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阿瑪,娘親,芍藥,梁家一百多口人,一夜之間便飛飛湮滅,只有我,在街上一個人流落在在揚州街頭,我一身髒兮兮的,頭髮蓬頭垢面,我一見人就喊「娘親,阿瑪」別人都搖搖頭走開了我這樣沒有靈魂多久了,十天了吧,十天吧,沒人認出我曾經是多麼的風華絕代,錦衣玉食,而現在的我是多麼的骯髒,多麼的醜陋,而我的內心也死了,娘親的血液一直從我臉上滴到我胸前,染了我胸前一大塊,我在街頭睡覺的時候仍然是噩夢,到底是誰那麼狠心,那麼狠心。
我要活著,我撿著路人扔在地上發霉的饅頭,嚼嚼著,我要活著,我一定要知道真相,那些日子我一直在走,與乞丐搶食物,幾次生了很重的病,幾次想要輕生,我在痛苦與折磨中告訴我自己要活著,娘親說的要活著,不知道流過多少次淚水,被多少人欺負,我是一個在流浪的人,沒有家,到處都是黑暗的世界。市井傳言梁太傅可能是司徒太師所害,太傅與太師本來就是當朝對立的,聖上下旨把太傅之女嫁給司徒靖就是想划干戈為玉帛,希望兩家和解……
如果真如傳言所說我該怎麼辦,我勢單力薄,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我跪在橋頭,望著水面上我的倒影,是我嗎?這個是我嗎?死了算了,死了就可以跟娘親阿瑪一起了,活著還不如死了痛快,我仰頭大笑,我活的世界一直是父母庇護的世界,沒有險惡,沒有爾虞我詐,而阿瑪卻活在爾虞我詐的世界被奸人所害,我跳下去了,那麼我就不會做噩夢,我不會痛苦,有這樣……水慢慢蓋過我的身子,我感覺到了阿瑪與娘親的笑容,水慢慢蓋過我的眼睛,我依稀感覺到一絲溫暖,就像那個白衣人曾經抹著我的臉告訴我「你必定是我的女人,你會屬於我。」多麼美好,那是屬於梁飛歌的……
醒來的時候,我便聞到一股澶香的味道,若有若無漂浮在空氣中,「小姐,你醒了」看到一張純凈的臉龐,「是大師兄看到你落入水裡把你救出來的」,我點頭莞爾,好久沒有人那麼親切的跟我說過話,「我幫你把衣服洗了,你換上了我的衣服,小姐你長的好美,是我見過的最美的」,我輕輕一笑,便覺得胸前一陣溫暖,「你要快點好起來,這整個山谷就只有師傅,師兄還有我,現在多個你,可以跟我好好的說說話了。
「我打量四周,是普通的房子,卻散發著一種葯的味道,」謝謝「我對這眼前這個如我一般大小的姑娘有了好感,我努力的想起身,才發覺自己身子好沉,肺部沒由來的一陣刺痛,」啊………「我驚叫,突然闖了一個男人進來了」姑娘你好些了沒?「滿是關切的眼神,我不好意思的把頭轉過去,氣氛有點尷尬」師兄你幹嘛,冒昧的就進來了「
「哦,不好意思」他臉上突然一陣發紅,「我聽到叫聲所以……」「沒關係的」我笑了……就在這樣的環境下我認識了嫣然,認識了小三,那個救我的男人,之後便見了個白髮蒼蒼的老頭,那便是我日後的師傅,這位老人喜歡泡一杯茶,一個人靜坐一個下午。
谷中的日子很寧靜,師傅教我用毒,我身子骨比較薄弱,師傅便沒有教我武功,嫣然,小三是我的同門師兄妹,他們都是由師傅帶著他們練習武功,谷中日子過得緩慢,但是我卻從來沒有笑過,閑時,我便一個人坐著,對著蒼茫的天空,想起我兒時的歲月,想起以前的一切一切,便淚流滿面,而身後的小三便痴痴的看著我,我故意忽視那種感覺,因為我的內心沒有愛的東西,所有支撐我活下的動力就是報仇,月夜我還是會依稀記得以前的一切,師傅便在窗口搖搖頭便走了。
