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你別過來
風驥懷揣不安,鷹眸一寸寸掃過鼎印山莊的各個地方。
終於,在邊角的一個院落里,他發現了半死不活的左護法等人。
身形驟然降落,風驥一把扯住左護法的衣襟,連拉帶拽的將人提至眼前,劈頭蓋臉道:「你們是什麼人?來此為何?這裡可曾出現過一位穿著青色衣裙的姑娘?」
左護法根本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只感覺自己的身體突然間就懸了空,緊接著一陣令人窒息的疼痛,從斷裂的肋骨處傳了出來。
他頓時眼冒金星,『噝』了一聲后,齜牙咧嘴道:「有、有話慢慢說,閣下,您、您先松、鬆手!」
風驥哪有時間與他蘑菇,大掌直接掐住左護法的脖頸,冷聲道:「別廢話,回答我的問題!」
左護法被掐的直翻白眼,差點沒憋死過去,指著自己脖子上的手斷斷續續道:「說……我說……放……放……」
「哼!」風驥一把將左護法貫摔在地,極為不耐的道:「快說!」
「咳!咳咳!」
真他娘的倒了血霉!
左護法蜷縮起身體,捂著喉嚨猛咳了幾聲,在心中不停的謾罵著。
媽的,這剛走了個兇狠如狼的黑斗篷,偏又來了個蠻橫似虎的冷煞神。
自己招誰惹誰了?怎麼個個都拿他出氣?
只是,罵歸罵,左護法的臉上可不敢表露出絲毫不滿。
順了順呼吸后,他老老實實回答道:「我們是鬼魘宗的人,來此是為了幫一位大人尋找東西的。」
果然如此!
風驥暗暗點頭,這點倒是與他的猜測相吻合。
「那人呢?你們可有看見一位青衣姑娘?」他疾聲問道。
想到柱子後面的那個人,左護法卻是有些不太確定。
「之前,這裡是有一個人,可被那位大人發現后她就逃跑了,天色太暗,她跑的又快,我沒看清那是不是一位姑娘。」
一定是!
除了陸姑娘,還有誰會半夜來此!
被發現?那位大人?
風驥的心猛然一縮,我的小姑奶奶,你可千萬別出什麼事!
「他們往哪個方向去了?」他狠狠踢了左護法一腳。
「哎呦!」
左護法大聲痛嚎,哆嗦著手朝後一指,「就往……」
不等他把話說完,就聽『轟』的一聲巨響,隨後,整個棲霞山都跟著顫了顫。
風驥連忙抬頭眺望。
一眼之後,他雙眸暴瞪,五臟六腑如墜冰窖。
只見距離山莊極東的密林中,正有一團濃濃的煙霧直衝雲霄。
小姑奶奶!
姥姥!
我的親祖宗啊!
風驥在心中發出了一長串哀嚎。
顧不得再理左護法,他立刻騰空躍起,以趕著投胎般的速度,瘋狂朝那個方向飛奔而去。
一路上,他都在不斷的向天拜祈——
上蒼有冥,請保佑陸姑娘平安無事!
趕到煙霧騰起之處,就見地面上不知被什麼力量給轟出了一個足有房屋大小、一丈多深的巨大土坑,而周遭的林木正燃著熊熊大火,濃煙滾滾。
風驥放開神識,以最大程度向四周探去,可一圈又一圈的感知下來,竟沒發現半分活人的氣息。
沒有!
沒有!
還是沒有!
陸姑娘不會真的灰飛煙滅了吧!
就在風驥幾欲絕望的時候,他的眼角突然瞥見了一片倒塌的林木,如同一條通道向前延伸了出去。
陸姑娘!
帶著最後一絲希望,風驥御空快速朝那裡飛了過去。
終於,在通道的盡頭,他看到了那一抹血跡斑斑的嬌小身影。
她匍匐在地,做著爬行的姿勢,雙手用力的向前伸夠,而不遠處,正有一團白影蜷縮在那裡。
「陸姑娘?陸姑娘!」風驥落下身形,三步並作兩步來到陸唯一的身側,將她翻過來后急急的呼喚著。
此時的陸唯一早已人事不省,一張小臉蒼白的嚇人,全身的衣服都被血浸透了,咋一看,如同陰司鬼魅一般。
探了探她的鼻息,又把了下脈搏,風驥從納戒中取出一枚丹藥塞入陸唯一的嘴裡,隨後又給炎雪也塞了一枚。
大約小半盞茶之後,陸唯一的眼皮微微顫了起來,隨即便緩緩睜開了眼眸。
看到陸唯一蘇醒過來,風驥輕聲問道:「陸姑娘,你感覺怎麼樣?」
陸唯一的目光有些渙散,看不清眼前之人,卻是聽出了風驥的聲音,乾裂的嘴唇嚅動了下,吐出一個幾不可聞的字眼。
「炎……」
「你放心,炎雪沒事,我剛剛喂它吃了丹藥,現在已無性命之憂。」風驥知道陸唯一想問什麼,快速講明了炎雪的現狀。
那就好……
放下心中的擔憂,陸唯一腦袋一歪,再次暈厥了過去。
風驥的心『突』的一跳,將手指顫巍巍的伸到陸唯一鼻下,發現她的呼吸還算平穩,這才吐了口氣。
將炎雪放入她的懷中,風驥抱著兩人御空而起,快速朝驛站飛了回去。
………………
小唯兒,你真是不聽話,又把自己置於險地之中,你說我該如何懲罰你呢?
呃……我不是故意的,這次純屬意外!
呵,意外?你為什麼要自己偷偷一個人跑去那裡,我把風驥留下,可不是為了給你當擺設的!
那個、那個……等等,你、你要幹嘛?你你你……你別過來……
「你別過來,別過來!」
陸唯一『噌』的一下睜開了雙眸,額頭上沁滿了冷汗,心臟撲通撲通跳的歡快。
呆愣了好一會,她才轉了轉眼珠,扭頭看著房間內熟悉的布置,她突然想起之前好像是聽到了風驥的聲音。
看來是風驥將自己救回了驛站。
那……
方才的一幕,是自己做的夢?
噫~~,太恐怖了,她怎麼會做那樣的夢?
小唯兒?
這是個什麼鬼稱呼?
陸唯一不禁打了個哆嗦,心中惡寒不已。
還有,大神憑什麼說要懲罰她,危不危險是她自己的事,與他何干?
再說了,懲罰就懲罰唄,他、他靠自己那麼近幹嘛?
想著想著,床上的人兒忽然面頰發燙,整個臉紅的像只煮熟的蝦子。
吱嘎——
房門被推開,胖子端著一個托盤走了進來。
「呀,你醒了啊!」
瞅著陸唯一大睜的雙眼,他總算是鬆了口氣,調侃道:「唯一,你知道嗎,你要是再不醒,我都準備去給你選風水寶地了。」
說著話,胖子將手裡端著的東西放在了桌面上,可等了好半天也沒聽見陸唯一的回應。
他回頭一瞧,嚇了一大跳,連忙走到床前摸了摸陸唯一的額頭,又碰了碰她的臉頰。
「唯一,你是不是有哪裡不舒服,你的臉怎麼這麼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