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3.方向錯了也沒關係

進入十一月，伴隨著從吹來的寒風，又到了一年一度的修學旅行。

&l今天的班會，大家可以用來討論。&r講台上，穿教師制服的小泉青奈，說著相關的安排。

穿套裙時，顯得聰穎，幹練，讓人不敢隨意開玩笑；

穿浴衣，在函館初雪的前一天夜裡，她又天真可愛，羞澀得像是躲在大人腿邊的小女孩。

這是眾人仰慕的老師，這是他的女人&m&m儘管知道這是惡趣味，但渡邊徹依舊生出這樣的優越感。

早班會結束，教室里都在談論今年修學旅行去哪兒。

&l美姬，有想去的地方嗎？&r渡邊徹倒著坐，雙手重疊，搭在椅背上，下巴擱在手臂上。

&l北海道。&r

&l我剛從北海道回來。&r

&l所以我要去啊。&r九條美姬笑吟吟地說，&l特別是函館，想去看夜景。&r

&l從山上下來，順便去吃烤羊肉。&r清野凜從抽屜里拿出一本精裝書。

&l吃完烤羊肉，還要去什麼園賞夜楓。&r九條美姬接著說。

&l。&r清野凜翻開書。

&l對，。&r九條美姬修長的手指，打了一個響指。

&l......&r渡邊徹看著一唱一和的兩人。

他拿起九條美姬的自動鉛筆，一下一下地按著，說：

&l東京進入賞楓的季節，北海道已經大雪紛飛了，哪來楓葉可以賞？恐怕只剩下光禿禿的枝丫了。&r

&l那也要去北海道。&r九條美姬一臉笑意，逗渡邊徹玩。

&l去箱根吧。&r渡邊徹放下筆，牽住她的手，&l泡溫泉，去被楓葉染紅的划船。&r

&l楓葉染紅不了。&r清野凜提醒。

稍稍停頓，她又說：&l不過在較冷的秋季，雲少，能見度高，是看富士山的好時候。&r

&l富士山！&r渡邊徹一合掌，&l我喜歡富士山，最喜歡富士山，超喜歡富士山。&r

&l你最喜歡的，不是四國高松的揚州炒飯嗎？&r清野凜一臉詫異地問。

這個記憶很好的女人，太壞了。

&l喜歡的是揚州炒飯，和四國的高松市沒有關係。&r解釋一句，渡邊徹又牽住九條美姬的右手，真的讓人愛不釋手，&l去看富士山吧！&r

&l看富士山，在東京就可以。&r九條美姬左手撐著腦袋，語氣散漫。

&l例如說、。&r哆啦A凜說。

&l你連這個都知道？&r渡邊徹驚訝地看向她。

&l這是常識。&r

渡邊徹的常識里，沒有這一項。

&l為什麼不想去北海道？怕讓那兩個人傷心？&r九條美姬問。

&l和那個沒關係。&r渡邊徹解釋，&l只是剛去了北海道，現在又去，多少有點沒意思。&r

&l看你表現。&r九條美姬模稜兩可，心裡已經同意。

下午最後一節是英語課。

&l課堂測試，前排的同學把試卷往後傳。&r小泉青奈將手裡剛列印出來的試卷，發給每組第一位同學。

教室里靜悄悄，只有筆劃過試卷的沙沙聲。

小泉青奈走來走去，查看學生的答題情況。

走到渡邊徹身邊時，停下來看了一會兒。

渡邊徹寫。

小泉青奈淡雅的眉目間，閃過一絲疑惑，忍不住微微彎腰。

試卷她已經做過了，沒有需要寫這句話的地方。

渡邊徹再次寫到。

Koizumi，小泉的羅馬音。

小泉青奈抿起嘴，低頭笑了一下，故作嚴肅地用手指扣了扣渡邊徹的桌子，讓他認真答題，開心地走開了。

放了學，渡邊徹三人結伴前往人類觀察部。

水剛燒好，熱茶沒喝上一口，傳來咚咚咚的敲門聲。

&l前進。&r清野凜沒有放下茶杯，直接說。

