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接觸(2)
睜開眼，腦袋一片空白，周圍的擺設和景色都不是自己見過的，還在想著，又咳嗽了起來，感覺嗓子要廢了，正想要起來，發現門開了，進來的人正是每天抬頭不見低頭見的人，美子的哥哥。
他走進來，站在床邊，臉上沒有任何錶情，我頓時定格了，一隻手已經撐起了半個身子，空了半響。
「咳咳咳」肺要出來了我捂著嘴，抬起頭，用沙啞的聲音問了句「我在哪兒？」我記得美子說過他哥哥中文比他要好，所以確定能他能聽懂我在說什麼。
「別墅」時隔半分鐘后，聽到兩個字
「哦，謝謝你」我坐起來，掀開被子，準備下床
「最好別下床，先休息一下，下午葯會送過來，記得下次生病要告訴身邊的人」他打斷我的動作
「現在是周幾了？」我這日子過得自己都不知道周幾了
「看來你對你的病情很了解，為什麼自己不注意」黑著一張臉，嚴肅的說
「哦，是，抱歉，給你添麻煩了。換季的時候會發燒感冒，但沒想到會這麼嚴重」陳懇的說「咳咳」
「不用抱歉，身體是你自己的」
「哦，謝謝你」
他轉身走出去了。我坐在床上，不知如何是好，想了想，還是起身吧，現在除了渾身沒勁，其他還好。需要出去找找手機，自己不可能昏迷一周的，現在應該是工作日要給老大打電話請假一下。
走出門，中田看了一眼，轉頭繼續假寐，我根本不知道他們為了我一夜沒有休息。我慢慢的走向陽台，拿起手機，發現有一個未接電話，是老大，現在是工作日第一天，上午，還不錯，給老大發個簡訊，最近拉肚子，請兩天假。發過去簡訊才想起來，美國時間是這裡的一圈還多兩個小時，那現在應該是半夜。吼吼，放下手機，想喝點兒水，拿著杯子往廚房的茶水間走，感覺腦袋沉沉的，什麼都不想干，坐在餐廳，開始抱著杯子一口一口的喝著，熱水順著嗓子一路向下，胃裡暖暖的熱浪旋轉起來。
外面的大門突然響了起來，中田睜開眼睛，抬頭看向外面，是一位身穿中山服裝，個子自不算高，看上去很樸實的老男人，還有一位歲數相當的老婦人，後面跟著一位身穿西裝革履的帥哥，手裡提著公文包，一行人魚貫而入，走到中田面前，90度鞠躬，他們並沒有四處張望，彷彿訓練有素的人。
中田對著最後進來的年輕人說了一句，年輕人徑直走向靠西側的書房。
帶著兩位年歲相仿的老人，來到我面前，手指向中年男人說「這位是管家，聽不懂中文，如果有特別著急的事情，可以打電話或者發簡訊給我，告訴我你的需求，我幫你翻譯給他。傍邊這位是保姆，專門做飯給你吃」
我趕緊起身，連忙擺手說道：「不用了，不用了，我已經好了，飯我自己可以解決」
「如果不想麻煩我，就聽話」黑著一張臉，彷彿我欠了他一個億一樣
「哦好」我低頭應了一句
他吩咐了兩個人，兩個人便離開了，各自忙著各自的。
中田轉身走向書房，一直沒有出來，也沒見到年輕的男人出來。
午飯是簡單的小米粥和可口的小菜，哇塞真是開胃，吃了一大碗，瞬間感覺自己有力氣了。
下午精神好了很多，在院子裡面轉了轉，精神好多了，明天可以上班了。估計要跟中田說一下，畢竟人家照顧的比較周到。
他們在書房一呆就是幾個小時，只有管家進去送水和送飯，兩個人像是做了哆啦A夢的時空機穿越了一樣，下午有人送東西過來，是管家親自接收的，並且沒有任何耽誤，直接送到書房給他的主子，沒過兩分鐘管家拿著原來的手提袋出來站到我面前，90度鞠躬后將手提帶遞到我面前，我接過手提袋，管家鞠躬轉身離開了，我打開手提袋發現裡面各種顏色的盒子，拿出來一個看著，上面用鋼筆娟秀的寫著主治和用量，字體非常工整，彷彿怕看的人，看不清似的。我將葯一一擺開，一共四種，有發燒、消炎、止咳、祛痰。
難道現在要吃嗎？我還在獃獃的盯著這些葯，書房的門應聲開了，英俊的男生出來后，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與管家打了聲招呼，看了我一眼，鞠躬后便離開了。我還沒弄清楚情況，中田從書房出來，臉色不是很好，走到我身邊說道
「這些葯，都吃了」
「都，都吃了？」我指了一下桌子上的葯，這是要人命的節奏嗎
「嗯」一臉嚴肅的說著
「你臉色不太好」我關心的問道
「休息一下就好了」
