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帝歸 2.這幾年的委屈
十幾分鐘的洗禮,可能李冰潔也罵累了,坐下后狠狠的咽了一口茶。
這些都是沈文成的親哥哥,他們無一不在背地裡偷笑,看著家醜外揚。
大哥沈望倒是一臉無所謂;「既然都回來了,三弟就收留下來吧,不管怎麼說天夢集團也是夏天創立的不是?」
沈望讀過幾年書,在沈家算是中流砥柱,語氣雖然平淡,但句句諷刺,針針見血。
沈望之妻張茉莉也不先人後;「哎呀,都是一家人,一條狗而已,養在家裡就養在家裡吧,三弟也不缺這三瓜倆棗的吧?」
對比他們。
一向貪財好色,趾高氣昂的二哥沈慶就沒這麼含蓄了。
「養條狗?他媽的,家裡還兩條藏獒呢?睡哪?」
說完,又摟住不知道是從哪家酒吧泡來的一臉濃妝的年輕姑娘。
沈六作為沈家家主,自然冷靜一些。
便是站起身,說道;「文成,你們的家主就你們自己處理吧,我們先走吧。」
「哎,爸!那件事。。。」
見沈六即將離開,沈文成立馬起身挽留。
沈六雙手負背,極其高傲;「一千萬實在太多了,沈家暫時沒有那麼多流動資金,你自己想辦法吧。」
「可是。。。可是。。爸。。。」
見沈六越走越遠,沈文成嘆著氣,沉下了心。
如果沒有沈家的救濟,天夢集團完全過不下去,數不清的貸款和外債,每個月都讓沈文成一家子拆東牆補西牆。
最後實在無可奈何,才想著向自己的父親接濟一些。
怎知?沈六早就放棄了沈文成一家人。
沈望只是微笑的說道;「三弟,我也幫不了你,傾城剛剛才回來,不得置辦點什麼到處都需要錢吶,你要說幾萬還行,一千萬,恕大哥有心而力不足了。」
說完,與自己的妻子張茉莉離開了沈文成家。
沈慶慢慢悠悠的走來。
小聲說道;「其實爸和大哥都有錢,就是不給你而已,哈哈哈,要不然你跪下來求我,我可能施捨你個幾十萬的。」
聽完,沈文成惡狠狠的盯著沈慶。
沈慶則是直接換了副嘴臉;「怎麼?這是求人的態度么?你們一家人都是廢物,都是窩囊廢!現在回來了個逃兵,你們就自己臭著吧!」
這句話,更是讓已經上了歲數的沈文成擰緊了拳頭。
「少他媽跟我裝蒜,你敢碰我一下,我要你全家死完!」
作為親哥哥,沈慶也絲毫沒有給沈文成半點臉色。
面對沈望的暗地諷刺,沈慶名目侮辱,沈文成的忍耐已經到了極點。
就在所有人都走後。
暴怒的沈文成直接將身後一盞檯燈狠狠摔碎。
砰!一聲脆響。
看著滿地狼藉,到處都是玻璃碎片。
這破碎的可不只是這不值錢的檯燈,而是沈家一家人的親情。
沈文成絲毫沒有正眼看一眼夏天,而是直接往樓上卧室走去。
家長里短,就讓李冰潔說吧。
眾所皆知,要解救這一家子,最後的辦法就是讓沈夢和夏天離婚,然後沈夢嫁給無雙集團的陳星,這樣陳星就能援助沈家,起死回生。
但陳星極其紈絝,換女朋友就像換衣服似的,試問,他們真的會出手相助嗎?
「我想不到你居然還有臉回來,你知不知道,因為你,小夢,我們沈家,遭受了多少非議,多少異樣的眼光。」
「尤其是小夢,你知道這五年她是怎麼過的嗎?醫生說她有很嚴重的抑鬱症!你看看!!!」
李冰潔將沈夢的胳膊抬起,手腕上手數不盡的刀疤。
「你真是個畜生!要不是你,我們家小夢從小聰明可愛,長大了也有一個好工作,就因為你去開那什麼公司,已經飛上枝頭的鳳凰,就這樣硬生生的被你拽下來。」
「你自己說,你對得起她嗎?」
說實話,當夏天看到沈夢那些傷事,夏天無法感同身受,但他明白,沈夢過得極其痛苦。
一個人得需要多大的勇氣才會將自己置於死地?
終於。
夏天開口說話。
那低沉的聲線,如同野獸般嘶吼。
這是真正從槍林彈雨走出來的人,才能擁有此等磁性的嗓音。
「我這次回來,絕對不會再離開夢兒半步,我絕不會允許任何人欺負她。」
「我不會再讓夢兒對我有一點點失望,哪怕是一個眼神。」
一字一句都代表著夏天的真誠。
可李冰潔是這樣想的嗎?
「呵,說得真的是好聽,吹牛都不打草稿的,現在的你拿什麼給小夢未來?去工地扛水泥嗎?還是踩三輪車?還是上街賣藝啊?」
「收起你的春秋大夢吧!吹牛也要有個限度啊,要我說,擇日不如撞日,你們現在就去離婚,放過小夢吧?好不好,算我求求你。」
夏天微微一笑;「當初沈家從我身上拿走的一切,我會全部拿回來!所有傷害過夢兒的人,我會讓他們如千萬倍奉還!」
這句話一出來。
一直沒有開口的沈夢,當即站起身。
上前一步。
『啪』
一巴掌,極其清脆。
這聲響,讓身邊的李冰潔都愣了神。
夏天發誓,在這個世界上,只有一個人能打他,就是沈夢,換做別人,當場就沒了。
可是夏天卻絲毫未動。
他能夠理解沈夢的心情,他明白這些年沈夢為他扛著多少壓力和非議,暴力不一定是動手,語言也極其有威力。
「夏天,今時不同往日,五年,你知道長寧變成什麼樣了嗎?能不能務實一點?」
「從你進門開始,我就沒有半點嫌棄你,但是現在的你,給我的感覺,除了自負就是裝逼。」
「媽的話是嚴重了一些,但是她說的沒錯,你有一點點資格跟沈家拼嗎?你連溫飽都無法解決。」
面紅耳赤的沈夢,讓夏天心疼壞了。
眼神變得凝重。
「夢兒,你相信我。」夏天說道。
「你簡直不可理喻!」沈夢氣呼呼的說道。
李冰潔便開始推搡夏天;「你趕緊滾!我們不歡迎你,這個地方你再也不要來了,我們沒有錢救濟你。」
可是夏天仍然不動如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