&l打擾了。&r玉藻好美和一木葵走進來。

兩人來人類觀察部的目的，是詢問今年到底哪裡做的不夠&m&m十月的全國大賽，吹奏部只拿了銀獎。

以早見熏為代表的三年級，是哭著退部的。

玉藻好美順利坐上了吹奏部部長的寶座，一木葵也藉此，成為了副部長。

&l背譜、多訓練，除此以外，沒有其他辦法。&r這是清野凜給出的建議，和她一年級親自指導吹奏部時一模一樣。

&l訓練時間明明和去年一樣啊。&r一木葵疑惑道。

&l時間一樣，不代表努力程度一樣。&r玉藻好美若有所思地說，&l去年清野同學每天都會檢查，大家不敢鬆懈，今年沒了這樣的壓力。&r

&l還有其他事情嗎？&r清野凜對吹奏部的事沒興趣，只想快點安靜下來看書。

&l沒事了，沒事了，打擾了。&r

臨走之前，玉藻好美瞪了渡邊徹，可惜渡邊徹根本看不懂她的眼神，也不會花心思去猜，去想。

社團活動&m&m看書、玩遊戲&m&m結束，渡邊徹沒有和九條美姬坐車去神保町，而是和清野凜一起走著去四谷站搭乘電車。

&l明天我把青蛙和豬帶過來。&r他說。

清野凜點了點頭，兩人陷入沉默。

渡邊徹有很多話想對她說，卻又不知道從哪裡說起。

清野凜似乎也有話想對他說，但兩人都沒有開口。

相處時這麼煎熬，在兩人之間還是第一次，但這煎熬，就像一個怯場的作家，明天必須上台發表獲得諾貝爾文學獎的感言。

只要和清野凜在一起，哪怕是煎熬，也是開心的煎熬&m&m渡邊徹很想知道清野凜是否也這麼想。

道路兩側的櫸樹，已經進入落葉期。

只要熬過這個冬天，明年南風一吹，它們又能繼續發芽、長葉。

兩人站在黃線後面，等待各自即將乘坐的電車。

渡邊徹要去，在四谷站的西邊；清野凜去的是，在四谷站的東邊。

如果沒有那晚沒有去，他應該不會搬走，會一直住在那個陽台站不了人的出租屋。

隔著窗戶，就能看見清野凜的燈光。

深夜偶爾去便利店，會遇見穿便服的她，或許還會戴著耳機。

&l你最近在聽什麼歌？&r渡邊徹問。

&l怎麼突然問這個？&r清野凜有些疑惑地歪頭。

&l想起以前深夜遇見你，看你戴著耳機，所以想問問。&r

&l是想到那天晚上，和花田學姐一起去我的公寓，看到我的內衣吧？&r

&l本來沒想，你一說就不得不想了。&r渡邊徹上下打量清野凜。

黑色校服、白色襯衫、百褶裙，窈窕的身材，凜然的氣質，有種別樣的魅力。

&l在看哪裡？&r清野凜雙手抱胸，聲音冷得讓人懷疑這裡是雪國列車的搭乘點。

&l清野小姐，你為什麼會這麼完美呢。&r渡邊徹十分費解。

&l你以為我是美姬？說好聽的就能讓你糊弄過去？&r清野凜冷聲一笑，&l你這樣只會讓我更生氣。&r

&l我說的是實話。你身體各部分的比例是那麼的完美，即使在一群人中，包括我在內的所有人，也能第一眼就把你和別人區分開，你有一種獨特的氣質。&r

&l我喜歡有錯認錯的人。&r

&l生氣不開心的樣子也好可愛啊。&r

&l一個勁誇我可愛，你在去年的全國吹奏樂大賽上已經使用過了。我絕對不會被你用同樣的方式糊弄兩次。&r清野凜抱著手肘的姿勢更加從容。

&l清野同學，你好有趣。&r

&l在諷刺我？&r

&l正面意義上的有趣。&r渡邊徹說，&l其實一個男生喜歡上一個女孩的理由很簡單，面對面吃飯，看那個女孩吃得慢條斯理，很秀氣，突然就喜歡上了&m&m這樣的事情絕對存在。&r