他轉身走向客廳中間的大沙發，靠在上面，彷彿不想多說一句話的樣子，但是還是把話說清楚好，以後就不用廢話了。
我跟著走向前，看著他緊閉的雙目，輕輕地說「嗯，還得打擾一下，我身體已經好了，每天按時吃藥就沒問題了，明天估計我要去公司，還有剛才說的用人，不用管我的用餐，您的好意心領了，很感謝您的照顧，如果可以的話，我想把我看病的費用給你，你告訴我一個金額？」
他沒有睜開眼睛，說了句「好」
我一時沒明白，這個「好」是用人的事兒，還是花費的事兒？哎，算了，反正答應了就好了，最起碼不欠人情就行了，我轉身走向餐桌，拿起葯吃了退燒和止咳的，其實現在已經不怎麼燒了，怕晚上複發，還是吃了，其他的都沒吃。
拿起葯放在門廳的鞋柜上，怕明天上班忘記，上樓洗漱睡覺。
******
好不容易放假兩天，還趕上身體不舒服，真是不甘心，早上不到六點就被鬧鐘叫醒了，迷迷瞪瞪的起床睜開眼睛，關掉鬧鈴，掙扎了一下，還是不心甘的離開了自己的大床，趕緊洗漱，走出去趕公交，要趕上7點十分的公交車才能在9點前到公司，在晚點兒就更堵車了，換鞋，那好手機帶好耳機，開門的瞬間，門從外面打開了，中田剛好晨跑回來，與正要出門的打個照臉，我摘下耳機，鞠躬說了句「早」
他用手臂上的護腕擦了擦汗說，「上班？」
「嗯，是，先走了，bye」側身，繞過他向外走去
他伸手抓住我的胳膊，說「等下，一起走」
「…」什麼一起走，我還沒反應過來，他已經把我拽進來，隨手關上了門。看著他走進一樓樓梯旁的洗手間，我站在原地，想要走，不想等他，但禮貌還得跟他說一聲，人家畢竟照顧了我一天，還沒謝謝人家呢，哎，等下吧，他從廁所出來。
大概用了不到五分鐘，終於出來了，發現濕漉漉的他，原來是沖了個澡，我走向前去，一股清淡的沐浴露的清香飄了過來，像是清晨樹葉上沾滿了露水的味道，淡淡的。
「那個我們不順路，不等你了，我有點兒趕時間！」我陳述著我的話
他沒有理我，徑直走向門廳旁邊的衣帽間
我低頭不語，搖了搖頭，算了既來之則安之。向門廳走去，發現衣帽間的推拉門沒有關上，裡面全部以白色壁櫃為主，正對面牆上全部掛的都是整套深色西裝，以黑色和山藍色為主，左面靠里的半面牆是純白色襯衫，另外半面牆是純色其他顏色襯衫依然以深色為主，右面靠里的半面牆全部都是賽車手的服裝，下面是頭盔，右面有一部分小半面牆是運動休閑家居服。不過只有剛剛他洗澡后才看到穿出來，其他時候他都沒有穿過，三面前下面兩層全部是鞋子。衣帽間很大，大概有四十平米左右，中間有個白色的柜子，最上面是玻璃板，透過玻璃板一半是手錶，一半是腰帶，下面是大抽屜，我猜應該是襪子內衣之類的。
一個大男人這麼奢侈，我怎麼沒見到老大這麼奢侈過，不過老夫人的衣帽間比他的還要大上一倍，畢竟是女人，東西比較多，什麼包包啊，鞋子啊能有一個屋子，可是男人生活到這麼細緻，我也是醉了，從心底裡面覺得這個人真夠矯情的。
打開手機還在看小說，驚悚恐怖是我的最愛，有時候看入迷了，別人碰我一下都能嚇我一跳，看書需謹慎。
穿衣服也神速，一共耽擱了大概十五分鐘，他從衣帽間出來，隨手帶上衣帽間的門，拿起充電台上的手機和門廳牆上的車鑰匙，說了句「走吧」
我無奈的尾隨跟了出去，我並不是偏要做你的車才能上班，沒必要讓我等你嘛，真是煩死了。
他打開副駕駛的車門示意讓我上車，我一臉不高興的上了車，戴上了一個耳機，低頭看我的小說，車子發動，行駛在空曠的馬路上，是的，早上不到七點，沒有人這麼早出門，坐公交會比較慢所以必須早出門，抬頭看著窗外，若有所思。
「今天正好有會議，路過你們公司樓下」他沒有表情的說著
「你怎麼知道我們公司地址」問了才意識到這個傻問題，那肯定是美子說的啊，她去實習，肯定是要報備的。哎
「美子說的」
「嗯，謝謝，下次不用這麼麻煩，我可以自己做公交，已經做了一段時間，可以找到車站」解釋道
「你感冒還沒好，最好別擠車」
「沒事兒的，我...」還準備要說什麼，被他打斷了
「你應該聽醫生的話，保養好身體，別給身邊的人添麻煩」黑這一張臉說著
我看著他說「嗯，知道了」有點兒氣鼓鼓的，我生病又沒讓你幫我看病，你自己願意管，放我那兩天我依然自己能好，你幫了我，你就有權利打斷別人的說，命令任何人嗎，才不，沒心沒肺的想著。
轉過頭看向窗外，帶上另外一個耳機，開始聽歌，不想跟他這種低情商的人辯論。
