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那是你爸爸

交代好一切后，白雅又匆匆的離開，只留下她和滿屋的人瑟瑟發抖。她是那麼氣場強大，她是那麼弱小難堪，她的孩子只能和她一樣任人宰割。時間過得很快，白駒過隙般地迅速，一個月的時間轉瞬即逝，顧雨涵像是被軟禁在白雅的別墅里，只不過，蘭姨和其他下人都好吃好喝的伺候著，並沒有半點虐待與苛刻。

東風凜冽，吹在臉上引起人的臉部隱隱做痛，這漫漫無期的冬天不知何時才能過去。

一天，白雅風風火火地帶著一對人馬來到了她的私人別墅，然後，一個身著白大褂的男人走了進來，再問了顧雨涵幾個很隱秘的問題后，就給她做了B超。對於她而言，她很幸運，她已經懷有一個月的身孕。屋內的人都很高興，臉上是壓抑不住的喜悅，當然，這份喜悅都是恭祝白雅的，和顧雨涵是沒有半點關係的，她只是白雅的替代品罷了。

白雅叮囑蘭姨好好照顧她，千萬不能有半點差池。轉過身又對畢恭畢敬的其他下人說道：「顧小姐肚子里的孩子，要是出現了半點差錯，整個院里的人都吃不了兜著走！」

然後，她又轉過身，一臉嚴肅的對著顧雨涵低聲吼道：「記住，你的肚子里現在是慕家的種，他可是要比你金貴萬分，我只是用錢借用一下你的肚子，認清自己的定位！」最後，又緊緊逼到顧雨涵的耳畔低聲：「別忘了，你媽媽還在醫院呢！」

顧雨涵刷的一下子眼淚就掉了下來，這哪裡是一場交易啊？明明就是赤裸裸的威脅!

雨涵呆若木雞，只能默默點頭，除了點頭，她還能做什麼？胳膊是擰不過大腿的。

大約一個星期後，剛在院子里吃過晚飯後散步的顧雨涵進屋，看到丫鬟婆子圍成一圈，興緻勃勃地看著一場史無前有豪華的婚禮直播，穿著蕾絲婚紗的新娘嫣然一笑，彎彎的眉眼文星明朗。拉近鏡頭面孔逐漸清晰起來，那是……白雅……

她還來不及多想什麼，就看到黑金般奢華的私人豪宅里，男人穿戴齊整，深灰色的長褲燙的筆直，深灰色的襯衫，一身包裹在濃沉之中。他深邃的瞳眸讓人琢磨不透，在座無虛席的恭喜下他那張陰沉的臉牽強的露出一抹笑意。攝像機照過來，慕梓墨敏感地躲避了過去，被勾勒得俊俏的下頜又緊繃起來，顯得萬分冷峻。

看得出來，他不太喜歡浮華與嘈雜，但仍在強忍做戲。不像白雅習慣了閃光燈包裹的迷幻，在哪裡都笑得花枝亂顫。

顧雨涵揉揉自己的腦殼，實在有些琢磨不透，明明這麼不相符的兩個人，為什麼會舉行一場聲勢浩大的婚禮呢/？

她低頭看著自己仍舊癟癟的肚子，又盯著電視熒屏遲疑了一會兒，莫不是……

「快親上了，哎呀……？」

剛剛還在發獃的顧雨涵被眾人的鬨笑聲又拉回了屏幕前，她默默抬頭，看到慕梓墨那張鬼斧神刀的臉龐，不自覺地就小鹿亂撞。或許，不僅僅是她一個人，整個S市的少女恐怕都會被迷醉。

可以看的出來，新娘白雅早已經樂的喜上眉頭，而新郎卻顯得內斂而深沉。在所有嘉賓都封場高呼「親一個」的時候，為了給白雅一個台階下，在稍作遲疑一會兒后，像是觸電般的碰到白雅嘴唇后，又閃躲回來。

顧雨涵盯著屏幕，沒有半點新娘不是自己的傷感，恰恰相反，輕輕撫著自己的肚子告訴還沒有幻化成人形的孩子，低聲喃喃：「寶寶，那個最帥的人是你們的爸爸，將來他肯定會萬分疼愛你們的，至於媽媽……不用太在乎……是誰……」她說著，眼淚啪啪地就落了下來。

直播足足持續了五個小時，丫鬟婆子們也津津樂道地看了多長時間。顧雨涵算不上笑逐顏開，也算不上淚流滿面。趁著所有人不注意地時候，她偷偷給那頭的閨蜜打了個電話。

「喂，顧雨涵，你死到哪裡去了？這麼些日子也不知道給姐們來個電話?聽學校說，你在一個月前辦了休學，怎麼回事啊？是不是又有人拿你的相貌大作文章？你告訴我，我去會會她！敢欺負我們家涵涵，怕是不想活了！」

雨涵還沒有說半句話，電話那頭的林陽就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大有種替她上刀山下火海的豪氣。

林陽，名如其人。大大咧咧的一個姑娘，為人慷慨仗義，在剛上大學的時候，因為左臉上的黑色胎記，人人欺負疏遠顧雨涵，她偏不，反而和雨涵走的最近。遇到那些欺負雨涵的人，她肯定二話不說，第一個站出來。

雨涵聽到這番話后，心裡多了不少安慰。這個世上，除了自己的家人真誠對自己外，也就剩下林陽真心真意的對她了。她剛剛想好好地跟林陽解釋，就聽到蘭姨火急火燎的呼喊聲。

匆匆忙忙地對著電話那頭的林陽說了句：「改天再聊。就慌裡慌張的掐斷電話。

吃過晚飯後，雨涵一個人坐在落地窗前思索著慕梓墨和白雅在婚禮上的種種表現，綜合而言都讓人匪夷所思。她獃獃地望著眼前絢爛地燈火，陷入了深思。

慕宅。

黑金般奢華地空間里，一盞暈黃的燈亮在牆角，光線昏暗，欣長的身影在冷風的吹拂下顯得翩翩。

他的眉頭的緊促，臉色更加深沉，像是在努力回憶著什麼，那一夜究竟是不是白雅？

房間很大，卻不顯得空曠，磨砂的玻璃環繞著浴室，傳出來嘩啦啦的水流聲。

白雅曼妙的從浴室里款款走出來，嫵媚的剛想開口，就聽到慕梓墨冷漠的開口，「既然懷孕了，還是早點休息的好。」

話音剛落，就只看到白雅一個人的身影留在空曠的房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