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沒有優勢

四天後，雨終於停了。

生物變異病毒夾雜在雨水當中，在這場清洗世界的暴雨當中再次將怪物們進化。

喪屍的腦袋裡出現了某種不明的結晶體，本來在剛開始的時候它們僅僅只是如同蹣跚學步的孩童一般，可是在這場雨水后，倖存下來的人們驚恐的發現那些看起來身體僵硬的屍體，此時的速度已經和普通的成年人走路時的速度相當。

它們在進化，而人類中也出現了特殊的存在。

江宇知道，這些就是進化成功的人類。

生物變異病毒，這東西實際上就是一把雙刃劍，進化失敗的就變成只知道血肉的怪物，進化成功的，則會變成掌握著某種特殊力量的變種人。

「雨停了。」

顧子葉手上拿著一杯牛奶，神色複雜的俯瞰著整座城市。

不同於幾天前的那種喧囂與殘破，鋼鐵鑄造的城市僅僅過去了幾天的時間，淡淡的綠意就已經遍布城市的每一個角落。

「在這點上，人類真的沒有多少優勢。」

江宇拿著貓糧，橘貓一臉嫌棄，卻又生無可戀的嚼著嘴裡食不知味的東西。

「別嫌棄，這對你有好處啊，嗯嗯，如果你不動的話就只能在食量上做出控制了。」江宇拿著逗貓的棒子，順便把桌上焦了吧唧半生不熟的魚往裡挪了挪，不讓橘貓碰到。

橘貓想撓他，不過很可惜在它還沒動作的時候就已經被江宇所制止了。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顧子葉對江宇很好奇，幾天的相處下來兩人之間相安無事，他們之間本來有些凝固的氛圍也緩解了不少。

就她而言，這個青年身上似乎藏著很多的秘密，而他也從不遮掩。

「我問你，人類之所以站在食物鏈的頂端是因為什麼？」

「因為……我們的武器吧……」

「大概是這個樣子。」江宇眨了眨眼睛，「那麼看看現在吧，這座城市。」

江宇走過來，站在顧子葉的旁邊，他神色平靜，眺望著腳下這座城市的時候，平靜的甚至有些可怕。

「我們的身體素質在所有動物里都算是弱小的，你應該清楚的吧？」

「對於其他動物，甚至是植物來說，失去武器的我們就如同待宰的羔羊一樣，太脆弱了，基因的模板同樣限制了我們未來的發展方向。」

「族群的發展，就像蟑螂那樣，你看，對於它們而言它們不需要衍生出智慧，只需要按照自己族群的習性來發展，即使過去了億萬年，它們依舊活得好好的。」

「這就是一個族群發展的方向與趨勢，只要將某一種趨勢發展到極致，那就是最為可怕的力量。」

「失去了當今持續了數千年而發展出來的社會舞台，面對這個病毒肆虐的世界，我們可沒有多少的優勢。」

「病毒面前我們是平等的。」

「即使病毒能夠促進我們身體內部的隱藏基因表現出來，可對於其他同樣變異的動植物來說，我們有多少威脅？手上僅存的熱武器總有耗盡的一天，到那個時候如果還是這副鬼樣子，是要拿著匕首跟人家猛虎決鬥嗎？」

「所以說，這種病毒會促進我們身體內的隱藏基因表達出來？」顧子葉一下子抓住了江宇一大堆可以說是廢話里的重點。

你還真是會找重點啊姐。

他只得點了點，算是認同了她的說法。

「準確點來說是激發的同時病毒與身體進行融合，然後產生許多奇妙的變化……你不是已經有所感覺了嗎？」

江宇指了指桌子上的那條魚，表情沒有太多的變化。

「畢竟我可不記得冰箱里有放著這東西的。」

……

六月二十六日，生物變異病毒的一般抗體相信大多數人都應該已經獲得了。

得到一般抗體的人，大多數都是覺醒失敗，但又沒有被病毒徹底控制的普通人，而對於那些已經顯現出異樣的『超人』來說，他們體內的抗體足以支撐他們即使被喪屍抓過，強化過的病毒進入身體也可以在一定程度之內自動吞噬清理病毒的能力。

這種人，被稱為異能者，因為他們掌握了非人的力量。

顧子葉的能力很特殊，江宇也清楚這點，在這之後，為了特意鍛煉她的能力，江宇打包了一些吃食，就帶著她離開了這個安全屋。

對於江宇來說全世界都是安全的，可是對顧子葉而言，離開這裡，讓本來已經有些習慣這裡生活的人來說會本能地感到不安，可她並沒有不離開的理由。

她也清楚，現今這種安逸的狀況，僅僅只是這個青年所帶來的。

「你不會開車嗎？」

「我對大多數交通工具不太感冒。」這點沒什麼好隱瞞的。

找到了一輛閑置的越野車，車主人大概是湊巧碰上了喪屍潮的原因，就這樣稀里糊塗的丟下了車子，連鑰匙都沒來得及拔出來，算是便宜了他們兩人。

清理了一下車子，將發動機裝滿汽油，江宇躺在車的後排眯著眼睛，似乎準備小憩片刻。

「就這樣開下去就行了，如果遇到喪屍的話你可以去給它兩棍子。」

順便撬開腦子看看裡面那些可愛的病毒結晶們。

「……好。」

「我先睡一會兒，如果發現什麼自己解決不了的事情把我叫醒就行了。」

「……好。」

看著一人一貓完全無視周遭的危險，顧子葉完全不理解為什麼這個人能這麼孑然一身的生存在這個亂世當中。

「他到底是誰？」

關於這點，即使認識了將近一個月的時間，顧子葉也沒有弄懂這個簡單的問題。

車子緩緩發動，道路擁擠時不時的需要顧子葉下車挪動車子。

說是挪動，實際上只不過是碰了一下那些報廢的車輛，車輛就會直接消失，進入她的空間當中，然後到旁邊去再放出來就行了。

日暮黃昏，一天的時間就這樣在趕路中度過了。

顧子葉不清楚自己這一天弄死了多少喪屍，老實說只要鼓起勇氣，殺掉喪屍對力氣已經變得比常人大上許多的她而言確實非常容易。

「這就是病毒帶來的好處嗎？」她暗自鬆了一口氣，手臂上傳來的痛感無時無刻的在提醒著她，現在不再是以往的那個和平的時代。

只有拿起手中的棍子，才能保護好自己，活下去。

晚飯的時候，江宇終於是睡醒了。

「喂……」

打了個哈欠，江宇拿著一個衛星電話，一邊撓了撓肚子上還在呼呼大睡橘貓的肚子，引得橘貓四腳朝天不斷揮著手裡軟乎乎的爪子。

「嗯，是我……」

「在哪裡？F城……哦，正好在啊……她也在，不過情況你應該懂的……」

「003本身就不穩定，無非就是四種可能，你們兩個從來都是在碰概率的好不？」