「安全帶」過了一會兒他幽幽的說
我將頭轉向儀錶盤方向，是安全帶提示音，但是就是想較勁，神經病似的，抬起屁股，後背一用力往前做了個座椅的邊兒，在帝都這叫，帝都癱，半躺在座椅上，我看你還叫喚不，還安全帶，煩人。
看著錶盤上的提示音不在提示了，我看了他一眼，告訴他這樣安全帶不就不用系了，他無奈的看了我一眼，彷彿嘴角有一絲輕微的笑意，是我看錯了嗎？我就將頭轉過來，看向前方，繼續聽歌。一路無話。
半路他停了車，下車後進到一家店，不一會兒拿回來一代早點和熱牛奶，遞到我面前說「早餐」
我看了他一眼說「哦，謝謝，多少錢？」
他沒說話，啟動車子繼續前行
我打開早餐袋子，裡面是塑封好包裝的三明治，是熱的，但是沒有標註價錢，我沒有背包的習慣，只是隨身帶點兒零錢，想了想自己的口袋裡面，一張一萬，一張一千，還有就是坐公交的零錢了，都是一百的硬幣，不能都給他啊，要不晚上回去坐公交沒有錢了，到公司樓下了已經，我掏出一大把零錢，拿出裡面最大的一張一萬給他放在了車上，說了聲謝謝，下車往公司走去，算是他的葯錢和今天的早飯吧，也許不夠，以後在補吧。
忙了一天，只吃了早上的一個三明治，真是分身乏術，快累劈了，下午收到老大的郵件，說是明天他要用資料，今天晚上最好趕出來，也就是晚上12點前發給他，他正好能用上，問題不大，下午整點下班就趕緊回去了，到別墅已經八點了，七手八腳的打開電腦，泡上面，手指在鍵盤鍵飛快的敲打著。
在市中心最高的寫字樓上，整整一天，都沉浸在昨天未處理完的工作中，他的秘書長半步也沒有離開過他，督促著要趕的工作，下午般野的助理送來檢查報告，打開報告后看了一眼，皺眉給般野去了電話
「RH陰性」
「報告拿到了，嗯是，她的血型有點兒特殊，在H國，記錄在案的寥寥無幾，聯繫方式基本都不是很健全，而且她有些營養不良，檢查出有嚴重的胃病，好像以前治療過，不過在中國沒有記錄，現在應該是階段性用藥。如果有時間你帶她來研究所吧，我想親自問問。」般野聽上去心情還不錯
「嚴重嗎」
「她的病情？飲食要注意，她的胃病很嚴重，身體只是比正常人身體弱罷了，其他都健康，有我在放心吧。」般野笑著說道
「好，掛了」
「等下，還有別的事兒」
「說」
「咳，你那天給我打電話的時候正在酒吧裡面，鈴木和川島他們知道那個女孩兒，昨天去酒吧時候，他們說要見見，你什麼時候帶她出來」
「不去」皺了皺眉說道
「那你自己做好準備啊，你這金屋藏嬌，他們沒準跑你家去，尤其是鈴木君，掛了啊」般野壞壞的笑道，還沒等中田發脾氣趕緊掛斷了電話
中田吃了個啞巴虧，看了眼手機將手機往桌子上一扔，陰雲密布的臉上有種寒意襲來。
岩茶君見狀，趕緊收拾公文，連忙問，「需要讓司機送您回去嗎？」
「不用了」
岩茶君聽聞后，慢慢退了出去，現在已經晚上八點了，為了明天的簽約，今天加班在審閱各項點位是否還有遺漏，並讓會長簽字。
中田看了看時間，拿起手機車鑰匙，起身往外走
翻出電話本，上次在辦理出入證件的時候已經保存了，凡茜的手機號
撥了出去「嘟嘟嘟。嘟嘟嘟」無人接聽
走出辦公室，岩茶君迎上來，囑咐著明天是會議時間和地點，然後確定「是否讓司機去您的公寓接您？」
「知道了，不用接我」走到樓梯間，樓層是40樓頂樓，電梯是會長專用電梯
「以後服裝各項日用品，定期送到別墅，你與管家說一聲，謝謝」轉頭向他的秘書長說道
岩茶感覺自己是不是聽錯了，會長居然對自己說謝謝，原本還在擔心電話后的陰雲密布，沒想到雨過天晴了。鞠躬90度說道「好的」
*****
夜色抹去了最後一縷殘陽，就像劇場里的絨幕，慢慢落下來了，兩旁的街道像條波平如靜的河流，蜿蜒在濃密的樹影里，只有那些因風雨沙沙作響的樹葉，似在回憶著白天的熱鬧和繁忙。
驅車行駛到別墅門口，一樓的燈還是亮的，看了看時間已經九點過半，是的，公司距離別墅非常遠，雖然都是繁華地帶，但如回公寓只需要半個小時的路程即可，不知道為什麼偏要不辭辛苦來到這裡，也許是因為一個人呆久了，也許有點兒控制不住自己的思想。為什麼只是區區認識幾周的人，能夠讓人心神所往。確定是區區認識幾周嗎？應該不是，這個人一直陪伴自己已經十年有餘了，現在只是轉變另外一種表現形式陪在身邊而已，之前陪伴了十多年的夢境，在遇到她之前噶然終止。也許這就是命運，不能被任何人改寫的命運。
