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惡言惡語(求推薦票收藏,萬分感謝)
第二天。
凌希起個大早,乘機溜進保安室。
沒過多久,楊順德哼著小曲回來了,心情似乎不錯,門一推就看見了凌希,這可把他嚇了個機靈,本能拉開距離戒備著,捏緊拳頭道:「你怎麼在這,鬼鬼祟祟的要做什麼?」
楊順德納悶不已!記得自己臨走前已經把門帶上了呀!她從哪冒出來的?
楊順德下意識觀察門窗,確定安好無損后抽了抽臉頰:「這裡除了一張床,就剩下辦公桌了,大早上的你出現在這不太合適吧,要是讓人看見了我還怎麼抬頭做人。」
楊順德的過激反應也讓凌希心驚膽戰,怯怯道:「你別激動,我就是過來看看。」
「有什麼好看的,說吧什麼事?」確定是戶主,楊順德心安不少,語氣也放了下來。
凌希也寬心了,但楊順德不情不願,無辜受害的神情讓她有點想笑,這話說的,自己的出現好像給他蒙羞了似的!
凌希訕笑,誠實的說:「楊保安你別激動,事情是這樣的,我只是進來等一個人,一會就走。」
「誰啊,等人可以站外面,今兒不下雨,太陽還弱,要不我給你搬張凳子到外面坐?」
對方立場堅定,態度強硬,凌希忽而緊咬下唇,合著雙手可憐兮兮哀求:「楊保安,您行行好,就一次,外面人來人往的我也不能讓人看見,您就當做一件好事為自己積福可以么。」
「不行,說不清楚的,該幹嘛幹嘛去。」楊順德擺手拒絕,神情容不得商量。
凌希委屈,眼淚都出來了,改口拉扯:「楊大哥,就一小會,夜宇來了我就出去,很快的,就幾分鐘。」
楊順德忽然想起夜宇昨天的態度,這兩人莫不是怕父母反對而秘密交往?
再看看凌希清澈無害的眼眸,楊順德心裡立刻軟了,但理智還是很強硬,故意問:「既然是等他,為什麼不直接站在外面,或者去找他,躲躲藏藏的成何體統?」
凌希搖晃身子,軟綿綿說:「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剛剛搬進來,一時不好意思明目張胆,一個女人如果背上不矜持的頭銜,那是一件很慘、遭人看輕的事情,哪個男人還敢靠近她,真心對她,你說是吧?為了我,也為了你,互相成全一下。」
乍一聽,這話好像很有道理,但怎麼越琢磨越覺得不著邊際呢,剛想辯論。
凌希臉色一變,高傲冷聲:「要麼差評,要麼同意,二選一。」
楊順德腦瓜立刻清醒,倔強的眉眼順開:「行,我在這幫你看著。」
凌希接住他遞過來的小板凳,笑了,「這就對了嘛,損人不利己的事少做。」
楊順德乖順點頭,心裡卻捏了一把冷汗,昨天不就是想給她留個好印象,博好評嗎?今兒也不算晚,反正也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順順就過去了。
根據昨天所見,夜宇和凌希之間似乎情義挺深,就是不知道具體什麼關係,現在看來,多半是青春朦朧。
等待夜宇的空隙,凌希了解到楊順德生活的不易與樂觀,艱難的相親過程中遇到的各類囧事。
凌希樂壞了。
楊順德不敢怠慢自己的職責,所以沒有再多說,當他走到外面,夜宇正好迎面而來,他朝窗口做個手勢。
凌希立馬低下頭貓起來。
看見保安,夜宇並沒有說話,楊順德也不打算開口,兩人一個眼神交流就過去了。
楊順德再次用聲音示意,凌希才走出來,用嘴型說:「謝謝」然後屁顛屁顛跟上去。
不料,前方來一輛豪車把夜宇接走了。
沮喪間,凌希嘲笑自己幼稚,跟蹤這種事情都幹得出來,要不是中途被點醒,真不知道以後該如何自處!
這樣想著,凌希捋捋秀髮,順順衣服,這才完美而去。
剛進校門,突如蜜蜂般黑壓壓冒出來一大群人,瞬間把她圍個水泄不通,七嘴八舌、指指點點鋪天蓋地而來,就差潑婦手上的白菜和雞蛋了!
雖說凌希已經做好承受輿論的準備,但這麼熱情的場面她還是挺意外的,可她還是無所畏懼繼續向前走去。
見狀,迷妹們面色倒有點難看了,於是惡言惡語更加瘋狂,就在這時,一個白白凈凈的女生突然衝進人群,急匆匆把凌希拽走。
後面的追喊聲瞬間翻了天,場面一片混亂。
凌希不解這個素未相識的女生為什麼幫自己解圍,但至少也是離開那些大嘴巴的一個方式,所以她沒有掙扎。
直到寧靜轉角,女生才放開凌希的手,輕輕安慰:「你沒事吧?不用理會,她們就是一群專職取笑、踩壓同學,沒有血性的瘋子、腦殘,相信我,過些時日就好了。」
凌希本能應和,看著女生眼底閃爍的憤恨之光,她似乎看到了另一個自己。
此刻的遭遇,換做是兩年前的自己也未必這麼洒脫勇敢,但這個女生就是那麼坦然漂亮。
「謝謝你。」凌希本想再介紹一下自己,但話到嘴邊,女生搶了先。
她微笑道:「我叫康米,你不記得我吧,我們是同班同學,我就是看不怪那些人欺負你。」
凌希恍然:「同班同學啊,抱歉,我之前沒注意,真是不好意思,我叫凌希。」
「我知道你,也很欣賞你,希望我們以後能交個朋友吧。」
康米的坦誠直率,讓凌希另眼相看,總算見到一個帶腦子的人了,欣喜道:「我交你這個朋友。」
剛進教室,班主任沉著臉來了,帶上凌希直奔主任辦公室。
班主任一路沉默不語,但凌希心裡很明白,自己問心無愧,沒什麼好擔心,再說,事發當天,班主任也親眼所見,若主任追責,她也能為自己作證吧。
到了辦公室門口,班主任與她對視一眼,然後深呼吸,緩足兩秒后敲門。
「進來。」
不見其人先聞其聲,主任渾厚冷清的聲音隔著門悶悶傳來。
推開門,主任背著手面向窗外,寬厚的背影略顯孤獨,一呼一吸間,心裡似乎擱著抹不開、剪不斷的哀傷,整個屋子都布著一層灰暗。
怎麼看都不是個威嚴的領導者,反而像惆悵的鄰家爺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