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三章:打劫
他們一起進學院,一起修鍊,一起歷練,是從一見面就自然而然形成的敵人,直到現在為止依然是打成平手,依舊是敵人。
雲舞在經過班級的必經之路時,居然看到了一幕令她膛目結舌的畫面。
一個女學生,拿著一封信,揚著羞紅的小臉,看著南宮逸。
雲舞第一反應就是:在表白!
但怎麼看起來南宮逸好像根本就不在意那個一直在吧啦吧啦說話的女學生呢?
雲舞嘴角揚起一抹壞笑,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去班級,猛的一回頭,正對上南宮逸那雙平靜淡然的眸子。
「這麼巧?」
雲舞朝他走了過去,眼神卻一直瞥著那個手裡拿著書信的女學生,細細琢磨著。
南宮逸低眸淺笑,溫醇如風的聲音道:「去上課嗎?」
雲舞點點頭,一路看著女學生,坐在了南宮逸對面,雙眸疑惑並狡點的問道:「她是?」
南宮逸淡然的瞥了一眼女學生,隨後淺笑的看著雲舞,:「一個班級的陌生人。」
他的話讓那女學生微微一愣,捏著書信的手指泛著白色,一雙水眸內淚水盈眶,就要溢出來似得。
倏地,女學生扔下書信,陡然跑了,一隻胳膊擦著眼淚,不一會便消失在了他們的視線中。
雲舞收回視線,回眸看向如神祗一般還在淺笑的南宮逸,眸色一變道:「至於嗎?」
南宮逸微微垂眸,嘴角淺笑不減,清涼溫雅的道:「我的一生已經有了追隨的目標,所以除了讓我追隨的目標之外,其他的都是多餘。』
他的話,就像剛剛說的那句陌生人一樣,一樣冷酷絕情,一樣冰冷卻含笑。
她怎麼給忘了,他骨子裡也泛著一抹冷酷無情的氣息,只是被他平靜淡然的氣息掩飾了,那抹無情自然不會被人發現,也不會有人故意去觸碰它。
他們是一樣的人,所以能懂得對方在想什麼,就像她和龍傾邪一樣。
……
雲舞上了一中午的課,直到下午也沒見龍傾邪來找她,心中不免有些疑惑,這傢伙怎麼今天這麼安靜?
好像每天看到他的身影已經成了習慣,一天不看到似乎就不習慣了。
但每次看到他,又不知道能幹點什麼……
雲舞精神力,巡查了自己四周,並沒發現龍傾邪躲在暗處,眸光掠過一絲失落。
直到她回到宿舍時,才發現龍傾邪正坐在宿舍門前等著她。
她剛剛那一瞬失落的感覺,在看到他后頓時沒了。
「你幹什麼去了?」雲舞走向龍傾邪,看著他有些凌亂的銀髮和有點泥巴髒的白衣,眸光內掠過一絲不解。
他被人打劫了不成?
怎麼會這麼一副亂糟糟,有些不忍直視的樣子?
龍傾邪只是朝她微微一笑,張開胸膛,祈求的目光一瞬不瞬的看著她,就像孩子般純凈的眸光一瞬不瞬的看著她。
這一刻,雲舞心中升起的拒絕,看到他祈求的目光時,有些不忍拒絕。
雲舞嘴角一勾,走到他身邊,然後轉過身去,張開雙臂,回眸睨視了龍傾邪一眼,「接住了啊。」
龍傾邪嘴角一揚,眸底深處掠過一絲感動,這個女人又在給他驚喜了,不過他還是很快點點頭。
雲舞深吸一口氣,抬眸看著蘊藍的雲空,微微閉上了星眸,感受著全身放鬆的那一刻,向後一倒,隨著身體急速下墜的感覺。
下一秒,她便被一個溫暖踏實安全的懷抱圈住了。
「為夫配合得怎麼樣?」龍傾邪討賞似得邪魅一笑,吧唧在她臉頰啄了一下。
雲舞白白眼,看著他凌亂的銀髮和身上有些發皺的衣服,微微蹙眉,「你到底去幹什麼了?」
她很難想象有什麼能讓他應付的如此狼狽。
龍傾邪只是看了懷中的雲舞一眼,並沒回答她的問題,而她卻在他身上聞到了一抹血腥的味道。
雲舞眸光掠過一抹森寒,嘴角的暖意也瞬間凝結。
倏地,她擼開他的衣袖,映入眼帘的一幕讓她微微錯愕。
他胳膊上被她咬的牙齒痕迹,泛著血色,透著一抹刺鼻的血腥味和腐肉味。
她錯愕的是,那傷口居然還沒癒合!
她只不過是咬出了點血跡,以他自身的癒合能力,應該不一會兒的時間就能癒合了,為什麼傷口還會化膿腐爛了?
「這是怎麼回事?」雲舞抬眸看著龍傾邪,眸子內染著霜寒的冷意,嘴角也冷冽的。
這一次她必須要聽到一個合理的解釋!
一個讓她相信的解釋!