小三給我所有的一切,他會每天帶我去看夕陽,看日落,看飛鳥飛過天空,他總是說:歌兒,為什麼你總是那麼不開心呢,如果能夠讓你開心,哪怕讓我去死,我都會覺得值得,我便莞爾一笑,這樣的男人熱切的愛上了一個已經沒有愛情的女子是多麼可悲的事情,而我卻享受著沒有結果的瞬間的溫暖,小三,你不知道,愛情,在那個時候,阿瑪娘親的死的時候就早就不存在了,現在如果你祈求與我一起在谷中安老,那麼是不可能的,我要報仇,一定要報仇,沒有感情,只有信念……
所以對於你的關切與關懷我會默默的放在心裡,對你同兄長一樣……轉眼春去秋來兩年的時光眨眼而過,在一個冬天的傍晚下了好大一場雪,老谷主在那個靜默的早晨安詳的離去,屋內我與小三嫣然跪在老谷主面前,屋外白雪皚皚,嫣然一直在哭,老谷主就像一個父親一樣把他們撫養成長,教會他們一切,而我這兩年的生活雖然平淡也是老谷主給了兩年的時間教會我怎麼去生存,教會我怎麼用最毒的武功,怎麼解毒,而所有對我們好的人,都走了都遠離了我們,我又想起了阿瑪與娘親,便覺得心抽的刺痛,現在這個世界就剩下我與嫣然還有小三相依為命了,孩子們走出谷,去尋找你們自己的人生吧這是老谷主最後說的話,說完后就安詳的緊閉上雙眼,我們自己的人生,又是什麼,嫣然與小三從小就在谷中成長,不知外面的世界是多麼的複雜,而我的血海深仇必定與我一輩子糾纏,活著的目的就是要親手毒死害我梁家一百多人口的禽獸,歌兒,你真不能放下你心中的仇恨。
為師跟你說,平淡的放開一切這樣你便可以開心,為師教會你用毒是希望你能夠自保,而不是殺人,為師希望你能好好的愛護自己,便希望你化解自己心中的仇恨好好去愛,可是師傅,你又曾經知道我是靠著怎麼活過來的,我苟延殘犬的活著,為的是什麼,「對不起師傅,我不能化解心中的恨」,師傅一聲嘆息便靜靜的閉上眼睛,我一滴眼淚便從眼眶掉下,我聽到屋外北風蕭蕭,而此時我的心又一次悲涼,嫣然的哭聲,我暗自在哭泣,環繞在空蕩的山谷,這年的冬天顯得特別的寒冷。
太師府又招舞妓了,如此酒肉奢靡的生活,他們不知道外面百姓多麼的苦,卻也不知道戰爭是多麼的頻繁,而他們卻仗著權勢到處建宅,歌舞昇平。我便跟著一群鶯鶯燕燕進入太師府,跳舞,嘩眾取寵。第一次踏入這裡,便覺得它深似後宮,縱使後宮佳麗三千,可是這太師府佳麗也不少,我習慣用輕紗蒙住臉,因為娘親說過我這張臉長的太妖艷,會為我帶來禍害,舞娘們都盡情的舞動,盡情展示自己的媚人的身段,把窈窕的身段透過羅紗若隱若現的展示給賓客,都想飛上枝頭變鳳凰,而我卻只是跟著步驟徐緩的跳著,我需要隱藏自己,至少在接近司徒太師的時候我需要隱藏自己。
暮靄,太師府後院,小三飛進來,我便把小三帶到假山後面,「歌兒,幾日不見,你好像瘦了」,小三流落出急切的關懷,我不禁心頭一熱,卻故意去忽視這樣的感覺「情況怎麼樣」,「聽百姓說,邊關大捷,司徒靖已在回府的路上」,「這我知道,我是想知道,為什麼這兩天我沒有看到司徒太師」,「聽說太師去迎接司徒靖去了,還有當年你家的事情可能另有隱情……」
