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他畢竟是你妹夫了

被唐柔兒八爪魚般纏著的秦楚，苦不堪言。

她扶著自己進醫館，勢必想要陪著就診，秦楚有些後悔，正想著如何脫身，鼻翼處便聞到了熟悉的刺鼻的香水味。

披著長發，穿水綠色長裙的秦可可挺著腰，扶著並不明顯的肚子。

嫵媚的聲線熱情打招呼：「哥哥，你哪裡不舒服嗎？」

二十多年了，這個女人似乎對自己的冷淡免疫，最最刺痛她的，卻是扶著秦可可的那個高大的身影。

「哥哥，楚哥哥生病了，你居然也不管。」唐柔兒炸了毛般，帶著哭腔控訴道：「你居然還跟這個女人搞到一起了。」

唐梟冰好看的眉毛皺起來，一把摟過秦可可道：「大人的事你跟著瞎摻合什麼，立刻快滾回家去！」

唐柔兒咬著唇瓣哭起來，秦楚拉過她護在身後道：「唐梟冰，有什麼沖我來就好，不要為難柔兒。」

她這一生護著的人很少，唐柔兒算一個。

只要她不讓自己娶她，她總是不知覺地護她周全。

「哥哥，梟冰的脾氣不好，你別介意。他畢竟是你妹夫了，以後還請你和秦家多幫襯幫襯他才好。」秦可可柔柔弱弱地依在某人懷裡，善解人意地說。

他們之間，居然需要她來解圍了。

「哼，你把人家當哥哥，他何時在意過你！」唐梟冰冷諷道：「秦兄既然那麼在意自己事業，就多花點時間在工作上吧，我們走！」

秦楚只覺得氣急攻心，一口老血衝上喉頭，緊咬著舌尖，讓那股腥味蔓延。

「呲！你算哪門子妹夫！又不是親生的妹妹！」唐柔兒小臉兒泛著光澤，叫囂道：「等楚哥哥娶了我，他才是你親妹夫。」

秦楚臉色一黑，烏雲密布，強撐著身子拉著唐柔兒道：「我們走吧！」

「秦楚！你原來打著這個主意呢？你以為娶了柔兒就能守住秦家？你試試看吧！」唐梟冰幾乎把秦可可半抱在懷，狠狠地撞了秦楚的肩膀，揚長而去。

秦楚步伐不穩，雙眼發黑，昏倒在地。

醒來已是躺在了熟悉的病床上，顫微微地抬眼看向窗檯，媽媽果然抱著臂腕站在那裡，黑色的禮服包裹著她的好身材。

目光悲痛地看著遠方，窗外已是星雲密布。

感應到秦楚的目光，她迴轉過來，悲切而沉痛地道：「楚楚，你太令我失望了。」

沒有外人的時候，秦媽媽會喚她楚楚。

蜉蝣之羽，衣裳楚楚。

詩經里楚楚，是形容漂亮的女孩子。無奈她從末像女孩子那樣打扮過自己，除了那荒唐的一夜。

秦楚感覺自己的腹部又開始鈍痛，難道這個孩子已經不在了嗎？

她忍不住撫了過去，自責與酸楚充斥了大腦，眼淚無聲地順著臉頰往下淌。

「是個男孩。」秦夫人緩緩地走了過來，坐在床邊，握起女兒冰涼涼地手掌。

秦楚條件反射般甩開了媽媽的手，心道，還沒有來得及告別，就已經失去了。她和唐梟冰之間唯一的聯繫，也沒有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