想到早上不知道為什麼她會生氣，還是對自己有些懊惱的。對於事業，對於權力，他都可以呼風喚雨，但是對於眼前這個人，他一籌莫展，好像沒有線的風箏，不能把控，不能預測。
將車泊好后，抬腿進門。
換鞋后發現凡茜在餐廳的桌子上用電腦忙碌著，旁邊是吃過的泡麵通，他沒有表情的走過去說道：「為什麼不接電話」
聽到后很詫異「你給我打電話了？」「哦沒聽到，手機在裡面充電呢」手指了指陽台的隔間
「為什麼吃泡麵？」
「趕時間，馬上要出個報告給在美國的老大發過去」盯著電腦屏幕繼續說道
他拿出錢包，拿出一張黑卡放在餐桌上，說道「這張卡，放你這，你可以隨便用」
我奇怪的抬起頭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桌子上的卡，轉頭生氣的說道「你什麼意思？」
「沒有意思」
跟他說話總是兩句話就能勾起別人的怒火，站起身來，拿起卡片，扔到他的面前說「不管你什麼意思，拿走你的東西。」轉身回到座位上，嘴裡還嘟囔一句：「有病」
他臉上陰雲密布，將卡推到我面前，帶著命令的語氣說道，「收下」
「…」我皺眉，一臉的而不高興
「我知道你每月都會給美子生活費，所以這張卡放你這，你可以隨便支配」
「那你直接給美子不就完了，給我幹嘛，你腦子進水了，再說了，美子是因為她幫過我，我把她當做妹妹看，我的生活費老大給出來的多餘，我就給她了啊，所以這個卡你可以拿回去了，不需要這麼做」
「看得出來你的家庭教育非常優秀，但請你收下這張卡」陰沉著一張臉，心道：說話這麼犀利，以後誰敢要你。
看著他一臉執著，彷彿這卡放在他那裡要要了他的命一樣，拿起那張卡說道：「這張卡如果放我這裡能讓你安心的話，那我就先幫你保管」心道：老大的卡我都不要，要收下你的卡，真是開玩笑。
搖著頭，開始忙自己的工作。
中田皺了皺眉，轉身走向茶水間，倒了杯水靠在茶水間的桌子上盯著電腦旁忙碌的那個身影。為什麼自己在她面前發不起脾氣來。好像被牽著鼻子走一樣。心情很不好。
「手機的和旋聲音響起」
是的，我們手機型號是一樣的，這款手機調換鈴聲需要接通電腦，好麻煩，所以一般懶得弄，都用原始自帶和旋聲
聽到手機鈴聲，我回頭看向他
看著我的眼睛是那麼的堅定，彷彿生氣了，但又看不出來表情，手機還在不停的響著，他將手插進褲兜拿出手機，接了起來
「…」一貫常態
我也聽不懂，也不用考慮會泄露機密。繼續我未完成的工作，預計十二點前應該問題不大。
接過電話後走過來，用命令的語氣說道「明天晚上我去公司接你一起回來，記得等我」
我皺眉問道：「為什麼？我下班時間不確定，萬一要加班兒呢」
「朋友臨時有事，大概七點左右過來」轉身拿著杯子離開了。
看著他離開的背影，繼續說道，「你朋友來跟我有什麼關係？」什麼情況，你朋友來與我何干
沒有說話，將自己扔進沙發里，好像很累的樣子。
我也沒理在繼續辯駁下去，轉臉繼續看我的數據，心裡嘀咕著，什麼人，古怪的脾氣。
直到第二天的晚上才明白為什麼一定要與我一起回來，原來他的朋友把一隻棕色的馬犬帶過來，說要寄養一段時間，他要去英國一段時間，我的老天，下車的瞬間，一隻大狗撲倒中田的身上，好像貌似以前就認識一樣，嚇得我往他身後躲了躲，他一隻手在摸狗，一隻手將我往身後攬。
他的朋友很友善，不過要趕快趕飛機，所以狗狗送過來，籠子什麼的放在院子裡面，吃的也都準備好了，與我們打了聲招呼便匆匆離去。
中田對著狗狗說了句什麼，狗狗乖乖的趴在了地上
轉身對我說：「他曾經是一隻緝毒軍犬，名字叫哈氣，之前在部隊時候我們就認識，後來他退役了，鈴木君就領養回來了，所以他很聽話，但是估計聽不懂中文，他不會攻擊人的，很溫順」
聽到中田的話，我看了看地上的「哈氣」，蹲下去看著它，抬頭問道「我能摸他嗎」
「可以」
我手心朝上，慢慢的靠近狗狗的頭，嘴裡說著「哈氣，我要摸摸你哦，你要乖」
它很溫順的聽到我叫它，眼睛看著我。我開心的笑了
起身，笑著對中田說「哈哈，真乖它，如果可以，我來喂它吧」
「可以，早晚要遛它，拴上它，帶它出去，每日早晚一餐，狗糧在那個箱子裡面，裡面有牛肉乾，你自己看著伴著給它吃就行，一般它吃兩盆就夠了。」
