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戚衡,我吃過的苦,是你的百倍
許知知這話說出來的時候,屋子裡瞬間安靜了下來,就連捏著咕咕的戚衡都靜止了。但當事人顯然並沒有感覺到任何的不對,她又繼續低頭去醫治那隻獵犬。
「有酒嗎?」許知知朝著李嬤嬤問道。
李嬤嬤一愣,然後趕緊往地窖那邊跑。
咕咕此時被戚衡鬆開了,正站在戚衡的肩膀上,瞅見大家都安靜了,它剛要再朝著戚衡的耳邊叫,許知知一個眼神掃過來,戚衡明顯察覺到,那胖乎乎的貓頭鷹朝著自己脖頸處縮了過來。
瞧見這屋子裡的氣氛有幾分詭異,王伯眼睛溜溜一轉,然後憨笑著開口道:「這隻狗應該就是寶心公主的狗,以前常常聽聞,這隻狗時常要挨打挨罵,就因為不是純種細犬。」
「呵。」許知知搖頭,手下一用力,直接在細犬的腿上打了一個蝴蝶結:「如果它都不是純種,那世上就沒有純種的細犬了。」這隻狗,分明就是一隻絕對的細犬。
「可是,這毛色……這牙齒……都奇奇怪怪的,看起來就不是什麼……什麼有戰鬥力的。」王伯眼下是真的詫異。
「那你們家王爺長得溫潤如玉,你就確定他不是一隻狼?」許知知翻了個白眼反問道。從戚衡強行運功站起來的那股勁兒來看,這男人分明對自己狠著呢。
王伯一時語塞,竟是不知該如何回答了。倒是戚衡,眉眼深深的看了眼蹲在地上的許知知。
「酒還沒來嗎?」許知知察覺到了戚衡的目光,但她並不想去深思什麼,只是起身瞧向李嬤嬤跑出去的方向。
李嬤嬤人倒是很快跑了回來,但,是哭嚎著回來的。
「怎麼辦?咱們家地窖被挖了一個大窟窿,之前堆的米糧和酒……都沒有了。」李嬤嬤嚎得聲音極大:「肯定是宮裡那幫人乾的,這分明是不給我們活路。」
雖然現下戚王府的人不多,可也是不少張吃飯的嘴啊。這突然斷了糧,他們本就被圈在這裡,沒有多少傍身的銀兩,這米糧一斷,這冬天怕是熬不過去了。
更別提給主子買葯了。
許知知皺了皺眉頭。這一家,怎麼過得這麼凄慘?
「你們以前是怎麼過得?」許知知問這句話的時候看向的是戚衡。
戚衡垂眸,唇角還微微勾著:「宮中每個月會送來一些米糧,母后還活著的時候,也會同李嬤嬤接一些漿洗的活兒。」
對於曾經的皇後來說,漿洗衣服已經是她學會的最容易的賺錢的本領了。
許知知越聽,臉色越差,她上上下下將戚衡打量了一番:「那你就什麼也沒幫?」戚衡感覺到了來自自家小王妃從上到下的鄙視。
就在他想說什麼的時候,許知知已經轉頭,岔開話茬了:「廚房那邊是不是還有一點酒,去拿過來,等我包紮好,我們再來想賺錢的事情。」
李嬤嬤和王伯識趣的往廚房跑。小花廳只剩下許知知和戚衡了。
「你既然不是真正的知知,這地方,你可以隨意離開。」戚衡開口,目光直直的盯著許知知:「免得吃不了苦頭。」
戚衡這話剛說完,原本還單膝跪在地上給狗子包紮的許知知倏地站了起來,她彎腰,帶著些許血腥氣的手輕輕的拍了拍戚衡的臉,聲音比這冬日的風還要涼:「戚衡,我從小到大吃過的苦,是你的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