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9章 混亂

如玉歪了歪頭，「小舅娘，這怎麼說。」

王詩琳也不知道怎麼說好，「我就是有這種感覺，小時候我曾努力讓父親對我另眼相看，但是沒用。

除了嫡女應有的尊重外，他似乎把對子女的寵愛都給了姨娘生的女兒，也幸好姨娘們沒有生下兒子來，不然呀，呵呵。」

「小舅娘？」如玉不知道怎麼安慰她，原生家庭所帶來的傷害，真的能影響一輩子呀。

她只能另闢蹊徑地說：「好在小舅娘嫁給了我小舅舅，我家小舅舅很不錯吧？」

「哎呀，說什麼呢。」王詩琳撲哧一笑，「你呀，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在想，我爹到底是個怎樣的人。」

如玉道：「想來親家公也是身不由己吧？不過，剛才我聽親家母的話，似乎他們之間……」

王詩琳笑笑，「我娘應該是終於看透我爹的本性了吧，這是好事兒。」

可如玉總覺得真相不會是這樣的，可她現在還沒搞清楚是怎麼一回事兒，也不好多說。

王詩琳就又接著往下說：「你能猜得出我爹去了哪兒嗎？」

如玉搖頭，「我哪有那本事呀，小舅娘，親家公去了哪呀？」

王詩琳道：「聽我哥說，他往北邊去了。你說他一個吏部侍郎，不好在家躲著，他能幹啥？北邊，民風彪悍著呢。」

她可沒忘記之前趙青雲讓左相查北邊的事情，畢竟趙青雲的「大姐」還嫁到了那邊呢。

雖說如玉並不知道結果如何，卻也能猜到北邊是兵家必爭之地，那裡駐紮著北軍。

如玉現在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只道：「或許是天大的秘密吧。」

王詩琳眼睛一亮，「你是說，正是因為我爹他身上有這些秘密，這些年才故意這麼荒唐的？」

如玉搖頭，「小舅娘，我不知道，我就是隨口一說。」

「哎，你看我。」王詩琳了尷尬一笑，「我就是想找個人說說話。這些天我們大家都不要外出了，京城的天要陰上一段時間了。」

「好，都聽小舅娘的。」

如玉本來也是這麼想的，從這天開始，他們這條衚衕基本上處於半封閉狀態。

每天天剛亮的時候出去採買一天的吃食，順便探聽一下京城的風向。

如玉這邊出去採買的是鄭通父子外加細心的墨嵐，如此組合就算是出現意外，也不至於有去無回。

幾乎每天都能從小灰那裡得到新的消息，京城內有越來越多的府邸關門謝客了。

這種狀態沒持續多久，幾天後便聽到壽平公主生了的消息，她竟然是在宮中她母妃所在的宮殿里生的孩子，也就是說，壽平公主要在宮裡坐月子了。

得到這個消息后，如玉一天比一天緊張起來，看盧氏他們都已經在拜老天爺了，她也跟著拜了拜。

真心希望，親人們都能平安歸來。

果然跟洛如梅說的一樣，壽平公主進宮坐月子后，不好的事情就一件接一件。

先是東宮傳出太孫已經快不行，陷入深度昏迷中的消息。伺候太孫的太監宮女們各顯其能，用盡法子脫離東宮。

這裡面劉香妃接收的人最多，一時間宮裡的太監宮女們便將劉香妃吹的天上有人間無的。

東宮這還沒到最慘的時候，老皇帝每天都在憂心太孫，身體也是越來越差。

直到有一天全京城的人突然都在傳，太子不行了，老皇帝病倒了，宮裡亂成一團兒了。

劉香妃也六神無主地哭成個淚人兒，她竟然讓得喜去問問那些大臣們，該怎麼辦？

今天左相和方二爺等人剛好不在，那些親近裕王的人就按照血緣關係把皇室現存的人物都捋了一遍。

最後竟然只有裕王最合適，於是有人建議讓裕王來主持大局。

好在左相等人及時趕到，不然這些人就這麼光明正大地把裕王請進宮了。

正在僵持不下的時候老皇帝醒了，得知此事後狠狠地懲治了幾個請裕王進宮的官兒，那些不懷好意的牆頭草這才縮了回去。

然後又下旨怒斥了裕王，說他想造反不成？將裕王的禁足令又加了兩個月。

最後老皇帝讓左相和右相，還有幾個中立的大臣暫管朝中之事，做完這些老皇帝就又昏迷了。

這一番操作，讓裕王等人怒火中燒。

特別是裕王，他已經迫不及待地想住進皇宮，要坐那個寶座了。

幕僚們也覺得時機到了，反正東宮的人都快死絕了，一個太子妃能頂什麼事兒？

老皇帝也病糊塗了，說不定哪一刻就一命嗚呼了，此時不出擊何時出擊？

更何況，他們準備了那麼多年，不能就這麼放棄了好機會。再不出手，老皇帝極有可能在死之前下個什麼旨意，弄死裕王。

到時候再出擊就不好聽了！

這個時候，無論做什麼事情都講究個名正言順，師出有名。於是裕王便打著「清君側，誅奸臣」的名號，出兵了！

別問這些兵是怎麼來的，人家真刀真槍就這麼從裕王府里打著旗號往皇宮裡沖。

這些兵可不會愛護百姓，一路走來可苦了那些路上的不知情百姓和小攤販了。

跑得慢的，都有可能被馬匹踩死，所到之處，鬼哭狼嚎的。那些平時維護京城治安的軍兵們也不見了蹤影，可見裕王早有準備。

從這天開始，整個京城都籠罩在了一片紅色陰影中，連各大衙門也被迫封了，老百姓們能不出門就不出門。

皇宮的大門一般情況下不是那麼容易攻進的，但是在壽平公主和劉香妃的滲透之下，看守各個宮門的軍兵都出現了叛徒，宮門那裡幾乎沒經過任何戰鬥就被打開了。

裕王帶著人進了宮后便當自己是真正的皇帝了，所到之處不服者，一一斬殺，一時間宮裡人人自危。

唯一沒攻下來的只有東宮和老皇帝住的區域，那些護衛們還在堅持。

等裕王和壽平公主帶來的人匯合后，裕王便讓人帶著他去攻打老皇帝，但是沿途遇上了阻擊，裕王就這麼被困在宮中某處了。

裕王第一次在宮中遇到了阻礙，便下令讓真正的北軍進城，這是他手裡的王牌。

宮裡亂作一團，不是三兩天就能平息的，而京城各個衙門也被裕王的人滲透了，同樣是各種亂子。

平日里那些作姦犯科的人到了這時，更加猖狂，有的竟敢襯著黑夜燒殺搶奪。

黑夜中就有這麼一撥人，手裡拿著明晃晃的刀，悄悄往如玉家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