我走過去，看了看裝有狗糧的箱子，好多啊，伸出了ok的手勢，說道「么問題」
進屋去換衣服，出來陪狗狗玩兒球，在它的箱子裡面找到的。
慶幸今天工作不多，陪它玩兒了一個小時，餵了它之後已經九點了，讓它回屋睡覺吧，我也要回去了，看看老大那邊兒是不是有消息發來。
回到屋裡，打開電腦，發現自己好像餓了，轉念一想，我們倆一起回來的，難道他也不餓嗎，或者他已經吃過了？好神奇。
隨便拿了一個泡麵，打開，泡了泡，嗯果然香味撲鼻，開吃。
突然想到「哈氣」吃不吃，端著泡麵往外走，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哈氣」蹲在旁邊，我吃一口，喂它一口，好像它沒吃飽一樣，比我吃的還快。這是什麼狗，你吃的可是牛肉拌飯，我這可是泡麵，都不是一個等級，你居然還真吃的下去。我一邊搖頭，一邊對狗叨叨著，其實它也聽不懂。
吃完了泡麵，這回真的要回去睡覺了，對著「哈氣」說了句「拜拜」
進屋后，剛好中田從書房出來，我手裡還舉著泡麵桶，趕緊放下，對他笑了笑
「為什麼還吃泡麵」
「呵呵，餓了，你餓不餓，可以自己去泡，還有呢」我指了指地下放泡麵的箱子
中田瞪了我一眼說「以後不能吃泡麵，哈氣也不能吃」
「啊，你看到了，呵呵，想讓它也嘗嘗，它可能吃了，比我吃的還多」我叨叨著
看到中田不說話，趕緊說「那個，我先上去睡覺了，如果你要餓了你自己找吃的啊，拜」
扔掉泡麵桶，趕緊跑上樓。
******
不知不覺已經到了八月初了，最近一個月，中田雖然不是每天回來，但是會隔天回來，應該是來看狗狗的，已經進入夏天最熱的時候，喜歡呆在院子裡面坐著看看天空，只是晚上蚊蟲比較多，但是可以陪著「哈氣」玩兒，也挺好的，最近工作已經差不多了，周六日基本都每天保證十個小時的時間在陽台隔間裡面看書，因為要考試了，必須努力一下，算一下，美子已經兩周沒回來了，聽中田說鈴木今天要過來接走「哈氣」，有點兒捨不得，所以今天一直在陪「哈氣」玩兒。也許我的心事被中田看出來了，走出書房，過來說道「你什麼時候想哈氣了，可以帶你去鈴木家看它，距離不是很遠。隨時都能去」
我驚奇又高興的回頭說道「真的嗎？」
中田微微點頭。
我相信他，因為他說的事情每件都完成了，好神奇的人。
轉過頭對「哈氣」說道：「那那那，『哈氣』你聽到沒有，他說了啊，保證如果我想你了會帶我去看你的，聽到了吧」我雙手揉搓著『哈氣』大腦袋
『哈氣』好像聽懂了一樣，『旺旺，旺旺』
「哈哈哈，就這麼定了啊，改天一定去看你，不過你要想我了呢就過來看我，你說這麼多日子裡我也沒餓著你對不對！只是有時候會忘了溜你，讓你憋到便秘，但是沒關係啊，你也表示諒解了，對吧！」
中田在後面無奈的搖著頭，真是沒有比你更懶的了，一到
周末就要晚起，還忘了遛狗。真是醉了。不過他看著這一切，心裡暖暖的，不能形容，只是面目表情較少，依然是緊繃的面孔。
我站起身來，對著中田說，「你要沒時間，我可以自己去看它嗎？」
「可以」
「那你一會兒跟你朋友說一下唄，我要去了讓他記住我的樣子，別不給我開門」我邊打哈哈邊說著
「你自己說」黑著一張臉
「自，自己說？他聽不懂我說話啊，行，你幫我翻一下被」死皮賴臉的要求這
「他能聽懂」
「啊？」有些吃驚，心想「靠什麼社會都，怎麼每個人都會中文」
「他們家有中國辦事處，所以多少能夠聽懂一些，他也專門學過一些中文，雖然不是很嫻熟，但是簡單的慢一些，還是能聽懂的」
「哦，好厲害，人長得帥，還這麼有才」我高興的說著
「長得帥！哼」從身後傳來了鼻音。
我轉頭，看著已經轉身走了的中田，心道，「神經病」
不一會兒「叮叮叮」門鈴響了，估計是中田在屋裡已經開門了，我還站在庭院里，見到有人進來狗一下子就撲上去，來個親密接觸
「好啊你這小沒良心的，白養了你這麼長時間，見到你主人就不要我了是吧？」我大聲的喊著
中田也正好出來，他們倆同時看向我，詫異的眼神，我快步走回了屋裡
他們在用H語聊著天，狗一直在身邊高興的搖尾巴，看著它好高興好高興的樣子，真是狼心狗肺啊。你說中國的成語怎麼這麼精準呢。我在身後一邊搖頭，一邊感嘆。
鈴木與中田走進屋裡，嘴裡還說著什麼，中田叫住我，「凡茜，過來一下」
