了滿身。他摘下面具,那雙動人心魄的眸子在黑夜之中熠熠生輝。他的目光射向她,李暖陽狠狠地打了個冷戰。
她手中的「時光」更加不安分地躁動了起來,像是有什麼東西和它產生了共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