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閨女當家
如玉的認可，如玉的鼓勵，如玉展現出來的信心，慢慢地化解了洛如山額外加在自己肩上的重擔。
「妹妹，哥，聽你的。」這一刻洛如山似乎是想通了，妹妹說能行，那麼他就努力說服自己相信一回。
他都做了最壞的打算了，還怕什麼呢？若是能繼續讀書，他一定會給洛家掙個秀才回來。
兄妹二人抹完鹽巴后也沒急著離開，而是越說越起勁兒。
如玉甚至連往後十來年的打算都計劃好了，「咱先用金瘡葯撈一桶金來做本錢，再在鎮上開家小館子，就開在萬家酒坊邊上。
鋪面不大，平時爹娘管理那邊，等日後生意上了軌道咱就請掌柜，招小夥計，不必事事親為。哥哥你就讀書，妹妹我在家經營我的田園，同時釀酒製藥，再為別的生意做鋪墊。到那時……。」
在如玉的幻想中，站在暗處的盧氏也露出了笑容。她也是起來看看那隻雞的，農家人吃一回雞是真不容易，可不能壞了。
無意中聽到這些，她也大受啟發，閨女這麼努力，她怎好拖後腿？
她雖是鄉下婦人，大字不識幾個，可她也曾對未來有過美好的幻想。何況她做姑娘時，家裡有爹娘護著，有小弟拚命讀書為家裡掙功名。也曾是幸福的一家人。
現在他們家走到這一步已是落到塵埃里了，再往下走可能要鑽地里去了。
不想鑽地里去，那就大膽地試試閨女說的，或許還有轉機。
正如兒子以前說的那樣，大不了跟著章老漢他們闖蕩江湖去。
既然如此，那她還怕什麼？
她不是那等無知的婦人，也認識不少字的。她也想兒子讀書，誰不想自己的兒女好？
盧氏回房，跟洛長風說起了悄悄話。
不知過了多久，如玉和洛如山各回自己的房間休息，院子里又恢復了寧靜。
盧氏道：「孩子他爹，咱家山兒不能一直睡那臨時搭的竹屋子呀，咱得想法子再起一間房。這回去鎮上要是能賺到錢，這個家我真交給閨女管了，你可別反對。」
洛長風也在捉摸如玉的話，聞言，乾淨利索地說：「你不是早就讓玉兒當家了嗎？早就該給我家閨女管了。以後咱就招上門女婿，我家閨女走到哪兒都當家。我信孩子們。」
「那就這樣定了。」盧氏沒多說，抬手拍了洛長風幾下，嗔道：「在兒女面前慣會做好人，趕緊睡吧。」
可洛長風哪裡能睡得著？自從斷腿之後，他躺床上睡得夠多的了。
他在思考如玉說的可行性，他能幫孩子們做些什麼。
也許是睡晚了的原因，如玉睜開眼便看到外面艷陽高照，日頭都老高了。
「胖姐姐，胖姐姐，雞呢？荷葉叫花雞！」福寶小傢伙終於記起他的雞來了。
福寶一叫，陪如玉入睡的小赤狐也在第一時間睜開了眼睛，尖耳朵一動一動的，別提有多靈動了。
「吱吱！」小赤狐跟福寶是死對頭，兩個小傢伙有事沒事就互掐。
饒是如此，福寶還是很喜歡小赤狐，有空沒空的就來逗一逗它。
如玉打著哈欠，抬手摸了摸小赤狐的腦袋，「小傢伙餓了吧？咱們吃飯去。福寶，你祖父起了嗎？」
福寶搖頭，「我祖父昨兒個喝多了，今兒怕是要睡到午後了。」
「午後啊。」如玉嘟囔道，「金瘡葯啥時候能做完？我們準備的藥草又不多，你祖父得努力了呀。福寶，再這樣下去不行啊，咱們一家人都得喝西北風。」
福寶抓抓頭，看上去很機靈的樣子，「相信胖姐姐不會讓我們喝西北風的，福寶知道胖姐姐很厲害。」
如玉皮笑肉不笑地嘿嘿兩聲，「謝謝你的信任。不過，你家胖姐姐不是神仙，變不出吃的來。走吧，今兒個有的忙呢。」
說到吃，福寶有話說，「胖姐姐，昨天咱說好的要做荷葉叫花雞的。」
「少不了你的。」如玉的肚子餓得咕咕叫了，路過堂屋跟父親打了聲招呼，就往東屋跑去。
東屋內，盧氏正在切葯，雖說如玉兄妹倆都背過藥草大全，認藥草的本事不小。可是論刀工，在這個家盧氏當仁不讓，就是章老漢也不行。
這葯是根莖類的，經過炮製后得切片才能入葯，盧氏切得相當仔細。
「娘，我起晚了。」如玉進屋就道，「有啥吃的，餓得不行。」
盧氏努了努嘴，「就知道你會起晚。飯在大鍋里熱著呢，自己拿著吃。」
鹹菜，稀粥外加一道炒青菜，配上菜窩頭，只能說講究著吃。好在昨天煉了不少油，菜里的油水還是有的。
「娘，我哥呢？」吃到一半，如玉突然問道。
盧氏道：「章老昨晚喝醉了，聽說今早沒法製藥，你哥就出門了，許是上山採藥了吧，晌午就能回來。把飯都吃了，家裡就你沒吃早飯了。」
「哦。」
如玉三下五除二地吃完早飯，便帶著福寶和小赤狐處理那隻雞。
荷葉叫花雞的做法其實很簡單，就是叫花雞的升級版而已。將腌制好的小雞包在荷葉里，用結實的麻繩綁起來后，抹上一層泥巴。再將這圓滾滾的泥巴雞放到剛砌好的麵包窯里烤就行了。
洛如山早已將麵包窯燒了起來，看外表比昨天好看多了。喜得福寶圍著麵包窯直蹦噠。
如玉也沒撤裡面的柴火，直接將泥巴雞放到裡面，再將窯門合上。接下來將一切交給時間就可以了。
「走，跟我去後山挖野菜去。」如玉拍拍手道，「回來咱就能吃了。」
上大雲山是來不及了，只能在後山找點野菜野果，順便再砍幾根竹子回來，她想讓父親編一個可以推拉的大箱子。用來裝金瘡葯等貴重物，順便把這個箱子也賣了。
晌午時分，兄妹二人也都準時回家。
洛如山卸下背簍先來到如玉跟前，小聲道：「妹妹，明天咱們能去縣城不？蓮生明天不去學堂，我想帶他一塊兒去，也好幫著咱砍砍價。」
如玉蹙眉，「明天學堂不上課？」
「剛才我在外面碰到蓮生，他說明天學堂里的先生有事外出，放了他們一天假，等休沐時先生再給他們補上。」
「行啊。」如玉點頭，「既然哥哥說他會砍價，我也想看看蓮生哥砍價的本事。」
她是真沒見過會砍價的男人呢，何況是比他大了不到一歲的少年，好奇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