小三吱吱不語,「怎麼了小三」「歌兒答應我,殺了太師,我們一起隱居好嗎,外面紛擾的世界不屬於你,我們過自己的生活好不好,歌兒求求你就算為了我還有嫣然,她一直很擔心你,我們三個這兩年沒分開過,要不我去刺殺太師然後我們三個回谷中」我努力忍住眼淚,「不,這是我的家事,你不要插手,你現在給我走,小三,等我等我報仇了,我跟你一起回山谷,我看到一個舞娘朝我這邊走來,便急切的喊道」快走,有人來了「小三便消失在暮靄當中,」歌兒,你怎麼在這裡,我們找了你很久,今晚太師他們就要回府了,我們趕緊排練去「,柳如向我這邊走來,她牽著我的手,我便隨著她走,小三,嫣然,不管我是生是死我最害怕就是把你們牽扯進來,如若我有萬一,你們一定要好好的活著,我向上天默默祈禱。
整個太師府熱鬧非凡,朝廷官員共聚一堂,司徒太師中年喪妻,便沒有再娶,只留下一個兒子司徒靖,還有兩個女兒都嫁到帝王家,司徒靖原本與梁飛歌是皇帝的指婚,只因兩年前梁飛歌失蹤,司徒靖就娶了皇帝所寵愛的七公主為正室,娶了揚州一知府之女為妾,至今未有子嗣。司徒靖將軍手握重兵,深得皇帝器重。
快要進入廳中伴舞了,舞娘們都在描眉,撲胭脂,而我卻心有點悶,就要看到自己的仇人了,而我卻有點透不過氣來,多日的盼望可能會實現,可是娘親阿瑪,我也可能會隨你們而去,師傅呀,你希望我好好的活著,可是活下去的定義是什麼呢,我不知道……
落葉旋轉,孤鳥飛過空寂,正當我躊躇之際,突然一陣風旋轉過來,撩開了我的輕紗,我急忙灣下腰去撿,一個返身撞到一個人,一身盔甲,頓時頭腦有點晃蕩,我趕緊抬頭,古銅色的皮膚,幽深的雙眼,這是一個偉岸而英俊的男人,一身盔甲,一把利劍,卻讓人瑟瑟發抖,我察覺到了我的冒失,趕緊把頭低下去,輕輕把輕紗帶上,輕輕的吸氣「剛多有冒失,還請見諒,」我趕緊離去,突然一陣寒風,我臉上的輕紗又被揭開,速度太快,輕紗被這個男人弄到地上去了,就在他腳下。
「你是誰,怎麼出現在府中,你的打扮不像丫鬟?」,他懷疑的眼神專註的望著我,「民女過來伴舞」,我不理會他專註的眼神俯下身子去撿輕紗,「原來是一舞妓,我看你的樣貌可以到大戶人家做一個小妾,為何出來做舞妓,我常年在外征戰,跟突厥人迴旋,看多了比較豪爽的女子,第一次看到你,就覺得你足夠有讓男人心動的資本,還是江南女子美呀」我不理會這人的調侃,直接轉身往房間走,丫鬟小翠跑過來,「歌兒,快去,開始了,」我便直奔內屋,那人擾亂我一汪春水,讓我有點驚慌失措「靖將軍」我聽到小翠在我身後叫喚,莫非那個偉岸充滿霸氣的男人就是司徒靖,我無暇顧及,從來那麼優秀的人都不屬於我,都只是從我生命中來過,就如同多年前我試圖忘記的那個白衣男子,而今我怎麼又突然想起來了……
阿瑪,娘親,芍藥,梁家一百多口人,一夜之間便飛飛湮滅,只有我,在街上一個人流落在在揚州街頭,我一身髒兮兮的,頭髮蓬頭垢面,我一見人就喊「娘親,阿瑪」別人都搖搖頭走開了我這樣沒有靈魂多久了,十天了吧,十天吧,沒人認出我曾經是多麼的風華絕代,錦衣玉食,而現在的我是多麼的骯髒,多麼的醜陋,而我的內心也死了,娘親的血液一直從我臉上滴到我胸前,染了我胸前一大塊,我在街頭睡覺的時候仍然是噩夢,到底是誰那麼狠心,那麼狠心。
我要活著,我撿著路人扔在地上發霉的饅頭,嚼嚼著,我要活著,我一定要知道真相,那些日子我一直在走,與乞丐搶食物,幾次生了很重的病,幾次想要輕生,我在痛苦與折磨中告訴我自己要活著,娘親說的要活著,不知道流過多少次淚水,被多少人欺負,我是一個在流浪的人,沒有家,到處都是黑暗的世界。市井傳言梁太傅可能是司徒太師所害,太傅與太師本來就是當朝對立的,聖上下旨把太傅之女嫁給司徒靖就是想划干戈為玉帛,希望兩家和解……
