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零二章:不需要熬
穆鳳表面強笑著,心裡卻在想著魏華禹:他現在怎麼樣?會不會很傷心?林沐瑤的做法和說法能不能讓他服氣?他一向聽林沐瑤的話,這次是不是也能聽林沐瑤的話?
她想了很多很多,可是……她的想法都在魏華禹的身上,幾乎沒有涉及楊婉。林沐瑤說的對,楊婉的想法於她來說不重要,她只要兒子開心。兒子開心她就高興,兒子不開心……她就會怨恨楊婉!如果哪天兒子不再喜歡楊婉,她會幫兒子勸說楊婉離婚!
穆鳳心律加快。
之前林沐瑤這樣說她的時候,她心裡還是不服氣的,覺得林沐瑤冤枉了她。可現在內心的想法轟涌而出,和林沐瑤當時預言的一模一樣。
怎麼會這樣?
她怎麼會是這樣的人?
有點無地自容落荒而逃的感覺,她匆匆回到客房:「我有些累,想先休息一會兒。」她回到客房又急忙給魏董打電話,把今天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的,最後說:「我怎麼會是這樣的人?為什麼林沐瑤能把我看得這麼透?」
魏董嘆了一口氣:「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林沐瑤看人識物的能力又向來強大。所以穆鳳,我們都是一樣的人,打心底都不能接受楊婉。年紀差距,婚姻差距,門弟差距,這些都是我們不能跨越的障礙。就算你能為兒子妥協,你又能為兒子妥協多久?哪天楊婉埋怨兒不作為,你是護兒子,還是支持楊婉?穆鳳,排除兒子的因素,你我就是一類人,懂嗎?」
穆鳳第一次沒有跟他反駁,因為她發現了自己的問題,她就是這樣的。
魏董又繼續說:「我的想法是,既然我們都覺得不合適,又何必去強扭那個瓜?扭到最後,還是不甜怎麼辦?林沐瑤說得很清楚,如果不能接受,就不要傷害楊婉。我們就是不能接受,又為什麼要去強扭?要去傷害她呢?」
「可是兒子喜歡。」
「兒子能喜歡多久?他以前愛林沐瑤還愛得死去活來,現在不一樣變了?等時間到了,他就會變。我們給他物色合適的人選就可以,沒必要在楊婉這裡一直死揪著不放。」
「那你的意思是:不管了?」
「對,不管了,讓他自己去折騰。只要不給我們闖禍,我們就讓他一直折騰。就像當年他喜歡林沐瑤那樣,我們隨他折騰,直至他折騰不動的時候。」
「如果他一直堅持呢?」
魏董陷入了沉默,沉默半晌后才回答:「如果他堅持,那就由著他去。但是醜話要跟楊婉說到前面,以後萬一離婚她不要跟外人說是我們傷害了她。這個也要跟林沐瑤說清楚,省得她又炸到我們面前。林沐瑤是個好人也講義氣,但兒子和顧瀾清是合夥關係,我要不跟她說清楚,說不定她會公司玩什麼手段。不管怎麼說,兒子的事業也重要。」
穆鳳完全沒了主見,她不知道要怎麼辦,心裡七上八下,沒有著落。
而林沐瑤的朋友圈,她發了一條新的視頻,她和魏華禹在遊樂園坐旋轉木馬。她拿著手機,魏華禹抱著柱子比劃剪刀手,一臉不樂意的樣子。
「魏華禹,你丑個爆炸。」
魏華禹白了她一眼,林沐瑤又拍他身後的小妹妹。小妹妹二十齣頭的感覺,一雙眼睛看看她又看著魏華禹,好像很喜歡的樣子。
視頻就這麼長,他們反反覆復地看,也沒有看出什麼花樣。穀子龍不禁猜:「林沐瑤想給魏華禹再找一個女人?就像我當初利用費語彤那樣?」
顧瀾清覺得不太可能:「瑤瑤不看好那種手段,覺得很幼稚。她當年和周航談戀愛,那也是真的談,並沒有用任何的手段。她做事一向光明正大,不會像你那麼幼稚。」
穀子龍翻個白眼:「我幼稚,你不幼稚。顧瀾清,不是我說你,你就是一個老婆奴。瑤瑤,瑤瑤,她說的就是聖旨,你敢說個不是?不對嗎?」
顧瀾清盯著他的眼睛,似笑非笑:「我不敢,你敢!等她回來之後,你跟她說個不可以試試!再跟把沈詩眉強行帶走試試!你膽子肥,我叫你大哥,行了吧!」
穀子龍僵了僵又晦澀的摸了摸鼻子:「我一個大男人,豈能跟一個女人計較。我不跟她爭論,不代表我怕她,只能說我讓著她。我能跟她一個女人一般見識。」
譚英輝唯恐天下不亂:「行!等她回來,我就把這些原話告訴她。」
穀子龍犀利的眼刀劈過去:「你敢!你敢說一個字試試!你要敢說一個字,我就讓秋靈兒出差,外派一年不準回F市。」
譚英輝噗嗤就笑了:「你以為靈兒是賣到了你的公司?合同寫得很清楚,自願。她可以自願入職,就可以自願離職。她離了你的公司,你還能把她怎麼著?我譚英輝不才,養活一個女人還是綽綽有餘的。」
穀子龍的臉色越發的灰暗:「我說,你有意思嗎?我們是一條戰線的,要互相幫助。你想想,她能對付我,還能不對付你?她現在不對付你,那是因為她沒空。等她搞定了魏華禹的事情,她可能不對付你?」
譚英輝又是呵呵一笑:「她沒有你想的那麼閑。她有自己的家,有自己的老公,以後還會有自己的寶寶。她還有兩對父母要照顧,哪來的那麼多時間對付我?且不說以後,就這幾個月,她管過我?穀子龍,她不是不懂分寸的人,你別把她想得那麼差。」
「你……」
「還有,她是我姐,你別詆毀我姐。我護短的很。」又扭頭看向顧瀾清:「等她回來,你記得把我這些話告訴她。我可是維護她的,她回頭也要這樣回報我。」
一室轟笑。
譚新睿笑得喘不上氣:慫蛋!還是一個一本正經的慫蛋!說得那麼正義凜然,其實就是變相討好林沐瑤。
穀子龍笑吐血,半天沒有說出話。又不得不心疼顧瀾清三秒:「你說,我們偶爾和她在一起都受不了她,你這一天天的都是怎麼熬過來的?」
顧瀾清不急不緩不輕不重地說了一句:「她說什麼,我做什麼,不需要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