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三章:終於醒來
「這是鳳傾逸的劍法!」鍾如塵話音剛落,那邊司徒九都就指著雪兒,驚訝不已,「就是這個,小時候我們一起跟著雪劍,我每一個動作都按照老師的吩咐來,只有鳳傾逸嫌麻煩,將這其中的一個動作改動了一下,就是剛才雪兒舞出的那個動作,除了鳳傾逸,無人會這一招!」
聽到了司徒九都確定的話,花無艷彷彿覺得渾身被人抽幹了所有的力氣一般,踉踉蹌蹌走到雪兒身邊,後者見到自己的母後走過來,便停下了動作,跑到花無艷的懷裡。後者蹲下身子,平視著雪兒,不覺眼淚已溢滿盈眶。
「母后,你怎麼哭了?」雪兒伸出手去摸了一把花無艷的眼淚。
「母后沒哭,母后開心,母后非常開心。雪兒,你父皇可以跟你說過什麼?」
「父皇說讓我練好了劍來保護母后,可是有一天,父皇突然跟我說,叫我快點回去,母后在等我,我就問父皇,為什麼他不跟我一起回來,父皇就說……」
「說什麼?」花無艷急道。
「父皇就說他過些日子再過來,讓我們再等他一段時間。」雪兒如實道。
「他……他這狠心的人,終於,終於……」花無艷話音未落,人就向後倒去,鍾如塵眼疾手快,上前一把將她撈起,大步走向了花無艷的房間。眾人也都接受了雪兒的夢,不過氣氛卻是沒有平和起來,而是更加沉重。
花無艷等了整整七年,才終於等來了鳳傾逸,這其中的心酸,他們這些一直在旁邊看著的人,才能夠深有體會。七年來,為了她勵精圖治,躲在南部謀划三年,三年後以少勝多,奪下了雪雲,讓玉臨整個大陸,真正的實力強國。這些都還不夠,她在登上皇位后,還要天天應付那些背後耍小心思的大臣們,著實可以把人累死。這七年來,才不過二十六七的花無艷,已經蒼老了不少。
眾人唏噓不已,走進了花無艷的房間。
御醫把脈,並無大礙,只是受了刺激,多加休息就可以。眾人站在一旁,有的坐著,有的站著,都在等著花無艷醒來。
約莫等了一個時辰的時間,花無艷悠悠轉醒,看著左右陪著自己的一群人,撐著身子坐起來。秦可知和白貞趕緊走到花無艷的床邊,搭把手讓她靠得舒服些。而花無艷也不說話,只是仰頭看著床頂有著銀色花紋的帳子,看著看著,就哭了。
「時至滄海,春秋有七,終究還是回來了!」
碧雲谷里,花少堂夫婦也是候在鳳傾逸的床邊,面色有些沉重。
「不對啊,前不久的脈象看來,這小子是有要清醒的跡象啊,為何到現在還不醒來?」花少堂驚訝不已,他的醫術不會錯,他的判斷更不會錯,怎麼這鳳傾逸就是沒有醒來呢?
「你不會判斷出錯吧?」尹寧念慈懷疑。
「怎麼可能?這小子的身體狀況,我一直都是注意著,絕對不可能出錯!」花少堂強調道。
「姑且如此,我們就再等等吧,相信他一定是會醒過來的。」尹寧念慈說著,轉向了花少堂,「天色這麼晚了,我們先回去吧,讓他好生躺著。」
「也行!」花少堂點頭,跟著尹寧念慈一起走出房間。
可是在他們剛剛走到門口的時候,身後傳來了床板的嘎吱聲,兩人先是愣了一秒,然後快速轉過身子,果然看到了原本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鳳傾逸,現在正撐著身子要爬起來。看到了站在門口的兩人,虛弱地問道:「這,這是,什麼,地方?」
二人大喜,快速向鳳傾逸奔過去,花少堂則給他把脈,確定他身子已經沒有異常。大喜過望,拍了一下鳳傾逸的肩膀,「你小子終於醒了,不白費我和夫人守了你這麼久啊!」
「你們是,是,艷兒的爹娘?」鳳傾逸剛剛醒來,腦子裡還是一片混沌,費了好久才想起眼前的兩人是誰。
「還算你小子還記得我們!」花少堂爽朗地笑了,而一旁尹寧念慈則是點點頭,輕聲道:「七年了,你可算是醒來了。」
「七年?」鳳傾逸一愣,難道自己已經沉睡了七年嗎?這時候他腦海中最後的畫面是那日的混戰,宮齊射出的那一隻毒箭,正中他的心臟。然後他就失去了意識,後面的事情就不清楚了。
「她……如何了?」鳳傾逸喃喃問道。
「……」二人不知如何回答,那尹寧念慈卻是先哭了出來,一言不發地走出門外。
鳳傾逸見此就急了,莫非是花無艷出了什麼事?
「莫非是艷兒出了什麼事?」鳳傾逸掀開被子,正準備爬起來,花少堂一把按住了他,又將他推回床上。
「不是艷兒出了什麼事,她這當娘的,為自己女兒的命苦在哭訴呢!」看著鳳傾逸面色上的狐疑,花少堂便將這七年來發生的所有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鳳傾逸,後者聽著愈發地沉默。男兒有淚不輕彈,在他聽到自己的孩子也和自己一樣昏迷不醒,花無艷一個人撐著玉臨的時候,他都忍不住落了淚。
「是我對不起她,是我鳳家對不起她啊!」鳳傾逸苦澀道,難怪剛才尹寧念慈還未說話,就淚流滿面,這事擱哪位母親身上,不心疼自己的孩子?
「前輩,這是什麼地方?」鳳傾逸現在想在最快的時間裡,回到花無艷的身邊。
「前輩,還叫前輩?」花少堂一聽到鳳傾逸的稱呼就氣不打一處來,感情他們夫妻兩照顧了他七年,最後就只換來一個前輩的稱呼。
「?」鳳傾逸當然先是一愣,隨即就明白了,趕緊換了稱呼,「爹……」
花少堂面色這才緩解,道:「我們現在是在碧雲谷的深山裡,等你身體徹底恢復了,我們再回去不遲,我也要去看看我那傻女兒了,十一年啊,早知道當初機不讓她跟你離開,唉……」
鳳傾逸聽到他的感慨,也有些難受,他說的沒錯,要是當錯艷兒不跟著自己離開的話,或許就不會受到這七年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