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六章 訴苦
齊睿陽見眼前的人沒反應，不由又問了一句，「你怎麼了？難道是誰欺負你了嗎？」
宋挽如回過神，眼裡藏著的淚珠大顆大顆落下，輕輕咬著嘴唇，看著好不叫人憐惜。
「難道是下人怠慢你了？」齊睿陽想了想，不由猜測。
宋挽如只咬著唇，默默不說話。
齊睿陽看宋挽如只哭，卻一個字也不說，不禁有些頭痛，他還是比較喜歡爽朗些的姑娘，喜歡就喜歡，不喜歡就不喜歡。
這樣只哭不說話的，還得讓他猜對方的心思，這可真是叫人頭痛。
「你是二嫂的親妹妹，把侯府當自己家就行了。若是真的有下人怠慢，你直接跟二嫂說，不必客氣。」齊睿陽覺得這話沒什麼問題了，她總該不哭了吧。
宋挽如果然止住了淚，可憐巴巴道，「難道你不嫌棄我嗎？我跟爹娘寄人籬下，我們——」
齊睿陽皺眉打斷宋挽如的話，「難道真的有下人在你耳邊說這些有的沒有的？什麼寄人籬下，你們是二嫂的親人，是侯府尊貴的客人！那些狗奴才是吃了雄心豹子膽才敢如此羞辱你們！
要不你現在就跟我去找二嫂，把事情說個清楚明白？」
根本就沒有什麼下人欺負，宋挽如就是傻了也不敢這個時候去找宋挽凝，「不必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何必鬧騰呢。還有多謝公子。我——我以後能找公子說話嗎？
在這裡，我都沒有個說話的人，我覺得好孤獨。」
巧茹聽到這話，差點沒驚呼出聲！
一男一女單獨說話，這叫什麼事啊！這要是傳出去，名聲就毀了！
齊睿陽也覺得有些不對勁兒，只道，「二嫂是你親姐姐，你可以多找她說話。」
「可是二姐好忙，每台還有那麼多事情要處理，她有時間跟我說話嗎？」
齊睿陽面露難色，「我擔心這會有損你的清譽。真要如此，那就是我害了你了。」
宋挽如道，「清者自清濁者自濁，只要咱們自己內心坦蕩，有什麼好怕的。難道是公子認為我不配嗎？」
說到最後，她的話里全是落寞。
齊睿陽忙道，「這怎麼會呢！你是二嫂的親妹妹，那也是我的親人。如果你遇到什麼麻煩，不方便跟二嫂說的話，可以來找我，能幫你的我一定幫。」
宋挽如這才羞澀一笑，「謝謝。我就知道你是一個好人。」
好不容易把宋挽如哄好了，齊睿陽有想擦冷汗的衝動，匆匆離去。
等到齊睿陽離開了，巧茹才忍不住開口，「小姐，跟外男如此親近，這是不是不太好啊？」何止是不太好啊，而是非常不好啊。
宋挽如瞪了眼巧茹，「他們都不幫我！我怎麼就不能自己找一條出路，我哪兒做錯了？好了，你不必多說了。我有分寸的。」
巧茹很懷疑宋挽如真的知道什麼叫分寸嗎？
齊睿陽這次進後院就是去找宋挽凝的，他在外面尋到了一些精巧的物件兒，打算送給明哥兒的。
宋挽凝看著那些小東西，笑著道，「你也別太寵明哥兒了。都快把他寵壞了。」
「二嫂別對明哥兒太嚴厲才是真的。明哥兒年紀又不大，正是好玩兒的時候，這也沒什麼。男孩子嘛，活潑點才好。」
宋挽凝笑著搖頭，「說得我好像成了後娘，就是看不得孩子好。」
「二嫂哪裡是後娘，我就沒見過比二嫂更好的了。」說著，齊睿陽面露遲疑，但還是說道，「二嫂，你的家人住進侯府。這下人是不是該好好整頓一下？」
宋挽凝目露疑惑，「整頓下人做什麼？難道是哪個下人做錯了事讓你知道了？還是哪個下人得罪你了？」
齊睿陽搖頭，「沒什麼下人得罪我。就是——咱們府里的下人是不是有些拜高踩低，自以為是，看不起他們認為的窮親戚。」
宋挽凝眉頭緊皺，「五弟，有什麼話你就直接說吧。到底是什麼下人？還有你口中的窮親戚又是哪個？」
齊睿陽摸了摸鼻子，「二嫂，你的家人住進侯府，我覺得這樣很好。咱們本就是親戚。可你的家人住進侯府，若是被下人怠慢，那豈不就糟糕了？若是讓二嫂的家人受了委屈，我想二哥也會自責的。」
終於聽懂了齊睿陽話里的意思，可是宋挽凝更覺得奇怪了，「五弟，你到底是從哪兒聽說有下人怠慢了我爹娘他們？還是你親眼看到了？」
不會吧，真有那麼蠢的下人敢做這樣的蠢事？還正好讓齊睿陽撞上了？
「是二嫂你妹妹說的。」
宋挽如？
「她怎麼跟你說的？等等——她什麼時候跟你說的？」這外男怎麼跟內眷攪和在一起的？
「剛剛來的路上碰到了宋姑娘。宋姑娘哭得好傷心，我就問了兩句。我問她是不是被下人怠慢了，她就只哭不說話。二嫂，咱們府里也不能容那些敢怠慢客人的下人。」
宋挽凝捕捉到重點，「她親口跟你說的被下人怠慢了？」
齊睿陽一愣，下意識道，「可她在我說的時候也沒有否認啊？難道這不就是事實嗎？」
宋挽凝整理了一下所有事情，宋挽如哭，被齊睿陽撞上了。之後就是齊睿陽猜測是有下人怠慢宋挽如，可對方也沒否認，這就讓齊睿陽確定了。
到底有沒有下人怠慢這件事，宋挽凝不能說一定沒有，但是——
「五弟，你跟我妹妹關係很好啊？」那麼快就忍不住為她抱不平了？
「啊？」齊睿陽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宋挽凝話里的意思，嘴上卻道，「宋姑娘是二嫂你的妹妹啊，又是侯府的客人。我作為主人家，難道不該關心她嗎？」
挺坦蕩的啊！
宋挽凝又有些摸不準齊睿陽對宋挽如到底是什麼心思了。
「少年慕艾，我妹妹長得又很好。五弟，你不會喜歡上我妹妹了吧？」也就是看著屋內的都是自己人，絕對不敢出去亂嚼舌根，否則宋挽凝也不會把話挑明。
齊睿陽見鬼似的盯著宋挽凝，像是受到了極大的驚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