龍傾邪瞥了一眼胳膊上的傷口,朝他邪惡一笑,無所謂的聳聳肩,「過了今天就好了。」
雲舞雙眸暗沉,一雙清冷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著他,「我要聽實話!」
這一次她不打算就讓他這麼糊弄過去。
龍傾邪無奈的摸摸她的長發,黑眸掠過一絲笑意,這小東西倔強起來他還真拗不過她。
「我想在身上留下屬於你的痕迹,所以就取了點獸血,讓皮膚潰爛,最後被它火焰波及到了一點而已。」
龍傾邪嘴角勾勒著一抹很是自豪的笑,說的雲淡風輕,看著胳膊上的傷口,眼光深沉且笑意十足。
雲舞聽聞怔然的看著他,雙眸內掠過的儘是複雜的神色,心中如同五味雜瓶。
良久之後才看著他,輕罵道:「傻子!」
龍傾邪只是邪魅的勾勾嘴角,伸手朝她頭上敲了一個輕力的爆栗,「為夫傻子,你不就是傻子媳婦?」
雲舞依舊暗沉的看著他的傷口,鳳眸眯著,冰冷道:「那個獸在哪?」
她非砍了它不行!
「怎麼了,想替為夫教訓教訓它么?」龍傾邪垂眸底笑出聲,看著她冰涼的小臉,失笑出聲,這個女人總是給他意外。
「不行嗎?」雲舞微微抬眸,眸光一絲冷冽閃過,「居然把我罩的人搞得這麼狼狽。」
「非去不可嗎?」龍傾邪眸中笑意十足,卻已經確定她是一定要去。
那火麟獸生長在周王朝和龍旭國東面的火山之上,他的血就如赤滾的岩漿一般,所流之處無一不被灼燒殆盡,整個神州大陸只有這一頭。
火麟獸的血和他的血極其排斥,兩血融合,只需一滴火麟獸的血,那反斥就能將他自動癒合的傷口灼裂的再次掙開。
這也是他偶爾去火山時發現的一頭怪獸,本當時就想殺了它。
但轉念間他覺得留著它似乎有用,便沒出手。
這次他前去取血,只是因火麟獸被惹怒,散發出的火焰讓他受到了一點波及而已。
「非去不可。」
雲舞態度堅決,雙眸暗冷著,敢將她的人搞得這麼狼狽,影響美觀,她一定要的好好教訓教訓那頭猖狂的獸。
讓它知道會噴火不是它的強項,還有真正的火龍!
龍傾邪嘴角噙著笑,討好的將頭擱在她肩膀,氣若遊絲道:「有人保護的感覺真好。」
雲舞臉色霎時一黑,推開他的頭,白了他一眼,自他懷中站了起來,「誰說保護你了?我只是想教訓教訓那頭獸,誰讓它仗著會噴火肆無忌憚的,這不是藐視了火的祖宗么?」
龍傾邪看著她一臉戰鬥高昂的樣子,也跟著站起身來,嘴角微揚道:「對,火的祖宗本體在這,還敢藐視火的祖宗,真是該死,走,去殺了它。
雲舞「……」
看著牽著她走的大手胳膊上,那一排整齊潰爛的牙印,目光中掠過一抹深沉。
那究竟是一頭什麼獸?
它的血居然能毀滅龍傾邪的傷口,就連他的自愈能力也恢復不了那腐爛缺失的肉。
這樣的威脅絕對不能存在!
雖然不知他為什麼沒殺了它,但不代表她不會殺它,她覺不能讓龍傾邪的弱點活在世上。
當然是除了她以外的弱點……
只是龍傾邪沒說清楚而已,那獸血也只能傷他這一次,若是他再次脫胎換骨,那傷口便會被一起蛻掉。
這也是他為什麼留著那獸的原因,至於身後這小東西為什麼非要殺了它,理由他也能猜到幾分。
不過既然她真的想殺,那就殺了吧,也無所謂。
…………
在他們離開時,周非羽正巧來宿舍找雲舞,卻掠到一抹在拐角處瞬間消失的殘影,眉宇一蹙,利眸微微一眯。
龍傾邪帶著雲舞一路凌空疾馳,雲舞也懶得再動彈,任由他圈著微微閉眸,聽著耳畔嘶嘶劃破空氣的聲音,清涼的空氣襲上全身。
而被龍傾邪圈在懷裡,卻是極其溫暖,雲舞閉著眸子,嘴角微微上勾,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笑。
但龍傾邪看到了,一絲不落的看到了。
「女人就該這樣,才顯的男人還有用武之地。」龍傾邪低沉邪魅的聲音,自雲舞耳畔響起。
他充滿磁性的聲音,透過絲絲的風聲落入她的耳際,居然像韻律一般好聽。
雲舞微微抬眸,瞥了他一眼,「除了這個還有什麼用嗎?」
龍傾邪點點頭,嘴角勾勒著一抹邪惡的笑,雲舞只是看到他的這個笑容,臉色瞬間就變了。
「陪曖昧,讓欣賞,包暖床,更重要的是一定拼盡全力包滿意……」龍傾邪看著她,炙熱目光一直在她胸前來回遊盪。
雲舞「……」
「無恥!」
她又搬了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忽然,雲舞好像很清晰地明白了一個道理。
杠上他,她總是完敗,但要想勝他也很容易,她只需要想要跟上他的節奏,反超他的節奏,就可以了,前提是要比他更無恥一點……
倏地,她眸光一暗,總覺得想超越他簡直是天方夜譚……
無恥的活,她真的學不來……
二人一路疾馳,很快便來到了火山之處。
雲舞看著這座一眼便刻收入眼帘的火山,眸光一眯,這麼小的火山?
龍傾邪嘴角噙著笑,似乎看出了她的疑惑,「這裡之所以叫火山,並不是這山本身是火山,而是因為裡面的那頭火獸。」
「哦?」雲舞微微挑眉。
這山雖然不如她想象中的大,但只憑一直火獸就能讓整個山有如此的強烈灼燒感,那這頭獸本身等級一定很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