如果真如傳言所說我該怎麼辦,我勢單力薄,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我跪在橋頭,望著水面上我的倒影,是我嗎?這個是我嗎?死了算了,死了就可以跟娘親阿瑪一起了,活著還不如死了痛快,我仰頭大笑,我活的世界一直是父母庇護的世界,沒有險惡,沒有爾虞我詐,而阿瑪卻活在爾虞我詐的世界被奸人所害,我跳下去了,那麼我就不會做噩夢,我不會痛苦,有這樣……水慢慢蓋過我的身子,我感覺到了阿瑪與娘親的笑容,水慢慢蓋過我的眼睛,我依稀感覺到一絲溫暖,就像那個白衣人曾經抹著我的臉告訴我「你必定是我的女人,你會屬於我。」多麼美好,那是屬於梁飛歌的……
醒來的時候,我便聞到一股澶香的味道,若有若無漂浮在空氣中,「小姐,你醒了」看到一張純凈的臉龐,「是大師兄看到你落入水裡把你救出來的」,我點頭莞爾,好久沒有人那麼親切的跟我說過話,「我幫你把衣服洗了,你換上了我的衣服,小姐你長的好美,是我見過的最美的」,我輕輕一笑,便覺得胸前一陣溫暖,「你要快點好起來,這整個山谷就只有師傅,師兄還有我,現在多個你,可以跟我好好的說說話了。
「我打量四周,是普通的房子,卻散發著一種葯的味道,」謝謝「我對這眼前這個如我一般大小的姑娘有了好感,我努力的想起身,才發覺自己身子好沉,肺部沒由來的一陣刺痛,」啊………「我驚叫,突然闖了一個男人進來了」姑娘你好些了沒?「滿是關切的眼神,我不好意思的把頭轉過去,氣氛有點尷尬」師兄你幹嘛,冒昧的就進來了「
「哦,不好意思」他臉上突然一陣發紅,「我聽到叫聲所以……」「沒關係的」我笑了……就在這樣的環境下我認識了嫣然,認識了小三,那個救我的男人,之後便見了個白髮蒼蒼的老頭,那便是我日後的師傅,這位老人喜歡泡一杯茶,一個人靜坐一個下午。
谷中的日子很寧靜,師傅教我用毒,我身子骨比較薄弱,師傅便沒有教我武功,嫣然,小三是我的同門師兄妹,他們都是由師傅帶著他們練習武功,谷中日子過得緩慢,但是我卻從來沒有笑過,閑時,我便一個人坐著,對著蒼茫的天空,想起我兒時的歲月,想起以前的一切一切,便淚流滿面,而身後的小三便痴痴的看著我,我故意忽視那種感覺,因為我的內心沒有愛的東西,所有支撐我活下的動力就是報仇,月夜我還是會依稀記得以前的一切,師傅便在窗口搖搖頭便走了。
小三給我所有的一切,他會每天帶我去看夕陽,看日落,看飛鳥飛過天空,他總是說:歌兒,為什麼你總是那麼不開心呢,如果能夠讓你開心,哪怕讓我去死,我都會覺得值得,我便莞爾一笑,這樣的男人熱切的愛上了一個已經沒有愛情的女子是多麼可悲的事情,而我卻享受著沒有結果的瞬間的溫暖,小三,你不知道,愛情,在那個時候,阿瑪娘親的死的時候就早就不存在了,現在如果你祈求與我一起在谷中安老,那麼是不可能的,我要報仇,一定要報仇,沒有感情,只有信念……
所以對於你的關切與關懷我會默默的放在心裡,對你同兄長一樣……轉眼春去秋來兩年的時光眨眼而過,在一個冬天的傍晚下了好大一場雪,老谷主在那個靜默的早晨安詳的離去,屋內我與小三嫣然跪在老谷主面前,屋外白雪皚皚,嫣然一直在哭,老谷主就像一個父親一樣把他們撫養成長,教會他們一切,而我這兩年的生活雖然平淡也是老谷主給了兩年的時間教會我怎麼去生存,教會我怎麼用最毒的武功,怎麼解毒,而所有對我們好的人,都走了都遠離了我們,我又想起了阿瑪與娘親,便覺得心抽的刺痛,現在這個世界就剩下我與嫣然還有小三相依為命了,孩子們走出谷,去尋找你們自己的人生吧這是老谷主最後說的話,說完后就安詳的緊閉上雙眼,我們自己的人生,又是什麼,嫣然與小三從小就在谷中成長,不知外面的世界是多麼的複雜,而我的血海深仇必定與我一輩子糾纏,活著的目的就是要親手毒死害我梁家一百多人口的禽獸,歌兒,你真不能放下你心中的仇恨。
