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媽媽永遠第一位
顧盼的笑容因為顧念念的話瞬間僵硬，孩子的心是這世上最乾淨的，她們的眼睛也是這世上最亮的，沒有什麼謊言能逃過她們那雙未被世俗沾染的明眸。
她蹲下身子，一臉認真地看著顧念念：「媽媽有自己不得已的原因，如果有一天，媽媽確定了自己的猜測就告訴念念好嗎？」
顧盼的眼底湧出愧疚，大人的事情不該牽連孩子，可是大人的錯，常常讓孩子承受不少委屈。
「真的？媽媽不是在騙念念？」顧念念一臉狐疑。
「媽媽答應你絕對不騙你！」顧盼無奈一笑。
「那拉鉤！」顧念念執著地伸出小手指。
為了讓小丫頭相信，不再糾結這件事情，顧盼只能抬手跟她拉了勾：「這樣可以了嗎？」
說著，顧盼正要收回自己的手，結果小丫頭卻一把撲進她的懷裡摟住她的脖子靠在顧盼的肩上：「媽媽，您不要給自己太大壓力，念念心裡您永遠都是第一位。」
溫熱的氣息，軟糯的聲音裹挾著那本不該由這個年齡的孩子說出來的話，就這樣闖進顧盼的耳朵里，將她的心一圈一圈地激起漣漪，最後……她的眼底有了濕意。
「媽媽知道，謝謝念念！」顧盼哽咽著張了張嘴，將那句對不起吞了下去。
「真羞羞，又哭哭了。」顧念念吐著舌頭滑稽地用食指撥了撥自己的臉頰直做鬼臉。
噗嗤……
顧盼被她逗得忍不住笑了起來，剛剛因為孩子懂事而油然升起的愧疚和感動也被沖淡了許多。
「你書包裡面有乳酪自己吃，媽媽去整理了。」顧盼站了起來去般行李。
……
好在公司早就安排家政打掃了公寓，顧盼不用怎麼忙活母女二人就能收拾好行李去休息了。
半夜十二點半。
原本在顧盼身邊睡得打呼嚕地小糰子倏然睜開眼睛，小奶音帶著一絲絲睡意推了推她：「媽媽，媽媽！」
她試了幾次顧盼也沒有醒來，這才舒了一口氣，躡手躡腳地往書房走去。
書房裡……
顧念念輕車熟路地打開電腦，還帶著小娃娃獨有的嫩嫩的胖胖的小手指飛速地熟練地登錄一個網站。
她只用了二十多秒便切入了一個對話框，電腦的另一段正跟人開會的男人微微一頓，瞬即敲了一行字過去：「這麼不睡小心長不高。」
半年的交流,男人知道跟自己打交道的是個未成年，不過他一直查不出對方的年齡，沒辦法……誰讓他技不如人。
顧念念看了一眼男人發來的這段話，臉色黑了黑：「你這樣會娶不到老婆的。」
「嘁，我有老婆不用再娶！」
一句話，讓顧念念滿心的歡喜被澆了一個透心涼。
她沉默了許久沒有說話。
男人打了四個問號，補了一句：小孩，你睡著了？
顧念念興緻缺缺地看了一眼電腦，一點回復他的慾望都沒有。
如果知道是這樣，她才不要央求赫敏媽媽幫忙，把她們家盼盼弄回來。
過了五分鐘，還是沒有等到回復，男人便又補了一句：小孩你說今天回國，要不要我請你吃飯？
兩個人聊了半年，也算是忘年交了，男人想儘儘地主之誼。
「帶上你老婆嗎？」
即便是沒有看到顧念念的臉，男人也能猜到她此時不高興。
「剛剛騙你的，我……暫時還沒有老婆。」男人破天荒地解釋了一句。
原本晴轉多雲的顧念念因為他的一句解釋，瞬間又多雲轉晴了。
「明天早上八點見，我住泊宮A座1705。」顧念念毫不避諱地將自己的住處給了他。
「收到！早點休息。」男人乾脆利落地結束了對話。
他等了三秒，直到對話框關閉了才看向旁邊的人：「明天早上的行程空出來。」
「好！」
翌日。
顧盼是被一陣電話鈴聲吵醒的，老闆周子睿算好時間就來了奪命連環call。
她閉著眼睛接了電話：「喂……」
有氣無力帶著一絲困意的聲音闖入電波，周子睿皺了皺眉頭：「現在都幾點了，你還沒起來？」
顧盼依舊眼皮都懶得抬一下，她懶懶地回了一句：「兄dei，我就不配倒倒時差嗎？」
「啊？」周子睿愣了愣旋即又道：「這次合作很重要，你趕緊去和對方碰面，想休息也要過了今天早上。」
顧盼一臉抓狂地揪了揪自己的頭髮，將本就睡亂的長發弄得更亂了一些，她粗著嗓子到：「周子睿，你資本主義者的毛病又來了，就該叫你周扒皮。」
「嗯，多謝誇獎！」周子睿早已習慣她這樣，聽到這熟悉的暴躁的吐槽嘴角忍不住上揚：「就這樣goodluckforyou。」
嘟嘟嘟……
電話被掛斷了，顧盼將電話丟在一邊，煩躁地拉著被子將自己悶在被子里。
不過三十秒，她便大吼一聲，認命地爬了起來。
客廳里，顧念早就已經換好衣服洗漱完畢，她用家裡的座機叫了早餐，此時桌子上已經擺滿了她期待已久的包子鍋邊油條油餅子。
這些都是她在國外一直沒有能吃到的。
等顧盼出來時，看到那一桌子的東西，再看看盯著那些早餐眼底冒著光，不停吞口水的小傢伙，忍不住抽了抽嘴角：「顧念念你瘋了嗎？」
聽到她的話，顧念念連眼神都沒有施捨一個，咽了咽口水道：「媽咪你說我要先吃哪個呢？」
小姑娘的模樣實在是叫她沒法生氣，顧盼隨手抓起一個包子，咬了一口：「隨你，等下會有保姆來家裡，這些你坐著慢慢吃吧，我有急事要出門。」
「去吧！去吧……媽媽再見！」顧念念迫不及待地趕她走。
「再……」顧盼突覺端倪，一臉探究地看著自己的女兒：「顧念念，你又背著我做了什麼？」
被她發現了異樣，顧念念訕訕一笑：「我……我就是怕您跟我搶這些美食而已！」
說著當真護食地圈住自己跟前的那些東西。
「我走了。」顧盼瞧見她這樣，趕時間也沒空去深究。
「媽媽再見！」顧念念擺擺手，直到聽到關門聲，又等了許久，她才起身去了書房，發了一條消息過去：「你可以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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