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算計
她家小姐不幫她出頭也就算了,反倒還過來打趣她!
錦千晨收斂起笑容,正色道:「小桃,容漾是我選中的侍衛,便跟你一樣也是我的人,你待他這般苛刻,可是要和本宮作對?」
這是錦千晨在面對小桃和若雨時,第一次用「本宮」自稱。
小桃一愣,連忙低頭:「小姐您別多想,奴婢絕無此意。」
她只是見了錦千晨待一個「新來的」這般信任,心裡有些不忿罷了。
「那便安分些,知道你的忠心,」錦千晨似笑非笑地瞥了她一眼,許是覺得熱了,便把手裡一直攏著的暖爐放到一旁,又道:「沒人跟你爭寵。」
小桃的臉色瞬間憋的通紅,臉上帶著一絲女兒家被別人猜中心思后特有的羞憤,卻偏偏對錦千晨發作不得,只得遷怒於容漾,怒瞪了他一眼后,小桃這才對錦千晨恭恭敬敬地行了個禮,道:「小姐教訓的是,奴婢知道了。」
容漾哪裡曉得女兒家百轉千回的心事,被小桃瞪的莫名其妙。
「如此甚好,你們先下去吧,我有話要單獨跟榮侍衛說。」錦千晨一手撐在桌子上,托著腮,另一隻手輕輕揮了揮。
待房間陷入安靜后,容漾上前一步:「不知主子有何吩咐?」
「容漾,你對自己的武功有幾分自信?」錦千晨突然問道。
容漾怔了怔,思忖片刻,還是如實回答:「屬下行走江湖多年,未逢敵手。」
前世的御林軍總管,武功自然是不弱的,所以對於容漾的能力,錦千晨心裡大約還是有底的,只是此刻聽他這般說,她還是露出了一絲滿意的神情。
「那便最好,我需要你幫忙做一件事情。」錦千晨從座位上站起身,攏了攏白色的披風。
「主子但說無妨。」
「今夜子時,我要出王府一趟。」她頓了一下,眨了眨眼睛:「要神不知鬼不覺。」
容漾猛地抬起頭,震驚地看著錦千晨:「小姐,您……」
……
深夜的睿王府,褪去白日里的喧嘩,府里的人們早就陷入了夢境,萬籟俱靜,偶爾傳來巡邏侍衛的腳步聲。
兩道黑影突然憑空出現,一閃而過,落到了一旁的老樹上。
「什麼人!」侍衛聽到了一絲動靜,驀地拔出腰間的佩刀,警惕地盯著四周。
同行的人打了個哈欠,半睜著睡眼,迷茫地看了眼同伴,奇怪地問道:「怎麼了?」
「有動靜。」侍衛依舊向四周掃視著,抽空答了一句。
「在哪裡!」那人瞬間精神了起來,也抽出了佩刀。
牆頭突然傳來一陣悉索的動靜,一隻黑貓出現在了上面,喵喵地叫了兩聲,跳了下來,沿著牆角消失在了黑暗中。
「原來是只野貓。」侍衛鬆了口氣,把刀收了回去。
「我就說,睿王府守衛這麼森嚴,有哪個賊人敢不要命的闖入。」另一個侍衛伸了個懶腰,揉了揉酸痛肩膀。
「走吧,再巡邏一圈,就能回去歇著了。」
「今日的訓練可累死老子了,我這手臂到現在還痛著呢。」
……
兩人的說話聲越來越遠,又過了片刻,樹上跳下了兩個人影,落在了牆外。
「主子,您到底想做什麼?」容漾面色有些複雜的看著眼前的女子。
錦千晨把蒙住口鼻的黑色面罩拉了下來,瞥了容漾一眼,輕笑道:「一會你便知道了。」
兩人的身影消失在了原地,可是錦千晨卻並不知道,在兩人離開后,不知從哪又飛出了四個黑衣人,黑衣黑褲,頭髮也是用黑色的布條高高豎起,臉卻沒有蒙上,暴露在空氣中。
這四人兩男兩女,就圍在剛才錦千晨的位置上,幾人對視了一眼,面面相覷。
「怎麼辦?要不要稟報王爺?」其中一個女子開口問道。
另一個男子思忖了片刻,答道:「我先跟上去看看,回來再告訴王爺。」
「好。」那女子贊同地點了點頭,想了想,又踹了一旁的男人一腳:「顧二,你也跟著一起去。」
被稱作顧二的男子有些慍怒地掃了女子一眼,還是點了點頭。
四人又瞬間消失在了原地,睿王府里一如既往的安靜,彷彿從未有人出現過,唯有地面上,多了幾片枯葉。
……
錦千晨雖然學過一點武功,但那點拳腳功夫,也只夠勉強支撐她爬個牆,好在現在有容漾在旁邊架著她,兩人在屋頂上飛檐走壁,腳程倒也算快。
容漾根據錦千晨的指示,帶著她七拐八拐,最後拐到了正街的兩處店鋪介面處,那兩個店鋪中間有一條小縫,縫裡有個井蓋,想是平日里排水用的,可是奇怪的是,卻有兩個粗布衣裳打扮的平民站在井蓋附近,似乎是在守著那處。
雖然兩人刻意偽裝過,容漾卻還是一眼便可看出,這兩個人都是身懷武功,並且還都不弱。
因為錦千晨和容漾此刻是在屋頂,而且離那兩人還有些距離,所以那二人尚未發覺他們。
容漾正在心底暗自納悶,突然覺得袖口被一股力道扯了扯,低頭看去,錦千晨伸手指了指低下那兩人,又對著自己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容漾立馬會意,點了點頭,消失在了原地。
那守著井蓋的二人正環顧著四周,突然覺得頭頂一暗,似乎有什麼東西從上面落下,還未反應過來,便覺得頸間一涼,悶哼一聲,瞪大眼睛,倒在了地上。
錦千晨從屋頂上跳了下來,伸腳踢了踢那兩人,確定他們已經死透了之後,才從懷中掏出一個白玉瓶,將裡頭的白色粉末倒在二人身上。
隨著她的動作,幾乎是頃刻之間,二人的身子化做了一癱液體,伴隨著濃濃白煙,片刻后,在地上蒸發,消失的一乾二淨,好像此處從未有人出現過一般。
容漾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看著錦千晨做完一切,又把玉瓶扔回懷裡的動作,吞了吞口水,艱難地問道:「主子,你這化屍粉從何而來?」
「自己配的。」錦千晨已經蹲下身,不知道手指按在了哪裡,井蓋竟自己彈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