為師跟你說,平淡的放開一切這樣你便可以開心,為師教會你用毒是希望你能夠自保,而不是殺人,為師希望你能好好的愛護自己,便希望你化解自己心中的仇恨好好去愛,可是師傅,你又曾經知道我是靠著怎麼活過來的,我苟延殘犬的活著,為的是什麼,「對不起師傅,我不能化解心中的恨」,師傅一聲嘆息便靜靜的閉上眼睛,我一滴眼淚便從眼眶掉下,我聽到屋外北風蕭蕭,而此時我的心又一次悲涼,嫣然的哭聲,我暗自在哭泣,環繞在空蕩的山谷,這年的冬天顯得特別的寒冷。
太師府又招舞妓了,如此酒肉奢靡的生活,他們不知道外面百姓多麼的苦,卻也不知道戰爭是多麼的頻繁,而他們卻仗著權勢到處建宅,歌舞昇平。我便跟著一群鶯鶯燕燕進入太師府,跳舞,嘩眾取寵。第一次踏入這裡,便覺得它深似後宮,縱使後宮佳麗三千,可是這太師府佳麗也不少,我習慣用輕紗蒙住臉,因為娘親說過我這張臉長的太妖艷,會為我帶來禍害,舞娘們都盡情的舞動,盡情展示自己的媚人的身段,把窈窕的身段透過羅紗若隱若現的展示給賓客,都想飛上枝頭變鳳凰,而我卻只是跟著步驟徐緩的跳著,我需要隱藏自己,至少在接近司徒太師的時候我需要隱藏自己。
暮靄,太師府後院,小三飛進來,我便把小三帶到假山後面,「歌兒,幾日不見,你好像瘦了」,小三流落出急切的關懷,我不禁心頭一熱,卻故意去忽視這樣的感覺「情況怎麼樣」,「聽百姓說,邊關大捷,司徒靖已在回府的路上」,「這我知道,我是想知道,為什麼這兩天我沒有看到司徒太師」,「聽說太師去迎接司徒靖去了,還有當年你家的事情可能另有隱情……」
小三吱吱不語,「怎麼了小三」「歌兒答應我,殺了太師,我們一起隱居好嗎,外面紛擾的世界不屬於你,我們過自己的生活好不好,歌兒求求你就算為了我還有嫣然,她一直很擔心你,我們三個這兩年沒分開過,要不我去刺殺太師然後我們三個回谷中」我努力忍住眼淚,「不,這是我的家事,你不要插手,你現在給我走,小三,等我等我報仇了,我跟你一起回山谷,我看到一個舞娘朝我這邊走來,便急切的喊道」快走,有人來了「小三便消失在暮靄當中,」歌兒,你怎麼在這裡,我們找了你很久,今晚太師他們就要回府了,我們趕緊排練去「,柳如向我這邊走來,她牽著我的手,我便隨著她走,小三,嫣然,不管我是生是死我最害怕就是把你們牽扯進來,如若我有萬一,你們一定要好好的活著,我向上天默默祈禱。
整個太師府熱鬧非凡,朝廷官員共聚一堂,司徒太師中年喪妻,便沒有再娶,只留下一個兒子司徒靖,還有兩個女兒都嫁到帝王家,司徒靖原本與梁飛歌是皇帝的指婚,只因兩年前梁飛歌失蹤,司徒靖就娶了皇帝所寵愛的七公主為正室,娶了揚州一知府之女為妾,至今未有子嗣。司徒靖將軍手握重兵,深得皇帝器重。
快要進入廳中伴舞了,舞娘們都在描眉,撲胭脂,而我卻心有點悶,就要看到自己的仇人了,而我卻有點透不過氣來,多日的盼望可能會實現,可是娘親阿瑪,我也可能會隨你們而去,師傅呀,你希望我好好的活著,可是活下去的定義是什麼呢,我不知道……
