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強奪強嫁
車裡死氣沉沉,許憶梵盯著從沈諾文嘴裡飄出來的煙霧漸漸瀰漫開來,然後飄出窗外。
「我做得有什麼不對,你說出來,我改。」沈諾文抽完一根煙,修長好看的指尖夾著煙頭,垂在在窗檻上,一下一下地敲著。
敲在許憶梵的心裡,敲得她繃緊了身子。
「那裡面的兩個人,一個是甘萌萌,你還記得吧?」許憶梵的聲音輕得像剛才他嘴裡吐出來的煙。
敲擊聲驀地頓住。
「記得,她找你麻煩了?」
「你說巧不巧,今晚我包了一個男人,還是她男朋友。她罵我賤,跟當年一樣,手段不光彩。」許憶梵笑著說,嘴角像小丑一樣裂開,故意扯出的笑容看起來很猙獰。
「下次我不想再聽到你說那個字。」沈諾文瞄了她一眼。
「什麼字?」
「貴賤的賤。」
「你難道不是這樣想的嗎?沈諾文,是我破壞了你的良緣,是我強奪強嫁,也是我害死了陸清溪!你恨我,卻一直扮演一個完美丈夫,你不愛我,卻跟我做盡戀人之間最親密的事。這是你羞辱我的方式!時刻提醒我,許憶梵,瞧,你用盡手段,可以得到我的人,但永遠得不到我的心……」
許憶梵越說越激動,脖子上青色的血管浮起,好像下一秒就要衝出最後一層約束。但突然這些血管又乖乖地縮了回去,紅色潮水般從脖子處往上涌,直到吞噬掉她的整張臉。
嘴唇上傳來冰涼的氣息。
沈諾文近乎是在啃咬她的嘴唇,滾燙的呼吸噴在她的臉上,剋制不住的情緒要發了狂的獅子,瘋了一般。
嘴上刺痛,但身體卻很誠實,許憶梵慢慢不再反抗,不再掙扎。
沈諾文的吻從她的嘴唇移到圓潤的下巴,纖長的脖頸,再到月牙狀的鎖骨,直到頭上傳來小聲的嗚咽,他才抬起波光涌動的眼眸,用手溫柔地撫摸著許憶梵臉上的傷,說:「疼嗎?」
許憶梵小聲地嗯了一下,嬌羞地點點頭。
但她心裡此刻無比唾棄自己。沈諾文是她的毒藥,明知是萬劫不復,還是一次一次地沉溺其中。
「你是不是還忘不了陸清溪?」許憶梵問。
沈諾文輕啄她的唇,「不是。」
聽到他親口否定,心裡像吃了一顆定心丸一般,突然就不想繼續追究了。沈諾文是不會跟她爭論,也不會跟她解釋的,自己再說下去,也是無濟於事。既然要做夢,就做得更長久一點。
「你是從什麼地方過來的?爸和媽知道這件事嗎?」許憶梵突然想起今晚的飯局,有些忐忑。
「今晚幫你找了個借口,他們暫時還不知道。」沈諾文發動了車,輕輕笑著說。
「謝謝。」許憶梵長吐一口氣,心裡輕鬆不少。
雖然她是從小被散養大的,許英達也一直遵從她的天性,但是該有的規矩還是得有。她已為人妻,這次犯的是七上,說出去是丟面子的事情。若是被家裡知道了,指不定便是家規伺候。
許憶梵從小沒少挨過打,想起家裡的戒尺就忍不住抖了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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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清水灣,沈諾文抱著許憶梵一路直到浴室,溫柔仔細地把她從頭到腳清洗乾淨,然後給她穿好睡衣,抱到床上,蓋好被子,轉頭打了個電話。
沒一會兒,一個50多歲的男人提著藥箱出現在了房間里。
「許太太,我姓傅。」
男人邊說邊放好藥箱,檢查了一下許憶梵的傷口,然後從裡面拿出了葯和紗布。
「傅醫生年輕時一定是個美男子。」許憶梵打量著他,笑著說。
「許太太,可別這麼說,這口飯我還得吃呢!」
傅醫生朝她使了個眼色,許憶梵歪頭看過去,沈諾文站在後面,板著一張臉,臉上寫著兩個大字:不爽。
許憶梵乖乖躺回床上,抿嘴偷樂。
「傅醫生,你工作效率什麼時候這麼低了。」沈諾文盯著他在許憶梵腳踝上的手,語氣低沉地說道。
話里都是要趕人的意思。
傅樂言一聽,趕緊加快了手上的進度,又三下五除二收拾好藥箱,說了一些要注意的事項就趕緊走了。
傅樂言走後,沈諾文洗了個澡,在許憶梵身邊躺下,把玩著她的髮絲。
「小梵,這兩天你在家養傷。沈氏那邊落雁港的項目要收尾了,沈齊星心思不在公司,我得看著點。明天開始,會忙幾天」。
沈氏兩個執行總裁之一,一個是沈家二少爺沈齊星,另一個便是沈諾文。眾人皆知,當初沈父沈雲帆讓沈諾文進入沈氏不過是讓其輔佐自己那不成氣候,頑劣不堪,整天遊走於女人之間的二兒子,但沈諾文年紀輕輕便行事雷厲風行,殺伐果斷,進入沈氏短短几年,拿下許多個大項目,一躍成為商界新星。
「恩。」
「忙完這幾天,會空一點,到時候我們出去散散心。」沈諾文說著,俯身吻了上來,「你想去什麼地方?」
許憶梵今天也算經歷了大起大落,身心疲憊,想要推開他,「再說吧。」
沈諾文將許憶梵雙手扣在腰側,鼻尖碰著她的鼻尖,「沖繩怎麼樣?我們可以去衝浪。」
「比起衝浪,我更喜歡購物。」
「那就去巴黎。聽說那是你們女人的天堂。」
「我覺得行,但是得刷你的卡。」
「你可以刷爆我的卡。」
許憶梵被逗樂了,窩在沈諾文懷裡笑得合不攏嘴。她還想調侃兩句,但是沈諾文很快用行動堵住了她的嘴,撬開她的牙關,加深了這個吻。
「恩……我現在是傷患。」
「放心,我會很輕的。」沈諾文淺笑。
許憶梵身子漸漸軟下來,回擁住身上的男人。
屋子裡一片旖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