&l你是因為什麼喜歡我？有趣？&r

&l你的腿，修長圓潤，沒有一絲瑕疵。&r

清野凜瞭然地點頭：&l就是這麼膚淺的人。&r

&l你的眼睛，大得剛剛好，清澈、冰冷，有時候笑起來，像是磁鐵一樣把人吸進去。&r

&l什麼比喻？別髒了我的眼睛。&r

&l你的頭髮，總是讓我想起自動鉛筆的鉛粉，漆黑、富有光澤。&r

&l鉛粉？&r清野凜問，&l不討厭，但也不喜歡。&r

&l你的十指，任何人看了，都認為好看的手指。&r

&l打算把我從頭到腳誇一遍？&r

&l你的聲音，彷彿從天上傳下來的，空靈純凈，哪怕是罵我，我心裡也舒服。&r

&l嗯。&r

&l苗條的身材，清麗脫俗的五官，穿衣單配簡約而有質感。&r

&l謝謝。&r清野凜不無諷刺意味地說。

&l連&l謝謝&r兩個字都說得那麼好聽。&r

&l......&r清野凜終於放棄了，手抵額頭，拿他沒辦法似的開口，&l你到底是有多迷戀我？&r

&l如果手裡冰淇淋，恨不得用它塗在你臉上。&r

&l你最近的比喻越來越奇怪。&r

&l一口氣誇了那麼多，腦袋轉不過來了。&r渡邊徹笑道。

&l換一個。&r

&l對著你的一根頭髮絲，我就能吃三碗飯。&r

&l又不是復方湯劑，吃了也不能變成我。&r

車站內響起發車的鈴聲，開完的丸之內線，即將發車。

剛才對話的愉快，被這鈴聲擠出月台。

沉默一會兒，清野凜雙眸看著渡邊徹，臉上微微帶著笑容，說：&l我走了。&r

&l嗯。&r

&l還有要說的嗎？&r

&l明天見？&r

&l......明天見。&r清野凜走向電車車廂，長發被吹向後方。

&l四谷，一號站台，丸之內線，開往赤坂見附站。&r

&l四谷，一號站台，丸之內線，開往赤坂見附站。&r

女報站員的聲音，從廣播里傳過來。

清野凜站在電車門附近，和依舊留在月台上的渡邊徹對視。

她輕輕地揮手。

渡邊徹沒有揮手，在電車門關上之前，他走了進去。

&l你怎麼上來了？&r清野凜驚訝地看著他。

&l因為你問我&l還有要說的嗎&r，所以我選擇上來。&r渡邊徹抓住車頂把手。

&l還有什麼想說的？&r

&l暫時沒想到。&r

&l想去哪？&r

&l暫時沒想到。&r稍作停頓，渡邊徹接著說，&l總是，先跟在你後面，保護你安全到家再考慮後面的事情。&rhttps://

&l尾隨？&r

&l我以為是私奔。&r

&l下車，去我公寓的路上有條河，一起跳進去？&r

&l那是殉情吧？&r

&l我說的是......&r電車開動，一直沒抓扶手的清野凜，身體控制不住地一晃，朝後面倒去。

渡邊徹伸手攬住她的腰，將她摟在懷裡。

電車哐當哐當地朝著駛去。

&l......笨蛋，你想摟到什麼時候？&r

&l笨蛋。&r渡邊徹聞著她的發香，&l哪有尾隨的人，會主動放棄這個機會。&r

&l你才是笨蛋。承認是尾隨了？&r

&l笨蛋，不承認，我只是記住了我們兩個在宇治川邊的約定&m&m不管你掉進什麼樣的河，我都會跳下去救你。&r

&l我們都是笨蛋。&r清野凜額頭靠在渡邊徹胸口，手輕輕抓住他敞開的校服。

&l怎麼靠過來了。&r渡邊徹問。

&l因為你記得以前的事，所以我決定向未來邁出一步。&r

電車飛快行駛，渡邊徹內心的某種衝動也越來越強烈。

等這股衝動，從心底跑到嘴邊時，他開口：

&l清野......&r

&l下一站，赤坂見附，赤坂見附。&r

&l怎麼這麼快？！&r渡邊徹一句話咽在喉嚨里。

&l你習慣去信濃町，都忘記這趟電車只需要四分鐘了嗎？&r清野凜笑道。

&l......早知道走路了。&r

&l走路我就不會靠在你懷裡了。&r清野凜用不打算給渡邊徹聽見的聲音說了一句，隨後離開他的懷抱，站直身體。

渡邊徹注視她。

纖美的身體線條，柔順的動作，簡直可以說是女性的藝術之美。

&l嗯，清野同學就是美的化身，就是女性之美的代表。&r

&l還要繼續？&r清野凜問。

&l好啊，我們一直坐到終點站，終點站是哪來著。&r渡邊徹朝她緊緻的細腰伸手。

&l我說的繼續，是指&l誇我&r這件事。&r清野凜揮開他的手，&l終點站是豐島區池袋站，你自己一個人去吧。&r

&l好啊。&r

電車進站，清野凜下了車，渡邊徹留在電車內。

&l你真打算去池袋站？&r她有些驚訝地問。

&l我來東京之前就聽說了，東京池袋、四谷、原宿，這三個地方的女孩最時尚，可愛的女孩最多，早就想去見識一下。&r

清野凜點點頭，沒說什麼。

渡邊徹坐電車走了。

、

電車哐當褲襠，帶著渡邊徹朝杉並區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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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兄！」

「嗯！」

沈長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會打個招呼，或是點頭。

但不管是誰。

每個人臉上都沒有多餘的表情，彷彿對什麼都很是淡漠。

對此。

沈長青已是習以為常。

因為這裡是鎮魔司，乃是維護大秦穩定的一個機構，主要的職責就是斬殺妖魔詭怪，當然也有一些別的副業。

可以說。

鎮魔司中，每一個人手上都沾染了許多的鮮血。

當一個人見慣了生死，那麼對很多事情，都會變得淡漠。

剛開始來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沈長青有些不適應，可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

鎮魔司很大。

能夠留在鎮魔司的人，都是實力強橫的高手，或者是有成為高手潛質的人。

沈長青屬於後者。

其中鎮魔司一共分為兩個職業，一為鎮守使，一為除魔使。

任何一人進入鎮魔司，都是從最低層次的除魔使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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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一步步晉陞，最終有望成為鎮守使。

沈長青的前身，就是鎮魔司中的一個見習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級的那種。

擁有前身的記憶。

他對於鎮魔司的環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沒有用太長時間，沈長青就在一處閣樓面前停下。

跟鎮魔司其他充滿肅殺的地方不同，此處閣樓好像是鶴立雞群一般，在滿是血腥的鎮魔司中，呈現出不一樣的寧靜。

此時閣樓大門敞開，偶爾有人進出。

沈長青僅僅是遲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進去。

進入閣樓。

環境便是徒然一變。

一陣墨香夾雜著微弱的血腥味道撲面而來，讓他眉頭本能的一皺，但又很快舒展。

鎮魔司每個人身上那種血腥的味道，幾乎是沒有辦法清洗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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