落葉旋轉,孤鳥飛過空寂,正當我躊躇之際,突然一陣風旋轉過來,撩開了我的輕紗,我急忙灣下腰去撿,一個返身撞到一個人,一身盔甲,頓時頭腦有點晃蕩,我趕緊抬頭,古銅色的皮膚,幽深的雙眼,這是一個偉岸而英俊的男人,一身盔甲,一把利劍,卻讓人瑟瑟發抖,我察覺到了我的冒失,趕緊把頭低下去,輕輕把輕紗帶上,輕輕的吸氣「剛多有冒失,還請見諒,」我趕緊離去,突然一陣寒風,我臉上的輕紗又被揭開,速度太快,輕紗被這個男人弄到地上去了,就在他腳下。
「你是誰,怎麼出現在府中,你的打扮不像丫鬟?」,他懷疑的眼神專註的望著我,「民女過來伴舞」,我不理會他專註的眼神俯下身子去撿輕紗,「原來是一舞妓,我看你的樣貌可以到大戶人家做一個小妾,為何出來做舞妓,我常年在外征戰,跟突厥人迴旋,看多了比較豪爽的女子,第一次看到你,就覺得你足夠有讓男人心動的資本,還是江南女子美呀」我不理會這人的調侃,直接轉身往房間走,丫鬟小翠跑過來,「歌兒,快去,開始了,」我便直奔內屋,那人擾亂我一汪春水,讓我有點驚慌失措「靖將軍」我聽到小翠在我身後叫喚,莫非那個偉岸充滿霸氣的男人就是司徒靖,我無暇顧及,從來那麼優秀的人都不屬於我,都只是從我生命中來過,就如同多年前我試圖忘記的那個白衣男子,而今我怎麼又突然想起來了……
阿瑪,娘親,芍藥,梁家一百多口人,一夜之間便飛飛湮滅,只有我,在街上一個人流落在在揚州街頭,我一身髒兮兮的,頭髮蓬頭垢面,我一見人就喊「娘親,阿瑪」別人都搖搖頭走開了我這樣沒有靈魂多久了,十天了吧,十天吧,沒人認出我曾經是多麼的風華絕代,錦衣玉食,而現在的我是多麼的骯髒,多麼的醜陋,而我的內心也死了,娘親的血液一直從我臉上滴到我胸前,染了我胸前一大塊,我在街頭睡覺的時候仍然是噩夢,到底是誰那麼狠心,那麼狠心。
我要活著,我撿著路人扔在地上發霉的饅頭,嚼嚼著,我要活著,我一定要知道真相,那些日子我一直在走,與乞丐搶食物,幾次生了很重的病,幾次想要輕生,我在痛苦與折磨中告訴我自己要活著,娘親說的要活著,不知道流過多少次淚水,被多少人欺負,我是一個在流浪的人,沒有家,到處都是黑暗的世界。市井傳言梁太傅可能是司徒太師所害,太傅與太師本來就是當朝對立的,聖上下旨把太傅之女嫁給司徒靖就是想划干戈為玉帛,希望兩家和解……
如果真如傳言所說我該怎麼辦,我勢單力薄,我該怎麼辦,我該怎麼辦,我跪在橋頭,望著水面上我的倒影,是我嗎?這個是我嗎?死了算了,死了就可以跟娘親阿瑪一起了,活著還不如死了痛快,我仰頭大笑,我活的世界一直是父母庇護的世界,沒有險惡,沒有爾虞我詐,而阿瑪卻活在爾虞我詐的世界被奸人所害,我跳下去了,那麼我就不會做噩夢,我不會痛苦,有這樣……水慢慢蓋過我的身子,我感覺到了阿瑪與娘親的笑容,水慢慢蓋過我的眼睛,我依稀感覺到一絲溫暖,就像那個白衣人曾經抹著我的臉告訴我「你必定是我的女人,你會屬於我。」多麼美好,那是屬於梁飛歌的……
醒來的時候,我便聞到一股澶香的味道,若有若無漂浮在空氣中,「小姐,你醒了」看到一張純凈的臉龐,「是大師兄看到你落入水裡把你救出來的」,我點頭莞爾,好久沒有人那麼親切的跟我說過話,「我幫你把衣服洗了,你換上了我的衣服,小姐你長的好美,是我見過的最美的」,我輕輕一笑,便覺得胸前一陣溫暖,「你要快點好起來,這整個山谷就只有師傅,師兄還有我,現在多個你,可以跟我好好的說說話了。
