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開眼

徐清風對昨天的那個女大學生還是很在意，決定還是先回到自己的家打理一下自己之後再打通那個電話。

他出院的實在過於突然所以沒人知道。就連和自己同居的女朋友也不知道這件事。就連身上帶的手機也因為長時間沒有充電也直接關機了。

上了一輛計程車，車上的司機很是熱情的同徐清風交談。

「小夥子你是醫生？」徐清風是在醫院打的車入主為先的認為徐清風是個醫生。

搖了搖頭「我就住在那邊而已。」

司機哦了一聲，沒放心上。他只是想找個人說話無論你是怎樣的職業他都要繼續說話。

「現在的年輕人壓力太大了！」很是突兀的「上回我接了一個活兒，送一男的去醫院。去精神病院。」

「他一家子都陪著他，看著也就三十幾歲吧有老婆有父母。他老婆和他媽媽就坐在後排一直在那邊哭。他爸爸就做副駕駛不時看看後面什麼情況。」

「那男的看著沒啥事，就是不說話。他爸爸說他已經有三個月沒說話了。工作也沒了。現在好像也思考也不會了，每天該做什麼不該做什麼都不知道了。」

「太慘了！我聽說家裡還有個孩子要養活。」說著搖了搖頭。

司機的年紀也不大了，是個過來人知道這樣的家庭背負多大的壓力。但是徐清風卻不能理解，畢竟他沒有結婚也沒有…大概是有精神問題的。至少工作還在，女朋友也是。

司機是個很健談的人徐清風聽了他說了很多，下車的時候徐清風特意留意了一下這個司機。印象最深的就是他的下巴：全都是硬硬的鬍渣。

腦子裡突然冒出來一句：人到中年身不由己。

告別了司機回到了和女友合租的公寓里。徐清風記得當時這個公寓是女朋友自己找的，價格很便宜離自己上班的地方又很近所以房租什麼的都是自己負責的。

說起自己的女朋友是上學的時候認識的，大概是高中時候起。因為是同班同學所以見面機會很多。但那個時候都沒有長得開，嗯，換句話說就是成熟還很青澀。

高中時候並沒有太多的交集之後上了大學，兩個人驚奇的發現自己竟然在同一所學校。慢慢的就開始約會。從大一開始一直到現在，大概這是一段很多人都羨慕的情感。

有鑰匙的徐清風自然就是直接進去了，浴室里有嘩啦啦的水流聲顯然她在洗澡。

「清婉我回來了！」徐清風同以前一樣回來之後會告訴一聲她。

咚！她似乎撞到了牆，過了好久才回復他。

「你等一下我在洗澡！」

徐清風沒有回應她反而是去冰箱去找些吃的，他早上並沒有吃什麼直接打車回來了。同以往一樣，冰箱會被趙清婉塞得很滿。

他記得倆人決定搬離學校的宿捨去外面自己租房子住，那時候還上學。徐清風自己會做飯但是並不能滿足趙清婉，但她自己也不擅長。那時候兩人經常逛菜市場，砍價的本事也是那個時候學來的。

徐清風給自己下了一碗麵條，正吃著趙清婉已經洗好澡穿好衣服了。露出一絲微笑：「你回來的有些突然，我都沒準備什麼。」

徐清風沒有看她，但她的笑容確實有一點點尷尬。

「嗯，我也昨天才知道自己今天會被放出來的。手機沒電了，所以沒通知你。」

一碗麵條吃完，趙清婉老規矩收拾碗筷。徐清風起身朝著卧室走去。

「昨晚我閨蜜來了，還在睡覺。」

徐清風看著卧室的門，一條條消息竄進他的腦子。但都是一些無關緊要的消息。例如吃了什麼父母的工作都是這些。正當他準備離開的時候「叫我天齊老公。」這句話讓徐清風來了精神。

