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章 召見
「稱病只是暫時之計。難道我還能一直稱病嗎?宮中會派太醫給我診脈的吧。」
齊睿風道,「以你的醫術想瞞過太醫這應該不難吧。」他對宋挽凝的醫術是非常有信心。
宋挽凝想想,說道,「不難是不難。可我要是裝病,就不能靠近明哥兒和瑞哥兒。這病最起碼也得裝到宸貴妃生產吧?你說這能行嗎?」
讓宋挽凝一下子裝大半年的病,齊睿風也心疼。
「那該怎麼辦?」
「不就是想宣我進宮覲見嗎?那就見吧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該來的躲不過去的。」
見齊睿風要開口,宋挽凝就道,「宮裡有太子妃。有太子妃在,別的不說,宸貴妃想栽贓陷害我,那也得掂量掂量不是。」
「太危險了。」齊睿風還是擔心。
宋挽凝嘆氣道,「危險也沒法子。除非我一直裝病躲著,或者找個借口離開京城。你都在京城,我怎麼能離開?現在正是太子最關鍵的時候,你若是這時候離開,你心裡過意的去嗎?」就是太子的心裡怕是也會有疙瘩。
他們好不容易走完了九十九步,怎麼能在最關鍵的時候離開,那前面走的九十九步都有可能作廢!這是宋挽凝萬萬不想看到的。
「始終是我沒能護住你。」
宋挽凝反握住齊睿風的手,誠懇道,「你已經做得很好了。我為能有你這樣的夫君感到驕傲。」
安明帝的旨意來得很快,就在四天後的中午,聖旨來了。
早就做了心理準備的宋挽凝倒是沒什麼震驚的,只是感嘆宸貴妃的行動迅速。
宋挽凝換好了侯府世子夫人的誥命衣裳,就隨著太監進宮了。
至於去通知杜玉娟,這就不用擔心了。
齊睿風早就跟周毅打好了招呼。那麼周毅就會跟杜玉娟打好招呼。
又不是偷偷摸摸進宮,這般下了聖旨,請人進宮,宮裡很少會有人得不到消息,除非是消息閉塞的人。
宸貴妃住的是關雎宮。
宋挽凝記得歷史上的寵妃海蘭珠,也是被封為宸妃,住在關雎宮。
不過海蘭珠命苦,好不容易生下的兒子,沒多久就去了,而自己也是紅顏薄命。
宋挽凝難得起了惡毒的心思,只盼著住在這關雎宮裡的宸貴妃也一樣的紅顏薄命,至於她腹中的孩子——畢竟是做了母親,而且是兩個孩子的母親,宋挽凝還真不願意去詛咒孩子,乾脆就不想了。
安明帝正陪著宸貴妃用午膳。
看著宸貴妃嬌滴滴地對著安明帝撒嬌,宋挽凝很有種惡寒的感覺。
不知是不是心裡對宸貴妃的偏見太深了,她總覺得宸貴妃的行為太嬌弱做作,讓人受不了。
忍了又忍,宋挽凝才面無表情地行禮,「臣婦見過皇上,見過貴妃娘娘。」
宸貴妃像是沒聽到宋挽凝的話,也拉著安明帝的胳膊,不許他管。
於是宋挽凝就只能維持著這半蹲的姿勢。
下馬威來得夠快啊!
宸貴妃的行為真是夠粗暴簡單,可就是這樣的行為,還真的是非常有用!最起碼很折磨人。
宋挽凝發現自己這些年也真的是有些養尊處優了,這麼蹲著的時間長了,還真是有些受不住了,身子都開始搖搖欲墜了。
宸貴妃好像這才發現殿內多了一個人,纖纖素手捂著嘴唇,驚呼道,「原來多了一個人啊!是定遠侯府的世子夫人吧?不就是行了那麼一會兒禮,不知道的還當是怎麼了。怎麼那麼一會兒都受不住?
這要是不知情的人看到,還以為本宮在故意磋磨你呢。你這是存心想讓本宮擔上一個惡毒的名聲不成?」
說到最後,宸貴妃嬌滴滴的語氣都變得有些尖銳,聽得人耳膜發疼。
宋挽凝看著宸貴妃,那張艷麗絕倫的臉上此刻充滿了尖銳刻薄,這人還真是好意思說,她惡毒不惡毒,自個兒難道不知道?
「臣婦不敢。」宋挽凝淡淡道。
堂堂的貴妃娘娘肯定比宋挽凝一個小小的侯府世子夫人大了。
惡毒?宋挽凝還真的很想給宸貴妃貼一個惡毒的標籤。
想到這裡,宋挽凝不由垂眸,長長的睫毛遮住了眼中翻騰的情緒。
宸貴妃冷哼,「不敢?是真的不敢,還是假的不敢?只在嘴上說說的不敢,本宮最討厭了。皇上,您可要為臣妾做主啊。」
轉眼,宸貴妃就拉著安明帝的胳膊撒嬌了。
安明帝最吃宸貴妃這一套了,連連拍著她柔弱無骨的小手,安撫道,「朕為你做主。」
呸!昏君!
宋挽凝這會兒終於是親眼見識到了安明帝到底有多寵愛宸貴妃,用色令智昏來形容,真是半點也沒錯!
這時,有太監進來稟報,說太子妃求見。
宸貴妃細長的眉毛高高向上挑起,似笑非笑地看著宋挽凝,「世子夫人跟太子妃的關係可真是好啊。你前腳才來我這關雎宮,太子妃後腳就來了。呵——請太子妃進來吧。」
沒多久,杜玉娟就進來了,一進殿,她就暗暗朝宋挽凝那兒看了一眼。
宋挽凝對著她輕輕搖頭,表示自己沒問題。
「兒臣見過父皇,貴妃娘娘。」
安明帝道,「起來吧。」對杜玉娟,他還是有些愧疚的。
周瑾元也是他第一個孫子,他這當祖父的怎麼可能不疼愛呢。只是總不能為了孫子捨棄了心愛的女人吧。
要是杜玉娟和宋挽凝知道安明帝的想法,肯定會忍不住重重呸一句!你個重色輕孫的昏君!
杜玉娟起來后,不解道,「不知世子夫人是做錯了什麼,才讓父皇和貴妃讓她一直行禮?」
宸貴妃嗤笑道,「這麼快就抱不平了?世子夫人對本宮不敬,所以本宮小懲大戒一下怎麼了?」
「世子夫人向來知禮溫和,絕不可能對貴妃你不敬。」杜玉娟不卑不亢道。
宸貴妃臉色一沉,「你這是在質疑本宮的話了?你好大的膽子啊!本宮可是貴妃!」
杜玉娟面對宸貴妃這個殺子仇人,簡直恨不得殺了對方,是用盡了所有的力氣才控制住心頭的恨意,沒衝上去跟她拚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