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抓住刺客

第17章 抓住刺客

父子早上相見。

呂夷簡突然問道:「那兩個刺殺我的惡賊,找到了沒?」

「還沒有,陳堯佐不知道怎麼回事,一直找不到那兩個王八蛋。」呂公綽話里充滿了不滿。

「那就別怪我了。」呂夷簡終於下定了決心,「我只能上奏朝廷,請楊宗謹來徹查此案。」

「這不太好吧。」呂公綽顧及到陳堯佐是自己這邊的人,那不是給自己人難堪嘛。

「再這樣下去,命都沒了,還談什麼好不好!」呂夷簡話鋒一轉,「何況,我們可以就近觀察楊宗謹。」

呂公綽恍然大悟。

當朝宰相生命受到威脅,自然是引起皇帝的重視。

仁宗在得到奏疏后,親自召見楊宗謹,命他務必追查到兇手。

楊宗謹領命。

他離開皇宮后,便來到了呂府,面見呂夷簡。

呂夷簡笑道:「楊提刑親自登門造訪,看來老夫的事情有希望啦。」

楊宗謹朝天叉手道:「奉天子之命,前來查案。」

呂夷簡原本笑嘻嘻的,立刻正色,朝皇宮方向下跪行禮:「臣……呂夷簡,謝陛下隆恩,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等他起身坐穩,楊宗謹才問道:「呂相公不介意的話,可以告訴我一些細節嗎?」

