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7章 賺錢

第027章 賺錢

中平二年的五月,皇甫酈言辭華麗的報捷奏摺還在快馬送往京師洛陽的路上,前司空袁逢的兒子,汝南汝陽人袁術的弟弟袁胤,在皇帝西苑裡繳納了二千萬錢之後,被授予徐州東海郡太守一職。

前司徒袁隗對兄長袁逢的這個小兒子一向有些期待,見他知道上進,欣慰之餘,想花點兒錢給他求得汝南汝陽縣一職,離家近一點兒,出了什麼紕漏也有長輩庇護。但是袁胤不由分說的拒絕了叔父的好意,,堅持要去徐州東海郡。袁隗見他不聽話,就把此事告訴了袁術,時任河南尹的袁術卻在弟弟遠赴東海的事情上給予了支持。

袁隗知道袁術心中對皇甫酈的芥蒂,也擔心袁術會不顧一切的辭去河南尹的職務,親赴東海去對付皇甫酈。兩害相權取其輕,袁隗乖乖繳納了兩千萬錢,送侄子前去東海郡。

袁術在三月巡視了汝南各處,將家族根基扎的更加結實之後,老老實實的呆在河南尹的治所洛陽。袁胤能上任東海郡太守,對袁術來說,也是權衡利弊之後的無奈之舉。

皇甫酈當初從被黃巾劫走的伏牛山回洛陽時,在洛陽長街之上遇到袁術。袁術每每想起那個不把自己放在眼裡並且將自己猛揍一頓的傢伙,就忍不住咬牙切齒的生出一陣陣恨意。

那日之後袁術一直想找機會給皇甫酈一點兒顏色看看,但是正值中平元年歲末,袁府四世三公之家,親友故舊和各地盤根錯節的關係網都需要理清,袁術身為前司空的兒子當任司徒的侄子,在上門奉承的官員眼裡簡直就是炙手可熱。當袁術終於在阿諛奉承和各個場合的宴席中脫身的時候,皇甫酈已經去東海郡朐縣赴任了。

袁術本想著暫時先放皇甫酈一馬,但是沒過幾日他的叔父袁隗就被罷免了司徒一職,而皇甫酈的叔父皇甫嵩,則因為邊章之亂回鎮長安,領數萬大軍掃蕩叛軍,聲名再次顯赫。

心胸狹窄的袁術難以接受此消彼長的現實,決定派袁胤出馬去打壓皇甫酈,讓皇甫家不再這麼風光。朐縣在東海郡治下,朐縣縣令更是直接聽命於東郡太守,袁術將報仇的心愿都寄托在了袁胤身上。他迫不及待的催促著家奴打點行裝,不停地囑咐著袁胤,要他到時候下死手收拾那個不知進退的新縣令。

皇甫酈並不知道自己當初的穿越處子秀,會在日後給自己帶來無窮無盡的麻煩。當時剛剛穿越的他,正是茫然無措的時候,根本就沒有過多的精力去關注太多的細節。如果歷史可以載入,他不介意重新讀取存檔,回去安撫一下小肚雞腸的袁術,免掉那一場雙方都沒有佔到便宜的鬥毆。可惜的是,一切都已經無法挽回。

朐縣的縣丞梁習在前縣尉杜鈞被徹底抹掉之後,誠惶誠恐的稱病辭官。皇甫酈假意挽留了幾次之後,高高興興的接過了縣丞的文書印信,將它們交給了自己欣賞的棗祗。棗祗上任為新任縣丞的時候,史阿和武士們帶著杜鈞的人頭也回到了朐縣。善良淳樸的百姓們一面拍手相慶,一面親眼見證了皇甫酈將縣尉一職授給史阿的場面。

史阿少年習武,黃河南北幾經飄零,終於從白身一躍而成為正式的朝廷命官。他激動地接過縣尉的文書印信,一刻也不敢耽擱的開始收攏、分化和屠殺朐縣的黑惡勢力。朐縣的社會風氣在短短時日內得到幾乎徹底的凈化,百姓們對新任的縣尉發自內心的認同。

糜竺任朐縣主簿,棗祗任朐縣縣丞,史阿任朐縣縣尉,皇甫酈經過一個多月的辛苦籌劃,終於正式將朐縣握在手中,雖然還有很多隱藏的不穩定因素,但是皇甫酈卻不敢再用快刀斬亂麻的手段了,重葯是能治死人的,朐縣的元氣在經過一次重創之後,迫切需要一段時間的安靜療養。

皇甫酈其實只懂得資源勘探工程,並不知道如何去做一個合格的縣令,於是他只能在大致上給棗祗等人一個努力地方向,他下達的一個政令就是鼓勵耕桑,目的在於讓百姓有飯吃,有衣穿。政令下達之後,棗祗帶著韓琦和一干文吏書辦離開了縣城,四下去了解各鄉春耕情況,詢問風俗民情,忙得不可開交。皇甫酈卻在皇甫藏鋒的幫助下開始了自己的騎術練習。

在朝廷的聖旨未下達之前,他還沒有膽量私下裡募兵。沒有屬於自己的武裝力量,他一直以來翹首以盼的資源開採就是一個笑話。糜家的私兵雖然明面上完全聽命於皇甫酈,但是皇甫酈不敢將自己亂世立足的根本顯露在人前。

糜家對現在的他來說是個無法控制的龐然大物,而且糜家畢竟只是商人,逐利才是商人的本性。在擁有徹底收服他們的實力之前,過多的暴露自己的底牌,很容易被他們反過來吃掉,或者被當做金銀財帛貢獻出去討好更大的勢力。如果真的落到那麼一個境地,穿越出身的皇甫酈就真的淪為穿越史上的一個笑話了。