我在茶水間喝水，轉身看向他們，兩個人都很精神，但是鈴木明顯比中田要帥一些，我看向鈴木走了過去。
「這位是『哈氣』的主人，鈴木君」
「哈嘍，我叫『凡茜』」伸出右手，準備握手的姿勢
鈴木同時伸出右手，並鞠躬說道「你好，謝謝你幫忙照顧『哈氣』，給你添麻煩了」
連忙擺手道「沒事兒的，我很喜歡『哈氣』，它很乖，又聰明」
「下次有時間一次出來玩兒」
「好的，你們聊」我轉身走向樓上
『哈氣』被接走了，總感覺心裡空嘮嘮的，不知道為什麼，沒有看書的計劃，坐在那一直在聽歌，突然中田進來打斷了我的冥想。
「換衣服，帶你去吃好吃的」
「恩？好吃的？吃什麼？」聽到好吃的一下來精神了
「去了就知道了」他轉身走向客廳的沙發
「距離遠嗎？現在已經快八點了」我擔心太遠會很晚回來
「不遠，快去換衣服」目光定格在手裡的手機上
「普通服裝就可以吧？」想到他們這種人總去酒吧或者奇怪地方，還是問清楚著裝比較好
「恩」他微微點頭
我有點兒興奮的跑道樓上去洗漱換衣服，畢竟肚子早就餓了，想著一會兒等他出去就要去泡麵呢
洗漱后，隨便塗了點兒隔離和粉底液，定了下妝，衣服隨便穿，那就太好了，淺藍色牛仔鉛筆褲，將褲腳晚上一折正好露出腳腕，上衣簡單的純色T恤，拿上外套，往下走，到一樓，像還在看手機的中田招手，「let』sgo」高興的嚷了一聲
他抬起頭，上下看了一下我的著裝，起身往門廳走，我也往門廳走，換鞋，我依然穿tiger經典款純黑色，他永遠是一身整齊的西裝，真實夠了，我們走在一起很不搭，真是沒辦法一起走，不再一個畫框裡面。不過我又不在意。
我們驅車20分鐘，來到熱鬧的市區，
抬眼一看居酒屋一條街啊，整齊的三四層小樓的樣子，五顏六色的彩燈，張燈結綵，有點兒喜慶，走在接到上，傳來店鋪的烤肉味道，還要不知名的清香，這幾個月，基本沒吃過什麼特別的，除了超市就是麵包店。真是口水直流，一直跟著中田的步伐，他個子高，步子明顯有些放慢，我緊跟著他後面東張西望，看看到底哪家看上去比較好吃…
正想著，來到一家看似不是很大的店面，感覺H國都是小里小氣的，哪兒有中國的店面那麼大，外面裝潢沒有那麼特別，彎腰走進去，裡面一條常常木質走廊，周圍全部都是木頭搭建而成，彷彿來到了中國的雲南木寨，每隔幾米就有一個推拉門，門體都是乳白色，上面是粉色的櫻花圖案，看上去全部都是水墨畫，很有古典的氣息，沒想到這條看上去很普通的街道，裡面卻別有洞天，真是小看它了，難道每個店面裡面都是這樣的嘛，心裡這麼想著。走了大概二十多米，在轉角處有向上的樓梯，服務員美女穿著和服，走在前面，他的木屐走在樓梯上發出清脆的聲音，來到二樓是與一樓相同的包間，唯一不同是的隔音效果非常好，不像路過一樓那樣吵鬧，來到二樓走廊，兩邊只有兩側有兩個包間，正對著走廊是個比別的房間看上去大點兒，我們走到走廊正著的房間，進去后是平行於外面地面大概有不到一米的距離，用來換鞋，和衣服的掛鉤，以及服務員的服務台，平行往裡面是大概20厘米的高度，有點兒像榻榻米，上面是長方形的木質餐桌，桌布很漂亮，同樣是以櫻花為主，桌面中間放著鮮花，很是有格調。
中田走在我前面，在門口停下，側身看著我，我徑直走進去后脫鞋坐在了桌子的左面，因為右面是靠近門的位置，我在那有點兒不太方便，因為桌子不是很高，盤腿坐著剛剛好，中田進來后，將衣服掛在衣架上，轉生向我伸手說「外套，給我」
我才意識到，習慣了將衣服仍在旁邊，抓起外套，遞給他，說了聲「謝謝」
他脫鞋做到他的位子上，看著我，問道「想吃什麼」
「隨便，都可以」我看著他說
他點點頭。
他在點菜的時候，我的眼睛在四處張望，房間不是那麼大，但對於兩個人吃飯來說，算是浪費了這個空間，可這脫鞋吃飯的習慣可真是不怎麼好，這要遇上一個腳臭的，這飯不用吃估計就飽了。
上來的飯菜都很精緻，基本是以烤為主，但是都是烤好後上來的，顏色看上去不錯，兩份小牛排，烤海鮮拼盤，裡面的海鮮全部都是我不認識的品種，一份巧克力甜點，我的天，這與我們帝都的大排檔不太一樣，真是膿包了我，有個我能認識的就是蝦，這個蝦是龍蝦。
吃吧，反正海鮮以前就很少吃，不怎麼喜歡吃稀奇古怪的東西，不過他們家的蜜汁烤肉還是不錯的，特別嫩，只是這個小牛排，對於用刀叉不是很嫻熟的我來說，有點兒困難。
