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6章 最難忘記的女人
江逐龍死了,這個世界上能讓楊動忌憚的人,又少了一個。
楊動毫不避諱的把這件事告訴了成雪莉。
成雪莉不知道那個人是誰,只是在楊動說出這句話后,整個人就絕望了。
她甚至發不出聲哀求,只是身、子好像一下被抽掉了骨頭一般,癱坐在地板上,雙目茫然的看著前方。
非要形容她現在的模樣,那就是跟掉魂了一般。
楊動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該說的話,他都說了,想知道的事情,也都知道了。
眼下還有很多事等著他去做,他實在不願意跟一個不見棺材不掉淚的蠢女人浪費時間了。
她的死活,對他來說,沒有任何意義。快速走到門口,楊動打開了門,在走出去之前,他回頭看了她一眼。
成雪莉仍舊呆坐在原地,動也沒動看著地面,就像一尊雕像。
成雪莉知道,從楊動說出那些話的時候起,她就已經死了。
只剩下該怎麼死的區別。
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不用想她也知道:阮朝歌會把她趕出會所,她會被丟在大街上,過不了多久,就會出現一輛車把她帶走。
然後,世界上就再也沒有她的存在了。
她會死,死的乾乾淨淨無人知曉,許多年後,或許只有在某些秘密檔案中,人們才能知道曾經還有個叫成雪莉的女人。
其實,就在幾分鐘之前,她還是有機會的。
只是她太聰明了,聰明反被聰明誤,妄圖用身、體作為武器,引、誘到楊動,然後……翻盤。
自作聰明,才是她失敗的原因。
楊動的交不上離遠,白露真是沒有半點力氣了,只能默默的流淚。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成雪莉閉上了眼睛。
她希望自己能睡過去,再也不醒來。
可是有個聲音,卻很討厭的從她背後響起:「願不願意老老實實做個秘書?騰飛集團剛好缺個位子。」
誰,誰在說話?
是楊動的聲音。
他明明關門出去了的,怎麼還在屋子裡?
成雪莉癱軟的身、子,忽的重新長回了骨頭,心兒也猛地一跳,一瞬間就抬起了頭,轉身朝這邊看去。
就見門框上,楊動倚在上面,看著她的樣子就救苦救難的觀世音菩薩……當然,要更有男人味一點,像危機關頭衝破敵人重重包圍的英雄。
總之,楊某人的形象在成雪莉心中那是充滿了光輝,那簡直比天使還天使。
成雪莉心臟被巨大的興奮給擊中了,很想大喊著說有信心,可卻說不出話來,只能做在那張著嘴,一副傻乎乎的樣子。
楊動摸出一根煙來,曼斯條理的點燃:「你要不願意,那就算了。」
「願意、我、我願意!」
成雪莉終於說出話來了,眼淚流的更凶,不過這次不是絕望的,而是高興的。
「那就起來,跟我走。」
楊動說完,開門走了出去。
噴出一口煙霧,遮擋住了楊動眼角的嘆息:「哎,好事做多了,將來可不要真的變成觀世音菩薩。」
這時候,成雪莉終於抹著眼淚追了出來,乖巧的跟在了楊動背後。
楊動呢,看著她那副梨花帶雨的模樣,淡淡的問:「你一共見過幾個審判使?」
「啊?我、我見過兩個。」
成雪莉太激動了,說話都結結巴巴的說:「除了她以外,我還見過另外一個。」
「那個人是誰?」
楊動馬上追問。
成雪莉想了想,才開口說:「我記得,她的名字叫……」
「媽,好了,別哭了。」
阮朝歌摟著老娘,心裡也一陣一陣的發酸。
在他印象中,老娘閆芬芳一直是個很堅強的人,少不了北方女子的潑辣,能幹。
對閆芬芬來說,就好像沒有什麼事能壓倒他,哪怕是當初阮朝歌傳回家死掉的消息,她都堅強的第一個挺了過來,開始操勞家務。
但這次的燕京之行,對她來說卻是一場絕對的噩夢。
來到燕京的這些天內,她沒有來得及去她從小就想看看,還珠格格的《故宮》,也沒有機會看看傳說中的萬里長城。
這些天,她一直呆在燕山閣會所內,被老阮中邪和沈弈的死而折磨著。
燕京,的確是個好地方,但現在,閆芬芳卻只想快速逃離這裡。
看到母親總是在那兒抹眼淚后,阮朝歌鼻子也發酸,更自責。
天底下哪一個當兒子的,看到自家老娘哭哭啼啼的,不難受?