「我打量四周,是普通的房子,卻散發著一種葯的味道,」謝謝「我對這眼前這個如我一般大小的姑娘有了好感,我努力的想起身,才發覺自己身子好沉,肺部沒由來的一陣刺痛,」啊………「我驚叫,突然闖了一個男人進來了」姑娘你好些了沒?「滿是關切的眼神,我不好意思的把頭轉過去,氣氛有點尷尬」師兄你幹嘛,冒昧的就進來了「
「哦,不好意思」他臉上突然一陣發紅,「我聽到叫聲所以……」「沒關係的」我笑了……就在這樣的環境下我認識了嫣然,認識了小三,那個救我的男人,之後便見了個白髮蒼蒼的老頭,那便是我日後的師傅,這位老人喜歡泡一杯茶,一個人靜坐一個下午。
谷中的日子很寧靜,師傅教我用毒,我身子骨比較薄弱,師傅便沒有教我武功,嫣然,小三是我的同門師兄妹,他們都是由師傅帶著他們練習武功,谷中日子過得緩慢,但是我卻從來沒有笑過,閑時,我便一個人坐著,對著蒼茫的天空,想起我兒時的歲月,想起以前的一切一切,便淚流滿面,而身後的小三便痴痴的看著我,我故意忽視那種感覺,因為我的內心沒有愛的東西,所有支撐我活下的動力就是報仇,月夜我還是會依稀記得以前的一切,師傅便在窗口搖搖頭便走了。
小三給我所有的一切,他會每天帶我去看夕陽,看日落,看飛鳥飛過天空,他總是說:歌兒,為什麼你總是那麼不開心呢,如果能夠讓你開心,哪怕讓我去死,我都會覺得值得,我便莞爾一笑,這樣的男人熱切的愛上了一個已經沒有愛情的女子是多麼可悲的事情,而我卻享受著沒有結果的瞬間的溫暖,小三,你不知道,愛情,在那個時候,阿瑪娘親的死的時候就早就不存在了,現在如果你祈求與我一起在谷中安老,那麼是不可能的,我要報仇,一定要報仇,沒有感情,只有信念……
所以對於你的關切與關懷我會默默的放在心裡,對你同兄長一樣……轉眼春去秋來兩年的時光眨眼而過,在一個冬天的傍晚下了好大一場雪,老谷主在那個靜默的早晨安詳的離去,屋內我與小三嫣然跪在老谷主面前,屋外白雪皚皚,嫣然一直在哭,老谷主就像一個父親一樣把他們撫養成長,教會他們一切,而我這兩年的生活雖然平淡也是老谷主給了兩年的時間教會我怎麼去生存,教會我怎麼用最毒的武功,怎麼解毒,而所有對我們好的人,都走了都遠離了我們,我又想起了阿瑪與娘親,便覺得心抽的刺痛,現在這個世界就剩下我與嫣然還有小三相依為命了,孩子們走出谷,去尋找你們自己的人生吧這是老谷主最後說的話,說完后就安詳的緊閉上雙眼,我們自己的人生,又是什麼,嫣然與小三從小就在谷中成長,不知外面的世界是多麼的複雜,而我的血海深仇必定與我一輩子糾纏,活著的目的就是要親手毒死害我梁家一百多人口的禽獸,歌兒,你真不能放下你心中的仇恨。
為師跟你說,平淡的放開一切這樣你便可以開心,為師教會你用毒是希望你能夠自保,而不是殺人,為師希望你能好好的愛護自己,便希望你化解自己心中的仇恨好好去愛,可是師傅,你又曾經知道我是靠著怎麼活過來的,我苟延殘犬的活著,為的是什麼,「對不起師傅,我不能化解心中的恨」,師傅一聲嘆息便靜靜的閉上眼睛,我一滴眼淚便從眼眶掉下,我聽到屋外北風蕭蕭,而此時我的心又一次悲涼,嫣然的哭聲,我暗自在哭泣,環繞在空蕩的山谷,這年的冬天顯得特別的寒冷。
太師府又招舞妓了,如此酒肉奢靡的生活,他們不知道外面百姓多麼的苦,卻也不知道戰爭是多麼的頻繁,而他們卻仗著權勢到處建宅,歌舞昇平。我便跟著一群鶯鶯燕燕進入太師府,跳舞,嘩眾取寵。第一次踏入這裡,便覺得它深似後宮,縱使後宮佳麗三千,可是這太師府佳麗也不少,我習慣用輕紗蒙住臉,因為娘親說過我這張臉長的太妖艷,會為我帶來禍害,舞娘們都盡情的舞動,盡情展示自己的媚人的身段,把窈窕的身段透過羅紗若隱若現的展示給賓客,都想飛上枝頭變鳳凰,而我卻只是跟著步驟徐緩的跳著,我需要隱藏自己,至少在接近司徒太師的時候我需要隱藏自己。
