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就那麼順滑

郝大爺告訴吳道，晚上大家多吃點瓜籽，多搞點瓜子殼，看能多做幾件胸甲或者頭甲出來。

吳道遵守諾言，開始準備晚餐的食材，當然南瓜是主菜，其他的食材要麼是末世前的普通食材，要麼是進化很低的食材。

吳地先醒了過來，它比飯糰進化的要高一些，體型又大了一圈，體脂還是那麼高，圓潤光滑，腦門上的毛髮長齊了，順著脖子到背，又粗又硬，有意思的是，豬本來是偶蹄動物，但是吳地的蹄子分叉成四指。

吳道很開心，抬著吳地的前蹄放在自己膝蓋上仔細觀察，轉頭問郝大爺：「根據我的腦洞，我感覺之前讓吳地讀書寫字有關係，這種進化方向，讓吳地前肢有使用工具的可能性，回頭等飯糰醒了再看看。」

郝大爺湊在跟前不住的點頭，「你的猜想有可能，照你這麼說，進化方向可影響？」

吳道抬頭正色說道：「我們以後可以有意識觀察探索，現在這個世界很多東西都是未知的，幾乎沒什麼給我們做參考。」

郝大爺深以為然，勾著背，背著右手，鼻尖掛著眼鏡，捻著自己的鼠須，它不知道自己越來越像師爺了。

吳地左看看吳道，右看看郝大爺，感覺很像小時候看到的村長和村主任。

飯菜飄香，飯糰準點醒來，吳道抓起飯糰的前爪，翻開毛髮發現，指頭變長，肉墊摸上去像橡膠，更彈更硬。

「去洗爪子去，飯糰，你這爪子再進化進化都能抓筷子了。」

飯糰一臉沒睡醒的樣子，吳道看的冒鬼火，你這是進化，真當睡覺啊，狗飯糰！

吃完，吳道安排飯糰和吳地任務，磕瓜籽，吳道做飯的時候把所有南瓜籽取出來了。

飯糰不用說了，能磕瓜籽，但是它的牙齒構造不適合嗑瓜子，所以效率很慢，牙齒尖和瓜籽頭尾對準才行，不然瓜子殼就廢了。

吳地比吳道稍微強點，磕了幾顆，差不多牙齦出血，也淘汰了，只能和吳道蹲在一旁，吃瓜籽仁。

郝大爺厲害，瓜籽在它那隻聽到「咔，咔，咔。。。」的聲音。

一堆大號瓜籽吃的吳道感覺嗓子上火，到拖拉機上翻找涼茶喝。

翻找好一會才找到涼茶，吳道叼著煙，喝著涼茶，腋下夾著幾瓶走過來，看到郝大爺面無表情微閉雙眼，已經把瓜籽都磕完了，隨手打開涼茶遞給飯糰和吳地，讓它們自己練習前爪抱著瓶子喝，然後又開了一瓶遞給郝大爺。

郝大爺擺擺手示意不用，但是吳道多賊的人啊，覺的郝大爺不對勁，盯著猛瞧，郝大爺終於扛不住了，張開嘴。

「噗嗤。。。唔唔唔。」吳道捂著嘴拼了老命忍著笑，郝大爺嗑瓜子磕的又快又多，磕穿鋼板的閃亮大門牙被磨掉多一半，看著樣貌都端正一些了。

「你個沒良心的混小子，還好意思笑！」郝大爺尾巴甩來甩去敲著吳道的頭，吳道也不躲，就在那嘿嘿嘿的笑，郝大爺看著飯糰耷拉著舌頭的薩摩笑臉，吳地憨厚憨厚的嘴角向上翹，自己也忍不住「吱吱吱」的笑了起來。

遠處山嶺起伏的黑色剪影，中景垃圾山溝壑重影疊疊，門房下散發著黃色光的電燈泡，被風吹著晃動，這一堆夥計影子被拉的老長隨著燈泡擺動不時交錯，更發出奇怪的笑聲透過空曠的場地傳出很遠，好一副妖魔鬼怪的景色，放在末世前，有人闖入，估計會被活活嚇死。

。。。

吳道早上醒來，郝大爺已經不見了，帶著瓜子殼，飯糰的鍘刀，量了它們身體部位的尺寸去忙乎了。

飯糰和吳地昨天就睡飽了，晚上眯了會早就醒了，飯糰爪子指著地面可憐巴巴的瞅著吳道，吳道低頭一看樂了，留作業了啊，每個字寫100遍。

吳道幸災樂禍的沖飯糰做了個加油的姿勢，轉頭秒變臉一副鼓勵的模樣給吳地加油，就去吃郝大爺留的早餐去了。

「喝！呼，呼，喝！呼，呼。。。」吳道已經放棄數數了，他在壓榨自己的體能和潛力，地上放著一塊磚，每次刀刃都要剛好在磚塊上不傷，邊上堆積的都是被擊的粉碎的殘渣，吳道感覺身體快被掏空了，但是力求每下都保證力度和穩定性，吃了那麼多進化物質，他期待有神奇的變化。

