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章 抉擇
陸兮朝沒有立即答言，若有所思。
而僅是片刻，吳萊便就繼續絮叨著：
「還有啊，天庭的職位可不多，特別是有質量的職位，那就是更少了。
先到先得，若是錯過了這個機會，可就真的錯過了。
你自己想想，這之後成仙有多難。不光要道法高，品行好，還得有悟性，就是腦子聰明，而且既要有大聰明，還得有小聰明。
現在什麼費仲，什麼九龍島四聖都成仙了，但是後來呢？能成仙的只有張果老、鐵拐李這些！
對了，到了你們那個時代，你看天庭還招人嗎？不招了。
為啥啊？人員飽和了唄。天上跟人間不一樣。人間到了六十歲左右就差不多退休了，但是天上呢？
不可能啊！六七百，六七千歲可能都退休不了。完完全全的終身制。
就比如說孫悟空，玉皇大帝想給他安排官職時，不覺得很糾結很艱難嗎？
不是說所有人都像天蓬元帥那樣，不愛江山愛美人。
當然，天上也沒有那麼多名貴如琉璃盞的法器，讓他們去打碎的。
所以，在封神這件事情上，一直都是供大於求，供不應求。
還有，雖然『死後靈魂不滅』這件事情在這之後會大面積推廣，且會在不多時后普及。
也就是說，長生不老會成為常態。
但是，長生不老和長生不老是不同的。那種長生不老的代價是什麼，你應該清楚對吧，畢竟就是你自己一手設計的。
六道輪迴之苦，無比幸運才能當上人，體會這世間的悲歡離合，艱難險阻。
不好的話，可能連貓狗、雞鴨都當不上。
你想想，如果是趙公明，還有三霄姐妹，他們六道輪迴成了一隻蒼蠅。
一生以腐肉和糞便為食，小時候更是直接生活在糞坑裡。
當時他們成為蒼蠅的時候可能還算罷了，但是如果他們死了，原本的意識再恢復。
你說，他們該怎麼面對這一段經歷。還有別人，會不會因此而歧視他們，嘲諷他們？這會不會成為他們一生的恥辱和一生都揮之不去的陰影？
你想想，之後天庭懲罰那些犯了錯的神仙是怎麼懲罰的？就是將他們貶下凡間，去品嘗六道輪迴之苦。
當然，這可能還算是幸運的。
對，變蒼蠅，變蟑螂，變成各種蛇蟲鼠蟻，可能還算是好的，幸運的。
你忘了你還設計了什麼？地府啊！十八層地獄！
那裡面有什麼你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
如果他們輪迴到某一世，誒，一不小心鑄成大錯了呢？怎麼辦？」
……
吳萊就這麼絮叨著，陸兮朝就這麼聽著。
只能說，吳萊這小子有時候還是有那麼一點兒「才華」，就比如這次，陸兮朝再次被其成功「洗腦」。
再之後，陸兮朝便就和吳萊一起去了峨眉山。
還是一樣，依舊是在山中晃蕩，不是不知道趙公明的住所，而是陸兮朝老是下不了決心，老是打退堂鼓。
有幾次所幸是吳萊攔著，不然陸兮朝可能早都跑到十萬八千裡外了。
就這麼，直到一團青煙忽然從林中冒出，然後便就徑直竄向了陸兮朝。
趙公明來了，雖然陸兮朝還沒準備好。
眼睜睜地看著那青煙離自己越來越近，越來越近，直到在自己身前不遠處停住，且趙公明顯出了真身。
看著趙公明，陸兮朝心中當真是五味雜陳。不知道說什麼，完全不知道說什麼。
倒是趙公明，在陸兮朝糾結中，已然直接道「我記得之前好像告訴了你們的住所，怎麼還找不到地方？」
「這……」陸兮朝臉上的尷尬之情不必多言，片刻猶豫后，是「噗通」一聲直接跪倒在了地上，道「之前之事是我的不對，大舅哥……不是，那個，仙長您要打要罰，隨便！」
「嗯？」趙公明雙眉緊蹙「陸兄這是作甚？」
「啊？」
「陸兄說得事情是……」
「那個……就是雲霄仙子啊！」
「哦！原來是此事。」趙公明道「已經過去那麼久了，沒想到陸兄還耿耿於懷啊。也不枉舍妹對你痴心一片啊。」
「嗯？什麼意思？」陸兮朝眼睛睜得老大「你說，她對我痴心一片，這是什麼意思？」
「也沒什麼。陸兄快快請起。」趙公明邊說邊將陸兮朝給扶了起來。
「這個……之前的事情的確是我不對！」陸兮朝又道「是我對不住雲霄仙子，是我的錯！」
「陸兄別這麼說。」
「不不不！我是認真的，你要不打我一頓，或者罵我幾句，這樣我可能還好受點兒，對，你們心裡也能好受點兒。」
「陸兄不必這般，男女之事，本就是兩個人的事情，得你情我願，強扭的瓜不甜，既然仙長對舍妹並無心意……」
「不！我有心意，有心意！」陸兮朝連聲道，這話近乎是陸兮朝下意識中說出來的。
而剛一出口，陸兮朝便就愣住了，直勾勾地看著趙公明。
而趙公明也愣住了，亦是看著陸兮朝，四目相對，片刻……
「陸兄，您這是什麼意思？」但聽趙公明道。
「我……我的意識是，我……我不是喝醉了之後，說了那麼多亂七八糟的話嘛！」
「哦！原來是這般！」趙公明恍然大悟「那陸兄便更不必掛懷了，本來就是誤會了，而且陸兄也已經說開了！」
雖然這事兒依舊得到了趙公明的諒解，但是陸兮朝呢，不僅沒有如釋重負，反而心情更加沉重了，一聲嘆息，道：
「算了！我還是說實話吧！
雖然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我只能說，我是真的對雲霄仙子很有好感，也很喜歡她。
然後我覺得她就是天鵝，我就是癩蛤蟆，如果她能看我一眼，我就很高興了。更別說別的了。
至於為什麼我會不知好歹，那麼，那麼薄情寡義……實在是沒辦法，實在是我有難以言說的苦衷……」
「苦衷？什麼苦衷？」趙公明不禁問道。
「這個……怎麼說呢？」陸兮朝深吸了一口氣。
也就是陸兮朝正整理思路間「是因為天庭之事嗎？」但聽趙公明道。
「也不算吧，畢竟……等一下！」話說一半，忽然抬頭「你，你如何知道此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