暮靄,太師府後院,小三飛進來,我便把小三帶到假山後面,「歌兒,幾日不見,你好像瘦了」,小三流落出急切的關懷,我不禁心頭一熱,卻故意去忽視這樣的感覺「情況怎麼樣」,「聽百姓說,邊關大捷,司徒靖已在回府的路上」,「這我知道,我是想知道,為什麼這兩天我沒有看到司徒太師」,「聽說太師去迎接司徒靖去了,還有當年你家的事情可能另有隱情……」
小三吱吱不語,「怎麼了小三」「歌兒答應我,殺了太師,我們一起隱居好嗎,外面紛擾的世界不屬於你,我們過自己的生活好不好,歌兒求求你就算為了我還有嫣然,她一直很擔心你,我們三個這兩年沒分開過,要不我去刺殺太師然後我們三個回谷中」我努力忍住眼淚,「不,這是我的家事,你不要插手,你現在給我走,小三,等我等我報仇了,我跟你一起回山谷,我看到一個舞娘朝我這邊走來,便急切的喊道」快走,有人來了「小三便消失在暮靄當中,」歌兒,你怎麼在這裡,我們找了你很久,今晚太師他們就要回府了,我們趕緊排練去「,柳如向我這邊走來,她牽著我的手,我便隨著她走,小三,嫣然,不管我是生是死我最害怕就是把你們牽扯進來,如若我有萬一,你們一定要好好的活著,我向上天默默祈禱。
整個太師府熱鬧非凡,朝廷官員共聚一堂,司徒太師中年喪妻,便沒有再娶,只留下一個兒子司徒靖,還有兩個女兒都嫁到帝王家,司徒靖原本與梁飛歌是皇帝的指婚,只因兩年前梁飛歌失蹤,司徒靖就娶了皇帝所寵愛的七公主為正室,娶了揚州一知府之女為妾,至今未有子嗣。司徒靖將軍手握重兵,深得皇帝器重。
快要進入廳中伴舞了,舞娘們都在描眉,撲胭脂,而我卻心有點悶,就要看到自己的仇人了,而我卻有點透不過氣來,多日的盼望可能會實現,可是娘親阿瑪,我也可能會隨你們而去,師傅呀,你希望我好好的活著,可是活下去的定義是什麼呢,我不知道……
落葉旋轉,孤鳥飛過空寂,正當我躊躇之際,突然一陣風旋轉過來,撩開了我的輕紗,我急忙灣下腰去撿,一個返身撞到一個人,一身盔甲,頓時頭腦有點晃蕩,我趕緊抬頭,古銅色的皮膚,幽深的雙眼,這是一個偉岸而英俊的男人,一身盔甲,一把利劍,卻讓人瑟瑟發抖,我察覺到了我的冒失,趕緊把頭低下去,輕輕把輕紗帶上,輕輕的吸氣「剛多有冒失,還請見諒,」我趕緊離去,突然一陣寒風,我臉上的輕紗又被揭開,速度太快,輕紗被這個男人弄到地上去了,就在他腳下。
「你是誰,怎麼出現在府中,你的打扮不像丫鬟?」,他懷疑的眼神專註的望著我,「民女過來伴舞」,我不理會他專註的眼神俯下身子去撿輕紗,「原來是一舞妓,我看你的樣貌可以到大戶人家做一個小妾,為何出來做舞妓,我常年在外征戰,跟突厥人迴旋,看多了比較豪爽的女子,第一次看到你,就覺得你足夠有讓男人心動的資本,還是江南女子美呀」我不理會這人的調侃,直接轉身往房間走,丫鬟小翠跑過來,「歌兒,快去,開始了,」我便直奔內屋,那人擾亂我一汪春水,讓我有點驚慌失措「靖將軍」我聽到小翠在我身後叫喚,莫非那個偉岸充滿霸氣的男人就是司徒靖,我無暇顧及,從來那麼優秀的人都不屬於我,都只是從我生命中來過,就如同多年前我試圖忘記的那個白衣男子,而今我怎麼又突然想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