直到郝大爺回來站在吳道旁邊看了好一會，吳道也沒感覺的奇迹出現。

吳道停下，滿臉失望，郝大爺欲言又止，吳道低頭嘆了口氣，拿著刀隨手挽了個花回鞘，而刀鞘斜擔在旁邊石塊上紋絲不動。

「吱吱吱！」郝大爺大叫起來，吳道疑惑的看著郝大爺衝到跟前一把抓住他。

「你跟我打套拳，我打你現學。」郝大爺激動的說。

吳道眉毛挑起：「您有什麼發現？「

「別廢話，來，我打你學。」

郝大爺退開拉了個太極拳的架勢，吳道急忙也跟著學著拉開架勢。

起勢，左右野馬分鬃，白鶴亮翅，左右摟膝拗步，手揮琵琶，左右倒卷肱。。。

一套下來，郝大爺不住點頭，再讓吳道拿刀劈砍動作，回鞘。

郝大爺看著吳道示意他先說。

吳道拿著刀沉思半響，開口道：「我有點拿不準，我說說，大爺您看我說的對不？」

「我感覺自己骨骼清奇，是個練武的奇才，看這架勢，跟著您才練了一遍，就如此的。。。嗯，如此的標準，揮刀劈砍也是一樣，我才練了幾天就感覺好像萬人敵一般，每一刀都辣么的自信。。。」吳道說的眉飛色舞，比劃招式。

郝大爺嘴角抽搐，鼠須連連顫動，跳起來就給吳道腦門一巴掌。

「錯了，錯了，全錯了，狗屁個練武奇才，看你那動作就沒幾個是準確的！」

「哈？」吳道摸著腦袋一臉懵逼道：「那大爺你不住的點頭是幾個意思？」

郝大爺擰著吳道腰上的游泳圈，「據老漢觀察和思考，我覺的應該是流暢感，你看你劈砍收刀挽刀花回鞘，行雲流水般，按理你沒有武術功底，沒有練習，是不會有這種感覺的，再加上你學太極拳時。。。」

說到這，郝大爺加大了力度，吳道現在皮糙肉厚根本不在乎，郝大爺捻捻鼠須無奈道：「雖然動作不標準，但是很流暢，錯誤的動作但是動作卻很。。。怎麼形容呢？嗯，順滑！」

吳道經郝大爺這麼一說，越想越覺的好像很有道理，走在一旁，提提褲子，給自己打了兩個拍子，竟然跳起了街舞。。。

哦哦哦，就是這個節奏感，以前吳道羨慕街舞的帥酷，學過幾個動作，但是由於虛胖，肢體也因為長期不鍛煉，跳起來動作不到位，現在，嗷喝，一氣呵成！

飯糰早已經不寫字了，在一旁興奮的爪子拍著地給吳道打拍子，吳道當年在家學電視里跳街舞，動作笨拙一腳踢在茶几上，抱著腳在地上打滾嚎叫它可是記得一清二楚。

吳道最後一個動作結束雙手抱胸，一個比較古老的結束動作，「好順啊，我感覺一點都不拖泥帶水，舒暢啊！」

郝大爺很開心：「這是個強大的能力，讓你在動手各方面有著無比卓越的加成，比如，做飯？」

「好嘞！今天繼續開席！嗷哦！」吳道側身一個太空步，柔順的滑到灶台那塊去了。

郝大爺看了會吳道現在變的賞心悅目的廚藝，去檢查飯糰和吳地的作業，結果，飯糰沒完成被郝大爺拽著尾巴打了一頓屁股，吳地老實完成作業，得到表揚，獎勵了一朵蘿蔔花。

晚飯過後郝大爺給吳道一件「魚鱗胸甲」，護盾也給重新處理，加長，變成類似護臂的裝置。飯糰和吳地各一件屁股簾，保護比較柔軟的腹部和要害屁股。

飯糰的鍘刀被郝大爺重新捯飭了下，把手位置更加符合飯糰口腔的狗體工程學，咬合更加貼切，同時可保護飯糰的牙齦，鍘刀打磨出尖並開雙刃，把手焊接成十字，飯糰可根據實際狀況調換咬合把手，刀刃朝前做突刺。

