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 番外,離開
霍英東氣得唇角直抽抽,對於霍言越的道歉,他一個字也聽不見去。
他是梁音生的,他又能好到哪裡去?
如果不是當初梁音生下霍言越后,他親自做過親子簽定,不然,他現在肯定會懷疑霍言越到底是不是他的種!
霍言越沒換來霍英東的回話,他沒在意,繼續道:「我其實在幾天前就已經知道了這些事,我一直瞞著沒說,是因為我在猶豫,在兩難的選擇面前,我應該站在哪一邊。」
蘇暖最清楚霍言越的矛盾所在,沖他微微淺笑,像是在給他打氣。
看著蘇暖的笑臉,霍言越抿抿唇,強撐著擠了絲笑意出來。
「關於股票轉讓的協議在王余安那裡,我同時另外簽了一份轉讓協議,把我手裡的所有一切,原樣轉給了我哥。」
「什麼?」梁音只覺得天都要塌了,她握住霍言越的胳膊,無法置信的瞪大眼睛看他,「你說什麼?你說你把你擁有的東西給了誰?」
不會的,她剛才只是聽錯了,她的兒子怎麼會傻到把擁有的一切都轉給了霍言深?
要知道,那一切裡面還包括了她的那份啊!
如果真的給了霍言深,那她忍辱負重這麼多年,跟在霍英東身邊,到頭來,卻什麼也得不到么?
霍言越看向梁音,「我把屬於我哥的東西給了他,另外,我的那份,以及你的那份,就當做我在為你做錯的事贖罪,從此以後,我們不再欠別人什麼。」
「你憑什麼要替我贖罪?」梁音漲紅了臉,猛的一巴掌甩向霍言越,「你憑什麼?啊?你憑什麼?」
她的那份,她有多辛苦才換來的,他體會過么?
虧得她那麼信任他,到頭來,她謀划的一切,全給別人做了嫁衣。
憑什麼?
霍言越挨了梁音一下,半邊臉被打得側到一邊。
他自嘲的笑笑,抬手擦掉嘴角的血跡,而後對上瘋狂至極的梁音的視線,「媽,你醒過來吧,不該屬於我們的,我們不要想著念著,有時候就是這些身外之物,總在招惹我們做出錯誤的決定。」
「你知道什麼?」梁音精緻的臉徹底扭曲,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掐住霍言越的衣服開始撕扯,「你知道沒有錢別人會怎麼看你么?你知道別人從高處掉下去是種什麼心理么?你什麼都不懂,你怎麼敢把那些東西輕易的送出去?」
沒有了那些東西,楚秦還會不會接納她?
楚家還會不會允許她進門?
她的一切都被毀了,毀在了自己親生兒子手裡!
「你賠我,你把我的那份賠給我。」
梁音癲狂的捶著霍言越,不顧一切的吼叫。
霍言越任由她捶著,一動不動。
蘇暖抿唇,實在有些看不下去了,走近兩人,伸手拽住梁音的手腕,「你夠了!」
「我夠了?我什麼都沒有了,我怎麼會夠了?」梁音瞪著蘇暖,「你是來看我笑話的對么?你也覺得我活該是么?」
蘇暖攥緊梁音的手腕,「我沒有想看你的笑話,也別覺得你活該,我只是想請你,別傷害霍言越,你的行為已經嚴重傷害到他了,現在還要言語攻擊他,他又做錯了什麼?因為一個你,他需要背負的東西有多少,你知道么?」
「內疚,自責,痛苦,難受,你只考慮自己,有沒有考慮過他?」
梁音被蘇暖接連的話問得啞口無言,是啊,她只想到了自己,卻沒想過,兒子會是什麼樣的心情,會不會支持她這樣做。
她帶給他的,只有選擇題,而他現在做了選擇,只是,他選擇的不是她而已。
梁音頹敗的掙開蘇暖的手,看看霍英東,看看霍言越。
霍英東憤怒不已,看梁音跟霍言越的表情,疏遠而帶著寒意。
霍言越感激的沖蘇暖點點頭,「謝謝你啊姐,這種時候還願意幫我說話。」
蘇暖心疼不已,她跟霍言越從最初的相愛相殺,一直到現在的和諧,整個過程,她真的有把他當成親弟弟對待。
「你還好么?」
「我沒事。」霍言越點點頭,堅強的深吸了口氣,而後看向一直靜默不語的霍言深,「哥,以後,霍家就要靠你一個人扛了,我已經打算好了,離開霍家,帶上我媽出國,對不起,你在國外遇到意外,是因為我媽想要你的命,好在你沒出什麼事,這也算是我唯一能為你做的了。」
霍言深走近蘇暖,跟她一起看著霍言越。
他蹙了蹙眉,問道:「已經打算好了?」
「嗯。」霍言越點點頭,擠出一抹僵硬的笑,「從我媽讓我選擇開始,我就打定了主意,離開,或許對我們大家來說,是最好的結果。」
「我不離開。」梁音打斷霍言越的話,一個勁的搖頭,「天遠是我的,天遠很快就要是我的了。」
霍言越抬手摁住梁音的肩膀,搖搖頭,「媽,天遠是霍家的,不屬於我們,你放心,以後我會長大,不會再讓你操心什麼,我會憑介自己的能力,努力給你你想要的,好么?」
「我只要天遠,天遠是我的。」梁音哪裡肯甘心,眼看著天遠已經納入了囊中,卻偏偏在這種節骨眼上,又在她眼前溜走,「我的……我該得的!」
「滾!」霍英東一聲暴喝,不想再看到梁音一眼,「都給我滾出去,滾!」
梁音的情緒起起伏伏,已經傷到了根本。
霍言越任由她責罵著,扶住她,朝霍英東所在的方向鞠了一躬,「爸,我帶我媽走了,對不起,以前調皮盡給你惹麻煩,現在又傷你一回。」
「滾!」
霍言越攙住梁音離開。
他才剛轉身,一隻修長好看的手抓住他的手腕,「有什麼困難,儘管給我打電話。」
霍言越對上霍言深的視線,兩人相視凝望,許久,兩人的唇角默契的勾了勾。
霍言越點點頭,「好,你是我哥,我遇上了麻煩,肯定第一個找你。」
霍言深這才鬆開他的手腕,雖然他不記得他了,但那種兄弟之間的感覺,讓他腦海里隱約浮現出了一些畫面。
隨著畫面的浮現,頭嗡的一聲炸開,就像被人從中間劈成兩半似的。
他只能忍痛,停止探尋那些畫面,目送霍言越攙著梁音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