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捷足先登
「各位兄弟，別誤會，我們才剛到這兒！」虞念一攤手苦笑。
領頭侍衛怒氣填胸，才不和你講這些有的沒的，「你們？果然你還有同夥！給我上，抓住他們！」
霎時間章府的侍衛將這裡圍得水泄不通，不給虞念一一絲逃跑的機會。
虞念一邪魅一笑，「既然如此，也不能白來，就教訓一下你們這些做奴才的！」說完，虞念一手上靈力涌動，這股靈力讓章家大院的空氣掀起了波動，只聽見「轟轟」的空氣振動聲響徹眾人的耳邊。
「散！」
以虞念一為中心，淡藍色靈力帶動空氣，形成了無數個微小的淡藍色風旋，猛地向四周侍衛擴散，侍衛們手中的刀劍皆被風旋震成了兩節「哐當」掉在地板之上，侍衛們抵擋不住這股靈力衝擊，全都被震退十步之遠，個個手捂胸口，倒地不起。
虞念一看著一地的嘍啰，搖了搖頭，「聽說你們章府靈修甚多，怎麼就只有你們這些不經打的啊？」
眾侍衛皆是在地上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樣，也不回答，明顯是不準備繼續抓虞念一了。
「哎，你們不說，那我就自己進去慢慢找嘍～」虞念一兩手后挎，閑庭信步地從唉聲嘆氣的眾人面前過去，走進其他院子。
……
章家內院。
章家家主章禹此時可是暴跳如雷，在錦城中，竟然有人敢欺負到堂堂章氏家族的頭上了。
「昊兒，你有沒有看清那人是誰？」章禹看著被人抬過來遍體鱗傷，難以動彈的章家獨苗，心中的氣不打一處來。
章昊躺在擔架上鼻青臉腫，痛不欲生，渾身就沒一處好地方。章昊頭部微搖，眼神滿是委屈地回應著章禹，語無倫次、含糊不清地說道：「爹…那人…穿著斗篷…看不清面目，應該是…靈…靈修……」
章禹氣得直跺腳，「平日里真是養了一群廢物！關鍵時候一點用都沒有！竟讓我兒被打成這般模樣！賈武呢？不是他保護昊兒的嗎？他人呢！」
「回稟老爺，賈…賈武他…他……」
「賈武怎麼了！」
「賈武他傷得比少爺更重，多半是已經廢了，此刻在府上的靈修已經全部趕去對付那人了！」
章禹怒氣稍微有點收斂，轉而代替的是一絲恐懼。錦城中一等一的靈修可基本都已經招募在陳家和章家的門客之中了，能有這個實力的靈修門客難不成是陳家？可陳章兩家交好，也沒理由找章家的麻煩啊？
……
虞念一順著對章府中靈力波動的感應，找到了章府中靈修所在之地，卻看到院中眾數靈修嘴角殘留著斑斑血跡，衣衫襤褸，細看竟還有一人重傷躺在地上，儼然一副喪家之犬模樣。
顯然此處剛才有一場惡戰。難怪剛才進來遇到的儘是一群不會運用靈力的嘍啰，原來靈修們全聚集在此處。
眾人見虞念一走進，一人站出來怯怯地問道：「你還想怎麼樣？士可殺，不可辱！」
虞念一冰冷說道：「你們這樣，讓我沒有教訓你們的慾望了。」走近躺地那人身邊一看，此人有點面熟，竟然是章昊身邊的靈修護衛賈武，現已經滿身傷痕，奄奄一息了。
說話之人大驚，「你和剛才那人不是同一人？」
「要不想再挨一頓揍，仔細給我描述一下方纔此處發生了何事。」虞念一淡然說道。
「剛才有一靈修闖入府上，打傷公子，我們全府靈修聞聲趕至此處，只見此人以靈力化作斗篷包裹全身，看不清面目。我們旋即捉拿此人，不想全都不是其對手……我看那人修為至少在初靈境地階以上！」
虞念一再問：「你們這兒就這沒個能打的？一個初靈境地階就把你們打成這樣？太弱了吧！」
聽到這話，這些章府靈修急了，只見其中一人特意拉長聲調反駁道：「要不是初靈境天階的鼎爺不住在府中，哪輪到你們來囂張！」說完退回人群之中了。
「鼎爺？哦？聽起來還很強嘛，那今後讓鼎爺住在府中，改日我再來領教！」
說完，虞念一腳下靈力運作，瞬間躍上空中，御風而去，只留給地上眾人一道漸行漸遠的淡藍色身影。
……
回到竹園房中。
「風瑜老哥，這一趟咱可啥也沒幹啊，不得勁！」
「本來還想讓你爽一下，誰知道啊，哎，不急，反正以後機會多的是！」
虞念一眼神一轉，回憶章府中發生之事，疑惑道：「那人會是誰呢？這麼有正義感，敢去章府鬧事。」