本來閆芬芳就是那種沒心沒肺的,可來過燕京一趟后,她就成了林黛玉,這讓阮朝歌心裡很不好受,只能摟緊了他。
閆芬芳呢,感受到兒子的堅強后,終於隱隱露出了一絲笑容。
她這時候才發現,以前那個大小事情都要找媽媽的兒子,現在已經變成了頂天立地的男人。
他就像三十歲的阮來東,給與了她無與倫比的安全感。
「行了行了,我不哭了啊,兒子你也別難過。」
抹了把眼淚,閆芬芳看著阮朝歌,輕聲說:「燕京太危險了,你在這一定要小心再小心。我知道你是給國家做事的,是大英雄,但你也不要拿自己的性命不當回事呀,就像小沈……哎,我也不勸你,不過你要是真的遇到危險,那也得先給我留給小孫子再說!」
「晦氣,我能出事嗎?我可是大高手!」
小阮同志自賣自誇了一句,隨即笑嘻嘻的拉過一旁的秋婉說:「至於小孫子,這還不簡單,我讓小婉給你多生幾個,你想要幾個生幾個。」
秋婉俏臉倏地通紅,嘴角卻彎了起來,罵道:「不要臉,呸!」
「哈哈哈,人家小婉都罵你了。」
閆芬芳笑了,她也沒有因為秋婉的話不開心,她知道兩人感情究竟有多深。
給兒子整理了下衣領,閆芬芳才低聲說:「行了,去和老傢伙說幾句吧,他沒臉主動找你了。」
阮朝歌點點頭,抬頭看了眼檢票口,老阮正在那看著這邊,見兒子看過來,低頭嘆了口氣。
阮朝歌心裡一酸,臉上卻是嘿嘿一笑走了過去。
這次燕京之行,讓老阮明白了很多。
他忽然發覺,他以前的不正經,對自家婆娘的不耐煩,都是那麼的可笑。
他更發覺,除了家人,世界上的好人,真的沒那麼多。
一顆煙遞了過來。
阮來東低頭看了眼,伸手剛要接過來,語氣嚴肅,擺出一副老爹的態度來說:「公共場合禁止吸煙曉得不?你小子還敢在這抽煙,文明懂不懂?」
看著滿臉痛惜表情的老頭子,阮朝歌總算是鬆了口氣,拍了拍他肩膀說道:「老阮通知,你還能想到這兒不能吸煙,就證明你真恢復正常了。」
「靠,你還懷疑老子騙你不成?」
阮來東罵了句,抬手用力在兒子肩膀上拍了下,突然低聲說:「小綺(沈綺)那邊,你告訴她,叔叔對不起她,我也沒什麼本事了,不過你本事大,以後她有什麼事,你一定要幫襯著點。」
「行了,這個不用你操心。」
小阮笑了笑,說:「這邊的一切我都會處理好的,你儘管走吧,沒什麼好擔心的。」
老阮一瞪眼:「你就這麼盼著你老子走?」
小阮嘿嘿的笑:「你不走,老娘也得拽著你走,回去后少喝酒,多陪陪我媽。有機會帶她出去旅旅遊,給她賣幾身能顯擺的衣服……你放心,只要不在我身邊,你去哪裡旅遊,相信都不會有人找你麻煩的。」
老阮沉默了,看著小阮很久,才悶悶的說:「唉,小子,我也不說你什麼了,一個人能力越大,責任就越大,麻煩自然也就越多。保重好身、體,還有,不要對不起國家。那個成雪莉,我聽說是棒子國人,好像知道什麼機密。千萬不要泄露,如果對國家有惡劣影響,不如就心狠手辣一點。」
說著,老阮也笑了:「我瞎囑咐你什麼呢,這行你是門道中人,比我有數,好了,要登機了,把你媽叫過來,我們得走了。」
「嗯。」
小阮答應一聲,轉身給老娘打招呼,心裡卻是有些複雜。
因為他職業特殊的原因,之前就發生過幾次危險,不過那些都是他自己遇到危險,而和老爹老娘無關。
老阮和閆芬芳呢,對這件事的態度雖有略微的差別,卻都還始終信奉一件事:他們兒子是給國家做事的,是英雄。
正因為有這種想法,所以他們才沒有拉著兒子一塊回老家,過平淡卻又安全的生活。
他們是普通市民,也會因為兒子遇到危險而擔心,但他們也是「國家興亡,匹夫有責」中的匹夫,願意支持他們兒子的事業。
看著老兩口疲倦的臉,阮朝歌忽然很想哭。
所謂知子莫若父,看著阮朝歌表情的變化,老阮笑了,拍了拍他的肩膀,指了指後面:「行了,別想那麼多,先把眼前的事情解決了再說。」
什麼事?
阮朝歌下意識的回頭看去,就看到候機大廳窗外,有個身材妙曼的女人,正朝另一個候機廳窗口走去,方向和這邊卻很接近。
和阮朝歌四目相對的瞬間,雙方的臉色,都猛地一滯。
趙沫,阮朝歌這輩子,最難忘記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