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一張王牌
一文官宣布：「有事稟報，無事退朝。」
突然，人群中的王小虎喊道：「女王陛下，我有事稟報。」
鐵慕晴歪著身子，悠然地坐在王座上，面帶微笑，顯得十分大度，她說道：「請王小虎上前。」
王小虎盯著鐵慕晴，目不轉睛，緩緩走到中間，然後慢慢跪下，帶著哭腔苦苦哀求道：「懇求女王、王后陛下，以及宮廷會議的諸位大臣，我為前任宰相，我的父親王泰山求情。」
史辰虎目圓睜，看著王小虎說道：「叛國罪可不是兒戲，仇恨也將延續給後代，像是殺之不盡的荒草。」
鐵慕晴眨了下眼睛，不耐煩地說道：「博學士大人，請讓他說完。」
王小虎說道：「謝謝女王陛下。」
張寶吉則站在一側問道：「你是想否定他的罪行嗎？」
王小虎說道：「我很清楚，我清楚他必須接受懲罰，但是我也知道他一定很後悔，所以我要勸他向女王陛下認罪，承認他的罪行，他是前國王的好友，他連宰相都不想當，又怎麼可能叛國，只是他一定是受了某些人的背後蠱惑才有了錯誤的想法，我要勸他認罪。」
鐵慕晴問道：「那他為什麼否定我是繼承王位的人？」
王小虎說道：「我父親之前被司馬朗刺傷后，一直養傷，當時博學士大人派去的醫生給開的藥方，那藥方里有一種麻醉人的毒藥，那毒藥可以讓人神志不清，我相信我的父親一定是神志不清的時候說了胡話。」
李人傑公公說道：「多麼天真可愛的孩子，他相信他的父親，也相信自己。」
王小虎說道：「女王陛下，如果您對我還有一點喜歡的心思，求您了，給我一次機會，給我父親一次機會。」
鐵慕晴若有所思地靠到靠背上，無奈地嘆了口氣，幽幽地說道：「你的真誠和善良打動了我，我允許你們見面。但是有個前提，就是你的父親必須向我俯首認罪，並且承認我是他的國王，不然我不會原諒。」
王小虎說道：「謝謝女王，他會的，一定會。」
……
李人傑公公再次來到地牢看望王泰山，王泰山說道：「你是看我次數最多的人。可真是我的好朋友啊。」
李人傑：「沒有沒有，除了我別忘了你的兒子王小虎也一直挂念著你，他向女王求情，他還那麼小，就如此懂事。」
王泰山問道：「那他雙膝跪地向人苦苦哀求的時候，你在嗎？你做什麼了嗎？」
「我做不了什麼，只能眼睜睜看著一個孩子為了他的父親竭盡全力。」
王泰山說道：「我也不知道你三番五次的來看是為什麼。難道，你能救我出去嗎？」
李人傑說道：「我曾經在劇院扮演女人，我師父在我很小的時候，為了讓我更像女人把我的蛋蛋閹割了，滾燙的刀子從你兩腿中間滑過的時候，我才知道，人生就這樣註定了，生下來就註定要扮演屬於自己的角色。王宮也是如此，我是鷹廠的總管，自然就要詭計多端，也要左右逢源，更要審時度勢，不然這公公也不是誰都能當的，不是嗎？正如藺大人是個好宰相，而你是鐵鷹的好兄弟。」
「那你想要什麼？我已經是個瀕死之人了。」
「大人，我是朝廷重臣，服務了幾任國王，宮廷政變已不是一次兩次，親眼目睹那國王寶座上換了一個又一個，鐵慕晴也不知道會活到哪一天，如果每次政變都帶來戰爭，那麼聖王大陸就會有更多的人死亡，就會讓草原人安哈鑽空子，跨過魔法海來趁虛而入。只有安寧與太平，天下太平才能長治久安，至於國王是誰，那不是最重要的。你知道嗎？當你入獄的那一天開始，你的兒子和你的夫人便組織北域大軍開始向南進發了，這將讓無數的人死亡，讓鮮血染紅多水河畔。」
「大虎，他還很年輕，也是個孩子。」，
「沒錯，所以，司馬美姬最擔心的並不是王大虎，而是鐵鷹的弟弟鐵鵬。鐵鵬雖然那時不在，或許是因為要躲藏，現在也不知道去了哪裡，他藏於暗處，他果敢勇猛，智力過人，能在關鍵的時候知道躲藏。」
王泰山說道：「鐵鵬本來就應該是繼承人，合法而公正。」
李公公笑道：「你還是這樣的固執，國王一死，那遺囑如同一紙空文，你可知道王小虎可不想再讓你說這樣的話，他跪地求饒，淚流滿面的樣子，仍然在我的面前。」
王泰山激動地說道：「那個蛇蠍一樣的女人謀殺親夫，毒害我的師父，殺害我的兄弟鐵鷹，派人刺殺我的大兒子，他的情人吳成佯裝醉酒刺殺我，現在又把我扔進地牢，你想讓我向他們低頭嗎？你想讓我俯首稱臣？」
李公公也高聲駁斥道：「你要考慮的是國家，你向他們坦白罪行，你要俯首，你要學會低頭，你活了大半生都是這樣倔強嗎？你的天下是怎麼奪得的？我真的懷疑你是上天的寵兒，看來你的好運也到頭。還有，王小虎一直相信你是言而有信的人，你不能答應了他而不去做。而且現在已經很明朗了，如果你順從，至少王小虎的命能保住。而你的長子王大虎卻要挑起戰爭，不僅僅死亡的是千千萬萬的民眾，還有你整個王家，司馬托天的大軍已經離多水河不遠了，國家安泰，你的後人的性命，他們的命運全都掌握在你的手中。」
「還有！」李公公情緒激動起來，繼續說道，「還有，司馬美姬感念你曾經也想救她和她孩子一命，所以只要你俯首稱臣，只要你承認她的女兒是女王，那麼她可以給你安排一個替身，並將你戴上黑色的頭套押往鋼鐵長城，和你弟弟王丁山會合，還會派人護送王小虎過去，讓你們度過餘生，想必，鋼鐵長城除了守城的人，沒人敢去吧？」
王泰山冷冷一笑：「你以為我為了苟活就要丟棄我的榮譽和放棄對鐵鷹的忠誠嗎？不！我是機甲戰士，有著鋼鐵般的意志，你不懂我，我不怪你，因為你是個戲子。你就收起你的演技吧，捨身取義才是我的信仰。」
李公公臨走前回頭說道：「你要替王小虎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