中田皺眉看了看眼前的小牛排和海鮮一點兒都沒動，中田指著其中的一個精緻的盤子說：「你不吃海鮮和牛排？」
搖了搖頭說「不是，很少吃」
他非常紳士的將自己面前的牛排，細緻的分割成小塊，與我面前未動的小牛排換了一下，我沖他笑了笑，說了句「謝謝！」
他看了看餐桌中間的海鮮，帶上一次性手套開始認真剝起來
在中田面前習慣了，完全沒把他當做男生看，就跟與老大在一起一樣，非常隨便，我把美子當親妹妹看，那對等關係我也算是他半個妹妹吧。
我低頭繼續吃的肉肉，我上輩子估計是食肉動物，這輩子是無肉不歡的主兒，低頭正吃著，一個剝好的海鮮放進我的盤子里，我抬頭看了一眼，說「哦，謝謝！我自己來就行」
一邊吃著，一邊電話響了起來，好像是我的，起身去拿電話，發現是美子。
「嗯？美子，怎麼了」我一邊坐下一邊說著
「茜茜姐，有個事兒不知道能不能請你幫忙，我在學校都要瘋了，我們社為了弄這個項目，都忙了兩個月了，可是還是大思路沒能決定，你能幫我們看看嗎？」
「啊？我？我哪兒懂你們那些東西啊？別開玩笑」
「你是從小在帝都長大的，你對地方的方言還是很熟悉的對嗎？你可以給我們建議」
「你說的確實沒錯，可是我只會說帝都話，其他的不行，你想要做什麼？要不你改天回來在商量？著急嗎？我們在吃飯」我低頭看著我盤子里的東西越來越多，抬頭看著中田
「嗯，行，我們定一下劇本，然後拿回去給你看，估計這兩周不行，這兩周在50選5，劇本，如果都讓你看的話恐怕你也沒有時間，我們針對專業選擇我們要用的五本最好的，你在幫我們看著裡面那個更適合我們？」
「我的天，這麼艱巨的任務，你認為我能行？你沒找別人看看，比如中文比較好的，你身邊兒不是有的是嗎」
「我身邊拿過這個獎項的只有我哥，但是他很忙不敢問」
我抬起頭，盯著中田說「你哥？那你回家問問不就行了」
「哎呀，茜茜姐，你先幫我們看吧，有問題你在幫我問，好不好」
「我在幫你問？我打你，你在拿我當槍使」
「拜託，茜茜姐，你看我忙的到現在都沒吃飯呢，大家都等著你的回話呢」
「哦哦，我想一下哈。要不你先去吃飯，我也正吃飯呢，一會兒回復你？」
「茜茜姐，你什麼時候工作這麼拖沓了？我在線等你想好不好？要不你反悔了，這個對我們很重要」我邊吃邊聽
「哈哈哈，好，幫你們出一份力肯定沒問題，問題是我有沒有幫你們的能力，萬一耽誤了你們，你們怪罪我，我怎麼解釋，我雖然不是很清楚你們這個些藝術類的東西啊，但是萬變不離其宗，你們會長在嗎？咱們開免提說一下唄，五分鐘開個會。」
我剛要起身，準備穿鞋，被中田拉住說：「就在這說」
我遲疑了一下，有坐了回來，看了一眼貌似生氣的中田，他的一雙深深的眼目緊緊的盯著我，心裡不由得一緊，心臟好像漏跳了半拍。
美子那邊兒突然沒有聲音了
我聲音變小了，問道「美子？」
「咳咳，姐，你在約會呢？是不是打擾到你了？」
「約會？沒有約會，我跟你哥在一起呢，我們在外面正吃飯呢，
「你和我哥在一起吃飯？在外面？」美子突然驚訝的在話筒對面嚷了出來，美子長這麼大，從沒聽過自己哥哥會與任何一個女人在外面單獨吃飯，從來沒有。
我皺眉將電話離開耳朵一段距離，說道「你別說話那麼大聲，你哥在身邊兒呢，一會兒他說你我管不了啊」
聽到對面無聲繼續說道「言歸正傳，趕緊說你正事，說完了我要趕緊吃飯呢。你說一下你們那邊兒的情況吧，兩分鐘敘述」
一個男生的聲音，映入耳朵，非常好聽，可以做男中音了；「姐，打擾了，我們這個項目是主要針對中文地方性語言的深度探討研究，作為課題來用話劇的表現形式來表演，所以我們在選擇劇本是可以針對普通話，可以針對地方話都可以，但是現在選擇劇本的方向上有了困難」
「哦，那地方性的話得分高，還是普通話得分高？」
「地方性和普通話都能結合運用最好」
「嗯…」想了一下繼續說到「我認為是攻心為上，挑出來普通話的三本，帝都話的三本，這樣結合來看，最好能夠保證劇本的原著作者可以跟隨，因為在排練的時候需要改好多東西，還有一些軟肋要了解一下，比如你的主要評分嘉賓的喜好和學術研究等，然後就可以定最適合的劇本了，你覺得呢，只是建議啊，你們自己定奪。」
「嗯，好，姐您什麼時候有時間，想見面與您碰一下」
「呵呵，你先弄好這些大概也要兩周了，我下月要回國，大概十月上旬回來，等我回來還來得急嗎」
