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四章:登基之路
眾人轉身望去,只見親可知挽著白貞的手,從門外走進來。秦可知可白貞同為性情洒脫之人,所以一來二去,熟悉了過後,二人便成了閨中密友。反觀花無艷,因為長在宮中,反而還和兩人疏遠了關係。
「郡主,司徒婦人來了!」香鯉轉向二人,道:「兩位可得評評理,娘娘說我們拍她馬屁,你說作為娘娘的人,討好自己的主子,怎麼就成拍馬屁了?這話我可不依,你們可得給我們姐妹幾個做主!」
「姐姐的馬屁?」白貞和秦可知咯咯笑道。
「我們也要拍!」說著竟然作勢上前,伸手去拍花無艷的屁股。
香鯉等人就慌了,「使不得啊,郡主,使不得,我們好不容易給娘娘穿戴整齊,要是你們這一打鬧,又給娘娘弄亂了,我們找誰說委屈去?」
秦可知和白貞這才收了手,乖乖地來到花無艷身邊。
「過不了多久,姐姐就要登上九重高塔,一舉為帝了,不知道姐姐作何想法?」白貞是商人世家,自然不懂為帝的背後有什麼問題,但是秦可知就不一樣了,她從小待在自己的父皇身邊,自然知道一個女子為帝,這其中有多大的曲折。一個男子稱帝都尚且短命,何況一個沒有任何背景的女子呢?
「作何想法?可知你一直待在我身邊,自然知道我作何想法。」花無艷淡然道,話裡有話,秦可知聽懂了,便不再提及此事。從衣袖間拿出幾塊梨花糕,湊到花無艷嘴巴面前,道:「一揮登基大典可有得罪受,約莫著要晚上才能得到東西吃,姐姐快將這些梨花糕吃下,很填肚子,保管姐姐餓不了!」
「好!」花無艷脆生應道,將秦可知手中的梨花糕,盡數吞入腹中,不一會腹部就有些微微隆起,看起來十分明顯。香鯉白眼一番,已經不知道說什麼了,那微微隆起的腹部,在別人看來,一定十分怪異吧?吃飯不過七分飽,娘娘這個樣子,一看就是十分。
眾人在逸寧殿里有說有笑著,等到太陽剛剛走出地平線的時候,逸寧殿外傳來卓公公尖細的嗓音,「吉時已到,登基大典開始!!」
「吉時已到,登基大典開始!!」
「吉時已到,登基大典開始!!」
「吉時已到,登基大典開始!!」
……
卓公公吼了后,外面的太監救跟著后,聲音一波一波傳過來,很快就傳到了皇宮城門那邊。香鯉和秦可知過來攙扶著花無艷,低聲道:「娘娘走吧!」
在卓公公的第一聲過後,花無艷就有些恍惚,現在被香鯉等攙扶著走,就好像行屍走肉一般,被她們帶到外面去。卓公公看了一眼花無艷,眼底浮現出了一絲複雜,這個對鳳傾逸忠心耿耿的老公公,在鳳傾逸消失之後,一直盡心儘力地照顧著花無艷,七年了,想必他眼底的複雜,一定飽含著許多情緒。
「娘娘,讓咱家,陪你走這一道吧!」卓公公話音未落,老淚就撒了出來。花無艷左右各自看了一眼香鯉和秦可知,示意她們鬆開手。二人將手鬆開,卓公公的手就伸了過來,腰彎得很深,整個人都有些發抖。花無艷知道他的心情,一時間也有些鼻塞,這個老公公,總是輕易讓她想起鳳傾逸,畢竟對方是一直在他身邊照顧的人。花無艷將手搭在卓公公手背上,跟著他走在去往舉行登基大典的天壇。
一路走到皇宮城門口,兩邊都是站立得十分挺拔的侍衛,在花無艷走過的時候,兩邊的侍衛都高舉起手中長劍,高喊「萬歲!」花無艷感受到他們對自己的忠誠,或者說是對玉臨江山的忠誠,揮手向他們示意。
走到皇宮正門口,正前方是一輛九匹馬拉的馬車,登基為帝,什麼都與九字脫不開關係。花無艷突然想起,司徒九都的名字是先皇賜的,看來這也是向世人表明,司徒家是玉臨的第二個皇室。所以司徒九都和鳳傾逸才敢大咧咧地玩冒充遊戲,被人看穿也故作不知。
走到馬車面前,花無艷正準備縱身上車,卻被卓公公阻止了。
「娘娘慢著!」
「恩?」花無艷偏過頭,看了一眼卓公公,不知道對方為什麼會叫住自己。
「……娘娘,墊著咱家上馬車吧!」卓公公說。
「不可!」花無艷當然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要知道她一向是很敬重卓公公的。
「娘娘,就恩准咱家這一次吧!」卓公公竟然用了懇求的語氣,花無艷瞬間就愣住了,站在那裡看著卓公公慢慢蹲下身子,整個人都趴在了地上,只等著花無艷踩上去。花無艷一動不動,沒有說話,沒有踩上去。
「娘娘,快點吧!莫要誤了吉時,況且啊,咱家老了,腰彎得疼,以後也沒有這個機會了,娘娘,快點吧!」卓公公的話里有些哽咽,或許在這個老人看來,花無艷會登基的原因,是因為鳳傾逸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吧?
花無艷忍住眼淚,顫抖著將腳踩了上去,墊著卓公公上了馬車。卓公公站起來后,花無艷深深地望了他一眼,說:「公公放心,皇上他,會回來的!」
「……自然是相信娘娘!」卓公公淚水瞬間破框而出,趕緊用手擦去,「真是罪過,這種大好的日子,咱家為何要哭?」
「娘娘莫要怪罪!」
「自然不會。」花無艷搖頭,然後卓公公就抬手吩咐駕車的侍衛啟程,馬車向著天壇的方向駛去。卓公公走在馬車前面,心裡一直在思索剛才花無艷所說的話的真假。而花無艷則一直回想著卓公公所做的一切,心裡很不是滋味。
香鯉、紡芝、綠音、攬琴,走在馬車的兩邊,而秦可知和白貞,則是走到馬車的前面,和卓公公並肩而走。她們一個是秦王府的郡主,一個是司徒家的少夫人,兩個人親自為花無艷開路,自是向過路人擺明,這兩家,誓死效忠花無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