吳地的是一件南瓜子殼和鋼板做成的攻防一體的頭槌頭套。

吳道套上「魚鱗胸甲」，大小正好，很輕，問道：「大爺，您的呢？」

郝大爺咧著嘴拍拍自己的小胸脯，示意咱有，吳道才放下心來說到：「那，這就出發？」

吳道，郝大爺在路上不厭其煩的囑咐飯糰和吳地，到時先護著自己，見勢不妙先躲，靈醒些，尤其是飯糰，傻乎乎的。

一行羅里吧嗦的終於來到山洞前，穿山甲早已等的不耐煩了，見狀帶頭進入洞穴中。

。。。

還未走到就已聽到深處傳來南瓜們鬼哭狼嚎的笑聲，飯糰被嚇了一跳，條件反射的「汪汪」叫了兩聲，發現都轉頭看著自己，閉嘴歪頭賣個萌。

吳道瞪了飯糰一眼，說道：「南瓜已經發現我們了，速度衝過去，穿山甲老兄你在中間吸引火力，我們跑邊上，先滅小的，GOGOGO！」

說完，一夥加速衝進去，迎面南瓜籽飛射而出，穿山甲早已捲成一團，瘋狂的滾動起來，把南瓜籽向上撞飛。

郝大爺回頭看了吳道一眼，跳起向後一蹬，吳道左手架起，反擊螺旋發動，郝大爺一個偽「牙通牙」飛到瓜藤那一穿而過，幾隻南瓜就掉落在地。

吳道轉身側身一肩膀把飯糰抗起來一顛，飯糰落下砸到肩膀的一瞬間，反擊螺旋，飯糰閉著眼睛就被自己的老爹送上天掛在瓜藤上，下意識晃動巴拉，大片的瓜藤被飯糰嘴裡銜著的刀割斷。

吳道向前急沖的同時喊道：「吳地，把地上的南瓜拱出去！」

說完沒管前方翻滾的穿山甲，反擊飛射的南瓜籽，滑到郝大爺落點再一個反擊螺旋擊上去，充當郝大爺和飯糰的跳跳床，飯糰這會也興奮了，拋物線什麼的最愛了。

吳道的流暢操作被巨大南瓜打斷了。

「呵呵呵呵呵~」

巨大南瓜眼，鼻，口冒著紅光鬼笑著，吳道感覺有無形的大手抓著自己的腦袋向上揪起，感覺自己的腦袋變形了，意識無法集中，感知不到鼻子的嗅覺和呼吸感，吳道驚恐的張開嘴大口呼吸著，再一看發現，穿山甲已經完全沒有方向感，翻滾著砸在洞壁瘋狂的挖洞想要逃走。

飯糰無銜著刀無法呼吸張嘴也掉了下來，刀差點插中它。

郝大爺不愧是門房老漢，老而彌堅，堅持把最後幾個南瓜咬下來，落在地上。

巨大南瓜冒出的紅光大盛，忽而轉成黃光，吳道感覺自己的腦袋被放在衝壓機上慢慢的在擠壓，一陣耳鳴過後一片寂靜，什麼聲音都聽不見了。

正在這時，吳道被腳下鑽出的穿山甲頂到半空，這夥計失去嗅覺等於廢掉了，挖洞逃跑也挖偏了方向。

吳道身在半空落下時突然反應是個好機會，一腳踩在穿山甲鼻尖上微蹲跳起的同時發動反擊螺旋，雙手舉起刀高高躍起。

郝大爺，飯糰，吳地看著吳道迎著山洞頂上天窗灑下的月光，好像天外飛仙一般義無反顧的沖向巨大南瓜，如同英雄，不禁期待奇迹出現。

吳道表情猙獰的沖向巨大南瓜，蓄力準備一刀劈開，結果巨大南瓜黃光一閃變成藍光。

一瞬間，吳道感覺腦袋被向兩邊拉扯，頭痛欲裂，眼睛一黑，啥也看不見了，手中的刀也掉了，一頭扎了過去，被巨大南瓜一口給咬住腦袋，身體掛在外面死命掙扎著。

下面的幾位也失去了嗅覺，聽覺，視覺，不知道吳道處於生死一線。

在這個危機時刻，吳道的反擊螺旋爆發了，「嘭」的一聲，把巨大南瓜炸了，吳道腦袋上罩著一個透明的球體，變幻著紅光，黃光，藍光炸飛出去。

巨大南瓜炸開的同時，郝大爺恢復了原狀，看到吳道掉下，衝上前接住放在地上，剛要扯開已經閃爍的球體時，紅黃藍光一閃球體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