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福星街四大福將
托小花的福,那位正在「點桌成金」的考官猛嚇一跳,手一抖一道道金色光芒驟然自他全身井噴而出。
金光四射,甚至有一道濺到了小花的衣領上,沾到金光的衣領迅速的變成了實實在在的金子。
而且金光不受控制,開始朝著外面流竄而去。
整個廠房都在此刻沸騰了。
不知是哪位仁兄喊了一句。
「快報警啊。」
「喂,是警察嗎?有妖怪啊,快來幫忙,什麼,你他媽才腦子燒壞了呢。」
就在大家手忙腳亂躲避這能將一切化為金子的古怪光芒時,一個頭髮蓬亂渾身充滿了詩人氣質的高大漢子不知從哪裡鑽了出來,他的頭髮里還插著一根HB的鉛筆。
「老趙,小嫦,有妖族在此嗎?」
幾分鐘后,隨著警燈大作,一輛警車載著兩名警察匆匆趕到了現場。
看到現場四處奔走的蓮花鎮的地頭蛇們,這兩位民警同志頓時皺了皺眉,還沒等說話,就被刀疤張和李三一把抱住熱情盈眶。
「警察同志,有妖怪啊,他,還有她,對對對,還有他,他們是一夥兒的,他們要把這裡變成金的,就連我們都差點沒逃過他們的毒手,警察同志,救命啊。」
這兩位民警面面相覷對視一眼,看著亂作一團的廢棄廠房到處抱著頭的那些人,哭笑不得。
「金子?哪兒有金子。」
他們眼中的廠房廢棄凌亂,連張紙幣都看不見,哪裡有金子的蹤影。
就在這時,那名戴著空架眼鏡的中年男子就從旁邊竄了出來,搶過台詞,「警察同志,你可要為我們做主啊,我們在這裡什麼都沒有做,但這群人非要過來收保護費,還說他們都是蓮花鎮鼎鼎有名的大人物,他們的地盤他們做主,青天白日朗朗乾坤,警察同志,這還有沒有王法了。」
眼鏡男聲情並茂,身後的三人連連點頭。
兩名警察對視了一眼,總覺得哪裡不對,但偏偏又說不出來。
「你們這裡幾個人誰做主,跟我們回去錄一下筆錄吧。」
眼鏡男神情一怔,身後的三人彷彿也有些忌憚,還是那名頭髮蓬亂身高馬大的漢子憨厚的回答道,「做主的?你說林子墨啊,他是我們的做主的人。」
什麼亂七八糟的,怎麼又出來一個林子墨。
但這麼耗著顯然也解決不了問題,警察還是按照眼鏡男提供的電話號碼撥打了過去。
很快,一個年輕男子騎著一輛破舊的自行車晃晃悠悠的趕了過來,那四名讓警察感覺不對勁的奇怪組合看到這名叫做林子墨的男人,似乎極為忌憚,方才還吵吵鬧鬧的四人頓時安靜了下來。
做工一般的格子襯衣,略帶蒼白的面容帶給人一種莫名的親和力,但他的眼神偏偏沒有睡醒一般充滿一種朦朧感。
看到現場,年輕男人神情沒有任何讓警察感到奇怪的地方,兩名警察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心中稍稍放下了一些心來,將事情的經過一五一十的告訴他。
林子墨聽完后皺了皺眉,走到了小花面前,「點石成金?他們要是會點石成金,我還用騎著這麼爛的自行車嗎?」
聽到他的話,他身後的兩名警察露出了一絲微笑,索性直接說道,「這樣吧,畢竟你也不在場,你給我們留個電話吧,警局也不用去了,這些鬧事的人我們先帶回去了,如果有什麼問題,請你保持電話的暢通。」
刀疤張和小花幾人顯然還不死心,朝著那林子墨嚷嚷道,「我們說的都是真的,他們都是妖怪,他們來地球的目的是要把人類變成金子……」
但是林子墨完全無視他們,帶著四人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回到林子墨居住的福星街502號,林子墨笑眯眯的和路上認識的那些街坊領居親切的打著招呼,顯然,在這個住滿了外來務工人員的街道,林子墨的人緣相當的好。