「自然可以。」呂夷簡便把自己前後兩次被刺殺的經過說了,因為是顧忌自己的性命安全,他回憶的很仔細,不敢遺漏一點。

他說完,呂公綽又補充了一些細節。

楊宗謹聽完,便道:「汴梁城戶口何止十萬,人海茫茫,單靠尋找是找不到的。如果呂相公相信我,不如聽我的一個建議。」

「願聞其詳。」呂夷簡很真誠的道。

楊宗謹便把自己的策略說了出來,如此如此,這般這般。

呂公綽聽完,一臉吃驚。

等楊宗謹走後,呂夷簡別有深意的問呂公綽道:「兒子,你覺得這個人是真的還是假的呢?」

「應該是真的,這麼短時間裡,想出這麼個高招,絕對不是誰都能辦得到。」呂公綽也不得不佩服。

呂夷簡點了點頭。

次日,呂府宣稱呂夷簡因為身體不佳,暫時不出來理政。並且向皇帝上書,懇求暫時休養一段時間。

仁宗自然是不同意,並且派使者勉勵他。同時給了他一個建議,前往相國寺祈福。

呂夷簡領命。

三日後,呂夷簡坐在軟轎內,在護衛的家丁和護院的保護下,前往相國寺。

宰相的儀仗在前開道,家丁和護院護衛兩側,呂公綽騎著馬在中間位置,軟轎跟在他的身後。

出了汴梁城,隊伍朝著相國寺去了。而有一片森林,是必經之地。

就在隊伍行進到森林的中間,忽然有兩個青年一躍而起,推倒轎子,揮刀便刺。轎子摔倒在地,裡面卻是空的。

兩個青年一愣,撒腿就跑。

反應過來的家丁和護院在呂公綽的指揮下,緊追不放。

兩青年沒跑出多遠,就被他們按倒在地。

一招「誘敵出山」輕而易舉釣出兩人,連呂公綽也不相信這麼容易得逞,沒想到計策有效。

兩青年被綁到開封府衙就用刑了,打得遍體鱗傷。

呂夷簡聞訊來到現場,他要親自審問這兩個刺客。

大鬍子青年一見呂夷簡分外眼紅,罵道:「你這狗官,怎麼才來?今天沒殺了你,算你命大。」

行刑人抬手一鞭子,大吼:「放肆!」

他沖著沒鬍子青年叫道:「你說!」

沒鬍子青年供認不諱,坦蕩地說:「我們就是要殺你,為被你派人關押在獄里的弟兄報仇。」

「你是血煞幫的人?」呂夷簡問。

「沒錯。」

「前幾個月,在街上沖我射箭的是你們吧?」

「沒錯。」

「還鑽進過我府上?」

「沒錯。」

「那個在牆外接應你的人,是你們的同黨吧?」

沒鬍子青年皺了下眉頭,閉口不說了。

大鬍子青年心直口快地說:「沒他啥事兒,他壓根就不想參與,不算我們同黨。」

呂夷簡笑了:「你們覺得自己不說,我就查不出來嗎?」

大鬍子青年知道自己說漏了嘴,不認賬,耍賴說:「我不知道你什麼意思,我剛才是亂說,沒什麼其他人,就我們倆!」

行刑人怒斥:「還敢嘴硬!呂相公,請你這邊坐著,看我把他們的話套出來。」他繼續動刑,兩個青年被打得慘叫。

呂夷簡出了刑房,還能聽到他們的慘叫,高一聲低一聲的。

「告訴他們,別沒輕沒重的,手下留情。」呂夷簡告訴牢頭。

牢頭不解,試探地問:「您的意思是……」

呂夷簡一聽,不得不點撥他:「這兩個人別給廢了,要留下活口!等他的同黨來救他們,那個人才是背後的主謀。」

牢頭恍然大悟:「我明白了,舍不下孩子,套不著狼。」

呂夷簡離開了大牢,徑直前往提點刑獄司,不管其他事怎麼樣,還是要謝謝楊宗謹的妙計。

而楊宗謹因為身份的原因,白天也要經常待在提點刑獄司處理各地上報的事情,晚上回李府休息。

聽說呂夷簡來了,他趕緊到大門口迎接。

兩人互相見禮,然後朝府里走。

呂夷簡邊走邊謝道:「如果不是楊提刑的妙計,此事還要拖延下去。」

楊宗謹謙虛道:「呂相公言重了。在下只是做了該做的事,並沒有什麼值得誇耀的地方。」

「你怎麼知道他們會再次刺殺我呢?」呂夷簡停下腳步,好奇的問道。

「因為從他們的行動軌跡來看,根本就是莽撞人。陳府尹把他們想複雜了,所以拖延到現在。」楊宗謹坦率的答道。

呂夷簡聽了,點頭認可。

楊宗謹又道:「給呂相公提個醒,不要想著從他們身上審問出同黨。根據現在的經驗來看,如果他有同黨,就不會被我們抓。」

呂夷簡略微一驚,沒想到楊宗謹已經預判了他的預判。

「他真的沒有同黨?那個救他的人不算嗎?」呂夷簡有些不信。

「如果呂相公真的仔細想過,就會發現那個人根本就是借他們攪混水。目的是讓貴府和我們府上鬧矛盾,從而攫取利益。呂相公可以仔細想一想,長公子為什麼一定認為我是假的,不管我怎麼說,都不相信我是真的呢?」楊宗謹循循善誘。

呂夷簡耐心聽著,聽到後面的時候,眉頭微微皺了起來。

對呀,為什麼一定要鑽牛角尖呢!

呂夷簡看著楊宗謹,問道:「你是真的?」

楊宗謹笑了:「當日投壺,你們認為我是假的,因為我不會武功。但是忘了,我的三位夫人都是武功高手,我不會武功,不代表不會求生技能。」

呂夷簡明白了:「好,既然你把話說到這份上,老夫就要問一句。你為什麼一會兒真一會兒假?」

「真真假假,本來就不是我能決定的。全在看我的人眼中,他願意相信什麼,我就是什麼。」

呂夷簡恍然大悟。

他走了。

楊宗謹目送著呂夷簡遠去的背影,一聲不吭。

等呂夷簡走遠,楊宗謹也動身回家。

到府里,李媗之和李柬之迎了上來。

「刺殺呂相公的刺客,這麼容易就落網了?」李柬之到現在還覺得不是真的。

「對呀,有什麼好奇怪的。」楊宗謹往椅子上一坐,端起茶杯,喝起了茶。

李媗之不無擔心地道:「我擔心,他們會借這兩個人陷害你。如果那兩個人熬不住作偽證,那時,你可就百口莫辯。」

李柬之也附和著點頭。

楊宗謹笑道:「如果呂相公真要這麼做,那我反而很期待。因為假的就是假的,他們言之鑿鑿也沒用。我反而可以窺探其中脈絡,得出想要的結論。」

「做得越多,錯的越多嗎?」李媗之理解道。

楊宗謹點頭。

李柬之道:「你這樣的心態真樂觀,就怕你到時候笑不出來。」

楊宗謹哈哈大笑,不以為然。

過了幾日,太平無事。

楊宗謹休沐,很晚才起床。

院子里的家丁和丫鬟正在幹活兒,掃地、修剪……

楊宗謹閑得無聊,走走看看。

他們見楊宗謹來了,臉上都綻放著笑容,沖他行禮。

楊宗謹點頭還禮,來了這個世界也有好幾年,但是他還是不習慣這種生活方式。總覺得這是一種罪惡,看來有些東西刻在DNA里,是無法改變的事實。

忽然,聞到一股刺鼻的味道,楊宗謹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噴嚏聲驚動了院子里一隻猛犬,它沖著楊宗謹叫了起來,而且越叫越凶。

楊宗謹盯著這條猛犬,仔細端詳著,心裡並不為它的叫聲所動,惦記著其他的事。

李媗之聽到猛犬的叫聲,過來了。

她走到楊宗謹的身旁,笑道:「這條狗是我哥養的,你不長期在李府,它自然不認識你。」說完,她朝著猛犬走了過去,摸了摸它的頭,猛犬立刻不狂吠了。

楊宗謹看到這一幕,計上心頭,他小聲道:「如果我讓我的敵人知道這條猛犬其實是我養的,會怎麼樣?」

李媗之起初一怔,繼而恍然大悟:「虧你想得出來,這樣的妙招!」

兩個人對視,會意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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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大宋當提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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