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不依不饒
「小雲,你鬼鬼祟祟的抱著個包袱是幹什麼?」佟玉梨一把就抓住了小雲的胳膊,趾高氣昂的大聲嚷道。
要說平日里的佟玉梨倒也做不出如此出格的動作,但她一想到她們主僕兩個人在房內偷偷摸摸的說了什麼,小雲此時又避著人要出去送東西,一定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便也大膽了幾分。
認定了這一點,佟玉梨更加大聲的叫道:「快,你老實交代,你偷偷摸摸的要出去,懷裡抱的是什麼東西?」
小雲見佟玉梨這樣大聲嚷嚷,心裡擔心會被其他人知道,很是害怕,她縮著脖子一句話也不說,只知道將包裹死死的護在懷裡。
佟玉梨見她整日里一副怯懦的樣子,更是囂張起來,伸手就要奪走小雲緊緊護在懷裡的東西。
小雲自是不肯鬆手的,兩個人便拉扯起來。
可是小雲心裡一直忌憚著佟玉梨是堂小姐,不敢與她硬來。於是漸漸的小雲就落了下風。
佟玉梨見機將已經撒開的包袱從小雲的懷裡抽了出來。
包袱里掉出來佟絲綰剛剛換下來的破破爛爛的衣服。
「咦,這不是姐姐今天出門時穿的衣服嗎?怎麼會爛成這個樣子?」佟玉梨厲聲問道,「莫不是你這笨手笨腳的小蹄子弄壞了姐姐的衣服,這才要背著姐姐偷偷丟掉不成?」
只要她一口咬定小雲有鬼,就不怕佟絲綰不會被拖下水!
佟絲綰聽到動靜,便從房裡走了出來。
她這一起勢,佟絲綰就清楚她想唱什麼大戲。
「這衣服原是我自己弄壞的,命她去丟了罷了。」佟絲綰冷著一張俏臉,盯著佟玉梨的眼睛,緩緩開口問道,「倒是堂妹,你作為一個大家閨秀,這樣大聲嚷嚷成何體統。」
佟玉梨見佟絲綰這樣冷冰冰的看著她,心裡不由得一哆嗦,但是她很快就鎮定下來。
「姐姐,我記得你出門時衣服還是好好的,怎麼回來就……」話說到一般,佟玉梨像是有些害怕的看了佟絲綰一眼,用帕子捂著嘴巴,像是很驚訝的大叫道,「莫非姐姐這是與人有私……這才……」
她這話只說了一半,便也足夠令人引起無限遐思了。
若不是與人有私,為何在此時讓丫鬟偷偷摸摸的把撕碎了的衣服拿出去丟了。
佟絲綰冷睨著佟玉梨,半晌才開口道:「堂妹,凡事都得講證據。」
「姐姐,你可以別這樣看著我,我會害怕的。」說著,佟玉梨還故作害怕的顫抖了一下,「憑大伯大伯母對姐姐的喜愛,哪怕姐姐犯了錯,也會原諒姐姐的!」她故意放大聲音,想要吸引更多的人過來。
她才不會怕佟絲綰這個軟包子的大小姐呢,整日里一副嬌嬌弱弱的樣子……
想到這裡,佟玉梨的腦海里忽然想起前兩日佟絲綰讓她下不來台的場面,心中越發嫉恨。
佟絲綰看著佟玉梨一臉得意洋洋中藏著怨毒的模樣,想到自己前世被她單純無害的樣子耍的團團轉,心中就浮現出一股鬱結之氣。
想到這裡,佟絲綰勾唇一笑:「堂妹,你一個待字閨中的大家閨秀,怎麼張口就是這些齷齪之言?你若是有證據便罷了,若是沒有證據……」話說到一半,佟絲綰語氣一頓,話鋒微轉,語氣也越發凌冽了起來,「你這般誣陷你的堂姐,是有何居心?」
佟玉梨被唬的心中一頓,萌生退意,可她好不容易逮住的就,哪裡肯輕易放過佟絲綰。
她暗自咬牙,手在袖子下緊緊的攥成了拳,不依不饒的說道:「姐姐,你的衣服就是證據,若是不小心划爛的,你又何必這樣鬼鬼祟祟的讓小雲拿出來丟了?」
佟絲綰正欲說話,卻見她的父親母親和她那個壞心眼的二叔聽到了動靜,二人正往這邊過來了。
佟父見地上扔著一件破破爛爛的衣服,他正欲開口詢問,卻被急著挑事兒的佟玉梨打斷了話茬。
「大伯,您看看姐姐,這地上的衣服是姐姐今日出門時穿的。可是,您看看,這衣服現在變成了這副破破爛爛的模樣,姐姐還打算讓小雲偷偷摸摸的拿出去處理了,我真擔心,姐姐是不是被什麼人給哄騙了……」
說到這裡,佟玉梨還假心假意的啜泣了幾聲。
佟父聽后心中一突,但面上還是沉著的打量了一番地上的衣物,見確實是綰綰今日出門穿的那件。
他皺起眉頭,沉聲問道:「綰綰,你來說。」
佟絲綰不想欺騙父親,但是商玄珏的事情也不好讓其他人知道。
於是她把心一橫,輕聲說道:「父親,女兒是不小心將衣服划爛成這樣的,想著別讓人誤會了這才命小雲去丟了,卻不想堂妹如此多心。」說完,她還特意看了佟玉梨一眼。
佟二叔聽了立刻厲聲說道:「不小心划爛的,那你又為何要讓丫鬟偷偷摸摸的去處理掉,你大可光明正大的命人帶去丟棄。」
佟絲綰看著這個逮著機會就想拖他下水的二叔,也失了往日的表面敬重,毫不客氣的開口:「二叔,我的衣物如何處置是我的事情,哪怕您是我的長輩,恐怕也無權過問吧?」
佟二叔見她這樣,氣的指向佟絲綰連說了好幾個「你」字。
但最後還是氣憤的放下手,轉身對佟父說道:「大哥,您看看佟絲綰,有她這樣和長輩的說話的嗎?簡直是太無禮了!我也是為了她好,怕她單純不知事,怕她是被外面的歹人騙了失了清白,可是您看看她說的這是什麼話?如果她實話實說,我怎麼會不相信她呢!我可是她的親二叔啊!」
佟父聽了弟弟的話,不悅的皺起眉頭:「綰綰,不可無禮。」
佟絲綰聽后,對著佟二叔行了個禮,不卑不亢道:「二叔,剛才是綰綰無理了,請您見諒。」
佟二叔只是冷哼一聲,拂袖背過身去。
佟絲綰也絲毫不介意,或者說她也跟沒有把佟二叔一家放在眼裡,直言道:「不過二叔和堂妹所說,完全是妄加揣測,我不過是在外面不小心把衣服勾壞了罷了,倒也值得二叔和堂妹如此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