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朝廷的無奈

「陛下，草民狀告魏大人草菅人命。」李仁可不是只會心裡發狠。當下就跪下告魏杠精的狀。

魏杠精氣的鬍子一翹一翹的。雙手直哆嗦「你胡說，老夫一向遵紀守法，廉政愛民。哪裡會幹草菅人命之舉？」

李世民也提起興趣，要說魏杠精不討喜那是真的。但要說他有什麼違法亂紀之舉，他還真不相信。

當下，板著臉，嚴肅的看著李仁，等待他繼續往下說。

李仁乾咳一聲說道：「魏大人明知玉璽之案錯不在我，還要強把這些罪過加在我頭上，這不是草菅人命又是什麼？」

魏杠精氣的說不出話來。我這是權宜之計懂不懂？這是做給外人看的。而且我說的是重罰你，不是殺了你。

況且，此事本來就是因你而起，你要是不開勞什子的酒樓，哪裡有這麼多的事？

魏杠精跪下說道，「陛下，今夜大軍調動頻繁。如果不給出一個說的過去的理由。如果被有心之人利用。說陛下調動大軍是為了屠殺災民。謠言一起。必將人心惶惶。災民恐怕會暴動。」

這話說的也有道理，畢竟今夜鬧得動靜有些大，不給個說法確實說不過去。可要是照實說。那也不妥，難道還要昭告天下。幾個孩子合夥把玉璽和虎符偷了？

這樣的話皇室豈不成了一個笑話。這件事最好的結果就是狂徒李仁勾結太監，盜取玉璽和虎符，、

但被英明神武的皇上發現，連夜制止。因河間王勞苦功高，眾多大臣求情。繞李仁一命。如何如何重罰李仁云云。

說白了，李仁就是個背黑鍋的，只要糊弄住災民，不讓他們胡思亂想就可以了。

可李仁不願意，先不說他不想背黑鍋。就是這群人對災民的態度就讓他感到不爽。

蝗災爆發以來。朝廷不是下詔書安撫災民。就是想辦法糊弄災民。從沒有踏踏實實的發過糧食賑災，朝中大臣張口閉口都是防止災民暴動，彷彿這群災民不是嗷嗷待哺的老百姓。而是一群隨時準備揭竿而起的暴民、

「只要能讓災民吃飽飯，他們找死呢才會暴動。」李仁小聲嘀咕。

「你個黃口小兒知道什麼。現如今國庫空虛。官倉斷糧。哪裡還有糧食發給災民！只有先穩定人心。防止災民暴亂。靜靜等待蝗災過去。期待下一次收成的到來。」魏杠精黑著臉說到。

「我就呵呵了，你好歹也是朝廷大臣，這就是對待災民的辦法？如果等到下一個收成的話，災民豈不是會死上一大半？」

「虧你自稱一心為國為民。一副白面忠臣的模樣。在我看來也是個視百姓生命如草芥的無良之輩。」李仁忍不住破口大罵。

「你……你……」魏杠精氣的說不出話來。

李世民聽著這話就不樂意了，現如今對待災民整個朝堂都沒有辦法。李仁這麼罵魏大人，豈不是相當於罵整個朝堂。

當下，臉一黑，怒氣沖沖的說道，「李仁，你不知道不要胡說，魏大人的說法是整個朝堂的共同討論的結果。朝廷也想救下所有災民。可真的是有心無力。」

呃……李仁小嘴一抽，無奈的說道：「陛下，魏大人這麼說也就罷了，為什麼你也這麼說？難道你忍心看到災民死上一大半嗎？」

「朕當然不想，可是現在國庫沒有糧食，戶部忙活了半月這隻不過是收集賑災糧食的兩成。我能怎麼辦！」李世民忍不住摔了一個杯子。怒氣沖沖。

長孫無忌也忍不住出言呵斥：「你個黃口小兒知道什麼！陛下為了給災民籌集糧食，不惜親自去求人。可現在糧食短缺，求來的糧食也是杯水車薪。根本抵不上大用。」

「而且現在官倉的糧食也沒多少了，如果官倉糧食徹底吃光的話，整個長安將無糧可買。會產生巨大的麻煩。」

「呵呵呵，」李仁嗤笑一聲，「是真的無糧，還是有人奇貨可居。長孫大人不會不知道吧！」

「別的不說，單單上半年，官倉就處理了數萬擔大隋陳糧。這麼多的陳糧被某些世家一網打盡。別跟我說，僅僅不到一年時間，這些世家就把這數萬擔陳糧消耗完了。」

呃……長孫無忌頓時說不出話來。世家手中有大量的糧食人人都知道，他們奇貨可居，故意抬高糧價也人人知道。

可是他們這麼做並沒有觸犯到律法。只要他們遵循一定得規則。就算李世民也拿他們沒辦法。

難道李世民還能派兵把世家都抄了不成！

房玄齡好像看出了什麼，捋捋鬍鬚笑道：「李仁小子，你若有辦法就直接說。別在這懟天懟地懟空氣。兩位大人年紀都大了，你要氣出個好歹來。殺了你都不夠賠的。」

李仁看看殿內的諸多大臣，轉轉眼珠子，乾澀的笑道：「我哪有什麼辦法，不過是胡說八道而已。」

房玄齡笑罵到：「收起你的鬼心思，今晚在這的都是陛下的心腹。不論你說什麼，都可以放心說。」

李世民則給李仁吃一顆定心丸。「你只管說，只要您能替朝廷解決掉這個麻煩，功勞是你的。不僅偷玉璽的事我不會再罰你，而且還會重重的賞你。」

偷玉璽的不是我，是那三個小屁孩。李仁在心裡瘋狂大吼。可隨之不知想到了什麼。頹然的嘆口氣，緩緩地說道。

「陛下，臣發明一種食物，名叫蝗蟲餅……」

李仁還沒說完，房玄齡就呵呵的笑著打斷，「你那蝗蟲餅，確實是個好東西，但只能解燃眉之急。並不能從根源上解決災情。」

「單單長安的災民就有好幾萬，如果發放蝗蟲餅。每人每天消耗半斤蝗蟲，那一天也要數萬斤。野外的蝗蟲，哪有那麼多，撐死十來天就會被吃乾淨。」

「可從江南買糧……」

「國庫空虛，每一筆銀錢早已有了用處，根本沒有一分閑錢。再說江南路途遙遠，就算走水運，也來回也需要一月之久。遠水解不了近渴。」

「可向豪門世家募捐糧食……」

「陛下親自出面，長孫大人過府遊說，各大世家才同意每家捐獻出200擔糧食。所有世家包括官員捐贈的總數不超過五千擔糧食。只是杯水車薪。」

「……」李仁有些說不出話來。

房玄齡長嘆一口氣。「所以說，不要覺得我們這些老傢伙無用。其實我們已經拼勁全力的去想辦法了。只不過世事艱難，我們也是無能為力。」

「所以說，為了江山社稷，你還是小小的犧牲下吧，放心，陛下仁慈，不會殺人的。最多把你流放到嶺南。正好河間王在嶺南有不少朋友，你不會吃苦的。」

李仁臉都綠了，所以說，除非自己想到解決災民糧食的辦法，要不然，自己就只有背黑鍋這一條路可走？

瞬間，李仁的大腦飛快轉動。一個個籌措糧食的辦法出現在他的腦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