「嗯，時間差不多，那我先按照您說重新屢一下思路，修改劇本找作者，有問題可以隨時問您嗎」
「當然，你如果真的那麼相信我這麼一個學術界以外的人的話，隨時可以給我打電話。」
「謝謝姐，拜拜」
「拜」掛了電話，滿滿一盤子的吃的
我看了一眼，一直瞪著我的中田說「其實你懂他們的那個是不是？」
他沒說話，只是拿起紅酒抿了一口。
「這麼多，吃不了」我指著盤子裡面的海鮮
「吃不下，剩下」
「剩下？」我拿起湯匙將一大半的海鮮放進他的盤子里，說道「共同分享」
「我不喜歡吃飯時候接電話」緊繃著一張臉說道
「哦，知道了，下次我出去接」氣嘟嘟的說道，剛才要出去，你不讓，現在又說我。
「不可以接電話」陰沉著臉說
「啊？」我大腦有點兒短路，難道說不能接電話嗎？我看著他眨了眨眼，說「哦，知道了。一般沒人找我，我看到是美子的，以為她回家進不去家門呢，就接了」
他這才滿意的開始動挾到他盤子裡面的食物，
一頓飯下來用了一個半小時
從居酒屋出來，拍拍肚子，「好飽啊，撐死了」
中田皺眉看著我說「好吃嗎」
「嗯，肉肉和蝦好吃，其他的不好吃，咱們下次不要點那個海鮮了」我滿意的看著熱鬧的街說道
要走出這趟街，才能抵達停車場，馬路並不是那麼寬，已經晚上九點多了。路上還有這麼多人，形形色色，穿的各式各樣的衣服，在我看來，只有我穿的比較正常，現在的年輕人都怎麼了，難道真的是我落伍了？NO，不是的，是他們太放縱自己了，我還在低頭髮信息感嘆。
夜晚，完全褪去了白天的拘謹束縛，換上了全新的妝容體現自己的第二性格，放蕩也好，放縱也罷，只要盡興。
突然一個喝多的壯漢迎面撞了過來，突然一隻手摟住肩膀將我攬入胸膛，另外一隻手，將闖入者推了出去，一瞬間的動作，那麼快，那個男生的體格健壯，中田不算壯碩，怎麼會輕易將人一把扔出去呢，還在愣神剛剛發生的事情，中田已經放開手繼續向前走，彷彿不曾發生任何事情一樣。原來中田是個練家子？…
心臟撲通撲通的跳動，感覺就在耳邊，不知道怎麼挪動腳步。
發現我拿著手機的手，還在胸前，呆愣在原地，回頭說道「下次走路在里側走，不要再外側，不安全」聲音冰冷刺骨，彷彿在生剛剛那個莽撞男人的氣
「哦，好」回過神的我，說著我跟上中田，邊回頭邊看剛剛過去的壯漢，真的喝醉了，另外的人還扶著他繼續向前走呢。
中田看我跟了上來，從我的後方跨了一步，來到了我的右面，抓著拿著手機的右手，向前走
我詫異，用手抓了一下他的手腕說「我能跟上，不用拉著我」
他看了我一眼，拉著我的手腕放在身側繼續向前走，彷彿沒聽到一樣。
我左走將手機拿過來，繼續被拉著走到車上。像在抓犯了錯的孩子一樣。
回到家已經十點了，夜晚的街道是寂靜無聲的，進入別墅區就有種與世隔絕的感覺。除了微風輕輕地吹著，偶然一兩聲狗的吠叫，夜空中，月亮昏暈，星光稀疏，整個大地似乎都沉睡過去了。夜，像一幅淡青色的幕布罩著大地，螢火蟲像一顆顆綠色的小星星在夜色中流動著。
回到家，洗漱后躺在床上，回想剛剛路上的對話，彷彿這個人是沒有任何錶情的人一樣，難道他從來都不會笑嗎?
「你要回國？」
「嗯是，九月份有個考試，要回國參加考試，對了，飯錢給你」
「不用了」
「不行，上次生病也沒給你錢，欠你太多以後還不完了」
他轉頭用冰一樣的眼神看了我一下，心裡一緊。
「咳，那好吧，下次請你。」我知道，他生氣了，可能因為剛才在吃飯中打電話打擾到他吃飯了，以前在一起吃飯的時候說過，我給忘了。也不怪他生氣，哎
「你沒打算告訴我你要回國！」他陳述著這句問話
我轉頭，沒說話，看著他，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告訴不告訴都是走時候一瞬間的決定，「按理說是要與你們說一聲的，但是具體時間沒有確定，所以就沒說。」
「你的意思是上了飛機在通知？」
「…」無言以對，我確實沒有要說的打算。
最近好像我們的聊天頻率比較多，真是多說多錯，他很多時候都是面無表情，只是有時候晚飯過後會帶著『哈氣』一起出去馬路上走一圈，雖然話少，但會看到一絲笑意在唇邊略過，但就像風一樣，不過那也是轉瞬即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