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還一個清白
慕雲瀚並沒有在意宮泰他們那邊，他的注意力全在蔣氏那塊，聽完蔣氏所言更是噗嗤一笑：「大夫人此番話說的實在漂亮，不過到如今還在狡辯，大夫人之心本殿下算是看透了。」
「來人，把蔣氏先帶下去關起來。至於懲罰，待老身與善兒還有三皇子商議之後再另說。」老夫人顫巍巍轉身，看向慕雲瀚。
「不知這樣三皇子殿下可否滿意。」
慕雲瀚點頭，神情平常地說道：「嫡庶之間還是得分明，庶出終究是庶出，就算有朝一日躍上了枝頭，他也永遠不是鳳凰而只是只山雞。他的心依舊是那邊的狹隘，可不如鳳凰那坦蕩的。」
宮月匆忙趕到，便聽見慕雲瀚這番話。瞬間，宮月的臉便變得有些蒼白。她隱約覺得這番話就像是對自己說的一般，使她羞憤不已。
她向來在意自己庶女的身份，宮月想著自己好不容易熬到了母親被扶正，自己也終於可以擺脫庶女的身份，搖身一變成為真正的嫡女。殊不知這宮如熙從哪裡冒了出來，陰魂不散的，實在討厭。
她看向床榻上得的宮如熙，眼神充滿了惡毒。宮如熙你怎麼還不去死，只要你死了，宮府就再也沒有什麼嫡女，而我才會是唯一的嫡長女。宮月憤恨的想著。
慕雲瀚注意到宮月怨毒的眼神，眉頭一蹙。這又是打哪裡來的山雞？
「女兒拜見父親。」宮月柔柔行了一禮，臉上滿是擔憂。「不知道母親犯了什麼事情，還望父親息怒，相信母親的為人。」
「蔣氏不僅苛待你們大小姐，而且還下毒謀害，其心可誅。」慕雲瀚冷冷一句，想著剛才宮月看向宮如熙的眼神，便不禁想起有其母必有其女這句話。他的態度自然更是不好了。
宮泰沒有想到慕雲瀚會出來解釋，一時有些尷尬。
宮月聞言一愣，不知為何她覺得三皇子殿下似乎對自己很有敵意。她不知如何答話便低首垂眸，餘光瞥到一旁的御醫，心中一沉。
宮裡的御醫怕是只有三皇子殿下出面才請得來，可是為什麼三皇子殿下這般維護那個宮如熙，她何德何能能夠得到殿下這般的青睞？宮月越想越覺得嫉妒，只恨那個人為何不是自己。
宮月長呼一口氣整理自己的情緒，裝出一副溫柔無害的模樣方才抬首，朝著慕雲瀚溫柔一笑道：
「姐姐是剛回到府的，有很多事情都不太懂，母親盡心儘力的幫她，也不知姐姐是誤會了些什麼。而那下毒則更是無稽之談了，母親一直都在這后宅怎麼能夠接觸到那些毒藥呢？所以今天的事情一定不是母親所為，還望三皇子，不要誤會。」
蔣氏見到自己的女兒來了，有了些許底氣跟著說道：「是啊，妾身不過是后宅的一小小婦人，怎麼能夠接受到那些毒藥。三皇子殿下，真的是冤枉妾身了。」
宮月雙眸積滿了淚水，似乎隨時都快墜下來了。
「嗚……如果我們不待見姐姐，怎麼可能同意讓她入宮府的大門。枉費我與母親一片真心，卻不是以真心相回報，還反被誣陷。我真替母親感到不值得。」
「月月乖，父親，知道你一直很懂事。」宮泰聽著心疼不已，「這件事情父親一定會查明白，還你們一個清白的。」
「那便多謝父親了。」
老夫人見狀似很不滿：「這些事情已經差不多水落石出了，不需要查明白什麼。月月你先退下吧。蔣氏她做了什麼，就該承擔。」
「等等什麼叫不需要查明白。」慕雲瀚眼睛微眯，「如果這件事情不查明白，說不定還有什麼細節會被忽略。所以，還是要查明白一些比較好吧，老夫人。」
慕雲瀚在心中冷笑，他就知道這些人不會這麼輕易的放棄，老夫人所言看似是在維護宮如熙，可實則卻是想要矇混過關，草草了事。慕雲瀚他怎麼會讓老夫人如願，大夫人今日敢對宮如熙下毒，明日就敢直接殺她。
「還是說您是故意的，就是想要放過蔣氏不願意為大小姐做主呢？」
想宮如熙這麼一個宮相的嫡女，卻是過得這般憋屈窩囊。慕雲瀚想幫宮如熙擺脫這樣的狀況，而且他對宮如熙有幾分好奇，想要弄明白。
老夫人被慕雲瀚當場揭穿，臉色微僵。
「三皇子殿下，老身並沒有這個意思。您是殿下，老身乃至整個宮府都會尊敬您，可這並不代表您就可以在此信口雌黃。熙兒也是我的孫女，我怎麼可能不心疼她。」
宮泰已經是特別不滿了，他語氣中帶了幾分怒氣：「三皇子殿下還想如何！臣已經照著殿下的意思，做出了安排，也要懲罰大夫人。可三皇子殿下為何還是抓著不放呢？殿下可不要忘了，這畢竟是臣的家事。」
「宮相這樣就受不住了嗎？本殿下還以為宮相有多麼的鐵石心腸啊畢竟連自己女兒中毒的都不在意，反而是轉身維護下毒的人。」慕雲瀚也絲毫不退讓，他還從來沒怕過誰。
「想這大小姐可真是命苦，在自己家裡都會中毒。宮相你這個做父親的可真是忙碌啊，有心思去管一個女兒，卻沒有心思管另外一個女兒，天底下做父親的都這麼難嗎？本殿下今日才算是明白。」
宮泰被戳中痛處，十分的惱怒地說道：「殿下這是在說臣沒有做好一個父親嗎？熙兒中毒我十分的難過，也是迫切的想要找幕後之手，哪有不管這一說？明日早朝，臣必向皇上言明此事，讓陛下來評理。」
「宮相可是要想明白，在朝堂那樣的地方談家事嗎？而且就算將整件事情告訴父皇，你想想你寵妾滅妻，嫡庶不分的事情到底會不會被父皇責怪呢？」
慕雲瀚輕笑出聲。
「本殿下頂多也就是被父皇責備幾句，與宮相相比輕太多了。所以宮相啊，你可要想明白了。」
宮泰漸漸冷靜了下來，開始琢磨起慕雲瀚的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