「小墨,又帶你的幾個親戚出去兜風了啊。」
「小墨,我家有個表妹剛從鄉下回來,要不給你表哥小鍾介紹介紹。」
「不用了,謝謝您了,林嫂。」
林子墨臨進門前,還被隔壁那家孩子正要高考的大哥拉住研究了一番究竟報哪個學校說了半天,只是等他關上門后,他冷不丁的收起了笑容,嚴肅無比的對著面前四個像犯了錯誤的小學生般低著頭的四人恨鐵不成鋼道,「我說了多少次,不要濫用法力了,這已經是我們這個月搬得第八次家了,還嫌我的生活被你們攪得不夠亂嗎?」
說著,他指著其中那名頭髮蓬亂極具詩人氣質的憨厚大漢說道,「老古,你可是他們的老大哥,你不要一直研究你的詩詞新作,偶爾也幫我看管他們一點。」
「老古」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小墨,實在抱歉啊,我這篇關於生命與自由的新詩馬上就要結尾了,他們說這次絕對不會闖禍,我就沒有看著他們。」
林子墨沒等說話,眼鏡男就搶先說道,「小墨,這事兒可不能怪我們啊,為天庭選拔下一代人才是我們幾個下凡的重要任務,而且每天呆在家裡看光頭強多無聊啊……」
那名長相兇惡的鐘姓漢子在這時粗聲粗氣道,「小墨,別看我,我可是勸過老趙的……」
「我呸,你什麼時候勸過我,你聽說要點化的目標是一幫地頭混混,你明明比我還興緻沖沖的。」
林子墨用手扶著頭,一副極為頭疼的模樣,「一幫混混,天庭的下一代人才,你們真的不覺得有些問題嗎?」
正在撕扯在一起的眼鏡男和鍾姓大漢齊齊的回過頭來,竟然出奇一致的搖了搖頭,「我們覺得挺好的呀。」
「你們繼續,我去補個覺……」林子墨眼神都有些飄忽,想要仰天長嘆,但發現頭頂的天花板有些落灰,只得轉身進了卧室。
就在他剛剛離開之後,除了「老古」,剩餘的三人頓時湊在了一起,開始總結今天失敗的原因。
「我覺得,下一次展示仙力的時候,我可以更含蓄,更藝術一些,走心,對,只要我的表現力再走心一些,一定會成功的。」眼鏡男推了推他的無鏡片眼鏡,煞有其事的說道。
「可惜了奴家今天親手烘烤的月餅還沒來得及給他們品嘗,下一次我準備為月餅里加入西班牙的牛排,再放點藍莓,恩,就這麼愉快地決定了。」不食煙火的美女側著頭,似乎在考慮到底是給藍莓里加點鹽好呢,還是放點胡椒粉呢。
而鍾姓男子則是興沖沖的用肩膀撞了下眼鏡男,「老趙,我覺得吧,今天主要是地點沒選好,下一次我們把地點定在九華山如何,小三就是在那裡飛升的,客流量大,撞也能撞到幾個沒頭腦的。」
林子墨靠著自己的卧室門,聽到三人的下一次計劃,不禁很無語的嘆了口氣。
思緒所及,正是自己開始了倒霉生活的最初,他只不過是下班途中順手救了一隻名叫金蟾蜍的狗,他的公寓就闖入了四名自稱下凡為天庭招生的神仙來。
那個戴著眼鏡的中年男人正是當初自己所救的那條狗的主人,名叫趙朗,字公明,位列金龍如意正一龍虎玄壇真君,俗稱武財神。
而那名熱衷於烘烤各種口味月餅的美女,姓純狐,名嫦娥,就是久居月宮的月神仙子。
鍾姓漢子長相兇惡,就是來自地府的鐘馗。
而那名專註於自由詩歌創作的漢子來頭就大了,大到連林子墨與他說話都客客氣氣生怕挨一斧子,他就是當初為了追求生命與自由的最終奧義而一斧子把天地劈開的遠古創世神盤古。
的一縷殘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