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那裡有個姑娘
沈南琛白了沈西贐一眼,便去為蘇夕曉幫忙。
沈西贐苦澀無比,埋怨著陸鴻山道:「你啊,多什麼嘴,害死我了!」
陸鴻山有些摸不到頭腦,「怎麼著?這麼好的姑娘你們沈家還不打算迎進門?」他剛剛的話不過是玩笑。
沈西贐苦澀無言,「我說的又不算,有何用?」
「老爺子不允?」陸鴻山挑眉。
沈西贐點了點頭,「還是希望他娶長公主入府。」
陸鴻山不能理解:「就沒有迴旋的辦法嗎?」
「老太太倒是同意蘇夕曉以妾室身份入門,可你也見過這丫頭,能同意?」
顯然此事不可行。
倘若其他府邸的姑娘,沈西贐覺得無妨。
可蘇夕曉?
他都害怕沈南琛開口,她的那把刀子能直接把他大卸八塊。
陸鴻山嘆一口氣,也甚是無奈。
家宅之事是女人們去操心的,他們這群大男人還是對行軍打仗更在行。
索性二人不再議論,只看向蘇夕曉和沈南琛做考核準備。
沈南琛慢悠悠背著手,看著眾人將醫箱中的所有物件倒成一堆,他圍著此地繞兩圈,甩起一桿槍在其中胡亂的挑,又在上面踩幾腳。
咯吱咯吱,物件稀碎。
顯然,他是在給眾人出難題。
蘇夕曉划完最後一個豬蹄,士兵剛想端走,就被沈南琛一槍彈中手腕,一盆豬蹄落地。
「去端盆泥土草葉來。」
「泥土草葉?大人,您這是要幹啥?」陳露青只覺不妙。
沈南琛幽幽道:「將泥土草葉在豬蹄中攪拌一下,再倒上點墨汁,清洗傷口也是十分必要的環節,都是洪大將軍手下的兵,千萬不能低估,否則便是侮辱大將軍訓兵的能力。」
眾人頓時臉色發綠,眼角抽搐。
不低估訓兵能力?
誰信?
這明擺著是找茬,故意給大將軍難堪。
可大將軍怎麼惹到這位祖宗了?不是一直關係都很融洽的嗎?
眾人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只有趙石喆心中明了。
顯然是鎮國大將軍剛剛提親的玩笑惹的禍。
可人家的娃娃才八歲,大人您至於嗎?
沈南琛擺明了要找茬到底,蘇夕曉心中樂的開花。
雖然這麼嘲諷有些不厚道,可那位大將軍隨隨便便就提親事話題,她也很是尷尬。
何況,沈南琛這番布置的確是精益求精,她自當沒什麼意見。
萬一這群士兵真出現一兩個出類拔萃的幹將,她反而能得到驚喜。
前期工作全都布置完畢,一聲號令,五十六名士兵開始瘋狂跑圈。
蘇夕曉拿著本子不停記錄,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在場的每一個人。
沈南琛讓人搬來兩個躺椅,擺上茶點,扶著蘇夕曉坐下,時不時遞水端茶,悠哉悠哉,不似考驗士兵,二人反倒像是度假。
陸鴻山和沈西贐實在有些看不下去,便先去后書房私談。
此地有沈南琛做主,他們也不必操心。
流程雖多,但是速度很快。
蘇夕曉很快就記錄下五十六個人的行動特點,偶爾過去掐一下士兵的脈搏,做體格檢測。
一個時辰,考核全部完畢。
蘇夕曉也為五十六人打出分數,劃分好組別。
一番考核,士兵們仿若脫胎換骨,被折騰的癱軟如泥。
只是經過這番較量,他們似乎摸索到些什麼,卻又缺醍醐灌頂的一剎那。
有士兵壯了膽子提問,蘇夕曉便耐心解答。
包括每一個士兵行動上的瑕疵和長處,她都能直戳重點,讓士兵們哪怕累成狗樣,也將其團團圍住,刨根問底。
沈南琛怒火中燒。
可蘇夕曉工作之時向來不喜歡打擾,他也只能忍耐等待,只是寒冷如冰的氣場,讓趙石喆和陳露青如坐針氈。
不就是那群士兵對曉兒姐皆是一臉崇拜嗎?
這也嫉妒,大人何時這麼沒有自信心了?
時辰終於差不多,蘇西校回答完最後一個士兵的提問,考核才告一段落。
其實她早就察覺到沈南琛那一張大黑臉,好似煤堆里燒了幾天幾夜的黑鍋底,糊的不能再糊了!
「是大人您一早請我來這裡做事的,沒得現在給我臉色瞧。」
蘇夕曉極不滿意在抱怨。
沈南琛愣了下,自嘲一笑,「既然如此,我要向你賠罪了?」
蘇夕曉其實說完就後悔了,「不敢讓大人賠罪,只要不再黑著臉就好。」
「不行,我必須要向你賠罪,不如我們去找一家珠寶鋪子,想選什麼隨你挑如何?」沈南琛順桿就爬,霸道的氣場壓根不給人回絕的機會。
蘇夕曉頓時頭大如斗,她就知道言多必失。
「啊?不去行不行?」她壓根兒就不喜歡戴那些物件。
「不喜歡?若不然直接賠你銀子如何?」沈南琛半開玩笑,半認真。
蘇夕曉擺手不停。
她雖然愛財,可更是愛惜性命。
要沈南琛的銀子?
當初那一個翡翠戒指就惹了禍。
沈南琛嘴角一揚,湊近道:「實在不行,把我賠給你如何?」
蘇夕曉渾身一震,抬頭便見那雙犀利的黑眸充滿寵溺與挑逗。
炙熱的程度,已經快把她融化了。
「嗯?那個姑娘是誰?她好像在一直看著大人呢。」
蘇夕曉餘光一睹,立即轉移話題。
沈南琛面色不喜,氣呼呼望去,可看到那位姑娘之後,他面色倒是緩和了些,破天荒的朝其招了招手。
姑娘的膽怯頓時消散,猶豫扭捏,不敢過來。
沈南琛再次招了招手,姑娘緊緊咬唇,反而一溜小跑不見了蹤影。
蘇夕曉有些意外。
沈南琛收斂了剛剛的調侃,態度凝重認真了些:「她是鎮國大將軍的大女兒,其實我今天帶你來,主意是想讓你看看她。」
蘇夕曉道:「因為臉上的傷?」
哪怕小姑娘帶著面紗,有髮髻遮掩,但風吹髮散,額頭至眼角的那道凶煞疤痕總能顯露半分。
沈南琛輕應,「你可有辦法?」
「我需要仔細看看才能答覆,修復傷口應該不難。」蘇夕曉沒有一口應下,因為那一道疤目測很重。
何況還是傷在臉上,就算她敢重新為其修補,小姑娘是否敢嘗試?也是一個未知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