風瑜聽見后囅然而笑，心想眼前這個少年怎麼會這麼單純，笑道：「要我猜啊，多半是和你們一起回來的那個小姑娘！」
少年是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就以阿穎那沒心沒肺的個性，今晚在醉仙居還和章昊有說有笑，回過頭又怎麼會去章府鬧事？
「你就知道了？」虞念一質疑道。
「說你懂得不多，今晚探過章家的底了，那些靈修什麼貨色你也看見了，我覺得那個小姑娘有這個實力對付章府的那群半吊子靈修，還有你沒注意到倒地那人？」
虞念一確實留意到了，重傷倒地之人確是今晚在醉仙居跟在章昊身後的隨從，就是有了這個靈修隨從跟在身邊，章昊才得以目中無人，耀武揚威的。
「你這麼說也有一定道理，不過也只是猜測，阿穎那副模樣只會對吃喝玩樂有興趣…」虞念一一想起今晚自己被章昊隨從擒在一旁，阿穎卻跟個沒事人一樣和章昊有說有笑就來氣。
「少年郎，你也太不懂女孩子的心思了～」
風瑜長嘆一聲，隨即靈力身形便消散在了星轉靈玉之中。
翌日。
虞念一起一大早，似乎昨夜風瑜附靈在自己身上對身體絲毫沒有影響。
起得早，一方面是住在一個陌生的地方，就不能惹人嫌。再者自己是子懿姐姐帶進來的，就更應該克己復禮，不能丟子懿姐姐的臉面。
虞念一穿過靜謐的竹園，慢慢走入其他庭院，諾大的虞府之中清晨卻是很靜，靜到可以聽清蟲子的低聲嘶鳴，靜到可以聽見草葉上的露水滴答聲。
繼續走著，傳入耳中的除了蟲子的低鳴聲還有越來越近的劍身敲擊的聲音，走近看，遠處的虞子懿在一處庭院中練劍。為了不打擾子懿姐姐，虞念一便站在院子圍牆的入口，靜靜地看著。
只見虞子懿身著素衣，手持一柄青劍騰轉挪移，劍光閃閃，也許是錯覺，也許是環境的關係，她的劍勢透露出會當臨絕頂，一覽眾山小的孤傲氣質，明明站在你眼前，卻又彷彿在很遠的孤峰上，那種難以把握的距離幾欲讓人吐血。連環十二劍過去，虞子懿目光如電，穿破虛空，身形猛然躍起，如同從高峰上凌空撲殺而下，只見劍光一閃，院中的巨石上被劃出一道深三寸，長三尺的可怕劍痕。
青劍回鞘，虞子懿面容變得緩和，「起得很早嘛，等會隨我一起去和父親吃早飯。」
虞念一人生地不熟的，有點難適應，弱弱地答應了。
父親，也只是子懿姐姐的父親罷了。子懿姐姐視自己為弟弟，對自己關懷備至，她的父親就不知是否也是如此。
虞念一的窘色被虞念一瞧見，隨即安慰道：「父親是個很好的人，只是這些年意志消沉了些，見到家中新添一位成員，一定會很高興的！」
虞子懿將一隻手搭在虞念一肩膀上，「走吧，我們去叫阿穎一起，讓父親認識一下！」
「好！」
據風瑜所說，昨夜在虞念一之前闖入章府大鬧一場的人十有八九便是阿穎，今天自己倒要看看阿穎有什麼異常，是不是真如風瑜所言，她不是和表面上那樣沒心沒肺。
虞子懿手搭少年肩膀，領著少年走進了阿穎住處所在的庭院。
「阿穎！」
虞子懿做噓聲手勢，示意虞念一不要吵吵嚷嚷，打擾幽靜。
「念一，阿穎怎麼說也是個女孩子，你可要懂得禮數哦，我們在外面等著就行。」虞子懿摸摸少年的頭，輕聲告誡道。
半刻后。
阿穎打開房門，斜靠在門上，哈欠連天，她的一頭烏髮如雲鋪散，雙手慵懶地擦拭著眼角，仍抹不掉眉眼間攏著的雲霧般的倦意。虞念一的目光劃過她蝴蝶微憩般的睫毛，紅潤如海棠的唇，最後落在不慎裸露在外的香肩，頓時呼吸一緊。
虞子懿見狀有點哭笑不得，旋即對阿穎說道：「阿穎你收拾一下，我們一起去吃早飯，面見一下我的父親。」
阿穎微微睡眼朦朧，點點頭。
虞念一收回遊離的目光，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道：「還不起來，難道昨晚做賊去了？」
阿穎心裡一緊，一下子來了精神，面上倦意全無，又如往常一樣掛滿了笑容，說道：「這悶葫蘆都會開玩笑了，一大早就來迎接我，我可不能駁了面子呀，你們稍等我片刻！」
虞念一和虞子懿相視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