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他用唇,貼了貼她耳廓
火,遮天蔽日的火……
裴央鞭子落地,抬手不自覺緊緊抱住了頭,腦海里開始閃現一段一段的畫面。
那是一個夜晚,有一穿白裙子的姑娘,白衣上有灰,有血,長發凌亂的披散。
裴央錘起了腦袋,口中亂叫:「不,不……不——」
她緩緩倒了下去,腦海中的畫面……大火燒著的東西——是一府邸。
裴央想,她記不起的過往,一定作了不少惡,不然,怎會有人無故來罰她。
她拚命的想看清腦海里燒著的府邸的府門匾額,然……那牌匾被火燒的焦黑,隨即,「轟隆」一聲,從府門上狠狠地砸下來。
這麼大的動靜,燒著的府內都沒有絲毫聲音傳出。
裴央痛苦的拍打自己的頭,畫面再轉,那白衣姑娘所立之處……竟然是那大火燃燒的府邸前!
裴央尖叫了出來,她看到……她看到那姑娘手中握著一把已經滅掉的火把。
「阿裴!阿裴!阿裴——」
有人輕拍搖晃她的身體。
裴央覺得好累,頭好重,那畫面最後——白衣姑娘丟掉了手中滅掉的火把,毫無情感的轉過了身,就那麼不回頭看哪怕一眼……一眼。
裴央似被封閉在一個空間內,只能看著那姑娘一步一步消失,她想叫她回頭,想看清她長什麼模樣,想問問她那府邸的大火,是否是她放的。
可是……全都不行,全都無法做到。
「阿裴……」
桎梏之外,有人第二次將她攬在懷中,這次……是緊緊。
塤聲停了,有人嘲弄的大笑,「怎麼?素來清心寡欲的謝大公子,也開始假深情了?」
還不待別人回答或插嘴,那人又笑著說:「不對不對,你這是憐惜嗎?不對,是為了清河吧?哈哈哈!她若是不是,你裝什麼真心呢?她若是不是,你這到底是不是真心呢?她若是是,你又怎麼面對你師尊呢?她若是是,你又該……怎麼面對她,怎麼面對你自己的心呢?嗯?呵呵,真是有意思。」
蘇折聽著趙峫的嘲諷,依舊沒有放開裴央,他抬頭,望向了再次站在樹枝上吹塤的趙峫。
「江都趙氏——趙峫。」
***
裴央醒過來了。
她掙扎著從蘇折的懷中爬出,搖搖晃晃的站起身尋找趙峫身影,終於,在樹上發現。
裴央起掌,趙峫見此,不慌不亂,輕微俯身凝望她,說:「阿裴,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嗎?」
轟!
裴央剛剛平息的腦海,又開始震動,她準備一掌拍死對方的手,撫到了自己額上。
阿裴?她不久前聽到的呼喚,不應該是趙峫的聲音,可他……為何叫她阿裴?
趙峫第二次從樹枝上躍下,躍到裴央身前,他抬手,無所顧忌的輕輕挑起裴央下巴。
趙峫比裴央高太多,這麼近的距離,這個方向,裴央只能望到他下顎。
趙峫挑著裴央下巴的手指開始徐徐下移,一點一點握住了裴央纖細的脖頸,但奇怪的,他並沒有用力,一點想掐死裴央的意思都沒有。
其他人只見,趙峫是直接用唇貼了貼裴央耳廓,同她貌似說了一句什麼,具體什麼,他們聽不見,但裴央聽的極清。
「裴央,我說過,我是來救贖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