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香消玉殞
「滾開!」思至此,聶無憂一把推開擋在面前的丫鬟,瘋了似的向著前方跑去。
爵哥哥,不要拜堂,不要拜堂啊,那不是阿憂……
「來人啦,快來人啦,太子妃娘娘跑了……」
與此同時,將軍府!
「碰~」厲凌爵一拳砸在檀木玉桌上,玉桌瞬間四分五裂,木屑飛濺一地。
「找,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把阿憂給我找回來。」厲凌爵額角青筋暴起,一雙冰冷的眸子幾乎成了血紅色,他咬牙切齒的吼出口,「青風,去太子府。」
南熵,你最好祈禱阿憂安然無恙,否則本將軍就算背上以下犯上的罪名,也要踏平你的太子府。
跑!快跑,聶無憂只有一個念頭,她要趕緊離開這裡!
「郡主,這兒!」就在聶無憂舉足無措之際,貼身丫鬟綠蘿出現在她面前,將她從側門放了出去。
身後,鼓點般的腳步聲越來越近,聶無憂踉蹌間被逼上了東郊的一廢棄破廟。
太子府的人將破廟裡三層,外三層圍了個水泄不通,南熵太子身著一襲大紅色金絲鑲邊錦袍,出現在了聶無憂面前。
「無憂,跟本太子回去!」
「不!」聶無憂慌忙後退,大吼出口,「太子殿下,這一切都是你設計的對不對?」
南熵太子擰眉不語,算是默認!
聶無憂失望搖頭,「太子殿下,我已是爵哥哥的夫人,你放我回去,好嗎?」
幾乎祈求的話語,到了南熵太子的耳朵里,卻是讓南熵太子瞬間火冒三丈,一把捏住聶無憂的下巴,l「回去,聶無憂,你就那麼相想當厲凌爵的夫人嗎?本太子也喜歡你啊!憑什麼,憑什麼厲凌爵就可以得到你的愛,本太子就不可以?
話語擲下,還不等聶無憂開口,南熵繼續說道:」今日,本太子給你兩個選擇,要麼乖乖跟本太子回去,本太子許你一生榮華富貴,要麼……」
南熵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聶無憂,眼中陰篤一閃而過,「要麼本太子當場讓你成為本太子的女人。」
「你……」聶無憂氣的咬牙切齒,怒吼出口,「太子殿下,你如此做難道就不怕爵哥哥,不怕我父王發現嗎?」
「呵呵,你還真是天真,本太子既然能想辦法將花轎調換,就不怕他們發現,更何況……」南熵太子語氣一頓,冷笑開口,「更何況,你那個好父王,可是更想讓你當本太子的太子妃呢。」
「轟~」聶無憂只覺得晴天一聲霹靂,炸的她里焦外糊。
「不可能,不可能,你肯定是胡說的,對不對!」父王怎麼會同意太子調換花轎,這怎麼可能?
聶無憂喃喃自語,隨即想到了什麼般凄涼的笑出口,難怪父王要讓無雙跟她穿一模一樣的嫁衣,難怪父王今日舉動異常……原來他們早就設計好了。
她最敬佩的父王啊,為了權謀利益,居然生生出賣了自己女兒的幸福。
一滴淚,沿著鼻翼悄然滑落,聶無憂癱倒在地上,雙手抱膝,哭得悲痛欲絕。
爵哥哥,你在哪裡?
「無憂,本太子真的很愛你,你看……」南熵錦靴邁進,捲起衣袖,露出了光潔的臂膀,那裡宛如精雕細琢的一朵無憂花栩栩如生,妖冶綻放,跟聶無憂額前的印記竟是一模一樣。
「那日,本太子替你擋住了烙鐵,也燙傷了臂膀,本太子也紋了一朵無憂花,就是為了陪你,你就做本太子的太子妃好不好?」
南熵一邊說著,一邊小心翼翼上前,眼看近在咫尺。聶無憂猛的抬起頭,露出了一雙猩紅的水眸,「走開,我就算是死,也不會喜歡你一眼。」
「好,很好!」聶無憂絕決的話語,瞬間激怒了南熵,他怒甩衣袖,大步奔到聶無憂身邊,「禁酒不吃吃罰酒,既然如此,別怪本太子不客氣,待你成為本太子的女人,看你還有何顏面再去想厲凌爵。」
話落,南熵大掌伸出,就要去撕扯聶無憂的衣袍。
「走開……」
「噗……」
幾乎是同一時間,劍入肉體的噗嗤聲響起,一股溫熱的液體噴洒而出,直挺挺噴了南熵一眼。
「無憂……不……」南熵接過倒下的聶無憂,驚恐的看著插入聶無憂心臟處的匕首,眼中是從未有過的驚恐絕望。
老天啦,他在幹什麼!
「咳咳……我就算是死,也……也不會,爵哥哥,對……對不起。」手臂垂落,聶無憂緩緩閉上了眼睛。
「不……」
「阿憂……」
一道疾風劃過,南熵瞬間被擊出老遠,厲凌爵瞳孔驟然放大,全身神經緊繃,胸口瞬間氣血翻滾,針扎般的疼痛沿著血液瞬間遊走到全身,可是身上的痛,卻遠不及眼前這一幕來的痛。
「阿憂,爵哥哥來了,你睜開眼看看我好不好……」小心翼翼的扶起躺在地上沒有一絲生機的少女,厲凌爵悲痛呼喚,可是回答他的卻是一片死寂。
他的阿憂,死了!
「阿……」
厲凌爵再也承受不住,雙眸驟然猩紅,冷劍出鞘,反手一揮,臨近的四個人瞬間被攔腰截斷,血液飛濺一地。
「快,快,保護太子!」
劍氣飛射而過,長空中劃出一道血口,太子府的侍衛還未反應過來,已齊刷刷倒地一片,剩下的幾個彷彿看鬼魅一般看著厲凌爵。
「太子,快跑……」
這厲凌爵瘋了,徹底瘋了!
南熵太子連連後退,可是已經來不及了,凜冽的劍氣撲面而來,胸膛被一柄利器瞬間刺穿。
「厲凌爵,你……」他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緩緩倒了下去,死不瞑目。
與此同時,厲凌爵身子一晃,腳下一個踉蹌跪倒在了地上,殷紅色的血液從嘴角緩緩流出。
「阿憂……」他掙扎著來到聶無憂屍體旁,半跪下身,在少女光潔的額頭上淺淺一吻。
「阿憂,不怕,爵哥哥來陪你了。」
話落,厲凌爵抱起聶無憂的身體,身影閃過,來到懸崖邊毫不猶豫的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