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尋葯訣

河邊成了工地，沿著岸邊在做美化景觀工程，幾輛挖機在施工，河灘都被挖爛了。一側還有打樁機在敲著，咚咚地響。

按一旁立著的牌子，市裡的規劃是要改建河濱公園，還要蓋一座景觀橋和一個活動中心。

李鐵牛盯著被挖開的河灘在出神，記憶一下涌了起來。

兩年前李鐵牛隨父親來到定南，父親在建築工地做鋼筋工。一同過來的還有村裡的幾戶人家，都沾親帶故。他就在市裡為外來務工人員辦的中學讀書。

周末也到工地里打零工賺些錢補貼家用，日子過得還算不錯。

他讀書晚了一年，但成績不錯，老師說要發揮正常，他將是第一個學校里考上一本的。高考過程十分順利，以他的估算分數差不多能上南大，定南唯一的一所211大學。

正當他想將喜訊告訴父親時，一個電話把他騙到了工地倉庫。

電話里說的是他遠房表妹騎共享單車，撞到了一輛寶馬車要賠錢，讓他過來一趟。

他一到地方，就知道壞了。對面站著十幾個人，那平時看上去乖巧懂事的表妹，濃妝艷抹，穿著弔帶裙，坐在陳小濤的懷裡。

陳小濤是施工隊長的兒子，比他要大幾歲，也是同一屆考生。

家裡一直拿李鐵牛跟他比較，讓他又煩又恨。還不說有一次，陳小濤偷偷拿工地的鋼筋去賣，被李鐵牛給看見了給舉報了。

表妹看李鐵牛愣在那裡，就吃吃地笑說：「鐵牛哥，傻了？我早就跟濤哥在一起了。」

「就是，讀書有個屁用，你他媽就是考上一本，也是個廢物，你他媽還是一個農民！」

陳小濤從小在城裡長大，家裡雖然也是農村出來的，可他從不認為自己是個農民。他認為他跟城裡的孩子沒區別，都是喝外國奶粉長大的，連打扮都不像施工隊里的民工。

「怎麼？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家裡想著等她長大了，你大學畢業了，要把她嫁給你，我說你配嗎？她也看不上你。噢，是了，你還不知道女人是什麼滋味是吧？嘖嘖，還真夠可憐的。那我就告訴你，她啊，好玩著呢！哈哈。」

李鐵牛攥緊了拳頭，朝門邊的鐵鍬望了眼。

陳小濤的手掌在表妹的腿上按著，大力一掐，陰笑道：「要不我玩膩了再讓給你？你想得美！老子知道你今天考得不錯，不過，你也別想去讀大學了，我考不上，你也別想考上！還有老李，老子也要把他的手給砸了！上！」

李鐵牛提起鐵鍬亂舞了幾下，將人趕開，就把鐵鍬朝前一扔，轉身就跑。一路跑到家中，打電話通知父親趕緊回老家避避風頭。

陳小濤就是個瘋子！不知會幹出什麼事來！

李鐵牛在市裡流浪了幾天，最終還是被陳小濤的人追上了，一路被追到了城中村的巷子里。直到被打得頭破血流，躺在地上不動了，陳小濤才帶人走。

從那天起，他就成了傻子！

是花見羞救了他。

猛然想到父親，還不知父親怎樣了。拿著花見羞的手機拔通了父親的號碼。

「您拔打的手機是空號。」

李鐵牛心頭一緊，一時焦急地想要得到父親的消息。又拔打了幾個親戚的號碼，居然都是空號。

不管了，先幫虎子把身子調理好再說。

看天色暗下來，工地的工人都收工了，連保安都準備去吃晚飯，只剩下幾個在工地邊上釣魚的老頭。

李鐵牛沿著挖成斜坡的土堆走到工地里，想著老祖傳承中的一門法術。

法術是用來尋找草藥用的，功法修到一定程度，能夠覆蓋整座大山，名為尋葯訣。

但李鐵牛想的不是找草藥，河灘地就算能找到草藥，也不是什麼名貴品種，更不會找到野靈芝。

他需要的是錢，要拿錢去買野靈芝，來給虎子調理身體。

但工地里會有什麼？他想到的是，經常看新聞，工地里會挖出銅錢古董，尋葯訣靠的是草藥的氣息來尋找。

銅錢古董也會有氣息，草藥的是生氣，它們則是死氣。

尋葯訣講究的是避死氣尋生氣，死氣的方位也會暴露出來，死氣越重的地方，就越有可能有古物。不一定是古董，但一定是古物。

現在也沒別的招了，虎子的身體不馬上調理好，還會反覆，拖得越長後面越麻煩。

尋葯訣的辦法簡單地說，就是以真氣覆蓋地面，感應地下的氣息。

以李鐵牛現在的本事，一次只能找到十多個平方的面積，然後需要休息幾分鐘，再找下去。

李鐵牛先沿著挖開的地基旁邊開始。地基被挖了十多米深了，下面要有東西，早就挖出來了。不說地面一次只能找十多平米，地下也不超過一米深。

還得趕回去，干吧！

運轉尋葯訣，真氣從李鐵牛的身體里溢出，呈現出透明如薄霧的狀態，將地面緩慢籠罩，如同被覆蓋上了一層薄膜。

沒有！

還是沒有！

還是……咦？！

李鐵牛快步走到真氣避開的地方，用腳踩了幾下，隱約能感應到下面有個臉盆大小的東西，就在一米左右的地方。

他趕緊找來一個鏟子往下挖。好在河灘的泥土都比較鬆軟，花了快十幾分鐘，終於挖開了。

一個用牛皮紙包著的東西出現在眼裡，李鐵牛連忙打開一看，裡面全是袁大頭，大大小小的好幾百枚。

頓時讓李鐵牛大喜，印象里這東西能值個一兩百一個吧？

這裡應該有幾百個吧？就算不夠三五十萬，也有個幾萬吧？

幾個釣魚的老頭都朝這邊望，疑惑地看著。

「那小子在挖什麼？」

「鬼才知道！要不過去看看？你幫我看著魚竿。」

李鐵牛不敢再多停留，抱起袁大頭就往回跑。

跑到附近的小超市，買了個厚實的塑料袋，連牛皮紙一起放進去，這才放下心來。

不管能值幾個錢，明天找個地方賣了，多問幾家中藥鋪，看能不能找到野靈芝。

眼見天真的快黑了，李鐵牛拿著手機上了淘寶，低著頭往花見羞家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