五月中旬的朐縣,天氣已經溫和宜人。初夏的太陽懸於半空,將朵朵雲彩都照的不知所蹤。皇甫酈渾身酸痛的趴在縣衙的後花園里,騎馬給他大腿根帶來的傷害,讓他沒有辦法露出親切的笑容去看他身邊那位戰戰兢兢的家奴。

「少爺容稟,不是小的手藝不精,實在是因為您說的那些板凳和長椅什麼的,小人一輩子都不曾見過。沒有見過的東西,僅憑几個泥巴捏就的樣板,是無法去琢磨它的具體構造的。」

「少爺我跪了六個月了,膝蓋都胖了。幾個月前交給你的這點兒小事,到現在還沒有頭緒。」皇甫酈轉身躺著,將後背留給家奴,「少爺我從來沒有對一個人這麼失望過,你是不是覺得少爺我捏的那些板凳和長椅都太丑,所以才無從著手啊?」

家奴連忙擺手:「不是不是,少爺捏的板凳和長椅,和真的一樣。」

「撒謊都不會,你都不曾見過真的東西,又怎麼知道真的是什麼模樣?下去吧,別耽誤我睡午覺了。」

家奴抹了一把臉上的冷汗,滿面愧疚的下去了。片刻之後,腳步聲再次響起,史阿滿面興奮的走了進來,手裡拿著一捆厚厚的竹簡。

皇甫酈已經熟悉了史阿那跟小偷似的走路方式,從地上直身坐了起來,大腿上的血痂迸裂開來,讓他眉頭不由便是一皺。

史阿四下瞅了一眼,輕聲道:「回稟公子,杜鈞的家眷都遠遠的送走了。杜鈞的余財也都清點出來了。」

皇甫酈暼他一眼:「念吧,皇甫藏鋒已經被我支出去了。」

史阿腦門上立刻冒出了冷汗。這位爺剛抄了人家的家,得罪了整個朐縣的舊勢力,竟然就敢在無人護衛的情況下躺在後花園裡睡大覺。也不知道他是真的膽識過人啊,還是有點兒缺心眼兒。

「回稟公子,杜鈞在朐縣內的宅子佔地二十餘畝,宅子內花園、池塘、假山和迴廊亭閣俱全,可折市價一百二十萬錢。杜家的傢具和古玩字畫等物已經變賣完畢,共計得錢三百一十萬,加上先前取出來的金銀財帛和現錢,共計八百七十萬。去掉已經送給中常侍張讓的三百萬錢和送給東海郡督郵的一百萬錢,公子還剩下四百七十萬錢。」

「難怪雍正皇帝一沒有了軍費就抄家,來錢真是快啊!」皇甫酈低聲嘟囔了一句,問道:「杜鈞名下的田產呢?」

「正要和公子子稟報此事。」史阿臉上顯出一抹憤怒,「那杜鈞名下的良田本是一千三百畝,劣田五百畝。可是屬下去收杜鈞的田契時,已有七百畝良田被杜家以族中公田的名義收了回去。」

皇甫酈沉吟了片刻,緩緩道:「應該不是杜家大房所為,為了和杜鈞劃清界限,他們連孫子都肯裝,又怎麼會捨不得這幾百畝良田?給杜家家主去一封信質問,問一下杜鈞名下的良田被誰私取了去,給他們三天時間,將吞了我的一千三百畝良田吐出來。」

「是七百畝。」史阿以為皇甫酈沒有聽清楚,又重複了一遍。

皇甫酈不滿地暼了他一眼:「是一千三百畝。」

史阿擦了一把額頭上的冷汗,點點頭,不再多說一句話。還是當官好啊,若是繼續作黑勢力的話,冒著生命危險搶劫多少次才能搶的出人家輕飄飄一句話的收益啊。

「劣田五百畝劃在我的名下,尋一些本分能幹的佃農來擺弄。一千九百畝良田暫時不去動他,我另有安排。」皇甫酈說到這裡,抬眼望著史阿,「處理杜鈞余財的時候,你手下的兄弟有沒有私藏夾帶,暗中吞沒的?」

史阿額頭上的冷汗再一次滾落了下來,他跪伏在地上,回道:「屬下一文不曾偷拿,但是杜鈞的宅院過大,屬下定會有監察不力的時候,屬下回去之後嚴加盤查,若有私吞財物的,屬下定不輕饒。」

皇甫酈嘆了一口氣:「史阿,我一直對你寄予厚望,你是知道的。如果你這輩子的願望就是當個小縣城的小縣尉,那麼也由著你。從今以後,你貪污也好,受賄也好,我一概不過問,就當我酬謝你當初毅然棄了洛陽,一路追隨我的舊情。」

史阿心中一動,一個頭狠狠磕在了地上:「屬下蒙大人賞識,心中感激不知道如何言表!大人這般看屬下,卻是比殺了屬下還讓人難受。屬下今日起誓,若是日後貪圖富貴棄大人於不顧,讓史阿萬箭穿心而死!」

皇甫酈定定地瞧了他半晌:「日後還是稱呼我為公子吧,這樣顯得親切一些。」

史阿鬆了一口氣,再次磕下頭去:「謝公子,屬下這就回去,將那些私吞了大人財物的混賬綁了來,任由大人發落。」

皇甫酈擺擺手道:「有錯能改,善莫大焉。發落就不必了,讓兄弟們把私吞的錢財彙集起來,買成農具種子。擒殺杜鈞的時候,有不少百姓相隨,把農具和種子分給他們,算是酬謝他們的功勞。另外,韓琦此人,我是要大用的,他眼下正在各鄉考察百姓的耕種情況,你找幾個生面孔去試試他的忠心,莫在他面前露了馬腳,事後再告訴他原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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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圖三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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