看向了趙清婉，趙清婉也看著他。臉上還帶著笑容，歪著頭看著他好像在問：「怎麼了？」

徐清風的老闆叫楚天齊，這也是徐清風有些愣神的原因。又坐回了原處：「畢竟六個月了，發生這樣的事情也沒什麼吧？」喃喃自語。

看向了趙清婉，她已經坐到了徐清風的面前。

「房子是他給你找的？」

「什麼？」趙清婉被徐清風這突兀的一問給問住了。

這讓徐清風有些不高興「房子是楚天齊給你找的？」他重複了一遍。

趙清婉知道徐清風很不喜歡重複問人問題也不喜歡冤枉人，所以她如實告知：「你怎麼知道的？當時這房子是中間商給我找的後來才知道是你老闆的，這是小事所以我沒告訴你。」

徐清風哦了一聲好像在想些什麼。

趙清婉把一杯牛奶推到徐清風面前「我看你挺累的，喝杯牛奶吧。」

熱氣騰騰的徐清風直接拿起喝完了「其實你……」還沒說完徐清風就覺得有些昏沉，之後看著趙清婉的面容直接昏睡過去了。

趙清婉過去推了推徐清風「清風？清風？」

確定了他睡著了之後打開了卧室的門，一進來就被抱住並且熱吻。

「討厭！」趙清婉小拳頭捶打男人的胸口。

「他睡著了？」

「嗯，安眠藥很管用的。」

「那我們繼續？」男人帶著壞笑在趙清婉身體上下遊走。

「別鬧！」推開了男人「天齊，清風出來了你想過怎麼辦嗎？」

這名男子就是徐清風的老闆：楚天齊。那個待他很好的人，現在跟他的老婆搞在一起，有種很諷刺的感覺。

楚天齊摸了摸下巴「我剛剛聽到了他說他是剛放出來的。繼續給他下藥唄，很快就會回去了。這次我找個遠一點的醫院安置他。」說著又抱起了趙清婉，關上了卧室的門。

徐清風現在昏迷了，他只要閉上眼睛他就能看到那個被束縛的小人。他認真的審視眼前的小人。

「那個醫生對我說這個小人說不定就是我？」看看自己再看看小人，身高就不對自己的琵琶骨又沒有被穿透更沒有穿著鐵衣。

靠近了觀察，發現這面具竟是連鼻孔都堵住了。

「嘴巴和鼻孔都不打開怎麼呼吸？」徐清風手戳了戳這個小人，嘩啦啦的只有鐵鏈的碰撞聲。

碰了幾次之後發現這個小人真的不會動之後，徐清風沒有了興趣，想要睜開眼睛醒來。

但卻再次聽到了鐵鏈的碰撞聲「是誰？」

同蚊子一樣細小的聲音，徐清風環顧四周靜靜聽著。

「是誰在喚醒我？」是眼前的的這個小人他說話了？！

小人緩緩抬起頭與徐清風四目相視，說是四目相視但小人的鐵面具密不透風，根本看不見眼珠子。

「是你嗎？喚醒我的人？」

徐清風指了指自己。同他確定是不是在和自己說話。

「這裡除了你就是我，我自然在和你說話。我想看看你，幫我拿掉它！」小人的聲音越來越大，其中蘊含著迫切！

「怎麼做？」

「拿掉它！」小人只是重複這一句話。

徐清風硬著頭皮開始摘他的面具，但卻摘不下來。面具像是焊死了。

「我想看到你！讓我看到你！」

徐清風摸了摸他的眼睛，發現是可以抽出來的。

嗡！

徐清風抽出了兩個鐵皮，大腦中一陣嗡鳴聲。

「我看到你了！我看到你了！」小人很是激動，鐵鏈碰撞的更加激烈。

「我想和你一起玩！幫我解開束縛！」

徐清風看到了小人的眼睛，和普通人一樣的眼睛並沒有什麼特別。小人說這話的時候似乎用盡了全部的力氣，說完雙眼閉上像是睡著了一般。

而徐清風此時卻睜開了眼鏡，他醒了。

「清風你醒了？」趙清婉在他的身邊。

此時他躺在沙發上，身旁有趙清婉和楚天齊。

徐清風看向兩人，整個世界都是藍圖為背景而他倆則是白色的線條，大概在肚臍眼這個位置有一團火。藍色的火焰，還在不停的跳動。

「我怎麼了？」徐清風揉了揉自己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